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肌_分節閱讀_121
高淵與司鏡都清楚,高淵是當不起這個賢君的。 司鏡沉默了片刻:“奉天監只侍奉賢君?!?/br> 高殷收斂了目光,唇角劃出一個小小的弧度,他這個表情十分特別,很惹人眼,他聲音又變得曖昧起來:“哦,原來阿鏡喜歡好人?!?/br> “可若是當好人,就抓不住阿鏡了呢?!?/br> “其實那些狀似是賢者的人都是一群不敢打破教條的膽小鬼,他們承受不起后果,所以才披著一層好人的皮,可我不一樣的,”高殷慢慢踱步,走到司鏡身后,傾身靠在她的耳邊,“你跟著我,不必怕傳言,更不用承擔后果,我會保護你的?!?/br> 他如同對親密的愛侶承諾,司鏡卻恍若未聞,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這是一場博弈,誰先動搖,這局便輸了。 她淡淡開口:“我乃國師,一生都不會涉及情愛,縱然您是太子殿下,哪怕有一天真的登基成君,依舊不會有任何改變?!?/br> “國師,是呢?!备咭笊ひ舻统料聛?,帶這一種獨特的魅惑,對著她親密耳語:“在所有人眼里,你必須保持無情無欲,作為高高在上的巫女,也要壓抑自己的情感,否定一切欲望,因為你是國師,是奉天監的道首,可是阿鏡,你自己的意愿呢,這世上有多少人知道你叫司鏡呢?!?/br> 司鏡的目光微微閃了閃。 他的氣息順著她的耳際向下,微熱的呼吸從耳后到脖頸,仿佛情人熱烈的親吻,“可在我這里,你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普通的女人,不必承受萬人壓力,更不必擔心占卜的后果,世人的眼光都不會加諸在你身上,你是自由的,阿鏡,留在我身邊吧?!?/br> 他的唇輕輕靠近她白玉的耳,低聲誘惑:“和我一起吧,這難道不是你一直渴望的么,嗯?” 高殷輕輕含住司鏡的耳垂,只是瞬間,司鏡已快速起身,站到幾丈之外,白紗的裙尾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如同鳥羽輕扇。 司鏡感到好似有團細細的火苗從耳尖傳到全身,她白皙的臉上染上點點霞暈,猶如天邊燒云,瞬間烤干了高殷的理智。 冰人動情,最惑人心。 高殷甚至想現在就將司鏡壓到身下,她纏綿輕叫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的。 他的血,久違的熱起來了。 可司鏡看起來卻是憤怒極了,她厲聲低吼:“殿下請謹言慎行,否則我必告知陛下!” 她在壓制內心的顫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怕了。 高殷的那些話好像一把利劍,擊打著她銅墻鐵壁的內心,打破了一個裂縫,然后一股腦的撒下一團火。 她的顫抖并不是來自憤怒,而是……恐懼,恐懼令自己這樣被動、軟化的高殷。 就在剛剛,她的內心開始動搖了。 不可以。 她反射性的抗拒。 師傅的教導猶在耳側,身為國師,必心懷天下,國家為首,自身最末。 從當上國師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是司鏡,只是奉天監的國師! ************************************************************************************ 司鏡以為高殷多少對皇帝有所顧忌,可她料錯了。 “我會怕他?”高殷看著司鏡如臨大敵的模樣嘲諷一笑,淺淡的眸子映著她的身影,目光冰冷中又帶著一份癲狂。 她不要自己? 高殷的手摸向腰間的匕首,那得個尸體也可以的,只要最后這個人屬于他就好。 