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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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無憂回過神,看著這樣打扮下越顯沉穩儒雅的李欽遠,笑著搖頭:“沒事?!彼皇怯X得這一切都太久違了,她已經很久沒有給他穿衣梳頭了。 心里有著滿足,還有歡愉。 不等李欽遠問,她便牽著他的手,說,“走吧,快吃早飯吧,再不吃就要涼了?!?/br> 李欽遠任她牽著自己的手,心下卻有一抹疑慮,他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尤其是先前看著他時的眼神,總覺得那里透著一股子懷念和久違,垂眸又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仍和從前一樣。 或許, 是他想多了? 也可能是他這幾日沒歇息好吧。 這樣一想,李欽遠也就把那抹本就不深的疑慮摒棄了,和人到了飯桌旁。 * 等吃完早膳。 他們便下樓了,林清等人早就侯在大廳,看到他們下來,忙起來朝他們拱手,“東家,夫人?!?/br> “嗯?!崩顨J遠點點頭,牽著顧無憂的手,又恢復成平日那副模樣,“走吧?!?/br> “是!” …… 這一次,他們路上沒再停頓,而是直接進了紹興城門。 早先李欽遠就已經派人和紹興這邊說過了,他們剛剛進城門,就有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迎了過來。 他一身藍布直裰,戴著四方平定巾,看到李欽遠就作了個長揖,客氣道:“李老板,老朽是徽亦綢緞莊的管事,姓周,單名一個頌,我家東家知道李老板今天過來,特地讓老朽等在此處?!?/br> “周管事?!?/br> 李欽遠朝人拱手,聲音不疾不徐,語調溫和,“那就勞煩你替我們帶路了?!?/br> “噯?!?/br> 周頌笑著應一聲,又朝人拱了拱手,這才翻身上馬。 約莫兩刻鐘后,周頌輕輕“吁”一聲,率先下馬,和李欽遠說,“李老板請進,我們東家就在里面等著您?!?/br> 李欽遠點了點頭,看一眼那塊門匾,眼神微動,他也沒說什么,翻身下馬,卻沒立刻跟著人進去,而是走到馬車旁,和里面的人說了幾句,這才撣了撣衣擺,轉身跟人進去。 第124章 李欽遠原本還以為他們談生意應該直接去呂家的商號,或者酒樓這些地方,哪里想到周頌居然直接帶著他上了呂家,可他心中雖有疑慮,面上卻還是那副四平八穩的樣子,就連問也不曾問一句。 走起路來更是閑庭信步。 好似自己不是來談生意,而是這戶人家請來的貴客。 他這一路走去也碰見不少人,小廝、丫鬟,每個人望向他的眼神都帶著一絲好奇和驚艷,就連替他引路的周頌心中也有些驚訝。 他是知曉這位德豐商號的東家。 今年不過十八,聽說是京城魏國公府的人,這幾個月在臨安名聲可不算小,心下不由贊嘆,到底是那些勛貴門第出來的人,這氣勢到底是跟別人不一樣。 想到這,他面上的恭敬便又多了幾分。 邊走,邊同人客氣道:“李老板莫怪,東家如今年紀大了,不愛去商號,更不愛去那些酒樓,這才只能把您請到家里?!?/br> 李欽遠點點頭,淡道:“無妨?!?/br> 周頌便沒再多說,恪盡職守的替人引路,直到走到一處長廊,這才停下步子,朝不遠處一個身穿白色布衫的男人拱手道:“東家,李老板來了?!?/br> 聞言。 李欽遠也停下腳步,朝不遠處看過去。 雕著壁畫的長廊兩側皆掛著半卷竹簾,而廊下,一個老頭手拿鳥籠,正拿著根羽毛逗弄著鳥兒,那人約莫有五十余歲了,頭發花白,看著卻精神抖擻,聽到聲音也沒回頭,只顧著逗弄他的寶貝鳥兒。 李欽遠這幾個月,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此時也不覺受了冷落,朝那邊行了一個晚輩禮,喊得是一句,“呂叔公?!?/br> 逗弄鳥兒的聲音一頓,這長廊突然只剩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 那穿著白衫的老人姓呂,單名一個學字,是徽亦綢緞鋪的東家,亦是呂家的當家,他把手里的鳥籠遞給身旁的下人,而后轉過身,背著手,面色淡淡地朝李欽遠看去,“你叫我什么?” 李欽遠答道,聲音恭敬溫潤:“外祖父在時曾和我提起過從前之事,他說他有一個異性兄弟,姓呂,性子直誠,是他至交好友,可惜自從去了京城便很少再見了?!?/br> 聽他說起前塵舊事,呂學面上稍有動容,只不過轉瞬便又恢復如初。 仍舊目光冷淡地望著他,語調不咸不淡,“合著李老板今天不是來談生意的,而是來認親戚的?” 周頌聽到這話,面色一白,他是知曉東家的脾性,陰晴不定,做生意也都是憑自己高興,要不是他們呂家在紹興有根基,就東家這個脾性…… 雖說這位李老板年輕,但到底背后有著個國公府,可不能輕易得罪。 剛想旁襯幾句,緩緩氣氛,可他這廂還沒張口呢,那頭李欽遠便已答道:“叔公要喊,生意自然也是要談?!彼樕鲜且回灥睦潇o,說起話來也依舊是不疾不徐。 