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
虎妖的死, 震驚了整個妖界,各大幫派也沒心思互相掐架了,齊聚一堂商討起來,真真前所未有得團結。 妖族之間為了爭地盤大打出手的不在少數, 問題是虎妖帶著三千妖兵被殺了個片甲不留,這不明擺著告訴全妖界,那黑潭尊者的戰斗力保不齊能與半個妖界抗衡?! “這都多少年了, 妖界再無大的爭斗。怎么到黑潭尊者這兒忽然變了風向了?”一獾妖憤憤不平。 “他廣收仆從,把老子地盤上的小妖都挖走了!”黑熊精氣得直拍肚皮。 幾只不同品種的鳥妖嘰嘰喳喳地一鳥一句道:“可不是嗎!而且那黑潭尊者還放出話來,要統治人間呢!都說槍打出頭鳥,他倒是高調!” “想得挺美?!币灰柏i精哼哧哼哧地直喘:“人間厲害的修士那么多!” “問題是, 他這般行徑, 會不會牽連到我們妖界。到時候人族的修士再找個借口打上門來……”一只豺妖頗為憂心忡忡。 “怕他們作甚!我們整個妖界豈是區區人族能撼動的!”另一只妖大王不屑一顧。 這時一直搶不上話的一只兔妖趁機開口:“你是忘了,當年你家七大姑八大姨怎么死的了?御獸林里上萬只妖不都被一個人給殺了!人族善修煉,修士潔身自好勤勉功課。反觀咱妖界, 個個只知吃喝享樂!真要打起來, 哪兒是他們的對手!” 這話說得挺難聽,眾妖卻沒了脾氣,悻悻然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知該怎么往下接。 “與其跟整個人界為敵,不如想個辦法……”豺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眾妖頷首, 心中都有了數。與其挑起兩界大戰, 不如在內部把這不懂規矩的黑潭尊者給處理掉。雖然現在打不過, 但……妖多力量大, 總會有辦法的。 于是不消幾日,整個妖界達成了共識,紛紛表明跟“黑潭勢力”對立,黑潭尊者再不得進入妖界。言外之意無非就是——你折騰出啥事兒來與我們無關。 江狩得知此消息,并沒有多大的反應。橫豎他本就瞧不起那些個蠢妖,也不屑去妖界,留在人間陪夫人才是正格的。 至于楚弈,更沒心思管他家的事兒。自家劍崽成了登徒子,跟大老爺們討論如何親夫人被打了出來!這傳出去,妖怎么看他們?人怎么看他們?以后可怎么在修士里頭混! “你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嗎?”楚弈看向面對大樹罰站的塵觴,咬牙切齒道。 塵觴一點頭,腦門撞在樹干上砰地一聲:“知道了。以后不能跟任何人提親嘴這種事情?!?/br> 楚弈稍松了口氣,就聽他補了句:“楚弈,黑潭尊者說他跟夫人拜過天地,入過洞房,這才結了夫妻能親親。咱們也拜天地吧?” “我求你快清醒一點!”楚弈捂著胸口,突覺自己再這么氣下去肯定得早衰:“江狩跟燕岄兩情相悅才結成了夫妻。你跟我算什么關系?!以后再說這種話,直接給你一嘴巴!” 塵觴垂下眼皮,不甘心地喃喃道:“夫妻是頂親密的關系。以后楚弈有了夫人,就會待他很好很好,然后把塵觴扔掉了……” 楚弈初次聽這種話的時候,還能激起點安慰塵觴的沖動??墒侨缃袼犇伭诉@個話,甚至開始懷疑劍兄是不是在裝可憐,以求避重就輕。于是他故意冷笑一聲,戲謔道:“呵,用不著等我有夫人,你再把我惹急了,隨時扔了你!我楚某人活著圖個樂,可不想天天跟你找氣受?!?/br> 塵觴愣住了。這不對??!楚弈又沒有夫人,怎么已經開始不喜歡他了!之前不是說好了不隨便扔了他的嗎! 從什么時候開始有這種異常的……塵觴陷入了深思,猛然驚覺好像自打陸輕羽闖入他們二人的視線,楚弈就無條件地對他好,給他補魂,救他性命,還讓老頭給他治病。陸輕羽不管多不聽話,楚弈都不生氣,也就是說…… 真是個負心的人啊……塵觴看向楚弈的眼神忽然變得極度幽怨,還帶著一絲無奈。 楚弈登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腦海里甚至響起了哀戚的二胡曲。四目相對之下竟莫名得心虛,趕緊把視線挪開看向遠處。 而遠在青雁山上擦丹爐的陸輕羽忽然打了個激靈,四下看了半天一臉的茫然。 楚弈跟塵觴關于“親嘴”的討論至此告一段落,只是留下了些奇怪的“后遺癥”。塵觴忽然就不說話了,跟在楚弈后邊三步左右的距離,臉上表情平平淡淡的,不是賭氣更不是傷心,就這么沉默地走著。 一開始,楚弈覺得還挺不錯的,仿佛世界又恢復了平靜。