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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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云凡站在鎖魂臺上看著四周。懸崖里的鬼火越發濃郁了,整個懸崖上方遍布著綠色的粼光。 一道道陰悚噬魄的鬼嚎聲從懸崖底傳出來,讓人聽了不由得心頭發顫。 鎖魂臺上的四條金色鐵鏈四處揮舞,陰守司一鞭鞭的抽打著惡鬼邪靈,以至于方圓幾里都能聽到眾鬼的哀嚎聲。 朗允負手站在懸崖邊上蹙眉看著他,他身旁站著一個黑衣人,全身包裹在黑色里,周身散出淡淡的黑霧,正是尸傀黑騎的統領,黑騎使大人。 顧云凡轉頭沖朗允笑了一下,然后走到鎖魂臺中間,盤腿坐在了那里,閉上了眼睛。 他摧動體內的瑬淬金光,心口頓時隱隱作痛,他忽略掉那點微不足道的痛處苦笑了一下,該來的還是來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嗎? 一波波疼痛順著他的經脈在身體游走,他覺得自己體內的能量在一點點消失,像要被抽空了似的,他再也感覺不到能量的翻騰。 那種支撐他的力量在逐漸衰退,就像要耗掉他的生機,而他只能不停的摧動,運轉,堅持。 十天過去了,第五條鐵鏈還沒有注滿金光,他有些體力不支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神情開始恍惚了。 要放棄嗎?可是好不甘心啊,就剩一點就成功了,他咬了咬牙,冷七還在等我,他在等我回去。 想到這里他猛地催動法力,一道金光爆出直沖上頂部,整個結界壁被金色罩住,由內而外散發出層層金芒。 顧云凡一口血噴了出來,昏死在了鎖魂臺里。 朗允猛地向前一步,聲嘶力竭的吼道,“顧云凡?!?/br> 一旁的黑騎使瞬間飛身而起,附在了結界壁上,一道道金芒撕扯著他的身體,他散發出nongnong黑霧與之抵抗,一只手把著結界,一只手幻化出一柄彎刀,一刀劈在了結界上。 顧云凡的身體抖了一下。他接著又是一刀,顧云凡的身體又抖了一下。 他接著運轉起周身黑霧,彎刀散發出黑紅色的光芒,像血一樣,他揮舞彎刀再次用力的劈在了結界上。 顧云凡的身體被彈了起來,又吐出了一口血,此時結界壁上出現了一道裂紋。 他虛弱的睜開眼睛,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不遠處的界壁上一個人正急切驚恐的看著他,是黑騎使大人啊。 他抬頭看了眼結界,為何沒碎呢?他運轉起瑬淬金光,周身散出金色光芒,剛一顯現就消散了。他再次運轉法力,金光依舊是稍縱即逝。 他站起身,踉蹌的走到結界邊緣,拍了拍結界壁,沒有任何動靜,他被困在了里面。 黑騎使已經回到了懸崖邊,他的衣服被瑬淬金光侵蝕了,手掌也被灼傷了。 但看到顧云凡在拍打結界,他又飛身而起,揮舞彎刀一刀劈了上去,未做停留又立刻返回到了懸崖邊。 他再次飛身而起,對著結界又是一刀,往復數十次,結界出現了第二道裂紋。 朗允亦是焦急萬分,顧云凡被困在了里面,這可如何和師兄交代。 顧云凡不解的站在那里,他不知道為何第五條鐵鏈注滿后結界沒有消失,反而把他困在了里面。 他沿著鎖魂臺四處看去,突然在第六根鐵鏈上看到了一縷金光閃過,他走了過去,蹲在鐵鏈前,凝視著它,不出片刻,又一道金光閃過。 他心下了然,原來他法力爆起那一刻不僅灌注了就五條鐵鏈,這最后一條也被金光波及染了鏈體。 結界一旦開始修補,便不能停下,如今除了把最后一根完成已然別無他法。 可是他現在的情況是決然做不到的,怎么辦? 他轉頭看向朗允,他正焦急的沖他喊著,可說什么一點都聽不到。 他又看向結界,黑騎使大人還在拼命的用彎刀砍著界壁,大家如此對他,他又何談放棄。 顧云凡重新回到鎖魂臺中間,他另辟蹊徑,平息調氣,讓自己處于靜止的狀態,慢慢的誘引金光出體,許久后,一層淡淡的金色溢體而出把他包裹起來。 他繼續催動法力,源源不斷的激發體內的瑬淬金光,越來越多的金光將他緊緊包裹住。他重新引光入體,將金光重新收回體內。 胸口傳來一陣刺痛,他緊蹙眉頭,咬牙挺著,待這股疼痛緩和一些后,他的身體也有了一點力量,他心頭一喜,這個方法有效。 他再次摧動體內的金光,反復幾次后,他的經脈被修復了一些。他將自己沉匿在功法中,不斷的修復蓄力,只為最后一擊。 顧云凡如入定了一般,時間萬物都被他隔離在外,他不知道朗允已經幾日沒合眼了,也不知道黑騎使大人沒日沒夜的砍著結界,只為救他出來。 時間混沌他已魂游兩界之外,他覺得自己飛了起來,頭上是層云跌宕,腳下是萬頃山河。 他仿佛看到了一個白衣少年,意氣風發的坐在金鑾大殿上,一個白衣道人正慵懶的靠在一旁。 他又仿佛看到了一座青山,薄霧縈繞,一對少年正在山間奔跑嬉鬧,笑聲響徹整片山谷。 突然他身體一沉,一個細小的聲音傳來,“哥哥?!?/br> 他心頭一震,靈靈?他尋聲而去,一片懸崖的上空籠罩著陰森的綠光,“哥哥,救我?!?