0361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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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候的舒少軍一表人才,高大帥氣,吸引了清泉鎮上許多姑娘的芳心,蘇母也是其中之一。蘇母生性內斂,并不像別的姑娘那樣找各種借口接近舒少軍。因緣際會,蘇母與舒少軍認識,兩人交往了半年,偷嘗了禁果,一個月后,蘇母懷了舒少軍的孩子。 舒少軍表示自己一定會負責任,遂娶了蘇母,當了上門女婿。兩人恩恩愛愛,生下了雪惜。就在雪惜滿月時,孩子需要上戶,舒少軍卻跟蘇母商量,孩子的姓,落成蘇姓。為此,蘇母跟舒少軍大鬧了一場,最后還是同意了他如此荒繆的提議。 當時的蘇母,父母早亡,她生活的全部重心都是舒少軍,舒少軍說一她不會說二,舒少軍讓她往東,她不會往西。兩人就這樣過了好幾年,一晃眼,雪惜都已經五歲了。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爺爺奶奶,蘇母有一次提起,是不是該帶她們回去見見他的父母。 舒少軍卻似有難言之隱一般,并沒有同意 更甚至于,蘇母連他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因此,蘇母漸漸為自己當初的沖動感到后悔,她決定要了解舒少軍這個人,這才發現,舒少軍在白果鎮已經娶妻,他的妻子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因為早產,他的妻子再無生育能力。 他父母逼他離婚再娶,要為舒家傳宗接代。于是,夫妻兩想出了這樣一個“借腹生子”的荒唐計策。 而舒少軍之所以“娶”蘇母,一來,是要借腹生子,二來蘇母父母早亡,勢單力薄,沒有娘家人撐腰,就算東窗事發,也沒人會信一個小孤女的說詞。 蘇母從白果鎮回來,她心灰意冷,一度想過要自殺。但是為了雪惜,她忍辱偷生,選擇活了下來。那時舒少軍的調令下來了,他調去了海城,臨行前,蘇母與舒少軍決裂。 舒少軍走后的第二個月,蘇母懷了第二個孩子,那時她憂郁成疾,又擔心雪惜的私生女身份被人發現,一輩子受人指點。于是撒下了彌天大謊,稱舒少軍在外死了,尸骨無存,并立了衣冠冢悼念,也絕了兒女們找爸爸的心思。 蘇母為自己的天真與單純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她獨自撫育了兩個孩子,到死都沒有再見那個男人一面。而那個男人也如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回過清泉鎮。 雪惜這才明白,為什么她小時候總會被人指指點點,為什么總有人在她mama背后說三道四。 雪惜手指摩挲著素戒的鉆面,菱形的鉆面刮著她的指腹,泛起淡淡的刺痛,她看著遠方被金色的陽光籠罩的山脈,眼里浮現薄薄一層霧氣?!癿ama,您在下面還好嗎?我見過那個負心人了,他真可憐!” 真可憐,她也真可憐,這樣想著,她心情更加低落,再不能言。舒少軍可憐,是因為他生命中的兩個女人,在同一天離世。這個男人,因一己之私,不僅毀了mama的人生,也毀了她的人生。 這段孽緣,上一代結束了,卻延續在下一代,舒少軍,舒雅,這段噩夢到底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 池斯年在醫院外的馬路旁追上了舒雅,他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繼續向前跑,“舒雅,你別跑,無論你變成什么樣,你都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舒雅,不會變?!?/br> 舒雅楚楚可憐地望著他,蒼白的臉上爬滿了淚痕,“你真的不會介意?” “不介意!”池斯年斬釘截鐵道,舒雅眼底的憂郁因為他這句話慢慢散開,“斯年,謝謝你,為了你,就算受再多的苦,我也不后悔?!?/br> 池斯年的心又往下沉了沉,他看著她蒼白的臉,艱難道:“你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又發生了些什么?” 無論是理智還是情感,都在阻止他問這個問題,但是他還是問出口了,與其這樣一天發現一點,不如將所有事都攤在臺面上,該他承擔的,他不會逃避。 舒雅神情一愣,剛退去的憂郁又迅速匯聚到眼底,她低下頭,聲音像破了個洞一般,“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那你跟我去個地方吧?!?/br> 舒雅開車,載著池斯年向郊區開去,這段路他認識,是通往池宅的大路。車子經過池宅,又向前開了兩公里,那里有一棟廢棄的別墅,舒雅在別墅前停下車,淡淡道:“到了?!?/br> 池斯年看著這棟殘破不堪的別墅,他又回頭看著舒雅,舒雅的神情充滿懼色,她慢慢陷入回憶。 “我們約定的那晚,喬震威派人找到我,他說只要我不跟你走,他就放過你們。但是只要我跟你走,你這輩子都別想過一天安生日子?!?/br> “你答應了他?” “是,除了答應他,我別無選擇?!