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閱讀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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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抵達武當 殷天正見女兒驚惶成這般模樣,知她是過于擔心所致,不禁在心中感嘆一句“女生外向”,倒是對張無憚的冷靜理智頗為欣賞,領著他們到了內堂,方才將事情原委緩緩道來。 原來有幾家同謝遜有血海深仇的門派找上武當山,因張翠山一口咬定謝遜已死,倒也沒過多相逼。倒是少林派上門詢問龍門鏢局一事兒,頗有些棘手,正因少林中有德高望重的高僧一口咬定親眼看到是張無忌屠人滿門。 殷天正緩緩道:“所幸四俠張松溪見機得快,取出一錠金元寶,上面五個指印,言稱是傷害俞三俠的歹人所留,眾人皆能看出這定是少林絕學大力金剛指,雙方互相辯駁一番,都偃旗息鼓,不再提起了?!?/br> 殷素素聽到此,方才徹底放下心來,但這番話卻勾起了她的一樁心事兒,當著兩個孩子的面卻不好說出口。 殷天正也覺得難辦,想必張翠山并不知道是殷素素間接害得俞岱巖臥床十余載,偏生殷素素卻找了武當七俠之一當了夫婿,這一團亂麻也不知如何疏解。 想不通便先不想,殷天正先讓他母子三人退下,看向殷野王,問道:“如何?” 殷野王面露喜色,連連點頭:“不敢瞞父親,兒子覺得大有可為!”他初便看中了張無憚,將將半月相處下來,更覺此子甚好,十分合他心意,此等良材美玉,不可多得。 “你覺得有可為不管用,得看素素的意思呢?!币筇煺淅涮狳c道,“那是你親meimei,倘若不肯,你還想強搶不成?” 殷野王經他一提點,臉上的喜色退了大半,忙垂首答道:“兒子也試探過meimei的意思,她初時斷然拒絕,可經我磨了數日,態度倒有所軟化,只是對易名改姓一事兒,仍然不肯答應?!?/br> 他本有兩子,皆為妾室所生,但長子不過周歲便沒了,二子養到五歲上,一場大病便也殤了。殷野王年過半百,膝下只有一女長成,豈能不急?諸般法子試過了,都不見奏效,這才動了別的念頭。 殷天正沉吟道:“自來只聞過繼同姓,未聞過繼異姓者,只可惜我殷家幾代單傳,便連個五服內的子侄都尋不出來,素素不肯答應,倒也有理。何況你還年富力強,未知便沒有子孫緣?!?/br> 殷家人丁單薄,他也是年近六十方得一女,因而寵愛女兒,較兒子更勝。何況女兒流離失所,方才尋回,殷天正雖面上不甚熱絡,其實慈父之心大起。 殷野王聽他話語之意,竟是打算消了這個念頭,忙道:“兒子便是明年便讓您抱上孫子,能不能養活還兩可,便是能長大成人,天資如何也未可知,性情如何更是難以預測。兒子今年已經五十又四,他便是萬般皆好,養到成年又要二十年,這二十年間,誰知又要多生多少波折?” 殷天正不覺多看了他幾眼,殷野王去迎殷素素母子時,還是無可無不可的態度,怎么一下子就非張無憚不可了呢? 殷野王笑道:“父親不知,無憚孩兒回中原伊始便遭了劫難,在外獨自流浪十余日,他小小年紀,人微力單,卻竟然殺得十余名元兵?!?/br> 殷天正大奇:“可是他是不世出的武學奇才?”說完后不禁一哂,再奪目耀眼的天才,也不會有能耐在十歲時同十余名身負武功的成人相斗還取得勝利。 “若論武功修為,以他的年紀倒也難得,卻也不算太過出奇。他卻是設的埋伏,殺雞屠狗一般,將元兵都給弄死了?!币笠巴醯?,“兒子派人挖出了元兵的尸體,又命人去附近村鎮尋訪,聽得一個乞兒打扮的半大孩子,買齊了繩索、弓箭、十數種草藥,想是為了掩人耳目,特意分了幾個鎮子購置。又背著這數十斤中的物件,一路尾隨元兵數日,想他不過兩條腿,定是日夜兼程才追上快馬,直到尋了處極佳的地勢,設好陷阱,方才動手?!?