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歷劫都看到祖龍在孵蛋_分節閱讀_35
偏偏祖龍舍不得跟他分開,看妖族壓根不敢來不周山附近冒犯,自己守在這里與不守也無甚分別,便也跟著計無咎回去了。 他倆現在確實是一刻也不舍得分開的,計無咎拉著祖龍回了西昆侖道場,果然看到后羿跪在西昆侖最高峰下,誠惶誠恐地向著他叩頭。 計無咎并沒有讓他起身,輕聲道:“說來本座同你也有一面之緣,手中一柄射日神箭箭矢便是得自你處,這樁因果,正好借此了結了也未嘗不好?!?/br> 后羿聽了他的話,方才記起來自己用射日神弓和射日神箭射殺妖族太子時,確實是莫名其妙少了一柄箭,他還很納悶跑到哪里去了,聽了這句話方才知道原來是無咎圣人拿走了。 圣人不打一聲招呼就直接拿走了巫族至寶,可后羿自然也不敢跟他辯解討公道,聽到圣人話語中有補償之意,便已然欣喜過望了。 反正神箭是已然拿不回來了,能多少討回點也好,想到自己此番的目的竟然如此順利就達成了,后羿連連道謝,叩頭不止。 計無咎長袖一甩,兩顆碩大的蟠桃從己身小世界中飛出,落到后羿面前。他看著后羿用隨身的獸皮將其包好,揮揮手道:“本座隱居于此地,不愛旁人前來打擾,若是無事,你還是速速離去?!?/br> 后羿再三道謝后,又叩了一個響頭,聽他話語中逐客的意味甚濃,不敢再耽擱,捧著裝蟠桃的包裹快步離開了。 計無咎看著他歡天喜地的模樣,在心頭嘆息一聲,想到此事馬上就可以得到了結,苦惱地皺了一下眉頭。 他倒是挺享受此時純粹看熱鬧的立場,可惜等到了此次量劫結束,便到了人族大興的時候了,到時自當好生為祖龍謀劃一番,爭取將祖龍一舉推到圣人之位。 只不過其余的圣人也當借著人族爭權奪勢,甚至還會有殺人不見血的信仰之爭,看前世通天便是慘敗而歸,對圣人來說除了丟點臉面外倒是不怕有生命危險,可截教教眾損失慘重,正所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計無咎連個正經教派都沒有,他是太懶了,不愿意去折騰這些事兒,但為了幼兒園中這么多的熊孩子,也不能馬失前蹄,被幾個后輩給算計了才是。 他轉了轉眼珠,諸般念頭在心中閃過,終究都壓了下去,想著還是等到封神大戰正式開始時再說吧,提前想太多,計劃也趕不上變化。 這么一想,計無咎的神情和緩了許多,回過神來見祖龍正面露關切地看著自己,微微笑了一聲,摸了摸他的手:“我們快點生個老四出來吧?!?/br> 現在生了,盡早孵化出來,等到了封神大戰時,就已經能像他幾個哥哥那樣獨當一面了,也算是多一位幫手。 計無咎說完后,見祖龍雙眼發亮的小模樣,沒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你想怎么生啊,元神雙修?” “我現在還沒到發|情期,沒準只能元神雙修?”祖龍說得有些遲疑,畢竟元神雙修生出來的倆兒子都不是很合他的心意——當然,比起耳朵懷孕來還是好得多了,嘲風那就是一只悲劇。 計無咎點了點頭,找到鹿蜀來討要了一顆牙齒,遲疑道:“是不是因為你牙齒的問題,才導致生出來的孩子都是……怪怪的?” 作為父親,他當然不能說自己兒子是次等品,可既然不符合祖龍的心意,那自然就還得生。計無咎琢磨著是不是因為鹿蜀的牙齒的問題,就跟催了激素的蔬菜長得不會比自然長成的好。 鹿蜀聞言默默看了他好一會兒,答道:“那要不不用我的牙齒,你們自己試著生一個?”這事兒他也說不準啊,他光知道自己一族可以幫忙生孩子,生出來的孩子是啥樣的,他就管不著了。 