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追驚局_分節閱讀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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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你屁事?” 見賀琛隱有動怒的跡象,洪廳長乖乖閉上嘴。他悄悄翻著白眼兒,說得那么好聽,不就一下賤戲子。在北平也不知被多少人騎過,干不干凈還成問題。 而當冷佩玖掀簾登場時,那媚眼如絲的模樣徹底勾了廳長的魂。洪廳長當即決定,反正你賀琛說過不要了,老子就要玩玩這姿色絕倫的兔兒爺! 有賀琛在場,冷佩玖一比一效仿在北平那次的勁頭,唱了一晚。這回輪到上海的小姐太太集體瘋狂,等他下戲時,一窩蜂的圍追堵截,打賞扔得后臺到處都是。 賀軍長依然聽完戲,抬起屁股就走人。差了副官去送禮,聊表心意。冷佩玖多少有些難過,原以為這次賀琛會親自前來,畢竟自個兒都追到上海來了。 誰知郎?心?如?鐵,冷如冰山。 冷佩玖帶著假笑,等票友散盡,這才尋了空,開始卸妝。他把戲服脫下,只剩一件雪白中衣,鏡子前,冷老板肌如玉,眼如花,眉峰俊朗,脖頸修長。他望著桌上那對玉鐲,傷神片刻,最后一聲輕嘆。 愛啊,恨啊,這回事,都太難。戲詞唱起來難,那些情動、憤怒,演起來難。要真的落到自己身上,要去飛蛾撲火,要去愛誰恨誰,更難。 冷佩玖細致收拾起來,夜色已深,弄完還得回家去。 其實這夜,賀琛本沒走。他出了戲院,副官給他拉開車門,賀琛反倒邁不開步子。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還醉在冷佩玖的戲里,他忽然想去后臺,見見那個卸了妝的冷老板。 上一次,在北平與冷佩玖的最后一面,他依然是帶妝的。 冷老板卸了妝,從戲里跳脫而出時,又該是一副怎樣的姿色。偏向女子的柔美,還是男子的俊朗? 賀琛夾著煙,不動了。他在戲院外的墻根下,硬是沉思著站那兒了。副官揣度不了上司的心思,只得一打呵欠,苦命作陪。 此時未到十月,霜卻漫天。凌晨上海的深秋,到底是涼。賀琛抽了幾支煙,直到外套都有些濕潤,他用腳尖把煙頭碾滅,整了整軍帽。 “回吧?!?/br> 副官剛巧拉開車門,突然聽到一聲驚呼,這聲音怪熟悉的! 賀琛回頭望了一眼,接著眉頭狠狠擰起——他娘的!這不要臉的洪廳長,居然強綁了冷佩玖!狗?日的龜孫! 冷佩玖以為深夜無人,絕望涂地。他被粗糲的麻繩緊緊捆綁,渾身開始發燙。腳步輕浮,整個人都是軟的。 洪廳長一馬當先,笑得jian詐.卑鄙。小廝挾持著冷佩玖,就要把他往車里塞。 冷老板早在掙扎,此時中衣散開大半!美色當前,那下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忍不住伸手揩油,滿臉渴望。 冷佩玖扯著嗓子呼喊,夜深人靜,哪有人應?再加上嗓音變得沙啞,除了第一聲有點石破驚天的味道,后面這幾聲,貓抓似的,跟調情沒兩樣?! 『閺d長回頭捏著他的下巴,獰笑:“老子跟你說清楚,敬酒不吃吃罰酒!這里是上海,不是北平。在這里,老子說了算!老子想要的人,還沒有失手的!” 眼見著冷佩玖被塞進車內,車子啟動。副官見怪不怪,這些所謂上流人的齷齪手段,多了去了。 他只是輕聲道:“軍長,上車回家吧?!?/br> 賀琛收回視線,剛剛一瞬間的憤怒被壓了回去。奇怪,他這是怎么了。 賀軍長鉆進車內,有些疲憊。他閉上眼,說:“回去吧?!?/br> 冷佩玖在洪廳長的車里,眼淚都要出來了。好端端一十七歲的少年,頭次面對強權黔驢技窮。他沒有任何辦法,除了流不值錢的眼淚,還能干什么? 洪廳長的咸豬手沒停過,一會兒在他腰上摸一把,一會兒往胸前那兩顆小粒上夾。 他笑得滿臉橫rou亂顫:“美人兒,瞧這細皮嫩rou的。哥哥回家好好疼你啊,哎喲——這眼神兒,怎么呀,不甘?老子跟你說,回家還有好東西等著你!” 洪廳長想得興奮,下腿間支起帳篷來。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撲上去蹭兩下時,猛地一聲槍響,擊碎了車子的后窗! 洪廳長嚇得一縮頭!這他媽哪個不長眼的亂放炮! 車還在前進,緊跟著第二槍就來了!這次更狠,槍子兒直接射進前座里,幸得副駕駛沒人,否則當場濺血。 被迫停車,洪廳長的欲望還沒下去,他有些狼狽地沖下車:“他媽的是誰不長眼睛!” 這次是“啪!”的一聲馬鞭響,從后面車上下來一人。洪廳長就著夜色看清車牌號,頓時醒了。 等鞭子揮到他跟前時,真真切切看到了賀琛那張閻羅臉! “再說一次?” 賀軍長拿著鞭子,在手頭拍了兩下。牛筋絞成的鞭子,破開空氣的聲響恍如驚雷。 洪廳長直接軟了,下面的帳篷瞬間消失。這他媽是怎么回事,賀琛這個點,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還攔下自己的車。 賀琛居高臨下地斜了他一眼,接著一偏頭,副官上前從洪廳長的車內將冷佩玖扶下來。此時冷老板早已有些神志不清,站都站不穩,險些一頭磕下去。 賀琛皺眉,頭回覺得副官辦事不利,扶個人都扶不好。 他長腿一邁,揮開副官,直接將人抱了起來。冷佩玖半睜著眼睛,朦朧間看清賀?。骸败?、軍長?” “別說話?!?/br> 賀琛不看他,轉身往自個兒車上走。 洪廳長作勢要喊,賀琛頓也不頓:“滾!” 接著車門“砰”地關上,絕塵而去。 冷佩玖被下了藥,藥性烈,渾身發燙。賀琛先前沾了一身寒氣,此時對冷老板來說,簡直是天賜甘露。 賀琛好歹活了二十幾年,該與不該經見的,都見過了。他知冷佩玖的情況,下令副官改道去醫院。 冷佩玖可等不了,心里也不愿。他不信,不信賀琛一個正常男人,真能做到坐懷不亂。冷老板斜靠在賀軍長身上,如奶貓一樣,柔柔地叫喚幾聲。 賀琛虎軀一震,下意識想推開冷佩玖。誰知冷佩玖如粘人的牛皮糖,反而越發放肆地貼了上來。 他身段軟,柔若無骨。白皙修長的小手順著賀琛的腰際往上爬。賀琛一把捉住他,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br> “知道,”冷佩玖答,“軍長,我跟你?!?/br> 說罷,他伸出小小的舌尖,仰頭在冷佩玖的喉結上滑過。 賀琛呼吸漸重,原本泄欲不多,此時被冷佩玖這樣撩撥,那里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