/br> 殷天正悚然動容,這等心機放到個成年人身上,則還罷了,可由一稚童做來,卻是讓人大感震驚。 果敢,細心,有智謀,有毅力,且有絕佳的行動力。他見過諸多所謂的名門之后、天才之輩,此時卻不由地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數遭,大笑道:“好!好好!天不絕我殷門!” 這下輪到殷野王反過頭來提醒他了:“父親,無憚孩兒現下還是姓‘張’呢?!?/br> 殷天正瞪他一眼:“胡說,他這樣的性情,若讓武當那幫牛鼻子來教,倒把這等良材美玉給養成臭狗屎了!” 這是句大實話,讓講究凡事光明正大的所謂“名門正派”來教養一個天生的陰謀家,這是暴殄天物。殷天正大起惜才之心,沉思良久,方道:“若是想一步到位,素素不樂意,怕武當那邊更不樂意,不如我們先退一步,不提過繼一事兒,先謀得能讓孩子由我們撫養,且觀后事?!?/br> 這倒是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好方法,殷野王仔細一琢磨,倒也甚有道理,若他一直無子,等年老體衰時再開口,憑著數十年撫育栽培之情,張無憚未必便不答應。便是他僥幸有了親子,他還有一女殷離同張無憚年紀相仿,青梅竹馬一并長大,若能親上加親,招婿納賢,自然是美事一樁,日后張無憚同他兒子還能互為臂膀,兩相扶持。 這生意穩賺不賠,殷野王立刻道:“我便親自送meimei上武當山,同妹夫商議此事!”當下忙讓人打點馬車,準備厚禮。 ———————————————————————————————————————— 張三豐壽辰后,張翠山本擬立刻下山去接妻兒,卻不料行了數日,竟然碰上了一隊人馬,卻是他妻兄殷野王帶隊,將他妻子兒子都送了回來。 遠來是客,張翠山一面飛鴿傳書給師兄們知曉,一面將妻兄引向武當山,剛行至山腳處,卻看到張松溪同殷梨亭早早等在山腳涼亭旁。 武當七俠中,素以張松溪足智多謀,而殷梨亭生性溫和,張翠山心念一動,便知讓他二人前來,是為防同天鷹教再起口角。 天鷹教雖是他的岳家,可終究仍是邪門歪道,同武當派仇怨已深,此番殷野王親自前來,輕不得重不得,當真給武當派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 比起半道上讓人堵住的張翠山,張松溪下山前得張三豐張真人明示,知道此番只論親戚交情,不談兩派仇怨,反比張翠山要輕松幾分,攜殷梨亭迎上前來。 張松溪同殷野王第一次相見,不著痕跡地打量他幾眼,音容相貌什么的倒還好說,他卻留意到殷野王一直拉著張無憚的手,還時時垂首同他說話,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待得他二人走進了,張翠山忙給雙方介紹。殷野王笑道:“久聞武當七俠之名,卻一直無緣相見,今日一會,果真是人中龍鳳!” 張松溪有些詫異他何以如此態度和悅,忙加倍恭敬了回去。 兩人風雅地互相拍了一通,彼此都爽了,張松溪這才引殷野王上山:“家師不理俗務已久,我大師哥已在紫霄宮中設家宴,賀五弟一家平安歸來之喜?!?/br> 若是殷野王上山,武當派大擺宴席招待,怕讓人說嘴,可過于怠慢了也非待客之道,便想出了家宴的名目。 張松溪在前引路,張翠山本來也想跟著一并前去,卻被妻子連使眼色給絆住了。 兩人帶著孩子漸漸落到隊伍后面,殷素素將這幾日殷野王向她漏的口風給說了。 張翠山大驚失色,怔了半晌,方躊躇道:“這、這可如何是好?” 他不由得看了兩個孩子一眼:“別的則還罷了,本來妻兄無子,又無親近的堂兄弟,若是孩子們自己同意,過繼一個給他則還好說,只是天鷹教……”想到殷素素也是天鷹教出身,后半截的話就咽了下去。 張翠山本性溫和,要是殷素素娘家是個尋常人家,他不會過多猶豫,可天鷹教的行事做派讓他很是看不上眼,好好的孩子若是過繼出去,豈不讓人給教壞了? 