不過鹿蜀想了一想,覺得倒是挺有道理的,不禁道:“你看羅睺家的小球,看著也不是很聰明的孩子,而且孕育的周期比你幾個兒子都長?!?/br> 計無咎家的崽子們出世就已經很磨蹭了,小球就更磨蹭了,他比嘲風早出生,現在嘲風都能滿地跑了,小球卻還是縮在蓮子里蹦蹦跳跳滾來滾去的。 這事兒把羅睺急得不輕,再傻的兒子也是親兒子,總不能一輩子就光呈現一顆球的狀態,還被計無咎家里那幾只熊孩子天天踢著走。 羅睺對此很是恨鐵不成鋼,自己孩子是魔祖和道祖的種,說出來比計無咎家的要高大上得多,更別說羅睺一直覺得縱然鴻鈞不一定能比得過計無咎聰明多少吧,起碼自己的智商妥妥能甩祖龍一條街,怎么生出來的孩子就這么蠢? 計無咎神色微妙地看了看鹿蜀,半天后才道:“好歹用你的牙還能生,不用你的牙,我們兩個要怎么生?” 你倆睡一覺說不定就能生了,雖說洪荒大能的中標概率比較低,但你倆又不著急,多睡幾次,肯定有一次能中。鹿蜀對他投以鄙夷的目光:“你又不想睡又嫌棄我的牙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樣?” 計無咎揮揮手把他給趕走了,扭頭見祖龍臉頰紅通通地低頭裝聽不到他倆說話,自己也覺得尷尬,咳嗽了一聲,道:“我先拿著牙,能生就生,這個也得隨緣,不能強求?!?/br> 他是真的沒有做好那啥啥的準備,計無咎連談戀愛還想找后羿嫦娥取取經呢,何況是那啥,他也得準備好才行。 兩個人神情各異地再次回到了不周山,此時妖族和巫族再次打在了一起,不僅僅同以前一樣是妖皇東皇對抗十二祖巫了,連刑天等大巫也被拉了進來對抗妖族大能。 此次戰斗極為慘烈,事畢后,帝俊感應到自己即將身隕的不詳預感更加強烈了,心頭越發惴惴不安,回到妖族天庭后同太一商議。 既然橫豎是活不了了,那得趁著手中的法寶沒有被一群人瓜分時,就給其安排好去處。東皇鐘和河圖洛書是他們對抗巫族的主要依仗,暫時不能瓜分,帝俊倒是取出了一個紫白色的葫蘆來。 這葫蘆名叫“斬仙葫蘆”,說來同計無咎也有幾分緣分,乃是先天靈根葫蘆藤上所結的七個葫蘆之一,帝俊拿到手后,諸多妖族事務壓身,一直都沒來得及祭煉。 這也算是比較能夠拿得出手的寶貝了,帝俊長嘆一聲,和太一合力用太陽真火祭煉數十年,從中孕育出了一柄斬仙飛刀,可有斬尸之能。 這也算是難得的寶貝了,帝俊很是滿意,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后,卻又露出遲疑之色:“斬仙葫蘆便只有一個,卻有兩位太子,可該如何是好?” 手心手背都是rou,能斬尸的寶貝送給誰都不好,太一明白他的顧慮,思量好半晌,方道:“論理說該是以大太子為重,只是……” 洪荒中很看重血脈傳承,所以兒子遠比女兒重要,其中又以大兒子最收看重,以往帝俊最為悉心培養的兒子,便是妖族大太子。 太一未盡的話語,帝俊也心知肚明,大太子能否重塑rou身還未可知,就算能夠重生后,失去了金烏法身,也未必還有很高的潛力。還是十太子陸壓,好歹神魂和法身契合如一,哪怕天份有限,他也嘆息道:“你說得不錯,何況無咎圣人那里既有自己的孩子,又有其余諸多太子,怕是顧不上老大了。倒是女媧娘娘那里便只有陸壓一個小輩,平時肯定多加照拂?!?/br> 帝俊雖說不知道連鴻鈞的老婆兒子都寄養在計無咎那里,卻知道始麒麟唯一的兒子四不相在,更別說還有通天的掌教弟子、元鳳的幼子孔宣時不時過去串門。 這些人拿出來個頂個的牛氣,來頭一個比一個大,他兒子在洪荒別處自然是能橫著走的,但在那里腰板就不那么硬了。 