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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事兒幼銀跟幼珠之間還爆發了一場小小的沖突,幼珠是堅定地站在幼金這邊的,她才不相信那個只知道打老婆孩子的畜生不如的男人怎么可能一朝醒悟,便沖著幼銀大喊到:“他要是知錯能改,你會挨這么多年的打嗎?你說他知錯能改,還不如說他是鬼上身!” 幼銀是二房幾個姐妹中性子最軟,淚窩最淺的,她只是勸了勸幼珠,沒想到竟被她這般大吼大叫,頓時眼淚就下來了:“幼珠,爹再怎么不是,那也是你我的爹呀!難不成你真想當沒爹的孩子嗎?” 幼珠被這個榆木腦袋的四姐氣得不想說話,倒是幼金被機靈的小八拉了過來勸架。 問清楚緣由后,幼金微微嘆了口氣,離開月家這事兒若是她們姐妹都不齊心,那肯定就是辦不成的。先是幫幼銀擦干眼淚,然后示意幼寶拉走了幼珠,自己才拉著幼銀坐在炕上,柔聲問到:“幼銀是擔心離開月家以后,自己會被人欺負嗎?”她是從小看著幼銀長大的,自然知道幼銀雖然性子軟,但也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 幼銀有些不好意思地抬頭看了眼認真看著自己的三姐,她知道三姐是為了自己跟幾個meimei好,可是如果爹已經改過來了,那她們一家團團圓圓的過日子不總比她們孤兒弱母在外頭流浪好嗎? 聽完幼銀的話,幼金微微嘆了口氣,問到:“那幼銀是覺得爹真的改了性子嗎?要不這樣,我們給爹三個月的時間,要是爹真的改好了,我們便不走了,可是如果爹再犯,那你說該如何?” 外頭扒著墻沿兒偷聽的幼珠一聽到三姐說不走了,就想立馬沖進去,卻被幼寶攔住了:“三姐這么說自然有三姐的道理,你個炮仗性子跑進去不又要跟四姐吵起來?”好說歹說才將幼珠勸住。 幼金不理外頭的動靜,她自然知道幼珠在外頭偷聽。繼續勸著幼銀:“你說幼珠為什么想著離開?你忘了幼珠幼寶剛生下來的時候,奶就想都溺死她們,幼寶的身子就是這樣落下了病根兒,還有......”幼金將幾姐妹這些年受過的苦挑了些重點的來給幼銀回憶。 說完以后,見幼銀沉默不語,幼金便知道她是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氣:“幼珠想走,無非就是想我們一家子能不用再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她只是性子急了些,對你并沒有惡意的,再怎么說你們也是好姐妹不是?” “三姐,我知道的?!庇足y眼睛紅紅地看了眼幼金,她心里只是難過幼珠一定要離開月家,不過也是知道她是為了大家好,所以并沒有生她的氣。 先是跟幼銀講完道理,又轉頭教育了一頓幼珠:“你這急性子我說過你多少回?有什么話好好說不成嗎?你四姐也是好心,你急赤白臉地跟她吵架,就差斷絕關系了是不?” 幼珠被她教訓得抬不起頭,不過她心里也知道三姐是為她好,訥訥地點點頭:“三姐,我知錯了?!?/br> 就這樣,一場姐妹之間的小爭端就在幼金的左右兩端開解下,悄悄翻篇兒了。 第24章 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許是今年時節好,各處都是豐收的年份,月大富一開始還想著能靠賣糧食攢下些銀錢的計劃也落空了,反倒是一樣糧食賣出去,比去年還少賣了十分之一的銀錢,氣得老陳氏在炕上躺了幾天都不肯起來。 今年年歲好,山里的山雞野兔也肥,鎮子上吃野味的人也比往年多了些,幼金趁著每次趕集都能逮到些山雞野兔去換銀子,更是跟鮮味齋后廚采買的管事都熟絡了不少,每回得了山貨便都是進城送到了鮮味齋去,倒是免了幼金許多麻煩。 在今冬的第一場雪洋洋灑灑地落下來的時候,幼金已經靠套山雞野兔存下了十七兩銀子。十七兩銀子在柳屯鎮可以買下不到三畝的上等良田或者蓋幾間寬敞的泥磚瓦房。 可是對于幼金來說,這還遠遠不足,她要養活六個meimei,還有蘇氏跟蘇氏肚子里那個不知性別的娃娃,十七兩銀子怕是連她們離開月家去安家的費用都不夠。 不過如今已經開始下雪了,山里頭的動物都已經進入冬眠,她想再去打獵賺錢怕也是沒多少可能的了,只得另想出路。 可是幼金還沒想到新的生錢之路的時候,月家卻出了大事。 月長祿帶了個大腹便便的女人回了月家! 月家正房里頭,月長祿扶著那個肚子起碼已有七個月的年輕女子,兩人一起跪在了月大富與老陳氏面前。月長祿有些磕巴地說到:“爹,娘,婉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兒子的,兒子不能放任她們母子在外頭受苦,還請爹娘成全我們吧!” 老陳氏看著跪在地上有些妖妖嬈嬈的婉娘,眼前一陣黑,倒仰在炕上不說話。饒是月大富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平日里老實巴交地連句話都不多的二兒子竟然一捅就是捅了個大簍子出來,也皺著眉頭盤腿坐在炕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一時間正房內寂靜無聲。 而西廂房那頭,先是出來給火炕添柴的幼金看到了月長祿帶著一個女人進門,然后趕緊回了西廂房交代幼銀幾個:“無論外頭有什么動靜,都不許出來,看住了娘親知道嗎?”結果小姑娘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過三姐的話還是乖乖聽的,便都點了點頭。 見幾個妹子都認真地點點頭,幼金才皺著眉緊抿著雙唇往外頭去。幼珠在三姐出門前不知為何心中一動,拔腿跟了上去:“三姐,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