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你且試試看吧
許冬榮聽起一身雞皮疙瘩。 當時云娘落網的時候他就覺得蹊蹺,半年了,周臨和云娘一直沒有任何的蹤跡可尋,突然云娘就落了網,實在是奇怪的很。 不過能逮到人,大家都沉浸在能夠給皇上交代的喜悅里面,好不容易撬開了嘴得了消息,誠如肖玉瓚所說,什么都沒找到,勢必會激怒上邊那些老頭子。 她圖什么?圖天牢酷刑不夠受罪?還是圖周臨頭上的罪行不夠多? 沒道理的啊。 但讓許冬榮起雞皮疙瘩的不是這個,他沉吟了一下,小聲道:“嫂子,你說的那些,老頭子們都想過了,但是周臨這個人吧。。比較特殊?!?/br> 肖玉瓚眨巴眼,就知道自己隨便聽聽都能聽出些問題來的事情,朝堂上那些老狐貍不會想不到,不過既然想到了,卻又不敢深想,想必就是許冬榮所言的特殊了。 “周臨是個孤兒,別說在帝上京是沒根的,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打哪兒來的,昊月國上下,都沒他什么過去?!痹S冬榮話匣子一打開,便收不住了,“若真要說跟周臨有個什么羈絆的。?!?/br> 許冬榮抬手指了指上方:“那便只有認了他做門生的尚書令大人了?!?/br> “當時軍餉案出來的時候,尚書令受了好大連累,查了三天三夜,許多門生作保,才算是洗刷了嫌疑,尚書令在京中口碑一直很好,非常德高望重,皇上也時時受益,為此,皇后娘娘早前還專門將兆華也拜在了尚書令門下,算是尚書令為數不多的幾個女門生,出事的時候,兆華對周臨非常唾棄?!痹S冬榮感慨一句,“當年在京中的時候,周臨名聲便不是很好,都說他忘恩負義,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卷款跑了還想連累自己的恩師,實在是不配為人?!?/br> 肖玉瓚聽得一愣一愣的,帝上京地廣人多,隨便找個人都能講出一堆故事來,實在是精彩。 “嫂子你那么聰明,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吧?”許冬榮沒繼續往下說了,他挑了挑眉,“周臨背后只有尚書令,若說這事兒不是他干的,那便只能是尚書令指使,朝野上下,沒人信,老頭子們篤定了云娘是逗他們玩兒,故意要把這火燒到尚書令身上去,正想辦法對付云娘這塊硬骨頭呢?!?/br> 肖玉瓚懂了,許冬榮的話外之意也聽明白了。 尚書令,才是那塊硬骨頭。 當時徹查尚書令的時候,究竟是真的沒有查出來什么,還是不敢查出來什么,沒人知道,就算知道,也沒人敢說,總之,既然當時就已經定下了尚書令無罪,對周臨的事情毫不知情,便算是徹底保下了尚書令,當時事情爆發出來的時候,一定牽扯非常廣,周臨并不是毫無準備就逃掉的。 而現在云娘突然落網指了個這般詭異的村莊,朝堂上混了半輩子的老頭們難道不知道這里邊有多少蹊蹺?不知道云娘在暗示什么? 他們都知道的,但是尚書令,動不得。 他們氣急敗壞的被激怒,是因為遲遲找不到頂罪之人,遲遲沒有辦法把這件事情解決掩埋。 而皇上關心的,也僅僅只是軍餉的著落罷了。 許多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御臣之道,也是朝堂穩固之道,許多事皇上心里明白,卻不見得會深究。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盡快找個替死鬼罷了! 等到事情了結了,再過幾年,誰都記不起現如今這樁大案了,或許偶爾會遇上什么契機被翻出來說上一二,可那也不過是飯后笑談,說過就過了。 真正的高位者,該怎么好好活著,還是怎么好好活著。 這才是現實。 可許冬榮今天找來姜承宇和王博衍坐在這里,就是因為年輕人心高氣傲,從不信命,也不服命。 年輕的時候,誰沒想過做那個拯救蒼生,改變世界規則的人? 許冬榮有自己身為讀書人的傲骨,也有自己身為讀書人的堅持,此事擺明了有問題,老頭子們不查,他查!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朝堂之上盤根錯節,官職更迭到底還沒有到他們這一輩年輕人掌權的時候,如今他們三個里面,說話最有分量的,也就是王博衍了。 