說完,朝人拱手,“剛才見得是叔公,行得是晚輩禮,現在見得是生意伙伴,行得是常禮?!?/br> 他兩番態度截然不同。 晚輩禮時恭敬,常禮時客氣卻帶著一股子傲氣。 短暫的靜默下,廊下突然響起一陣肆意的笑聲,呂學大步笑著朝李欽遠走來,手拍到人的肩膀上,笑罵道:“你這小子,比你外祖父那個老學究可好多了?!?/br> “對我口味?!?/br> 又喊道:“來人,給我備酒!” 老仆應聲去吩咐,呂學直接帶著人到了外頭的石桌。 呂家下人手腳快,很快就送來酒水果點,侯在一旁的周頌替兩人倒了酒水便垂首恭候在一旁,呂學一邊喝酒,一邊看著李欽遠說道:“你小時候,我還見過你,你母親帶著你回家祭祖,恰好我也在臨安,就見了一面?!?/br> 說完,又摸了摸下巴,“不過你跟小時候倒是一點都不像,我剛剛差點沒認出來?!?/br> 李欽遠握著酒盞,好笑道:“怎么不像?” “你那會跟你那個父親一樣,整日板著張臉,跟個小古板似的,看著就讓人頭疼,你母親還讓我抱你,我可不要?!眳螌W咂了口酒,醇酒入喉,說得一臉嫌棄。 轉而又看著李欽遠笑了起來,“沒想到你現在倒是……” 大概是想過不出怎么形容,他一邊摸著下巴,一邊看著人,半響破罐子破摔似的攤手一句,“反正你現在這脾氣對我口味,來來來,喝酒?!?/br> 他不談生意。 李欽遠便也不說,笑著陪人喝酒,等喝了三壺酒,呂學也不知是想到什么往事,突然嘆了口氣,“我跟你外祖父打小認識,他喜歡讀書,我卻不喜歡這些東西?!?/br> “后來,他考中功名,沒把德豐延續下去就去了京城,我跟他就沒怎么再見面了?!?/br> “那次聽說他出事,我急忙趕去京城,可……”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哽咽起來,就連眼睛也泛了些淚光,“還沒等我趕到,他就已經沒了?!?/br> 聽人說起外祖父的事,李欽遠也變得沉默起來。 他低著頭,抿著唇,沒說話,直到聽人問起外祖母,這才穩著聲調答道:“外祖父出事后,外祖母和舅舅便去了外地,不過前陣子我收到舅舅的信,他們已經回京了?!?/br> “唉,你舅舅也不容易?!?/br> 呂學嘆了口氣,“以前鐘靈毓秀的一個孩子,經此大難,也不知道變成什么樣了?!辈蝗陶f起這些,他問人,“我聽說你之前那匹布出問題了?” “嗯?!?/br> 李欽遠也沒瞞人。 生意場上的事,就是一傳十,十傳百,就算相隔甚遠也總有辦法知道,“運送途中遇見海浪,那匹布沾了水,全都不能用了?!?/br> 呂學沒說什么,只問,“后來你是怎么弄的?” 李欽遠說話直白:“有個京城的朋友幫我拿了兩百匹過來,又找繡坊趕制了一些,剩余的便問周邊幾個城市的商號高價購入了一些?!?/br> “周邊城市?” 呂學皺眉,“為何不在臨安購買?”言畢,不等李欽遠回答,他自己就明白過來了,沒好氣地斥罵一句,“那群腌臜潑才也就只會做這些事了?!?/br> 李欽遠笑笑,倒是沒什么介懷的,“生意場上本就這樣,沒什么好說的?!?/br> “你倒是想得通?!眳螌W撇撇嘴,抬眼又睨了人一眼,“那你這次生意不僅沒賺,還倒貼了不少,不心痛?” “說不心痛,自然是假的,不過——”李欽遠笑笑,把手中酒盞放在桌上,看著人說道:“做生意最重要的便是信譽,我既然答應了您,會如期交貨,那么不管是否有虧損,我都得按著日期交貨?!?/br> “錢可以慢慢賺,信譽和名聲卻不能拋?!?/br> “德豐是沈家的產業,如今既然由我接手,我自然要秉承先人遺志?!?/br> “好!” 呂學高聲,手往李欽遠的肩膀上重重一拍,全沒有老人家的模樣,他臉紅脖子粗,一副激動模樣,“當初德豐在江南這樣有聲望,憑得就是他的名聲,我原本以為有生之年瞧不見了,沒想到……” 他面上高興,花白的胡子都激動得打起顫,自言自語:“你是個好的,德豐交給你,我也就放心了,你外祖父……也能放心了?!?/br> * 呂家門口。 呂學親自送人出門,言語之間多有挽留,“真不在家里多待幾天?” 李欽遠笑笑,還是拒了,“這次還有事,等下次有機會,我再來看您?!?/br> 如此,呂學也就沒再挽留。 只是想起一事,又問道:“我記得你還沒成婚?” 聽人提及這個,李欽遠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朝那輛馬車看去,眉眼柔和,聲音也不自覺溫柔了許多,“還沒?!?/br> “那好啊,我家里正好有個孫女,年芳十六,不是我吹牛,我這孫女雖然是出自商戶,但比那些官家小姐也不差,要不是她今天陪著她祖母出門禮佛,倒是正好可以讓你們見上一面?!?/br> 呂學越說越覺得這件事情可行。 他們呂、沈兩家是幾十年的情分,當初他就想讓他家兒子娶沈家那個千金,誰想到后來沈家那個孩子會嫁給李岑參,他郁郁寡歡了好久,沒想到如今又跟沈家后人扯上了關系,雖然不姓沈,但總歸也是有一半的血脈。 “要不你再等等,我家那孫女估計也快來了?!?/br> “你要是真沒空,過幾日我便帶她去臨安走一趟,讓你們相看相看?!彼桓奔拥胶薏坏卯攬雠陌宓臉幼?,讓李欽遠哭笑不得,“叔公,真不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