然而僅僅過了一上午,一股揮之不去的空虛感越來越強烈,擾得他忍不住扭頭看了看塵觴,猶豫片刻后問道:“聽說附近有個村莊出現了妖獸,咱去看看?” 塵觴點點頭,并沒有開腔,眼睛甚至沒有挪到他臉上,漫不經心地欣賞著周圍的風景。 這么囂張?!楚弈登時憋了一肚子火,冷哼一聲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時不時支起耳朵聽聽身后動靜。塵觴卻不緊不慢,依舊面無表情,仿佛已經超脫凡塵了。 這種反常在楚弈看來,無異于示威。有道是誰先開口誰就輸了!于是他干脆深吸一口氣,把嘴巴閉得緊緊的,靜待某劍耐不住寂寞來黏他。 結果五天過去了,目的地到了,塵觴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不該裝啞巴的時候你偏裝啞巴?!”楚弈忍不住大吼出聲,眼底的黑眼圈極其出戲。 塵觴漠然地看了看他,緩緩說出一個字:“嗯?” “你!”楚弈的老臉一陣泛白,心間千萬句臟話一陣奔騰,最后終于用修道之人的戒律克制住了自己,笑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塵觴沒回他,眺目看向東南方向:“妖氣?!?/br> “知道!”楚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將劍往空中一擲,御劍而去。 前方是一座村莊,家家戶戶緊閉著院門。數十名農夫手持鋼叉緊張不已地站在農田邊上,蓄勢待發。 楚弈蹙眉,看來這獸災不滅,百姓再無寧日。正要落地,就聽一聲咆哮自田間傳來,繼而一座黑黝黝的“山包”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老泥,竟是只大烏龜。 今兒這是個什么日子,王八上岸禍害人了?!楚弈見農夫們高舉鋼叉就要沖鋒,忙拔劍起陣,結成一道冰墻擋住了妖獸的去路。 眾人驚愕,抬目看向天空,見其悠然落下,手起劍落擊出四五道劍氣,劈在龜殼上濺起一串火花,沒多時便將拿銅墻鐵壁般的硬殼砍出一道見rou的溝壑,裂縫處還帶著冰晶,不斷向里滲透。 “仙師來了!仙師來了!”百姓們歡呼雀躍,高舉著雙手不停吶喊助威。 楚弈卻緊蹙眉頭,只感這妖有點棘手。剛剛他那一套劍法使出了九成內力,卻只是輕傷了他。而若要打持久戰,必定會毀壞農田,他的靈力也不允許這么大的消耗。 這時塵觴從他身側掠過,輕聲道:“退后?!比缓箅p手聚起仙元,結成一道屏障將那正在昂頭大喊的妖獸給圈了進去,又一震胳膊,背后赫然出現一把碩大的劍影,風云涌動,紫電奔騰。 “殷雷祭海?!”楚弈大驚。這不是時海真人的劍招嗎?!他什么時候學過去的! 不等他想完,只見塵觴抬手向下一指,那劍如泰山壓頂般重重落下,登時一陣山崩地裂,將那無處可逃的龜精生生劈成了兩半,飛射出的血被灼熱的劍氣蒸發,化為漫天白煙就著慘嚎聲回蕩不絕。 百姓們看傻了,楚弈也傻了,呆愣愣地問向他:“師父給你開小灶了?你什么時候學的?” “初次見面之時?!眽m觴平靜地看向只剩下一地白灰的龜精殘?。骸坝袞|西在發光?!闭f罷一揮袖子將那亮晶晶的玩意收入掌中。 拂去上頭的白灰,原是塊黑色的四方腰牌,上頭刻著兩個大字“黑潭”。 “江狩的部下?!”楚弈愕染。就聽身后百姓紛紛趕來道謝:“感謝仙師為我們除去此害!” “這龜精禍害農莊多久了?”楚弈問道。 一老者上前回道:“仙師,這妖怪是上個月才出現的!已經吞了我們村好幾個人了!” 眾人想起此傷心事,不由抹起了眼淚。楚弈心中微沉。這龜精若真的是江狩的部下,那定是被他指使的。江狩曾對老蛤|蟆說要統治人間,看來并非說笑而已。 然而好像哪里不太對勁。楚弈將腰牌悄悄藏入袖中,與村民道別后離去了。 夜深,楚弈躺在草地上舉起腰牌細細查看,心中微泛起某種悸動。燕岄生前為人,又性子柔和,不知他聽聞江狩殘害百姓時會有何種反應。還是說,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 想累了,便睡了,連同近日一連串的煩惱全部拋之腦后。結果剛睡了沒多時,忽聞塵觴在他耳畔輕輕喚了一聲:“楚弈?!?/br> 楚弈懶得睜眼,橫豎也不會是什么大事。沒曾想他只感身上一沉,繼而某人熾熱的鼻息撲在了他的臉上…… ※※※※※※※※※※※※※※※※※※※※ 好想寫一本快樂開車的文…… 然而…… 法規千萬條,和諧第一條 行車不規范,封號兩行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