許冬榮跟肖玉瓚簡短皆是周臨這事兒難辦之處的時候,王博衍已經手腳利索的給肖玉瓚選了不少糕點在面前的小盤子里,他每一樣都選了一點,有些甚至只有半個,大概是覺得過于甜膩,怕她吃了一個勁兒的喝水。 姜承宇僵硬的坐著,一邊看許冬榮同肖玉瓚說話,一邊看王博衍給肖玉瓚喂食,覺得自己過去習慣的那種生活似乎被什么外入的力量打破了,大哥還是熟悉的大哥,二哥也還是熟悉的二哥,但是這兩個人干的事。。。過于陌生了一點。 不過姜承宇沒有吭聲的原因還有一個,他是坐在窗邊的人,這里的窗戶都有百葉簾子,稍稍上翹一些,包廂里的人可以看見街上的動靜,街上的人卻看不見包廂里面的情況。 姜承宇是實在有些承受不住王博衍這體貼模樣,轉臉看街道準備緩和一下心情的時候,看見下方緩緩駛來了一輛馬車。 招搖,眼熟。 他不必細看,都知道那是兆華的馬車。 姜承宇開口,打斷了同王博衍說話的許冬榮:“兆華出府了?!?/br> 許冬榮腦袋湊過來,擠在姜承宇身上,盯著那馬車消失在視線里,才坐正身子,篤定道:“尚書令回京,她肯定是去拜訪老師了?!?/br> 說完,還看了一眼王博衍,得到王博衍點頭肯定之后,立馬得意起來。 沒得意兩秒,王博衍自顧自喝了口茶:“明日,再去見見云娘?!彼故菦]有許冬榮那么大的沖勁,這些事情見得多了,知道有多難,是以考量的東西也很多,“周臨的事情你別輕舉妄動?!?/br> 尚書令是昊月國這顆大樹隱蔽下生長的格外茁壯的另一顆樹,埋在地底的根有多深,誰也沒試探過。 也千萬不要輕易試探。 許冬榮自然是聽王博衍的,他曉得這事兒急不得,今日請他出來,主要是告知他一聲這里頭的蹊蹺,順便表明一下自己管閑事的態度,話說清楚了,接下來便只能先做點力所能及的事,這案子拖著都已經半年了,再拖半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而誠如許冬榮所說,姜寶琴匆匆出府,的確是為了到尚書令府上拜訪自己的老師。 尚書令崔有懷此番同王元平一塊兒離京辦事,一去便是好幾日的時間,今早上回京又特別匆忙,姜寶琴都是在尚書令快到宮門口的時候才得到的消息。 崔有懷是皇后特意指給她的師父,在帝上京的門生數不勝數,本人的德行更是極高,能夠拜在尚書令門下,可見皇后對這個干女兒是非常上心的,皇后上心,姜寶琴自然更上心,幾乎每過幾天都一定會登門拜訪,所以崔有懷外出辦事回來,她定然不會不去。 尚書令府上的小廝都是認得兆華郡主的,她一來,便有人跑著去通稟,另一人領著往里走。 崔有懷精神狀態倒是很好,從宮里出來也沒見疲倦之色,姜寶琴原還想著他可能在午睡,都做好了在這里等上小半個時辰的準備,誰知道崔有懷很快便出來了,慈眉善目的對著她笑:“兆華來了?幾日不見,怎么瞧著憔悴不少?” 給崔有懷問了好,姜寶琴的臉色就垮下來了:“什么都瞞不過老師?!?/br> 崔有懷還是笑得眼睛瞇起來,永遠這么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讓人在他身邊不僅僅安心,也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出什么事了?” 姜寶琴癟嘴:“還不就是那個肖玉瓚的事,老師,您說,博衍哥哥那般的人,怎么就突然對肖玉瓚那么好了?我聽說川渝有奇術,攝人心魄迷人心智,她是不是對博衍哥哥下什么巫術了?!” 崔有懷不緊不慢的抬手讓她坐下:“你性子總是這么毛躁,不好?!?/br> 姜寶琴垂眸,乖乖坐下了,等她坐好,崔有懷才深吸口氣,問了一句:“王家那個小子你當真有那么喜歡?他當年可是拒絕過你的,如今成了婚,你還惦記著?” 姜寶琴差點又從座位上站起來:“老師,我就喜歡博衍哥哥一個,我打小喜歡他,母后娘娘知道的,老師你也是知道的,他娶妻了又怎么樣?我還是要嫁給他的!” “你這個身份,嫁過去做妾?皇后娘娘可不答應?!贝抻袘颜Z氣帶了幾分無奈的笑意,大概也是覺得小姑娘的心思率真,雖然好笑,但是也不失美好,是以沉吟了一下,給姜寶琴出了個主意,“做妾自然是做不了了,你是郡主,肖家那丫頭不過是個川渝總督的女兒,永遠不可能壓過你一頭去,從前王家小子誰也沒娶,在皇上那里婉拒了,皇后娘娘也沒話說,可如今他既然松口娶了,不管他是真心喜歡,還是為了皇上分憂,娶了。。