/br> 一聲聲哀求在他耳邊響起,他迫不及待的穿進了懸崖底部,“靈靈,你在哪?”靈靈果然囚禁在此,他要把meimei救出來。 突然無數雙猩紅猙獰的眼睛亮起,將他團團圍住。 “哥哥,哥哥?!备鞣N嬉笑,調戲,陰沉,驚悚的聲音傳來,“呵呵,哥哥,嘿嘿,哥哥,啊……哥哥救我……?!?/br> 顧云凡的額頭滲出汗珠,他努力的抵抗,想要掙脫開,但被眾鬼包圍,他逃脫不掉了。 他的身體已被汗水浸濕,臉色慘白如紙,脖頸,手臂爆起青筋,胸口的胎記一閃一閃的發出微弱的光。 他的神志開始模糊,要死了嗎?不甘心啊,他還要去找冷七呢,他答應他了,他還要回到人間去,他想家了。 恍惚之間,他仿佛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叫他,這個聲音很遠又仿佛很近,叫的很急,一聲聲的喚著他,他仔細的聽了許久才聽清楚,那個聲音說的是“殿下?!?/br> 顧云凡胸口的胎記仿佛受到了刺激,突然射出一道紅光,他感覺自己突然法力激增,清醒了過來。 借此時機,他運轉瑬淬金光,直接暴擊出來,最后一條鐵鏈瞬間被注滿了。 六條金色的鐵鏈如六條金龍,漫天揮舞,一遍遍抽打在結界上,響徹云霄。 他費力的睜開眼睛,只看到一點光亮閃過便昏死過去。 結界消失了,朗允和黑騎使風一般的飛入鎖魂臺,朗允揮手數十枚金針飛出,封住顧云凡周身大小多處xue位。 他顫抖著手按在他的脈搏上,脈象全無,他手一抖慢慢的探向他的鼻下,呼吸也沒有了。 冷七正坐在書房看著密函,突然他心口一痛一口血噴了出來。他急促的喘息著。 這時丘城驚慌的跑了進來,見他捂著胸口,地下一攤血跡,嚇得驚呼出聲,“冷七?!?/br> 冷七強忍著心口的疼痛,他深吸了幾口氣,“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吐血了?心口又疼了?”丘城焦急的問道。 “出什么事了?”冷七大聲問道。 丘城看著他,猶豫片刻道,“梵音鎖,不見了?!?/br> 冷七猛然一驚,他一把拉住丘城的胳膊,顫抖著聲音,不敢置信的問,“什……什么?你說什么?” 丘城看著他,有些不忍心的道,“就在剛剛,梵音鎖出現異動,梵音閣突然爆出一道金光,我趕過去時,它就不見了?!?/br> “白麟呢?”冷七焦急驚怒的抓著他問道,“白麟不是一直守著嗎?” “白麟,也不見了,應該也是去尋了?!鼻鸪堑?,“我已經派人把枉死城各個出口都封住了,不管是誰都逃不出去,肯定能找到的?!?/br> 冷七緊蹙眉頭,他強忍著心口一陣陣的疼痛,問道,“顧云凡怎么樣了?可有消息?” 丘城點點頭,“朗允之前傳回消息,鎖魂臺一切順利?!?/br> 然后擔憂的說,“你最近怎么總是心口疼,待朗允回來了再給你看看吧?!?/br> 冷七擺了擺手,“無妨,可能是陳年的舊疾犯了,沒事的。告訴朗允一切以顧云凡身體為重,鎖魂臺切不可cao之過急。這邊就先交給你了,我去找白麟和梵音鎖?!?/br> “你親自去?”丘城不贊同的說,“如今地府那邊動作頻頻,你最近又舊疾復發,要不我去吧,我保證把梵音鎖找回來?!?/br> 冷七擺擺手拒絕了,“梵音鎖異動,只有我和白麟能感知,如今失竊,也許正是為了引我前去,畢竟在這整個冥界,無人不知梵音閣?!?/br> 然后他看向丘城,“之前府內排查的如何了?到底是誰把信放在顧云凡房間引他去見鬼眼的,可是查到了?” 丘城眼神閃躲,回道,“沒有?!?/br> “這么久還沒查出來?”冷七不悅的問。 “不是沒查到,是府內沒有jian細?!鼻鸪钦f,“都是府里的老人,他們的忠誠不必懷疑,而且……都是為了你好?!?/br> 冷七抬頭看了丘城一會兒,丘城見冷七盯著他,心虛的笑了一下,問,“你看著我干嘛?” 冷七微瞇雙眼,“你莫不是有事瞞我?” 丘城道,“我能瞞你什么?我不過就是在調查顧云凡,這不是提前和你報備了嗎?” 冷七輕嘆口氣,“丘城,你知道為何我相信顧云凡,還會允許你查他嗎?” 丘城看著他,片刻后問道,“為何?” “因為我希望你能沒有任何芥蒂的接納他,就像你對雲瀾一樣。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不希望你傷害到他,他是凡人,與你我不同,他體內是雲瀾的魂魄,就如你所言,他們實為一人。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尋靈魂合并的辦法,已經有了眉目,不需要魂弒,不需要取舍,雲瀾也能回來?!闭f完他頓了頓,“我想他活著,你懂嗎?” 丘城低垂下頭,沉默著,沒有說話。 “丘城?!崩淦邍@了口氣,看向窗外,聲音低沉的說,“最后一次?!?/br> 丘城看著他,最后點點頭,“我明白了?!?/br> 冷七轉回頭,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他不會害我的。地府邪靈的事你繼續去查吧,就當了份心思?!闭f完化作一縷輕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