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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子也是越來越難過咯。 不過,要是能…能得這枝枝姑娘,她可是夫人的心腹,他的日子豈不是好過很多。 想著,他的步子已經到了門口,他板正身子敲了敲門,“咚咚…” 沒反應,他恭敬的行禮,“夫人,我來匯報點事情!” 正敲著門,身后是肖灃百的聲音,他低沉的問道,“何事來這里?” 說來也奇怪,這之前有事閔福都是三天兩頭去找他,有事也是第一向他匯報的,這幾天功夫,怎么掌印權不在手上說話就不好用了嗎? 這人心不古,到底在這里? 一看身后的人是肖灃百,閔福立刻作樣子行禮,“老爺好,我來向夫人匯報肖老伯生病準假一事!” “肖老伯生病了?”肖灃百自是驚訝。 肖老伯是府里的老人,老爹老娘臨終前將肖老伯托付給他,這人病了他才知道。 這事怪他疏忽了,“何時的事?” 其實肖老伯也于肖灃百有恩,早年肖灃百還是襁褓里的嬰兒,正值夏季,通街小兒患了咳嗽癥,發燒燒到小臉通紅,怎么都治不好,是肖老伯去求得偏方治好的病,使他撿回一條命。 這肖老夫人和肖老爺千恩萬謝,從此一直當他是自家人。所以,裴玉歡拿去掌銀權的時候,肖灃百的確有抵觸心理,他不好和肖老伯交代。 反而肖老伯很大方扔了權利,還安慰起他來,肖老伯自知自家少爺無所求,只讓他保住這肖府,決不能讓這肖府將來跟別人姓,讓他堤防著夫人和二公子。 肖老伯活的通透,半輩子知人知命,有時是有些頑固,可他也是個聰明人,老則老,不糊涂。 “今日才告訴我的!我這不是來找夫人商量的嗎?”閔福急了,這夫人在睡覺嗎?怎么一句話也沒回? “既是生病了,就準了假吧,我還有事找夫人,你先回去吧!”肖灃百吩咐,沒想到閔福還是不肯走,他這下臉色一變,“怎么,這府里我還一點地位都沒有了嗎?” “老爺,公事公辦,還請莫要為難我這個下人?!?/br> 閔福一看不對勁,也忙著請罪,但是他認準跟定裴玉歡這顆大樹,就一定不會放棄乘涼的機會,“我稟明夫人之后自會走?!?/br> 如今府里,人人都知道這肖灃百就是個擺設,一切權利都掌握在夫人手上,現在說白了老爺就是花瓶。 看他之前對夫人那般冷漠的態度,大家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夫人要是真放心上了,搞不好這夫人還真有休夫一出。 那時候自然是一出好戲。 裴玉歡在里屋正打算寬衣沐浴,她外衣脫了一半,撒手扔了。 她聽見外面有爭論,便輕搖漫步走到外廳,問道,“何事喧嘩?” “夫人,肖老伯生病了,我來向您要假,可老爺說這件事他能做主!”閔福這心急口快的勢利眼,一下子就脫口而出。 裴玉歡眉頭微皺,這些狗腿子真的不會辦事,這公然和肖灃百作對,面子總說不過去。 她嘆口氣,吩咐,“閔福,老爺說什么就是什么,你先下去吧。你記住,這肖府姓肖!” “是!”閔??戳艘谎坌柊?,不情愿的躬身,“老爺,小的這就按你的意思去辦!” 閔福走后,剩下肖灃百在門口,他臉上的表情冷漠,從前也不見閔福這廝這么狗腿子,怎么如今人到中年這么油膩? 他背著手在門口踱來踱去,都到這節骨眼了,他又不大想進去。 來這里的目的,他自己再清楚不過,從夫人醒來,他就有些懷疑其人是否是他的夫人,他想確認是不是另有其人在扮演她的夫人。 雖然現在的夫人有些強勢刁蠻,但是總覺得他們之間多了些陌生,還有距離,她從前不是這樣對他的。 都是十年的夫妻了,若是秦子艾真的有什么不測,他也難辭其咎。他心中惴惴不安。 這些年,他忙于公務,眷戀上權勢,他從前從沒把她放在心上,他將她手上和身上的利益看中,他當初這么做就該清楚,秦子艾總會有反噬的一天,若是她不愛他了,必然是決然冷漠的。 他明知道原因,如今又想和她從她身上得到什么,的確是貪戀太多。 復雜糾結。 剛才,她在下人面前說的那話,明顯是在承認他的地位,既然她不像外人說的那樣要休夫,一人做這肖府的主人,就說明她心里并非全部摘除了他。 始終她還是顧忌他的面子。 其實他何嘗不知,就算秦子艾做這肖府的主人又如何,這一切又何嘗不是她給的。他所得到的一切榮辱都是來自于恭親王,她的女兒做這肖府的主人有什么不可以? 他早就將肖府拱手讓給她了,這掌銀權他也不爭,他只想知道那人的心里是否還有他的位置。 男人本是虎狼,一旦嗅到身邊有危險,絕不會坐以待斃的。 小河從外面走廊下過來,懷里抱著一疊包袱,里面是日常用品。因著高興,走路也快了幾步,可一來就看到老爺這躊躇不得志的樣子,他狐疑,這老爺難道是害羞了?他的加把火兒。 走上前去,沒大沒小的和肖灃百說話,“老爺,這男人就得主動一點?!?/br> 肖灃百白他一眼,小不點還沒長開個就瞎指揮,“你懂個屁!” 這幾日,他的主動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