他飛速上前,朝司鏡奔去,高殷行軍,動作大開大合,而且使的是力大的功夫。 司鏡自幼學習功法,走的是靈巧的路子,因此即便高殷速度再快,也不及司鏡的迅疾。 只是瞬息之間,司鏡便握住了高殷朝她抓過來的手。 她的手握著他的手腕,整個人突然頓住,甚至身形都不再動了,她的神情又恢復成往日的淡漠,言語之中多了一分凝重,她對高殷說:“殿下,您不要動?!?/br> 奇異的,高殷攻擊的動作也停了,他站在她的身前,“好,我不動?!?/br> 這世上估計沒人敢這么命令高殷,更讓人驚恐的是他竟然乖乖聽了。 司鏡將兩指搭在高殷的手腕內側,感到他的脈息十分奇怪,似乎也有一分熟悉,她抬起頭,臉色十分沉肅:“殿下,您中毒了?” 無論高殷對自己如何冒犯,他身為太子,是國之儲君,又是威鐵營的主人,燕國虎視眈眈,若是高殷身亡,一定會率兵進犯! 為國為民,高殷都不能死! 在如此緊張嚴肅的氣氛中,高殷趁著司鏡放松警惕的時刻,一低頭,親了她臉頰一下。 司鏡:“……” 作者有話要說: 基本上,所有重要人物差不多都登場了。 我其實很想快點過度這段的,但是大姨媽是真難受啊,我只能保持日更,等我好了,給大家多更哈,抱抱! 第89章 冰心 大意了。 司鏡神色微微一變,只是瞬息之間已站到高殷幾步之外,臉色凝重的幾乎發青了。 她從未被人這樣輕薄過,簡直到了荒唐的地步。 高殷眉眼飛揚,周身含著倨傲得意的氣勢,食指輕輕在自己的唇上一抹,眼珠低轉,念了句:“很軟呢?!?/br> 若高殷不是太子,司鏡幾乎要動手了,她壓下波動的心境,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全然清明。 聲音冷然:“殿下請注意分寸?!?/br> “分寸?”高殷斜了她一眼,“我隨心所欲慣了,從不知道分寸是何物?!?/br> 他也知道司鏡不會再輕易靠近自己了,反正今日便宜已占到,不急于一時,一下子就得到的話還有什么樂趣呢。 他轉身坐到椅上,大喇喇的叉開腿,雙眸緊盯著司鏡,“剛剛說到哪兒了,哦,你說我體內有毒是吧,我知道啊,是以前的事了,我在邊關遇見過一個奇人,他幫我解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不會影響行動,哦,他說后遺癥就是我可能活不長,不過沒關系,能活到我坐上那個位置就夠了?!?/br> 他不需要很多年,再有十年就夠了,足夠他將這個國家毀了。 司鏡心頭一動,高殷渾不在意的模樣令她想到了沈連卿,多年前幾天幾夜不休為他拔毒時,沈連卿淡漠的眼移過來,對她說:“何必呢,看你這般辛苦我都覺得累,其實能不能延緩毒性都沒關系的,有時候……我都不知道我活著是為了什么?!?/br> 心死之人,已無眷戀。 怪不得,會覺得熟悉。 司鏡看向高殷的眸光中多了一層不忍,可也不會因此降低警惕,她依舊站在遠處,“殿下身為儲君,怎能不愛惜自身,你是未來的國主,既如此,你的性命就不再屬于自己?!?/br> 高殷冷冷的目光投去,嘲諷道:“家國江山,天大重責,可又與我何關?” 這天下從未給過自己任何,甚至還殺了他的母親,他又為何要為這天下傾付自己? 他的話對于司鏡而言簡直如同妄語,從她凝重的表情中就能瞧出來了,高殷話鋒一轉,“不過阿鏡說得對,我既為太子,自然于國于天下都甚為重要,既然你是國師,一生奉獻申國,那之后就由你來為我解毒吧?!彼侏M的對他眨了眨單眼:“自然,這件事要保密的?!?/br> 司鏡背脊挺直,端正道:“我會為殿下診斷,調制藥方,殿下回府——” “不行不行,”高殷打斷了她,“你不幫我治,我就不管了,反正我能活到繼位,不過我到現在還沒子嗣,要是我死了,恐怕皇位之爭又是一場生靈涂炭大戰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