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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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br> 小二遞了過去,又關切地問了一句,“您沒事吧?” 李欽遠搖搖頭,聲音沒什么情緒,“沒事?!敝皇窍氲嚼镱^小祖宗交代的,他修長的手指突然蜷了幾分,聲音也跟著啞了一些,“你……幫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br> 見人應聲離開,他也沒有立刻進去。 而是等人抬水上來的時候,才打開門,和里頭說道:“蠻蠻,水來了,你先等會?!?/br> 屏風后傳來一道輕輕的女聲,“好?!?/br> 李欽遠給了兩人賞錢,等他們 出去后便把被褥放到軟榻上,看著屏風后的身影說道:“你先洗,我在外頭看著?!闭f完也不等人答,就急匆匆出去了。 等到顧無憂從屏風后轉出來的時候,只瞧見一扇被人匆匆關上的門。 她輕輕“唔”了一聲,倒也沒說什么,自行把屏風一攔,就解了衣袍沐浴了。 * 顧無憂在屋子里洗澡的時候。 李欽遠就一直等在外頭,他從來不知道等待原來是這樣困難的一件事,這個點已經很晚了,二樓其他房間的人估計都已經睡著了。 寂靜的夜里,他站在房門口,幾乎能聽到里面的水聲。 他閉上眼睛,但眼睛剛閉上,那聲音就變得越發清晰了,甚至腦子里會描繪出一幅又一幅的景象,他連忙睜開眼,拿手扇了下自己的臉。 這聲音不算輕,屋子里的水聲一頓,緊跟著是顧無憂疑惑的詢問,“李欽遠?” 李欽遠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不知何時已經有些啞了,他連忙清了清嗓子,輕輕應了一聲,“我在,怎么了?” 顧無憂問他,“剛剛是什么聲音???” “沒,沒什么……” 李欽遠自然不好回答,自己是因為想那些混賬事才打了自己一巴掌,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勉強放柔嗓音和她說,“你慢慢洗,我就在外面,不會有事的?!?/br> 顧無憂倒是一點疑慮都沒有,笑著應了一聲“好”,就沒再說話了。 李欽遠這次是連動都不敢動了,僵硬著身形呆站在門口,像一棵就算被風雨打都不會動一下的樹,眼睛是不敢閉上了,但睜著,那些聲音也不是聽不見,只能抿著唇,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的清心經。 第123章 李欽遠站在門口,不知道念了多少遍清心經,才算是把腦子里那些污穢心思壓下去了,剛剛松了一口氣,里面水聲突然很響的嘩啦一下,緊跟著是衣服摩擦在一起的窸窣聲。 他心下一緊,面龐緊繃,身子兩側的手也被他捏成了拳頭,剛剛才平靜下去的心跳聲突然又“撲通撲通”響個不停。 這……應該是洗好了。 果然,沒過一會,里頭顧無憂便喊他了,“我好了?!?/br> “……好?!?/br> 李欽遠深深吸了一口,手放在門上的時候還有些顫抖,但還是咬牙推了進去。 屋子里熱汽彌漫,尤其是屏風那塊,更是白蒙蒙的一片,跟個仙境似的,讓人一眼望過去什么都瞧不見,他拿手輕輕揮了揮,等把屋子里那些水汽全都撥散開,這才放輕步子和呼吸往里頭走去。 離得近了,也瞧不見屏風后的人影,是離得有些遠的地方,才傳來顧無憂有些困倦的聲音,“夜深了,你別讓他們上來拿了,等明日退房的時候再讓他們收拾吧?!?/br> 她應該是已經躺在床上了,聽著聲音也像是要睡了。 李欽遠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輕輕應了一聲“好”,便想去軟榻那邊鋪整自己的被褥,走過去一瞧,哪里有他的被褥?干干凈凈的,連個枕頭都沒了。 他目光往屏風后的架子床看,猶豫了好一會才啞著聲音喊她,“蠻蠻?!?/br> “嗯?” 顧無憂閉著眼睛,把小小的臉蛋陷在枕頭里。 來時,白露給她準備了不少香露,其中有一款便是安神用的,就是怕她在外頭睡不著,先前她往枕頭上灑了幾滴,現在周遭全是那股子安神的香味。 她輕輕嗅一下,緊繃了幾天的神經就松懈下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雖然還在應,但其實也差不多睡著了。 “我的被褥……” “唔,在這呢,已經鋪好了?!鳖櫉o憂邊說邊又打了個哈欠,已經合起來的眼睛更是舍不得睜開,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到最后已是輕不可聞了,“你洗漱下就來睡吧,別同我說話了,我好困?!?/br> 李欽遠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呆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才放輕步子走了過去,果然瞧見那架子床上有兩條被褥,其中一條他剛才親自收拾的織錦被褥里已經有人了。 床邊沒點燭火,只有遠處的光點透過屏風照進來,能夠瞧見顧無憂睡得很熟。 她側躺著,一手枕在耳后,小小的身形在那厚實的被褥底下幾乎瞧不見,只有露出來的半張臉能夠知曉這里躺著個人,她睡覺的模樣特別乖,也很安靜,一絲聲音都沒有,只有粉嫩的嘴唇微微張著,像是在呼吸似的。 而她的身邊還放著一條被褥,一個枕頭,緊緊挨著她那邊。 