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8 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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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惜跑得太急,猛地絆倒在地,她趴在地上,也顧不上難看不難看,只知道自己仿佛被一個繭束縛得緊緊的,無論她怎么掙扎,都逃不出被困死的命運。 她這一跤摔得太狠,兩只手的手掌都在地上蹭破了皮,一圈圈疼痛從手掌擴散開來,疼得她無法忍受。她看著手掌上血rou模糊,眼眶干澀得發疼,卻怎么也流不出淚來。 流不出淚,她就笑,笑不可抑,笑得渾身都顫動起來,偶爾有路過的行人,聽著她的笑聲,不知怎么的,就覺得心里發酸。這哪是笑啊,這分明比哭還讓人撕心裂肺。 大家都古怪地看著她,她也不在乎,她看著自己的手,緩緩地緊攥成拳頭,她想要抓住什么,才發現自己越用力越抓不住。 雪惜不知道自己在路邊坐了多久,直到包里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才回過神來。她從包里拿出手機,上面閃爍的名字刺傷了她的眼睛,她倏地握緊了手機,緊到指節發白,手背的青筋冒起來…… 手機一直在響,仿佛她不接就不罷休似的。 終于,她動了,手指滑過拒接,然后摳了電池。此時亂極的自己,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耳邊鈴聲歇止了,她緩緩站起來,一步步向前走去,她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雪惜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里,而她剛才站立的地方,站著一道消失的身影,路燈的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她定定地站著,沒人知道這一刻,她在想什么? 池斯年站在空蕩蕩的臥室里,目光落在整潔的大床上,手機里傳來“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背厮鼓瓴[了瞇黑眸,再打過去,依然是關機。 他想起遠兮說雪惜晚上與安小離一起去吃火鍋的事,連忙給李承昊打電話,李承昊看著手機不停的閃爍,自從見了舒雅后,他突然害怕接池斯年的電話,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告訴池斯年舒雅為他做的一切。 可是不行,他答應過舒雅,絕不告訴池斯年他見過她。 他握緊手機,手心都捏出汗來,最終,他還是接了,“喂?” “承昊,安小離回去沒有?”池斯年焦急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李承昊站起來,“斯年,怎么了?” “晚上惜兒跟安小離去吃飯,這都12點了,她還沒有回來,我打電話問問?!背厮鼓瓯M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些,再平靜些,可還是無法掩飾住心里的焦慮。 “哦,我不知道?!崩畛嘘徽f,他是真的不知道,昨天安小離跟他大吵了一架,就搬回去住了,他打電話她也不接,讓他頭痛不已。 “你女人你會不知道?”池斯年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爆炸了。 “你女人去了哪里你不也不知道?” “……”池斯年掛了電話,這才想起他給雪惜新買的手機,有gprs定位系統,自從上次她亂跑后,他就恨不得在她身上裝芯片,隨時定位她在哪里。 想到這里,他連忙轉身去打開電腦,輸入雪惜的電話號碼,定位系統上顯示查找無結果。他再輸入一次,依然是查找無結果。他氣得一拳砸向電腦,電腦屏幕閃過一道白光,黑暗下來。他撫著起伏不定的心口,看來下次真的要在她身上裝芯片了??! 池斯年轉身快步奔出書房,在茶幾上拿過車鑰匙,他連鞋都來不及換,穿著兔拖就坐上了黑色路虎,發動車子,油門咆哮著,黑色路虎往鐵門外沖去。 街上,池斯年直奔老地方火鍋店,收銀員還記得他,因為上次他們四人穿著禮服來吃火鍋,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影響,池斯年一問,她就說大概兩小時前,客人已經結賬離開。 他謝過之后,沖出大門,坐上車,沿著街道往前開,他開得很慢,不錯過任何一個可能是她的影子,他一邊找,一邊拿手機撥她的電話,依然是關機狀態。 到底怎么了?早上出門時,他們還好好的,他還告訴她他晚上有點忙,可能沒辦法送她回家。她下班時,他也叫遠兮出來送她。這到底怎么了?為什么不接電話,為什么不回家? 天空飄起雨絲,漫天雨幕,路燈的光也黯淡不少。