就是娶了,娶一個是娶,娶兩個自然也是娶,如今開口,可比從前好多了,你若真是癡心不改,非他不嫁,不妨再去求一求皇后娘娘,趁著肖家那位沒有身孕,做個平妻,也不是不行的,你有郡主的名號,說是平妻,也是你為尊,她為卑?!?/br> 姜寶琴好半響才把崔有懷這番話給消化了,細細想了一遍,覺得有道理,又高興起來:“老師說的是,我明兒就進宮。。。不,我呆會兒就進宮,去求母后娘娘!” 崔有懷見她這般著急,不由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心里有話,嘴上卻沒有說,只是半垂眼簾,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要是皇后娘娘不給這恩典呢?” 姜寶琴噎住,隨后下了決心般握拳:“我就一直求!一直求!母后娘娘疼我,這點小事,不會不依的!” 崔有懷終于開懷笑了,這模樣愈發像是佛堂里面供奉著的笑面佛,他點頭說你總是這般任性,性子要收斂一些。 姜寶琴不甚在意的應下:“老師教誨的是?!?/br> 直到從尚書令府里出來,姜寶琴也沒明白崔有懷到底在笑什么,不過她沒有那個心思去仔細琢磨崔有懷的心思,她好多時候連自己的心思和莫名竄起來的脾氣都琢磨不清楚,更多的精力,也都全部放在王博衍的身上了。 那畢竟是老師嘛,不明白也就不明白了,她要是什么都能明白,也就不需要老師了。 姜寶琴是急性子,在崔有懷這里聽了老師的主意,覺得崔有懷說的話非常有道理,而且有可能實現,崔有懷有句話說得特別好:娶一個是娶,娶兩個也是娶。 川渝金平城的笑柄都能嫁給他,堂堂兆華郡主不行?!笑話,他是準備接著打皇上的臉,還是皇后的臉? 去往皇宮的馬車上,姜寶琴越想越覺得神清氣爽,胸口里的氣也順了不少。 在絕對的權利之下,任何借口都不能成為借口,任何理由也不能作為理由。 皇上的圣旨一旦公布,他王博衍真有能拒絕的能力么? 姜寶琴知道,是沒有的,她這幾天也是被王博衍成婚的事情給氣糊涂了,崔有懷輕描淡寫的一點撥,立刻便撥云見日,豁然開朗。 她是皇后最疼愛的干女兒!也是唯一養在身邊帶大的女兒! 憑什么爭不過川渝總督的女兒?! 她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女,能夠與王博衍比肩的人,也應該是她這樣的身份。 姜寶琴越想越覺得理直氣壯,越想越覺得肖玉瓚那張臉可恨極了,到中宮大殿里見到姜皇后的時候,姜寶琴的臉色已經比在尚書令府上好看許多了。 姜皇后沒想到她這個時候會過來,正在大殿里面坐著看書,姜寶琴行過禮之后,便挨著姜皇后坐下了,大概是因為打小知道自己身世的緣故,姜皇后雖然心善疼她,姜寶琴到底還是心里沒有底氣的。 她在外面如何張揚跋扈,其實也是為了掩飾自己心底的一絲惶恐。 在姜皇后和皇上跟前,姜寶琴是非常嘴甜乖巧的。 似乎一定要這樣乖覺討好,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幾分安全感一般。 她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恃寵而驕的嬌蠻也只是留給外人的。 姜皇后每次都會被姜寶琴哄得高高興興,臉上的笑意就一直沒有消失過,姜寶琴一邊給姜皇后按摩,一邊給姜皇后講最近帝上京里面有意思的事情,那個新出來的‘說鬼’節目被姜寶琴添油加醋的渲染,姜皇后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說到這里,姜寶琴終于話鋒一轉,說到了自己想說的重點上:“母后娘娘,看這個節目的時候,我還瞧見那位肖大小姐了?!?/br> 姜皇后一下子沒想起來她說的是誰:“哪個肖大小姐?” 姜寶琴嘴角勾起來,笑得一臉無害:“就是剛過了博衍哥哥家門那個呀,她和博衍哥哥也一并去看了,我瞧著是個膽子極大的,一點兒也不害怕,重要的是,博衍哥哥那個性子母后娘娘也是知道的,原還以為肖小姐嫁過來定然要受委屈了呢,誰知道博衍哥哥素日里那般自律,看上去冷冰冰不好相處,真成了婚,對自家人還是很體貼的?!?/br> 姜皇后這才想起來是誰,點了點頭后,抬手戳了一下姜寶琴的腦門:“你呀,三句話離不開你那個博衍哥哥?!