只要他躺上去,就能和她緊緊挨著,這不大不小的一張床,他甚至轉頭就能親到她的額頭。 李欽遠只消一想,那心跳便又克制不住快速跳動起來,生怕他這響亮的心跳會吵醒顧無憂,他連忙把手放在心臟處,似乎這樣就能讓那心跳聲消停下來。 可有什么用呢? 那如戰鼓的心跳,只要讓他看到她那張臉,就停不下來。 夜色寂靜。 遠處燭火輕輕搖曳,把這處照了個半明半暗。 這個時候再把被褥拿走肯定會吵醒她,李欽遠想著,她舟車勞頓了那么多天,好不容易才得一個好眠,還是不要吵醒她了。 大不了他就合衣躺一晚,總不能醒著還做那混賬畜生吧。 這樣想著,他那根緊繃的心弦倒也放松了,沒再說什么,彎腰替她掖了下被子,就去外頭先洗漱一番,等把受了幾天風沙的外衣脫掉,他才動作小心地上了床。 本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夠輕了,但原本睡得好好的人就想是感知到什么,也不睜眼,就朝他這邊靠了一些過來,迷迷瞪瞪地問他,“洗好了嗎?” “……嗯?!?/br> 李欽遠語調生硬,整個人不像坐也不像躺,就僵在那,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么動作了。 “冷,”可他身邊的小姑娘全然不知道他的糾結,反而像飛蛾趨光一般,又朝他的方向貼近一些,“抱抱?!?/br> 本來身形就十分僵硬的李欽遠聽到這話,臉都白了。 他低頭,看到軟若無骨的兩只手就往他的腰上放,本來睡得好好的人現在有小半身子都靠在他這邊,他都不用輕嗅,就能聞見一股子馨香味道。 這還讓他怎么心平靜氣? 心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剛剛才用冷水壓下去的欲望陡然又升了起來。 李欽遠面色發苦的看著顧無憂,她似乎是覺得這樣的姿勢不大舒服,又覺得露在外頭的半邊肩膀太冷了一些,便擰著眉,不大高興地抽了抽鼻子,又朝他的方向靠過去一些。 這樣的煎熬不知道過了多久,屋中響起很輕的一聲嘆息。 李欽遠低頭看她良久,終究還是把她連人帶被的拉到了自己懷里,掌心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是在安撫她,等她眉頭舒展開,這才跟著躺到了床上,也沒把人松開,就用這樣半攬半抱的方式抱著人。 外頭也不知是幾更天了。 這里沒有更夫,他這個角度倒是正好能夠看到軒窗外的月色恰好,白光灑在地上,能夠瞧見那處還有一些水漬。 懷中的人很香,不是那些濃郁的胭脂水粉,是很好聞的花香味。 李欽遠原本以為這樣抱著她,肯定得起那些旖旎心思,保不準還得成個不要臉的混賬,沒想到真的把人抱在懷里,一同躺在一張床上,聽著她均勻的呼吸,他竟是什么想法都沒了。 就連心跳也變得平靜下來。 他低頭,看著在懷中酣睡的顧無憂,身上的那股子浮躁早就不見,只剩平靜與安定,他就這樣看著她,月色倒映出他的臉龐,平日線條凌厲的臉龐,此時是言語形容不出的柔和。 在她輕不可聞的呼吸聲中。 李欽遠在她額頭輕輕印下一吻,而后也閉上了眼睛。 * 一覺無夢。 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客棧的帷帳質量太次,李欽遠被那窗外的白光照得難受,不大高興地睜開眼,先瞧見的是一雙笑盈盈又水靈靈的杏兒眼,一愣,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昨兒夜里,他是跟顧無憂一起睡的。 久違的羞澀從心底直接升到了臉上,那張俊美的臉龐破天荒地在這早間發了燙。 “你……”聲音出口的時候是連他都能嚇一跳的喑啞,輕輕咳一聲,總算清亮了,李欽遠佯裝淡定,垂眸看著懷中人,如常說,“怎么醒得那么早?” 顧無憂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笑,“不早了,我都已經吃過早飯了?!?/br> 什么? 李欽遠一愣,果然瞧見懷中人已經穿戴整齊。 他向來覺淺,平時只要一丁點聲響就能讓他驚醒過來,今日不僅沒聽到外頭的聲音,竟然都沒有發覺她起來過了。 顧無憂看著他錯愕的表情,又笑著彎了下眼眸。 她也不說話,從人懷里起來后,就拉了下他的胳膊,笑盈盈地沖人說道:“快起來,我已經給你把早飯拿上來了,咱們還得上路呢?!?/br> “……哦?!?/br> 李欽遠呆呆地,跟個提線木偶似的,她讓做什么就做什么,等到顧無憂替他拿來外袍,這才醒過神,紅著臉臊道:“給我吧?!?/br> 顧無憂卻不肯給,仍是彎著眼睛,看著他笑道:“我替你穿?!?/br> 她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李欽遠也不好阻攔,只能僵硬著身形站起來讓她穿衣。 兩人身高差得很多,站著的時候,顧無憂只到李欽遠的肩膀,穿衣倒是不難,就是盤扣得踮著腳尖,可她一點都不覺得這樣累,像是習慣了,又帶著些……久違。 淡青色的刺繡君子竹長衫,內搭湖藍色的交領長衣,隱約還能瞧見最里面的中衣。 腰上系著鑲銀勾云紋的黑色腰帶,墜著荷包和辟邪的鏤空鈴鐺。 等弄好,顧無憂又牽著他走到銅鏡前,讓他坐下,而她自己握著一把梳子站在他身后,替他梳起頭發。 今天李欽遠是要去見客談生意,自然打扮得不能太稚嫩,顧無憂便替人把頭發全都綰了起來,用一條灰色別銀發帶束著。 這番做完,顧無憂看著李欽遠,自己站在一旁先發了呆。 “怎么了?”李欽遠經了這長久的一會,心神也平靜下來了,透過銅鏡見她發怔,便轉頭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