池斯年看了前方的路牌,提示下一個路口右轉是游樂場,他眉心一動,右轉彎向游樂場駛去。 雪惜站在游樂場外面,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看著游樂場里黑洞洞的,她還記得那天池斯年帶她來游樂場,帶她坐幸福摩天輪。他說,他不會松開她的手,但是最后,他們還是被人群擠散了。 她低頭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指尖,那微涼的空氣似乎還殘留在指尖,這就是結局嗎?不管她怎么努力,他們都免不了走向這個結局,是嗎? 舒雅,一直是他們生活中的暗礁,她沒出現時,僅僅是一個名字一個關于她的物品,都能讓他們翻天覆地?,F在,她帶著殘疾出現,什么都不用做,她已經輸了。 雨越下越大,她站在門外,摩天輪上的幸福是那么遙不可及,再也觸摸不到,她心痛絕然。眼眶發燙,她依然沒掉一滴眼淚。是不是,心痛到極致,便再也沒有眼淚了? 頭頂的雨忽然停住了,她怔怔地抬起頭來,看到頭頂一把青花瓷傘,她順著傘柄望去,看到一只指節修長的大手,她目光移過去,看到池斯年那張滿是郁色的俊臉。 池斯年盯著她的目光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他真想將她抓起來打一頓,可是下一秒,她撲進他懷里。他沒有防備,退了兩步,才勉強穩住身體。 懷里的人兒像八爪章魚地一樣纏著他,他心里有氣也發不出來了,他聲音沉沉地在她頭頂響起,“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從老地方火鍋店走到這里,看著很近,步行至少一個半小時,再加上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了,他想象得到她在雨里淋了多久。 想要罵她,卻怎么也舍不得,是啊,舍不得罵她,舍不得看到她委屈。 雪惜仰起頭來,望著池斯年的眼睛,“斯年,你怎么找到我的?” “有種感覺覺得你會來這里,你果真在這里,到底出什么事了?吃完飯不回家跑這里來干什么,知不知道我……”池斯年的話沒有說完,剩下的話被她吞沒在唇里。 她的唇微涼,帶著一股火鍋底料味道侵襲而來,他甚至能感覺到她唇上微顫的抖動,她在害怕在擔心,可是她擔心什么害怕什么? 她吻得很專心,學著他吻她的模樣,牙齒在他唇上輕輕齒咬、吮吸、他想推開她,手握住她的肩,卻將她拉得更近。 他手中的傘滑落下去,漫天雨幕里,兩人吻得難分難舍,雨水打濕兩人的發,從兩人相貼的唇間,滑到下巴,然后淹沒在衣襟里。 他的吻灼熱guntang,讓她的心房陣陣緊縮,她想退縮,卻被他摟進了腰,兩人的身體合絲嚴縫地貼在一起,他身上的溫度隔著衣服傳過來,她顫抖不已。 眼角熱意guntang,她知道自己還是沒出息的掉淚了,池斯年,舍不得,我舍不得,你在我心里早已經生根發芽,我拔不掉了,怎么辦? 池斯年的吻更多是泄憤,這個臭丫頭,她就不能讓他少擔心一點嗎?一會兒不給他出點狀況,她心里就不舒坦是不是? 激烈擁吻的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對街的馬路邊停著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轎車里坐著的正是舒雅。她看著他們,褐色的雙眸暗沉,尤其是注意到池斯年腳上那雙幼稚的兔拖,她眸里火光連營。 斯年,晚了嗎?真的已經晚了嗎? 她握在方向盤上的十指勒得發白,終是忍不住嫉妒,手指長鳴喇叭,看到那邊松開彼此的兩人,她一踩油門,黑色轎車噴著一股濃白的尾氣,急駛而去。 池斯年沒管那輛車,甚至都沒有看一眼。他握住雪惜冰冷的手,將她拽到黑色路虎旁,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將她塞進車里。然后迅速坐上車,發動車子離去,兩輛車向相反的方向駛去,距離越拉越大,直到再也看不見…… 車里,池斯年從置物柜里扯出一條毛巾扔過去,罩在了她頭上,他涼聲道:“好好擦擦?!?/br> 雪惜看著他臉色不豫,臭得很,也沒有招惹他,乖乖地拿毛巾擦頭發。車廂里暖氣開得大,她鼻子癢癢的,揉了又揉,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池斯年的目光看過來,黑眸中的不悅顯然在加深,她往車門邊縮了縮了,就怕他將她罵得狗血淋頭。她知道自己是任性了,舒雅啞了的事對她的打擊很大,她幾乎已經預料到未來,心中忍不住一片冰冷。 她看著池斯年,真的很想問問他,有沒有見過舒雅,知道舒雅啞了嗎?可是話在舌尖轉了幾圈,她都問不出口。 池斯年專心開車,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她心事重重的,眼里的憂郁幾乎瞬間就要將他吞沒,“你跟安小離吵架了?” “嗯?”雪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