兩廂一合,他也覺得還是指望十太子比較好,雖說這樣想有點對不住大太子,可到底事關妖族傳承,容不得婦人之仁,帝俊不僅要站在一個父親的立場考慮問題,他還得以妖皇的身份為全族謀劃。 于是帝俊將斬仙葫蘆送去媧皇宮贈予十太子,回來后卻又坐立難安,還是取了兩件次一等的寶貝送去給大太子。 這一見之下他更難受了,本來十太子遭遇大變后就已經很沉默寡言了,大太子比他的話還少,帝俊一出現,分明看到那個小金色光團默默藏在一只小奶狗的耳朵里面,那場景看得他心酸無比。 帝俊正想著開導一番大太子,沒成想下一秒他心頭一陣不詳的悸動,感應到羲和出事兒了。 羲和自從跟他生怨后,就自行離開了妖族天庭,改住在月宮中,夫妻兩個很久沒有來往了。帝俊忙著為兒子們鋪路,便淡忘了羲和一事兒,沒想到兒子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妻子竟然已經出事兒了。 原來后羿拿著蟠桃回家后,將蟠桃贈予嫦娥,想著夫妻二人共嘗此物,可羲和在嫦娥腦海中留下的印記起了作用,嫦娥一直想著不能在后羿面前吃掉蟠桃,便找借口說自己想多看蟠桃一段時間,趁著后羿外出打獵的空隙,在莫名的驅使下,將兩顆蟠桃盡數吃光了。 她此世本就是凡人之軀,吃掉一顆三千年的蟠桃便已經可以青春永駐,更別說一連吃了兩顆,立刻周身仙樂飄飄,就要羽化成仙。 后羿在外打獵,突然心有所感,不顧一切地手持弓箭趕回家中,正好看到嫦娥周身滿帶月亮光華,徐徐向天宮飄去。 后羿比自己追逐著十顆太陽跑死的好友夸父要幸運一些,他身上生有雙翼,是能夠飛天遁地的,急忙催動法力拍打翅膀,追著嫦娥一路來到月宮中。 嫦娥在吃下蟠桃后,被封印的上輩子記憶復蘇,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見羲和面冷如霜地從月宮中出來,不敢言語,只是默默垂淚。 羲和自知分神同后羿已然產生情愫,恨尚且來不及,才不愿意搭理她,徑自出了月宮,同后羿戰在一塊。 可惜羲和單論修為并不高深,更別說曾強行斬出分神常羲來,同后羿交戰不能占據上風。她急于為子報仇,如何肯讓謀劃了將近百年的大好時機白白溜走,干脆自爆神魂,將后羿也炸得神魂碎裂。 太一本來在妖族天庭中端坐著祭煉東皇鐘,感應到月宮有變后,比帝俊先一步趕到,卻見嫂子已然香消玉殞,只留下嫦娥在默默垂淚。 他面色一變,忙在天地間搜尋一番,可惜羲和唯恐自爆殺傷力不夠,破釜沉舟之下沒有給自己留下丁點退路,所有神魂都湮滅不存了。 太一費盡力氣找了半天,沒找到羲和的殘魂,倒是找到了后羿的幾縷殘魂。他沉吟一番,要按照這殺侄殺嫂的血海深仇,自然是理當將其磨滅,可看嫦娥痛不欲生的模樣,若是后羿身死,難保嫦娥不會跟著一塊殉情自殺。 雖說嫦娥下嫁后羿,無異于給他的兄長戴了綠帽子,可羲和也就留下了這么一個分神,若是嫦娥再死去,羲和就徹底不復存在了。 太一猶豫半晌,便把殘魂扣在手中,等帝俊火急火燎地趕來,對著羲和身隕之地痛哭一陣后,便看到了弟弟遞上來的仇人魂魄。 他惱得雙眼通紅,恨不能以身代羲和去死,可太一的顧慮也有道理,帝俊卻又不甘心就此輕易放過仇人,思來想去,便想到了一條毒計。 帝俊將嫦娥拉了過來,囚禁在月宮中,將后羿破碎的血rou聚攏起來化作一棵桂樹栽于月宮門前,其神魂點化為一位青年男子,賜名“吳剛”,讓其永生永世砍伐桂樹,等到桂樹砍倒后,方才能夠入月宮得見嫦娥。 ——你這輩子都別想砍倒桂樹,也別想見到嫦娥。帝俊深恨之下,甚至不惜耗費大法力,在桂樹上設下永久的禁制,哪怕日后自己身隕,天庭易主,也不能再占據月宮,月亮就永遠留給嫦娥和吳剛以及這棵桂花樹,帝俊就是要讓他們永生不復相見。 