笔嫜砰]上眼睛,聲音里多了一抹蒼涼,“我想用我的自由換取你一生光明前途,值得了。然而,喬震威的變態是你們都想象不出來的,我背上這幅野獸圖刺青,只是他一小部分杰作……” 舒雅說著,聲音就哽咽了。 除了她背上這幅刺青,喬震威加諸在她身上與心靈上的恥辱,根本就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最初被關在地窖里那一年,她想過死,她用衣服搓成一股粗繩,然后親手勒死自己,就在她奄奄一息時,喬震威趕了來,救下了她。 他不會允許他的玩物輕生,他要折磨她到死。而就是那個時候,她知道她懷孕了,孩子三個月,是池斯年的。為了這個孩子,她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斗志。 她與喬震威斗智斗勇,那時候,藍玫瑰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因為兩人同病相憐,藍玫瑰幫她瞞下了她懷孕的事。然而隨著肚子一天天變大,她終究還是瞞不住。 喬震威震怒,一腳一腳踹她的肚子,他發泄夠了,就將她一個人扔在地窖里。那時她已經懷孕八個月,被喬震威踹得早產。 地窖里又黑又潮濕,她痛得死去活來,再凄厲的尖叫聲,都引不來一個人。她承受著撕裂般的痛楚,不知道生了多久,終于將孩子生了下來。 那一聲響亮的嬰啼,是她人生中最美的樂章,即使她已經痛得快要死去,她心里仍然感動不已。地窖里沒有剪刀,她用牙齒咬斷了臍帶,奄奄一息之際,藍玫瑰打開地窖的門進來,看到她渾身赤裸,懷里抱著一個初生的嬰兒,她當場就嚇懵了。 也許是上天憐憫她,那幾天喬震威正好去國外出差了,她把孩子交給藍玫瑰,讓她務必打聽到池斯年的下落,托人將孩子送去給他。 因為這個孩子跟著她,只會死路一條。 池斯年聽到這一段,整個人都處于崩潰的邊緣,他將臉埋在手掌里,“對不起,舒雅,對不起!” “不,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告訴你這些,斯年,我的初衷一直都沒有變,我只是希望你幸福?!笔嫜砰]上雙眼,眼淚滾滾而落。 池斯年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她受到這么多非人般的折磨,他還能幸福嗎? “對不起,對不起……” 舒雅轉過身來,撲進他懷里,她搖頭失聲痛哭,“斯年,不要跟我說這三個字,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毫無意義。你知道我愛你,我只希望你幸福?!?/br> 池斯年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抱住了她,他欠她的太多,這一世都無法還清。而喬震威,他一定會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 舒雅靠在他懷里,眼里掠過一抹精光,她繼續悲凄道:“斯年,我要的不多,只要能夠經??吹侥?,只要知道你好,我就心滿意足,再不奢求其他的了?!?/br> 最后,舒雅靠在池斯年懷里睡著了,池斯年低頭看著她的臉,心中沉痛。她曾經是多么開朗明媚的一個女孩子,如今即使睡著了,臉上都還帶著令人心疼的憂傷。 坐了許久,夜幕低垂,舒雅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池斯年抬腕看表,已經八點了,他的手機始終沒有響起來。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手機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聽,他轉而打給阿姨,“太太回去了嗎?” “是,池太下午去了墓園一趟,回來就回房睡了,晚飯也沒吃,看著心情不太好。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阿姨擔心道。 “沒事,那我掛了?!背厮鼓陹炝穗娫?,看著靠在他懷里睡得正沉的舒雅?,F在已是五月底,天氣雖已轉熱,但是夜晚還是很冷。 他想了想,下車繞到駕駛座,將舒雅移到后座,他坐進駕駛室,開車駛向池宅。車停在廊前,他下車將她抱起來,然后大步走進別墅。 他將舒雅抱進客房,剛將她放下,她突然尖叫,雙手亂舞起來,“不要,喬震威,求求你放過我,不要……” 池斯年眉一凝,剛俯下身去安撫她,她卻抓住他的衣襟用力一扯,池斯年摔倒在她身上,她的身子在他身下拼命扭動,“不要,不要……” 池斯年慌忙要從她身上爬起來,卻被她的腿一絆,他重重摔倒在她身上。舒雅疼得醒了過來,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猶如在夢中般難以置信,她捧著他的臉,小心翼翼的問:“斯年,是你嗎?是你回來救我了嗎?” 池斯年不確定此刻的舒雅是不是完全清醒了,他正準備拿開她的手,她卻突然將他往下拉,冰涼的唇吻上他的。池斯年腦子里“嗡”的一聲,隨即才手忙腳亂的推開她,從床上爬起來,他順手抹了抹自己的唇,“舒雅,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