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追驚局_分節閱讀_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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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琛是個正常男人,還是個欲望強烈的男人。 他深深看了冷佩玖一眼,薄唇吐出兩個字:“地址?!?/br> 冷佩玖一笑,報了地址。 副官方向盤再一轉,加速往冷佩玖的住宅奔去。 到了地兒,冷老板完完全全不行了,渾身無力,整個人掛在賀琛身上。副官低頭看地,也不看人。 “明早再來?!?/br> 賀琛抱著冷佩玖進了屋。一進廂房,情況徹底失控。 “媽的!” 賀軍長暗罵一聲,果斷脫下解開衣扣。這一夜,賀軍長威風堂堂,提槍就上。 先是疼到兩人發了狠,后是食之入髓,翻云覆雨上了癮。 叫喊伴著呻`吟,折騰到天明。 蘇連二人,好死不死,恰巧就是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撞見了一出精彩的春.宮之事。 現場隔著窗戶都頗為激情,兩人互看一眼,蘇老板尷尬得都忘了剛才還被強吻的事兒。 天邊云層逐漸被霞光分開,市井略有喧囂的勢頭。海關的大鐘六點準時敲響,振聾發聵的鐘聲滌蕩晨曦。 廂房內早停歇,忽高忽低的嬌喘也沒了。 兩人很有默契地開始尋找出口,留在這兒杵著干甚。 上海的弄堂和北平的胡同差不多,但比胡同更像籠子。四方直視而去,很難看到天空,大多時候得仰望。而這一抬頭,基本又被家家戶戶曬出的衣服與被單給遮了大半。 弄堂的深夜,寂靜無邊,偶有幾聲吳儂軟語,使住戶察覺自己還在人間。大多時候,這四方逼仄的巷子里,總是無聊又孤單的。 而到了清晨,弄堂一熱鬧起來,那又是交響曲的天下。叫賣的,晨起的,婦女的呼喚聲,小孩的哭啼,鬧做一團。車輪咕嚕滾過,鞋子踏在地上跑過,就像一出戲,有唱有打還有跳。 蘇穆煜跟在連鳴后頭出了弄堂,又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一番。濃霧還沒完全散開,人力車夫已從街邊爬起來,他們奔走而起,喊著“先生,阿要黃包車?”,尋找今日第一筆生意。一群勞工推著木輪車,順著墻根往前跑去。 時間再過一點,將近七八點時,從靜安路駛出第一部電車,各色小職員或拿報紙,或吃早點,在冷空氣中搓著手,去上班。 剛從舞場出來的公子小姐們,穿著時尚摩登,卻滿臉倦容。他們似還余興未了,邀約著回去睡一覺,今晚再來。 日頭漸升,有市民遛鳥,女學生上學,菜市場上叫賣不斷,吳語講價都柔和幾分。蘇穆煜聽不太懂,連鳴順著街邊漫無目的地走。 他們在熟悉這里,熟悉民國的上海。這一條條道,組成大上海的靜脈與動脈。車輛,人流就是脈絡中流動的血液。 天色放晴,風未喧囂。 一片歲月靜好。 蘇穆煜不禁皺眉:“這到底是民國哪年?” 連鳴從街頭小攤上翻到一日歷:“民國二十四年?!?/br> “1935年?這不快打仗了么,看起來一點苗頭都沒有啊?!?/br> 連鳴站起身,中指托住眼鏡推了一下:“快了,估計現在的上海,是戰前最后的一點祥和?!?/br> 蘇穆煜一聲輕嘆,忽然眉頭一皺:“連少,你近視?” 連鳴挑眉:“不啊,我裝飾用的?!?/br> “…….” 您回個民國還真敬業,裝哪門子的大學生。 蘇老板嫌棄地撇開頭,忽覺有點餓。 完蛋,他這才想起自己和連鳴分文沒有,很是凄慘! “連少,你覺不覺得……哪里不對?” 蘇穆煜扯過連鳴,兩人穿得倒是有模有樣,很像公子哥。 “怎么了?”連鳴警覺,環顧一周。 “不是,咱沒錢??!” 蘇老板低聲道,說出這話時很沒臉皮,反正就算在芙蓉城,他也是窮慣了。 連鳴一哂,扶額笑了笑。他微微低頭看著蘇老板賊兮兮的模樣,簡直可愛到爆炸。 連鳴伸手攬過蘇穆煜的肩膀,一句“你男人”改口道:“蘇老板你記住,說我連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說我沒錢?!?/br> 靠! 蘇穆煜心底驚嘆,瞎他媽裝!上次回唐朝還能靠安如風,這次靠啥?靠臉吃飯?! 連鳴這么話大也不怕把腎閃了。 蘇穆煜暗戳戳地沒表態,雙眼倒是出賣了他:將信將疑,懷疑過半。 連鳴嘖了一聲,拖著蘇穆煜繼續往前走。 兩人互相瞧瞧,打著啞謎。 再走片刻,連鳴停下來,指著一處:“走,賣!” 賣什么? 蘇穆煜順著看去,門前有一紅燈,“長三書寓”幾字撞進視野。外面掛牌匾,寫著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