殷素素看他決然不肯同意的模樣,忙道:“五哥不用著急,只從我這一關便回絕了。但看我哥哥并未死心,不知想如何?!?/br> 張翠山沉吟半晌,垂頭問道:“無憚,你怎么想的?” 張無憚是他的長子,本斷無過繼長子之理,可顯然殷野王看中的是他。 張無憚笑道:“若是改姓易祖,自然不能應允,哪怕因此惡了舅舅一家,也決計不可答應?!?/br> 張翠山聽出他言外之意,卻道:“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改姓則還罷了,難道改了姓就不是我兒子了?爹爹怕的是你去了天鷹教,讓人教得移了性情?!?/br> “爹爹多慮了,兵持正則天下定,兵持邪則天下亂,我縱然學了下毒、設套,拿來對付韃子、對付窮兇極惡之人,不也是好事一樁嗎?”張無憚回答道。 下毒等手段固為正派所不齒,但張翠山素知長子頗有幾分邪性,倒也沒糾正他的話語。 他沉吟半晌,方道:“我不知如何決斷,所幸你太師父已然出關,且等我稟明他老人家后,再來議定此事兒?!?/br> 第9章 真人三問 武當山頂紫霄宮中,張翠山入內同張三豐商議此事。 張三豐年剛過百,須發盡白,聽他大略說完,倒是笑了:“翠山,事關你的骨血,自己不做決定,卻來找為師決斷,這是何故?你是我武當弟子,無憚孩兒卻不是???” 張翠山心頭惴惴,見師父未因此等荒謬之事發怒,心下稍安,下跪行禮道:“弟子自小在武當長大,雖以師徒相稱,但心中早拿您當作自己父親一般,弟子的兒子,便是您的孫子,全憑您來做主?!?/br> 剛才在宴席上,殷野王先提想過繼張無憚一事兒,被張翠山拒絕后,又說家父思念外孫,一雙麟兒,武當撫養一個,天鷹教撫養一個,更增兩派情誼。 張翠山拒絕了他一次,第二次便不好再拒絕了,何況看張無憚也有意,心中難以決斷,便只得來麻煩師父了。 張三豐哈哈大笑,頷首道:“好,那老道仗著輩分虛高,年紀虛長,就為你決斷此事?!?/br> 其實俞蓮舟回山后,也講了此行見聞,張三豐生性豁達,對正邪之分并不多看中。他又崇尚擇才而教,門下七個弟子所學武功都不盡相同,若張無憚真同俞蓮舟和張翠山所說生而帶著邪性,那武當一脈武功確實不適合他。 修身養性比學武更重要,還得看張無憚自身的性格才能決斷。 此時殷素素同殷野王在客房說話,張無憚正坐在椅子上聽幾位師伯師叔們談論此事。 作為武當七俠中排名最末的那個,莫聲谷的反應比張無憚親爹還大,已經在大殿里來來回回轉了好幾遭了,怒道:“欺人太甚!天鷹教當真欺人太甚!竟然公然奪人子嗣!” 他扭過頭看張無憚,張無憚好脾氣地對他笑了笑。 莫聲谷一肚子的火不能對著小侄子發,頓了一頓,不覺也沖他笑了笑,一笑便覺得氣勢都沒了,只好嘆了一口氣。 此時卻聽到張松溪笑道:“怎么算是奪人子嗣,莫非五弟妹不是白眉鷹王之女?做外祖的想養著外孫,有何不可?” 這簡直就是在故意抬杠了,莫聲谷向來尊敬兄長,此時都忍不住怒氣又生,叫道:“這怎么能等同論之?自來孩子都隨父姓,我可沒聽過有隨母姓的!可惡,可惡!” 張松溪還想逗他幾句——他本想逗小侄子的,可惜小侄子不上當,只是豎著手嘿嘿壞笑,便只好逗七師弟了——一打眼卻見俞蓮舟一直沉默不語。 宋遠橋陪著張翠山入內了,這里最大的俞蓮舟按說需要先發表看法,定下武當派對待此事的態度格調,可俞蓮舟卻未執一辭。 張松溪隱隱覺察到俞蓮舟對此事另有看法,試探性喚道:“二師哥?” 俞蓮舟回過神來,左右環視一圈,見諸兄弟臉上皆有不贊同之色,卻道:“我倒是覺得未嘗不可,天鷹教因脫胎魔教,立教教主還是魔教白眉鷹王,一直被視為邪魔外道,可細想這二十年來,雖于小結上有缺,但未見大惡之事跡?!?/br> 莫聲谷一哏,喃喃道:“小結上有缺,難道就不是缺了?” 張無憚此時冷不丁插嘴道:“正因大惡未行,同江湖正派還有轉圜余地;小結有缺,才正需糾正?!?/br> 這話說得口氣甚大,但立意也大,俞蓮舟聽后一笑:“好,那二師伯就等著看了!” 