闭f完,似乎也覺得奇了,喃喃道,“過門娘子沒有冷落了,倒還算是個面冷心熱的孩子,總之是要過日子的,他倒是沒叫皇上為難?!?/br> 姜寶琴就愛聽旁人夸王博衍,在她心里,王博衍實在是個完美的人。 “原還怕博衍哥哥不會疼人,如今看來倒是想錯了,母后娘娘,你就再替琴兒求求皇上吧,您疼疼琴兒,琴兒是真的喜歡博衍哥哥,他如今不也娶妻了么?您就當成全了女兒一片癡心,再替女兒想想法子吧?!苯獙毲夙槃莨蛳聛?,拽著姜皇后的膝頭裙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姜皇后怔了一下,隨后去拉姜寶琴,誰知道姜寶琴說什么也不肯起來:“母后娘娘,博衍哥哥心腸好,你瞧,肖家的他都能好好對待,我和博衍哥哥認識那么久了,嫁過去了他定然是不會難為我的,母后娘娘,琴兒這輩子也沒求過您幾件事,兩次開口,不過是想嫁個自己喜歡的人罷了,母后娘娘,您成全琴兒吧?!?/br> 說著,俯身磕了個頭。 姜皇后長嘆口氣,拽住了姜寶琴,抿嘴半響后,才道:“不是母后不成全你,是你年紀太小,你還不懂,琴兒,你是本宮的女兒,昊月國大好的男兒,你要哪個都好,怎么偏偏就要喜歡一個心里沒有你的人呢?” 姜寶琴倔強道:“我喜歡他就好了!” 姜皇后連連搖頭。 這怎么能一樣呢? “你不懂,嫁給一個喜歡你的,比嫁給一個你喜歡的,要強千倍萬倍,王博衍既然已經娶了,你便不要再牽掛著,今年科考,不知又有多少青年才俊涌現,母后給你選個最好的,比王博衍還好的,不好么?”姜皇后這話,是肺腑之言,她養了姜寶琴那么多年,也是真的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女兒來看,王博衍對肖玉瓚好,卻不見得會對姜寶琴好!姜皇后不想看著自己的女兒跳進那火坑里面去! 可是姜寶琴這個年歲的姑娘,又怎么會聽姜皇后的勸呢? 她就是鐵了心,鉆了牛角尖,鉚足了勁兒,非得要嫁給王博衍不可:“沒有比博衍哥哥更好的了!母后娘娘,再也沒有比博衍哥哥更好的了!琴兒不求別的,讓他再娶一個平妻,不行么?我又不要他做休妻的負心人,不過是做個平妻罷了,母后娘娘,求您了!” 她目光堅定,就是因為太堅定了,姜皇后才不敢一口應了。 姜寶琴是什么性子,沒有比姜皇后更清楚的了,她滿心念著王博衍,真嫁過去了,又會奢求更多,想要他只看著自己,想要他只對自己好,哪個女人對自己喜歡的男人沒有這點私心呢?做了平妻,又想要做唯一的妻子,做了唯一的妻子,又想要夫妻和睦恩愛,兒孫滿堂,一生順遂,要的越多,得失越重,當她發生自己什么也得不到的時候,心理落差,幾乎會徹底毀了一個人! 所以姜皇后只能別開眼:“讓本宮想想。。讓本宮再想想?!?/br> 姜寶琴挪動膝蓋,挪向姜皇后轉開臉的方向,一個一個響頭磕下去,像是撞在姜皇后的心里。 她太固執了,王博衍的拒絕沒能讓姜寶琴徹底死心,賜婚圣旨到來之前的那段時間也沒能讓姜寶琴喜歡上別人,所以王博衍應下這門婚事開始,就是在姜寶琴的心里種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如今被崔有懷一句話點燃,在心里五彩繽紛的炸開,就再也收不回這些念頭了。 沖動又不計較后果的年紀,看準了一個人,便覺得這輩子,自己的生命里,也只有這個人了,旁的人再好,也都是陪襯,若是到不了自己眼里人的身邊,就好似百爪撓心,難以忍受。 十八歲的年紀,哪里懂得忍耐和寂寞?轟轟烈烈的年紀,又如何知曉孤寂長夜的難熬? 她就是自信著,自己能走進那個人的心里,只要給她一個機會,一點時間,都會好起來的! 如今要求的,不過是一句成全罷了。 姜皇后被姜寶琴磕得一點辦法都沒有,終究還是心軟戰勝了心里面的百般擔憂,她把姜寶琴拉起來,看著她,認真道:“罷了,你且試試看吧?!?/br> 姜寶琴眼里神采都飛揚起來,還沒來得及謝恩,又聽姜皇后道:“賽馬大會就要開始了,一年一度的盛事,皇上還是很看重的,年輕男女也好都出去走走,拉近彼此的感情關系,這次大會和往年不同,時間剛好趕在科舉之后,屆時新上任的考生想來也會一起去,你放寬了眼,好好瞧瞧,若是瞧上了誰,只管來跟本宮說,若是。?!?/br> 姜皇后頓了一下,嘆了口氣:“若你還是堅持,本宮替你問問皇上便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