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5 這些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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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問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沒有問她是怎么過的,他問的是她為什么失約? 這個男人,溫存也殘忍,將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全都凌遲,讓她的心,瞬間就血流成河。她強忍著淚意,在紙上寫著,“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池斯年怔愣了一下,再看她憂傷的眼神,那是陽光都驅不散的黯然,他的心猛地一顫,是他太過著急了,“不好也不差,你呢?你是怎么過的?” 她菀爾一笑,笑容還未到達眼底,就被憂傷覆蓋了。過得怎么樣呢?其實那是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僅僅回想了開端,就讓她不寒而栗,讓她不敢再去想。 “我過得不好,你會心疼嗎?” 池斯年又怔了一下,會嗎,應該會的?!皩Σ黄?!” “為什么跟我說對不起?”疼痛一點點吞噬了她,誰都可以跟她說這三個字,他不能,因為這三個字,會讓她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雅雅,回家吧,叔叔阿姨都等著你?!背厮鼓昕粗?,她很瘦,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走,黑亮的長發披散在腦后,楚楚動人。 她搖頭,“我現在還不能回家?!?/br> “為什么不能?雅雅,這些年你在哪里,我找了你十年,卻音訊全無,你去哪里了?”池斯年急道。 舒雅怔了一下,她握緊了筆,眼底的傷讓人心疼,讓人不忍再問,“斯年,小吉他還好嗎?” “小吉他很好,長大了,長得像你,有我腰這么高了?!背厮鼓瓯葎澲?,舒雅看著他,臉上帶著笑,眼里卻浮現出一種幸福又痛苦的神色,十年了,她的孩子居然已經長這么高了。 “有他的照片嗎,我想看一看?!?/br> 池斯年點頭,“有,你等一下?!彼麖膽牙锾统鍪謾C,舒雅心中一陣激動,她等不及站起來,看到他滑開觸摸屏,印入眼瞼的卻是一張池斯年與一個女人臉貼著臉,做著剪刀手的親密照片。 她瞳孔猛地緊縮起來,垂在身側的雙手攥緊成拳,心中像是被丟進了一把無名火,燒得她異常難受,她知道這把火名叫“嫉妒”。 池斯年沒料到她會突然站起來,知道她肯定看到了這張照片,他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快速的點進了相冊,翻到了小吉他的照片,將手機遞給她,“這就是小吉他?!?/br> 舒雅掌心微顫,看著池斯年遞來的手機,半天沒有伸手去接。心臟就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她緊張得快要透不過氣來。十年了,她只敢在夢里思念她的孩子。 池斯年見她久久沒有接過手機,他抬眸望著她,她額上鼻尖上全是細密的汗珠,睫毛輕顫著,頭上有光打落在她臉上,就像有一只蝴蝶展翅飛進了他的心里,他怔忡。 那年夏天,陽光燦爛,他坐在鏡湖回廊的石凳上看書,遠遠地看見mama領著一個明麗的女孩走過來,他沒怎么在意,青春期的男孩子對女孩子都有一種既想接近又不敢接近的難為情。 mama領著那女孩在他面前站定,微笑道:“煊兒,這是你舒叔叔的女兒舒雅,你們就讀同一所高中,以后在學校要多多關照雅雅?!?/br> 池斯年劍眉微挑,斜了一眼舒雅,她也正挑釁地盯著他,他心底震了一下,然后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一副淡漠的樣子,實際上心里像揣著一只活蹦亂跳的小兔,讓他不得安生。 舒雅不是個軟弱的女孩,不需要任何人關照。她也絕不是盞省油的燈,闖禍的本事并不比他少。她特別不喜歡物理課,每當物理課老師在上面講得唾沫橫飛,她就在下面睡得口水流成河。 好幾次被物理老師揪著罰站,她居然站著就睡著了,真是奇跡。會注意到她,不過是mama的一句囑托。他想,這女孩得多討厭物理,連站著都要跟它做對。 仿佛感應到他的目光般,她緩緩睜開眼睛,輕顫的睫毛像一只展翅的蝶兒飛向他,他突然心悸地窒息了一下,慌亂地轉過頭去,繼續聽課,耳根子卻開始發燙。 手中忽然一空,他抬起頭來,看到她眼里迅速涌上的眼淚,還有她緊緊咬住紅唇的貝齒,他心中一軟,將她拉著坐在自己身邊,輕輕抱住她,柔聲道:“我給他拍了許多照片,記錄了他的成長,你要跟我回去看看嗎?” 舒雅慌亂地搖頭,眼淚隨之飛舞下來,不行,現在還不行。她看著照片里的小吉他,不知不覺,他已經長這么大了,眉眼的輪廓長得很像他,她顫抖地伸出手指,觸碰了一下,手指冰涼,她倏地驚醒過來。 “雅雅,跟我回去,別再躲起來了,好嗎?”池斯年心疼得看著她的淚,伸手將粘在她臉頰上的黑發撫在耳后,她瑟縮了一下,伏在他懷里,看著照片里的小吉他,淚流不止。 