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也不飛升_分節閱讀_18
第6章相思煞 風過,花如雨落。 白決心頭一跳,勉力聚靈把法訣一打,退開三步,沾了滿身桃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白玉容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可怖,她不顧形象地聲嘶力竭道:“你是誰?!你為什么會在白兒的身體里?!” 頓了頓,她又震驚道:“是不是……是不是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會放過我們的!哈哈,哈哈哈哈,你好狠的心??!哈哈!老天!瘋婆子!你竟然把我們母子逼到了這個地步還不肯放過!我的命,我認了!你為什么還要對我的白兒動手!呵,是了,如果不是這樣,最后依然站在他身邊語笑嫣然的人,怎么會是你?我們怎么斗得過你啊哈哈哈……” 白決不知道白玉容字字句句里的人到底是誰,但他也沒有辦法追問,只好眼神復雜地看著對方瘋瘋癲癲,小心翼翼地向著興無界的方向退去,盡量不引起她的注意。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你給我站住?!卑子袢菔掌鹆吮罎?,抬頭用一種難以言喻的森寒眼神看著白決,仿佛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白決自然不會如她所說的停下腳步,反而竭力運起稀薄的靈氣向興無界碑沖去。興無是余典的地界,也許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危險并且出手,也許不能。但白決沒有辦法,過于巨大的修為差距是難以彌補的,他只能尋找他人的幫助。 飛花,青絲,風疾如刀,暴雨般縱貫天地間。 千萬片淺紅的花瓣穿過了白決的身體,染上了淡淡的金芒。 白決捂著胸口心想,下次要再有人把自己從無望海召回來,說什么也不能接受了。人這一生,死一次也夠了,哪里能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嘗試各種死法的? 然而,幾乎是同一時間,他被遮天蔽日的紅線給吊了起來,鮮血從傷口緩緩流出,白決艱難地呼吸著。 白玉容避開了所有致命位置,留了白決一條小命。 “好好交代你是誰,本座也許心情好會留你一個全尸?!?/br> 白決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咽下一口血,避而不談道:“你既然這樣看重你兒子,又為何要那樣對待他?如果不看重你的兒子,又為何要害他到這個地步?更何況,早知道自己不能愛這個兒子,當初為何又要生下他?” 白玉容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接著失控地露出了殘酷而猙獰的笑容:“白浮生,你有什么資格這樣說我?你以為你能好到哪里去?你不過是個偷了別人丈夫的爛鞋罷了!哈哈哈,我告訴你!你的好兒子,他成了個魔道的禁臠!你說可笑不可笑?你一輩子都那么要強故作清高,教你兒子做人要不畏強邪,行事要正直無私,寧折不彎。他呢?呵,他跟那魔道水rujiao融蜜里調油,好得很呢!還恬不知恥的倒貼上去替人除了九重天煞這個心腹大患,身死道消,到頭來一無所有。誒呀,連我都可憐他了?!?/br> “那還真是謝謝您的可憐了?!卑讻Q嘴角啜著一抹冷笑,笑不及眼底,“我是魔道的禁臠,您呢?您就是徹頭徹尾的魔道吧?” “白決!”白玉容臉上閃過了錯愕,“怎么可能是你?!” “啊,您的兒子大概是很鐘意在下的為人,所以才特地用了燃魂契將在下從無望海搶了出來吧?!卑讻Q漫不經心地敘述到,將“特地”兩字咬音咬出了著重。 白玉容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賤人!你就是和你娘一樣的賤人!” 白決被扇得眼前一黑,吐出口血,咬牙道:“嘖,真不愧是母子,罵人都罵一樣的詞?!?/br> “你說什么?!你見過白兒?” 白決嗤笑道:“何止見過,我還上了他——” 白玉容劈頭蓋臉就是一掌,怒道:“放肆!” “——的……身?!?/br> “……” 不知道為什么,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終于,白決還是忍不住一邊張開嘴吐血一邊道:“大嬸,你不能因為我當過禁臠就懷疑我的人品,我以后還要娶媳婦的,萬一有誰能嫁我了呢?” 白玉容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大概是在思考白浮生是怎么教出這樣一個奇葩的。 恍惚一個走神,白決凝聚了全身上下所有的靈力,微弱的光芒自他眉心射向了白玉容。 “??!” 紅線構成的結界應聲崩潰,露出了不再清明的天空,怨氣沖天而起,涌向白玉容一人。 失去了紅線的束縛,白決立馬墜地,摔在散滿花屑的碎石上,渾身血洞痛得他差點喊出聲來。想他當年親手斬斷仙骨,捏碎金身,也不過如此了。 功德道天生勢弱,論自保之力不僅不如劍修這些殺伐問道的修士,還不如那些煉丹書符立陣的雜修。 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作為千年來唯一修成正果得道飛升的功德道散仙,白決自然不可能真的如尋常功德道一般手無縛雞之力。且不說他原本就是天下第一劍宗凌天門的高徒,他轉修功德道后所拜的師尊也不是個普通人物,萬年功德道第一仙曲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