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肌_分節閱讀_120
王無常也不敢往下說了,違逆血厲太子可沒什么好下場,他連皇上的臉面都敢下,保不齊哪天趁人不在把自己給宰了! 好在下一刻,司鏡在高殷身上的xue道飛快一點,高殷渾身一軟,司鏡立刻抽身離去。 高殷陷入睡眠,這件事除了部分宮人和王無常外,幾乎無人知道,王無常在宴會后如實稟告高淵,高淵震怒! 國師身為申國天和道的道首,代表的是道家與皇室,何等尊貴,怎能褻瀆。 高淵憤怒之下將高殷禁足于太子府,同時更是正中高殷下懷。 此時高淵懲罰他,等同于懲罰威鐵營,傷的不是他一人,而是千萬將士對皇上的熱血之心。 這無意中的相遇,冥冥之中倒是幫助了他。 在太子府的那些天,他幾乎每夜都會想到那個梨花香氣的身體,漸漸地,心底冒出一個大不違的念頭。 若是能將國師從高位拉下變成自己的女人,那他父皇的臉色就好看了。 他在京城與各個州府灑下的種子已繁茂成熟,是該在陽光下成長了,不過時機未到,不夠成熟,卻沒想到,沈連卿幫他加了一把柴。 沈連卿到底和高淵說了什么,高殷不得而知,可就在那之后,他的父皇對高秉的態度隱隱發生了變化,他這個父皇一直心性多疑,從前就左右提放,年紀越大,這種心疑的性子越加增大。 他的父皇的確屬意高秉為繼承人,只是他的皇位給是一回事,被覬覦就是大罪了。 這其中細微的變化被高殷察覺到,便立刻將從前埋在表層下的暗瘡全部暴露,好讓他的父皇看看,他最寵愛好兒子是怎么監國的。 府州貪污,眾多冤罪,國庫不豐,災旱連綿。 所有的罪過都是高秉的,眾臣請皇帝裁奪,重壓之下,就連榮妃的淚水都沒能動搖高淵。 最終,他名正言順的從太子府出來,即使高淵沒將大權給他,也是近在咫尺間,他不急。 甚至親自下了帖子到奉天監,請國師大人到太子府講經。 意料之中,也是之外的,被拒絕了。 山不就我,我便向山去。 只是還沒等他去奉天監,高淵的身子就不行了,屢召國師入宮,連沈連卿都被叫了幾次,最后估計是無計可施,第一次、無可奈何的將大權放到他身上。 誰讓他父皇剩下的幾個兒子不是不爭氣,就是身有殘疾呢。 其中,也不知沈連卿到底做了什么,只不過看來,這次他的確沒幫著他父皇。 他因緣際會見了一次沈連卿喜歡的小丫頭,也沒覺得多有趣,心里念著的,還是那個梨花香的懷抱。 再嬌媚的女人也提不起他的興致,就連阿綠也不能令他開懷。 ************************************************************************************ 天色漸白,鳥啼輕鳴。 高殷輕裝離府,只騎一馬前往奉天監。 這些日子高殷來的勤了,觀中的道士們都認得這位太子殿下,而且他第一次來奉天監就鬧出了個血腥事件,誰能印象不深。 小道士趕緊行禮問好。 高殷冷聲開口,和以往一樣:“司鏡呢?” 小道士在心里嘀咕著,太子殿下對國師大人也太無禮了些,但也只敢在心里說,面上繼續低頭道:“國師大人在觀內,今日國師大人首次收徒,正在里面接受弟子行禮?!?/br> 言下之意便是,太子您就先別去打擾了。 可高殷好似聽不懂,眼珠微微一轉,很有興致的樣子:“收徒?我去瞧瞧?!?/br> 小道士直在心里喊:真是要命,怕什么來什么。 ************************************************************************************ 高殷進入殿中時,儀式已進入尾聲了,司鏡白衣素裹,正在喝弟子供奉的茶,然后是弟子恭恭敬敬的三個跪拜,小小的少年背脊單薄,卻十分挺直,高喊一聲:“師傅好!” 聲音朗朗,不乏堅韌。 司鏡垂目,淡冷開口:“從此以后,你叫明心?!?/br> 少年到:“明心謝師傅賜名?!?/br> 就在這時,高殷進來了。 殿內的眾位道士驚詫萬分,生怕他鬧出什么事來。 司鏡一抬頭,冰霜的臉上毫無動搖,只起身行禮:“微臣見過太子殿下?!?/br> 跪在司鏡面前的少年背脊突然僵直了,卻無人關注。 高殷笑的愜意:“聽說國師這里有喜事,我來討一杯酒喝,可會打擾?” 司鏡:“觀中只有清茶,并無美酒,恐怕殿下要失望了?!?/br> 高殷并不在意:“以茶代酒亦可?!?/br> 他坐到司鏡身邊的椅上,司鏡淡淡吩咐:“明心,上茶?!?/br> 少年跪在地上,并不動。 司鏡低首看著明心,對方身體微微的發抖,手心攥的死緊。 高殷投去一眼,唇角彎成一個諷刺的弧度,見到他怕的發抖的人不少,想來司鏡這個弟子也是膽小的,只不過對方既是司鏡的徒弟,他也不愿為難,略抬手一揮:“罷了,你們都下去吧?!?/br> 道士們目光投向司鏡,司鏡輕輕頷首,道士們這才魚貫而出,一名道士將渾身顫抖的明心扶起,帶著他離開殿中。 ************************************************************************************ 片刻后,大殿中只剩下高殷與司鏡。 不似以往,這次是司鏡先開口。 她神色冷肅,望著前方:“恕微臣直言,殿下不該頻頻造訪奉天監?!狈钐毂O一向不涉黨政,這些日子高殷的到來,已經惹出不少風言風語了,不過奉天監聲名在外,人心穩固,到最后受影響的最大的反而是高殷。 高殷自然明白其中玄妙,可他是最不怕這些傳言的,否則那些描繪他多么恐怖狠戾的事跡豈不是早將他拉下太子之位了? 可事實上呢,在血厲之名上面壓著的,是他赫赫的軍功戰績,他依舊是太子,未來的國主。 “阿鏡是在為我擔心么,”人都走干凈了,他的語氣倏然一變,低沉又帶著些微的暗啞,如同千百個小勾子引著你,連話都說得暗藏曖昧:“你忠于皇帝,我清楚的,不過你我都知道,早晚你都會侍奉我的?!?/br> 司鏡聞言神色未動,微微側頭,淡冷的眸光銳利:“殿下此話為時尚早?!?/br> “看來阿鏡還不夠了解我,我高殷做事的確張揚,可從不說大話?!?/br> 司鏡木然道:“為君者,賢也,殿下可當得此句?” “賢?”高殷大笑出聲,大殿之中回蕩著他的笑聲,好似司鏡說的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他站起身來,走到司鏡面前:“不說前人昏君幾何,就說當朝,司鏡,你覺得我的父皇是賢君?” 論政績,申國十幾年來國力下降,為官者貪污,富饒者享福,苦的都是平民百姓。 論戰事,燕國多年來犯,朝中至今無大將,竟然靠著堂堂太子殿下領兵上陣殺敵。 如今高淵年邁,更加昏庸,無視皇后,寵愛妃嬪,多年不上朝,醉心于養生,節日間大肆鋪張,幾乎快到了荒yin無度的地步,若不是還有一干老臣支撐,朝堂早就垮了,都不必等燕國大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