池斯年緊緊地摟著她,呼吸都是痛意,這些年,她到底遭受了些什么,為什么會啞,為什么不肯堂堂正正地站在他們面前,為什么……那些人會叫她嫂子?池斯年心里一堆的疑問,此刻卻一個字都問不出口,如果她不想說,他是一個字都問不出來的。 知不知道,似乎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回來了,回到他身邊了,可他……該拿什么留住她? ……………… 池斯年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紛紛雜雜的,他頭疼欲裂的醒來,卻不記得都夢見了什么,他揉了揉疼痛的太陽xue,如鷹般犀利的黑眸在室內掃視一圈,黑胡桃木裝飾的包廂里,安靜得出奇,陽光從窗外一絲一縷地照射進來,之前還坐在他對面的舒雅憑空消失了。 他陡地站起來,看到桌上一張字跡娟秀的便利貼,“煊,對不起!” 字跡模糊,紙張還透著濕意,他可以想象,她在寫這張紙時,是如何的悲傷。他看得眼圈發熱,眼眶都紅了,他狠狠地攥緊手中的便利貼,咬牙切齒地咆哮,舒雅! 他沖出咖啡館,外面天色已是黃昏,街上行人并不多,稀稀朗朗的,他睜大眼睛尋找,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那張熟悉的面孔,他挫敗極了,大吼一聲,“??!” 街上行人都嚇了一跳,齊刷刷看向他,他也顧不得失態,一拳砸在路燈的水泥柱上,手背鮮血淋漓。舒雅,為什么?為什么? 池斯年靠著水泥柱緩緩蹲下去,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無能。 雪惜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心口還泛著痛意,那種讓人窒息的惶惑牢牢地攥著她的心臟,痛得她額上泛起一層細密的汗珠,她急忙掏出手機來,手指慌亂地在觸摸屏上點著,撥出一組號碼,“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br> 她掛斷,再撥,還是客服冷冰冰的聲音,那聲音可真冷啊,凍得她渾身顫抖不止。她掀被下床,穿上雪地靴,快步奔了出去,剛奔到門口,病房的門被人推開,雪惜看見,池斯年一臉失魂落魄地站在她面前,她怔怔地看著他,從頭到腳。 他就像被霜打過的茄子,焉焉的,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上,他的手血rou模糊,她立即就著急起來,一把握住他的手,即使著急,也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口,她垂眸看著他手背上的傷,心疼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池斯年,你怎么傷成這樣了?” 池斯年眉尖微蹙,看著她心疼得直掉淚,心中震動不已,他猛地將她擁入懷里,牢牢地抱住她,一顆心已經要被撕成碎片。 雪惜敏銳地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勁,卻什么也沒問,緊緊地回擁住她,著急道:“你跟人打架了嗎?你怎么這么笨,打不贏不知道躲嗎?疼不疼?” 池斯年沒說話,他只是緊緊地抱著她,仿佛抱住了他的世界,仿佛只能這樣,他才能夠堅定地走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雪惜推了推他,“好了,別撒嬌了,沒打贏我也不會笑話你?!?/br> 他沒有松開她,下巴擱在她頭頂,貪戀著她身上的味道。而雪惜,在他身上卻聞到了一股不屬于他的香味,那種香味很獨特,混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清冽。她什么也沒問,由著他緊緊地抱著自己。 許久,池斯年松開了她,她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他受傷的右手上,手背上已血rou模糊,隱隱可見泛了白的骨頭。她心口一疼,這傷,不像是打架斗毆得來的傷,反倒像是一種泄氣,一種氣憤…… 她默不作聲的將他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吹氣,“疼嗎?” 暖暖的氣體減輕了手背上的灼痛,他老實點頭,“疼,很疼?!睅е环N撒嬌的意味,當時氣急一拳捶過去時,并不覺得有多疼,此刻被她這樣瞧著,這樣呵護著,他才覺得疼得要命。 忍不住就想像個孩子似的,再多討一些安慰。 雪惜伸出手指在他受傷的手背上戳了一下,板著臉道:“知道疼還跟孩子似的玩叛逆,疼死活該?!彪m是這樣說著,看他疼得臉色都泛了白,心臟又一陣陣緊縮。哎,真拿他沒辦法。 “我疼死了你舍得么?”他耍賴,手背是真的疼,但是更疼的是他的心,他知道為了另一個女人跟她胡攪蠻纏,對她有失公平??墒乾F在,他只有她。 “舍得,大不了我再去找一個?!彼f得一本正經,可是想想,如果真的再也看不到他,她就覺得一陣窒息,這個男人啊,是她這一輩子的劫。 池斯年的臉突然就晴轉多云,他板著臉瞪她,“不準!蘇雪惜,你生是我池斯年的人,死是我池斯年的鬼,我不準你去找別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