就算是這樣,好歹兩人都還存活著,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卻永遠找不回來了。帝俊心中全無報復的快感,守在月宮門口又痛哭數月,方才緩了過來,同太一一道重回天庭。 自此,他對巫族的恨意已然到達了新高,心智被徹底蒙蔽,只要能毀掉巫族,哪怕兩敗俱傷也在所不惜。 第53章 兩敗俱傷 在羲和身隕后兩百年,妖族集萬萬人族怨力所鑄的屠巫劍終于完工,帝俊手持此劍,只覺多少仇怨都可憑借此劍做一了結了。 為了鑄劍,帝俊選擇了暫且隱忍,已經兩百年沒有主動同巫族開戰了。此番他調兵遣將,將泰半具有戰斗力的妖族全都聚集起來,浩浩蕩蕩向著巫族聚集地前去。 帝江早就覺得妖族這么長時間只挨打不還手很不合常理,派手下密切關注著天庭動向,等了兩百多年總算等到帝俊再有動靜了,當下哈哈大笑,也把祖巫們召集起來準備迎戰。 此次十二祖巫聚攏在一起,正想一如往常地祭出了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卻沒有料到帝俊先行一步,趁著大陣尚未擺開,二話不說用手中一柄烏黑如墨的利劍,一劍橫劈過去,直接把蓐收劈成兩段。 蓋因蓐收乃是后羿的族長,帝俊將對后羿的一部分痛恨之情轉嫁到了蓐收頭上,自然要拿他來為屠巫劍開封。 蓐收血rou紛飛,一時間把眾祖巫盡皆驚到了,需知巫族最為強勁的就是rou身了,無堅不摧,所向披靡,卻竟然被人如同砍豆腐一般一刀砍成兩截了。尤其蓐收身體橫斷后,鮮血橫流,竟然全無反應,似乎神魂已經被毀,更是讓祖巫們忐忑難安。 帝江為祖巫之首,早在帝俊剛剛拿出屠巫劍時,就心頭驟跳不停,惶惶難安,忙招呼眾位祖巫,強行祭出都天神煞大陣。 計無咎此時正在萬里高空中往下張望,見蓐收已經被滅,便招招手將其尸體收攏起來,再定睛往下看時,卻見帝俊坦然無畏地迎上了巫族召喚出來的盤古rou身,幾次手起刀落,跟砍西瓜似的接連把盤古的四肢都給砍斷了。 頓時rou身無法再凝集了,被砍斷的四肢分別化作天吳、奢比尸、玄冥、句芒,四者皆已氣絕身亡,計無咎分別取其一段血rou入袖中,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說妖族的氣運大大衰減是妖族自己作沒的,那巫族的氣運就是被妖族磨沒的,隨著一位位祖巫被帝俊斬殺,計無咎能看到命運長河中屬于巫族的氣運支流一點點干涸。 只是巫族也不是肯坐以待斃的,在見識到帝俊手中那柄烏黑長劍的威力后,火之祖巫祝融冷不丁仰天長嘯一聲,散去一身修為,向著帝俊的劍柄上撞去。 帝俊大驚失色,連忙撤劍收回,卻不料祝融渾身火光滔天,修煉無數歲月的精火盡數涌入屠巫劍中,將這柄專門克制巫族的利器燒毀了。 計無咎看得冷冷一笑,倒不是笑妖族費了這么大心血祭煉的屠巫劍如此輕易就被毀掉了——既不是帝俊大意也不是祝融實力強勁,而是天道不可能讓帝俊就這么簡簡單單將所有的祖巫給砍掉,所以屠巫劍必須被毀。 帝俊也是沒有料到剛才還大殺四方的屠巫劍如何會因為一個祖巫自爆而毀掉,不自覺呆了一呆。 卻見帝江面色森然,接連死了一多半兄弟的事實已經讓他燒沒了理智,趁著帝俊分神的時候,舍命一擊,便要將其擊殺。 卻見太一從旁撲了過來,幫著帝俊擋下了這一擊,自身卻已然重傷,吐血連連,戰力大減。 要說巫族的領導人好歹還有十二位,就算減掉被強行提升修為來接替后土位置的西貝貨,也有十一位呢,就算被帝俊砍了五位自爆了一位,也還剩下接近半數。 