殷梨亭伸手摸摸張無憚的腦瓜,笑道:“我們可都擔心你去了天鷹教讓人給教壞了,你倒還想反過來把天鷹教教好不成?” 話音未落,內堂的門打開,張三豐當先行了出來。 眾人忙起身行禮,張三豐至上首坐了,命諸弟子都坐下。 張翠山對兒子使個眼色,張無憚行至前方來,恭敬道:“見過太師父!” 張三豐溫和地對他頷首示意,道:“無憚孩兒,我問你,此間有三人,一者富可敵國但庸俗乏味,一者出身名門但品質卑劣,一者武功高強但大jian大惡,這三人雖品德有別,但皆可為朋友肝腦涂地,若讓你選一人相交,你當選誰?” 眾人皆知他此問意在試探張無憚心性,均在心中默默給出自己的答案。 張翠山最為緊張,心道,品質卑劣之輩和大jian大惡之徒都萬萬不可選,唯庸俗之人,尚還可與之結交,只盼孩子選對。 張無憚回道:“太師父,我為什么不能都選呢?天下難道還有嫌自己朋友多的嗎?何況還是肯為我肝腦涂地的朋友?!?/br> 張三豐一愣,又問道:“若是讓你成為其中一個,你當如何選?” 張無憚答道:“我愿與三人相交,但不愿、也不會成為他們三個?!?/br> 他是不愿從三者選一,這才百般推脫,倒是十分機智。張三豐哈哈一笑,他向來不喜自持身份扮前輩高人,遂起了逗弄小輩之心,追問道:“那若是時局所迫,你不得不成為他們三個之一才能度過難關呢?” 張無憚也笑了:“太師父,我有了這三個肯為我肝腦涂地的朋友,遇到困難時,自然有他們相助,何必還需我去變成他們呢,豈不是舍近求遠?我只能做我自己,做不來別人?!?/br> 張三豐大悅,擊節嘆道:“好!” 他觀同張無憚這三問三答,他的三問固然刁鉆古怪,但張無憚答得自成回環,滴水不漏,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張三豐招手將張無憚叫到身側,笑道:“如你這般年齡者,能有這般心志的實是不多?!?/br> 他看出張無憚乃是極有主意之人,人雖小小,志氣比成年人還大,絕非會安心在武當山上修身當道士之輩。 張三豐心道,他自小在無人荒島上長大,又沒人教他這些,可見這孩子天性便是如此,何不放他下山一展抱負?若是一味橫加阻攔,強行約束,壞了他天生天養的真性情,反倒不美。 張三豐為人豁達,也無太大正派邪派的偏見,稍一沉吟,便道:“你雖非我武當弟子,但翠山乃我親傳弟子,老道做主允諾此事,如今只有三件事,需得依得我?!?/br> 怎么這三件事兒的梗誰都喜歡用啊,我傻弟弟日后還不知道會不會欠下趙敏三件事兒的承諾呢。張無憚后退數步,面容肅穆,行禮跪拜:“全憑太師父吩咐?!?/br> “我同你外祖神交已久,佩服他慷慨磊落,豪氣干云。你外祖神功蓋世,以一己之力撐起偌大天鷹教,你可同他學些家傳武藝,但絕不可另拜他人為師?!睆埲S道。 當小輩的侍奉親長,乃是天經地義之事,誰都不好阻攔,何況殷天正除了性情偏激外未見劣跡。張三豐卻不愿張無憚成了哪些魔頭的弟子。 張無憚恭聲應了。古代極為看重師承,天鷹教也就殷天正是超一流高手,余者不過而而,他還真看不上眼。 張三豐又道:“若是學些邪門手段,老道不會禁著你用,用來鏟妖除魔、驅除韃虜便可,但絕不可對正派人士出手。若是正經武學招式,則無此慮?!?/br> 他要管著張無憚不對正派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但若是雙方光明正大地過招,正派弟子輸了,那是技不如人,他才懶得管。 張無憚卻道:“太師父,弟子常聽父親提起,您曾言武功不以正邪分,正派中也有心思詭詐的小人,反派中亦有磊落之輩。若是碰上那些欺師滅祖的正派人士,我打不過他,使個招將他制伏了,這也不行嗎?” 這倒也有道理,張三豐頷首道:“那便絕不可用此濫殺無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