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血rou撕扯
就在浪四啟動車子剛沖出去的時候,貨車集裝箱上有了動靜。 矮瞎子驀地動了,抬起腿給白先生和章老師一人一腳踹,兩人被踹下車后,一著地,就能動了,兩個人爬起來,面如土色。 霍凌云心說,東武煌玄就是不一般! 這時,鋒爪露牙的野貓群已經如洪水流般淹沒過來。 “上車!”八字胡已經跑了駕駛室司機位置。 霍凌云上前抓住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白先生章老師,就往副駕駛上,與此同時,矮瞎子從頂上翻身下來,與霍凌云等人一同擠了進去,時間算是剛剛好,矮瞎子關門一瞬,整個車外面已經爬滿了野貓。 八字胡說:“都坐穩了,我要往前沖了!” 霍凌云忽然發現少一個人,說:“不好!鐵拐大師沒有在!” 矮瞎子從頭上摘掉那串環鏈,往儀表臺上一丟,累呼呼的說:“現在說這個一點用也沒有,他肯定已經碎尸進了貓的肚子里了!”他看一眼八字胡,再看看被貓爬滿的前擋風,說,“胡子高人,你這樣開,與閉著眼看,應該沒什么區別吧?!?/br> 八字胡握著方向盤,一會兒往左打打,一會兒往右打打,就像能看見路似的,他說:“放心,相信我的判斷!” 辮子男白先生算是清醒了過來,鼻子里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咋呼道:“燒了!起火了!你們聞到了沒有,是不是那些挨千刀的死貓將車點著火了!” 矮瞎子冷笑,指指那串環鏈,環鏈竟然將下面的塑料燙出了印記。 “怎么回事?”白先生伸手去拿鏈子,拿到手后,立馬“哎呦”丟掉,鏈子居然溫度極高,火炙般的燙。 矮瞎子說:“如果不是這串鏈子燙醒了我,我們三個就已經被貓吃了!” 章老師近距離注意到矮瞎子額頭皮膚黝黑發厚,這時矮瞎子夠過來環鏈,握在手里,原來他的手掌滿是厚厚的繭子,怪不得能忍受住燙,他問:“老兄,你這鏈子怎么會自發熱?” 矮瞎子說:“吹云霧而出洞xue,灌炎石而過沃焦,江河不俄晷,萬里不一朝?!?/br> “什么意思?”白先生問,矮瞎子只笑不答,白先生看看章老師,章老師眼神朝上瞟,顯然他也不知道。 八字胡說:“這是庾闡《浮查賦》里的兩句詞。這鏈子……該不會是用炎石打造的?” 矮瞎子不得不佩服這個八字胡知道的太多了,說:“胡子高人,真的很高。不錯,我們東武煌玄確實懂得如何煉出炎石,但炎石并沒有傳說的那么神話,有的石頭遇水發熱,有的石頭遇火發冷,而炎石,遇邪物發熱!辟邪!我一個不健全的人,被鬼眼盯上,雖然不會聽他差遣,但已經動也動不了,是這串‘炎彩環’燙醒了我……” 八字胡點點頭,伸過來手,說:“能不能讓我欣賞欣賞?” 矮瞎子看他一個手握方向盤,隨著車子顛簸,打來打去,說:“高人,高人,你先開你的車吧,等車穩了,再看吧?!?/br> 八字胡嘴角掛笑,自信的說:“將心放到肚子里吧,我胡子做事都是有準頭的,我們再開一公里,就安全了?!?/br> “可是……”矮瞎子還有些擔心。 八字胡搖頭呵呵笑,說:“膽子嘛,要大一點……” 話音還未落,車子就不知撞了哪里,副駕駛的四個人全貼到了前擋風上,幸好八字胡系著安全帶,沒有被驟然減速所產生的慣力推出去。 車子猛停了下來,玻璃上的貓隨著這一震,震掉不少,有了空隙能往外瞄,八字胡一看,撞到了自家的面包車上,大燈之下,能看出面包車被撞變形,后屁股上盡是血rou模糊的貓尸,讓人看著真有些反胃。 八字胡說:“打臉!這是打臉!雖然打臉,可這真的不能怪我,誰知道牛老板的人怎么把車停在了這,要不然,不出三分鐘,我們就開出邪事范圍了!” 他不知在跟誰解釋,趴在工作臺上,且被三個人壓在身下的矮瞎子,呼著短氣,說:“再不幫我,沒被貓吃死,而被人壓死了!” 八字胡解開安全帶,趕緊去扶壓矮瞎子身上的人。 這時候,面包車里的楊衫剛從暈乎中回過神,他伸手不見五指,他急切的問:“浪叔叔,你在哪兒,你怎么樣,浪叔叔?”他嚇壞了,浪叔叔可千萬不能有事! 浪四說:“我在你腳下?!?/br> 楊衫趕緊挪開腳,怪不得腳下軟乎乎的,他摸到浪四,想扶他,卻聽他說:“不行不行,我腿卡車座子底下了!” “冬……冬……”黑暗里能聽到有東西撞車。 浪四直起了上身,他問:“楊衫,我摸不到我手機了,你看你手機在不在,打開手電筒光,照一照!” 楊衫一摸,口袋里手機還在,他拿出來,打開光,發現牛大炮倒在車頭前擋風下,似乎微微發著鼾聲,睡著了。 那廚師田師傅,則在車后頭最后一排座椅上倒著,他應該是暈過去了。 而他和浪四,正好在最中間。 那冬冬的撞擊聲,從車后屁股傳來,越來越強烈,楊衫睜大眼,在手電筒光中,他看到車后門變形擠壓處有個口子開始隨著撞擊而撐開,漸大,終于口子能夠擠進來貓了。 一只貓進來,它身后的貓那是一窩蜂的往里擠,幾秒之間,車后排已經站滿了野貓,它們像餓急了,首先淹沒了還在昏睡中的田師傅,撕咬狂抓,頃刻間田師傅就面目全非,全身血淋血淋,沒有一處不被撕扯的血rou怖人。 楊衫嚇得不會動了,浪四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他倆多想這只是看一場恐怖的大電影,他們能想象出自己也即將要和田師傅一樣的下場。 浪四將楊衫攔了身后,盡管這樣做毫無意義,可對于楊衫來說,這是一種保護,是愛,楊衫忍不住流下了淚,這不是被嚇哭,他說:“浪叔叔,來世,你我還有爸爸,還要在一起!” 浪四嘴唇顫抖,他咬著牙,沖那些貓大喊:“我草恁們的祖宗!要是哪個敢動我們家小山羊一根汗毛!我他么非死前也將你們咬死!” 那些貓不知是聽懂了,還是被浪四吼住了,紛紛放下了嘴里的爪里的活,不再糟蹋田師傅的血尸了,一起朝浪四盯過來,那些眼睛,此閃彼閃,如同來自地獄的陰光。 浪四愣住了,虛汗從額頭流到下巴,他說:“那個,各位貓,你們如果不來咬我倆,那就當我浪四剛才放屁,我也不是真心想罵貓,真的……” 沒等浪四說完,瘋了一般的貓,蜂蛹撲了過來! 浪四強扭過身,將楊衫按到自己懷里,大罵:“我他么的就是罵你們這些二貨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