而妖族一共就兩位首領,太一被廢了后也相當于戰斗力被廢了一半,雙方全盛時期保持不相上下之態,此時各自實力減半,又重新歸于平衡。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帝俊固然是滿心仇恨不假,祖巫們也是各個恨得要死,畢竟帝俊才剛砍死了他們不少兄弟。 雙方這次都是打出了真火,不肯如往常一般點到即止,恨不能撕爛對方的臉。 一時間戰況十分激烈,持續了將近百年,重傷的太一被兩名祖巫圍攻,眼見即將被斬于刀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爆元神,強行拉兩名祖巫為自己陪葬。 明明以前不流行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兩千的法子,沒想到羲和自爆了,太一也自爆了。計無咎一邊嘆息,一邊出手收攏紛飛的血rou。 若說他收集十二祖巫的血rou是為了日后在星星上造小型的都天神煞大陣看門護院,太一的血rou似乎就毫無用處了。 但計無咎猶豫了幾番,還是把太一的一部分血rou也一并收了起來。 ——他倒不是兇殘到要拿金烏rou開葷,主要是這玩意看著也不好吃,更何況太一也算是熟人,吃起來會有心理障礙的。 計無咎是打算日后用這些血rou給大太子重塑rou身,固然金烏神魂霸道無比,但這可是大太子他叔叔的血rou,若是另外將火屬性靈根扶桑木也用上,不會比大太子原本的rou身差到哪里去。 只可惜太一自爆時絕大部分血rou全都被毀了,計無咎收上來的血rou只夠勉強湊成半只小金烏的份兒,不過他也沒有著急,畢竟還有一只大金烏活著呢。 果然,帝俊前腳看到太一自爆了,雙目欲裂,痛不欲生,手中的河圖洛書不再護體,反而發瘋似的向著殘余的幾位祖巫攻去,卻不料旁邊驟然躥出一道身影,以無以倫比的強橫速度,強行篡奪河圖洛書,叼著飛走了。 此人正是妖師鯤鵬,原來鯤鵬當年被帝俊太一收入天庭時,便是被他們以勢相逼,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雖說到天庭任職后妖皇和東皇也算是以禮相待,可他的心中始終存著芥蒂。 其后妖族氣運如江河日下,帝俊、太一兩人當局者迷,但鯤鵬則看得很清楚,他覺得自己不應該被妖族天庭拖累,一直在苦思脫身之法。 此次妖族和巫族時隔兩百年再次開戰,初來妖族占據上風時還好,等到太一重傷,鯤鵬的心思就活絡起來。 此時見到太一自爆而亡,他更加確定了跟著妖皇混不是長久之計,看這廝幾百年內就先后死了兒子、老婆和弟弟,擺明了不為天道所喜,他豈能被這群人連累了? 再加上鯤鵬同帝俊一道領悟河圖洛書多年,知道這寶貝有諸般妙處,若是能趁機搶到,也不枉自己白白為妖族天庭賣命這么多年了。 鯤鵬說干就干,此時帝俊的心聲被太一身亡攪得亂遭無比,對法寶的掌控就弱了一分,何況鯤鵬對河圖洛書也頗為熟悉,一舉竟然當真搶得寶貝,一時一刻都不敢耽擱,急忙逃往北冥之地。 帝俊氣得大口吐血,恨不能生吞了鯤鵬,可事已至此,他也無力報復了,眼看自己失了法寶,帝江等人獰笑著圍攏過來,想到慘死的親人,心頭血熱,不再顧忌,瞅準一個時機,也自爆元神,走同歸于盡之路。 太一是重傷后自爆,威力自然大不如前,但帝俊乃是準圣巔峰全盛時期,威力極為不凡,頓時下面一片狼藉,連堅固無比的洪荒大陸都震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