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原則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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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關張律師樓頂層最大的辦公室里。 溫梁在離婚協議書上憤憤的簽下自己的名字,派克鋼筆被重重摔在桌上,那張一慣溫潤的臉因積憤而變得扭曲。 “劉欣,你好樣兒的?!睖亓貉凵窳鑵?,燃著怒火,“竟然找這么個小丫頭來陷害我!” 他指了指曾柔,眼底涌上無數的憤怒。 劉欣眼瞼微垂,整理著手中的文件,沒有否認。 “離婚證書,回頭還要去民政局領一下,我安排好時間叫助理通知你?!?/br> “行?!睖亓簯嵑薜靡а狼旋X的點了點頭。 陰翳的眉眼狠厲幽暗落在曾柔身上,仿佛吐著信子的毒蛇,隨時都可能將她置于死地。 “咱們來日方長,你給我等著?!?/br> 陰溝里翻船,他竟然栽在這么個長相甜美的小姑娘手里。自詡縱橫情場無往不利的溫梁,有一種玩了一輩子鷹被鷹啄了眼的憤悶。 他踢開椅子,心有不甘的摔門出去。 辦公室里恢復了安靜。 劉欣半闔著眉目,兩指捏了捏眉心,聲音低沉,“小柔,這次謝謝啦!” 這個人情她記下了。 當曾柔主動聯系到她的時候,劉欣簡直不敢相信,她不知道曾柔到底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讓一直在財產分配問題上寸步不讓的溫梁突然同意凈身出戶。 但看今天溫梁的表現,劉欣也能猜個大概。 “不用客氣,劉欣姐?!痹嵫孕﹃剃?,好象只是一件隨手而為的小事兒。 “本來這事沒想驚動別人,特別是他們幾個,總以為自己可以,可以的,沒想到最后還是……”劉欣抿抿唇沒再說下去。 曾柔在這個法庭上雷厲風行,雄辯滔滔的女人臉上看到了幾許令人心疼的頹敗。 她聳聳肩,回以淺笑,“他們不是不知道嘛?這是我們女人間的秘密沒必要告訴他們?!?/br> 劉欣詫異,“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還以為是鄭言他們幾個的授意。 “那天在瓊香樓,你走后,我無意中聽到的?!痹崮抗庥挠牡哪鴦⑿?,“他們都很擔心你,特別是張律師?!?/br> 劉欣垂了垂眼睫,語氣低沉,“我知道?!?/br> “總之,一切都過去了。重新出發吧!”曾柔拍了拍劉欣的肩,走出辦公室。 她看得出張強對劉欣的心意,劉欣自己也應該很清楚,只是她能不能走出心里的關口就要看她自己了。 …… 今天韓域的情緒明顯不對,一張俊臉緊繃著,吃飯的時候話也很少。 曾柔不知道是誰惹到了他,還是工作上出了什么事情,乖巧的選擇閉嘴。 拿了本雜志,半靠在沙發上不去打擾他。 男人古井般幽邃的雙眸,瞬也不瞬地凝著她,眼底墨色深沉,讓人難以忽視。 曾柔放下雜志,抿了抿唇,囁嚅著出聲。 “你今天心情不好……和我有關?” 韓域睨著她,臉廓緊繃,薄唇抿得僵直,連眼神都變得沉冷了許多。 氣氛凝滯,周圍充滿了低氣壓,曾柔點了點太陽xue,躊躇著打開話題,“有什么,你就說出來,不出聲我可猜不出來?!?/br> “坐人大腿好玩嗎?” 男人冷冽的聲音里隱著一股子幽怨的酸氣。 曾柔微微一愣,訕訕的摸摸鼻子,“你知道啦?” 關鍵是,這又是誰在嚼舌根? 韓域涼涼的看著她,緩緩交疊著雙腿,“現在恐怕沒有人不知道?!?/br> “什么意思?” “自己上網看?!?/br> 曾柔狐疑的拿起手機,打開微博才知道自己又上熱搜了! 一條名為[美女律師走紅背后的真相]的微博被瘋狂轉發。 下面九格的配圖,幾乎是那天曾柔跌坐在溫梁腿上的全過程,最后一張只能是曾柔坐大腿的動圖,看拍攝角度,應該是從咖啡廳的監控中截取出來的。 而且他選取的部分有意截掉了曾柔滑倒那一下,看起來就象是曾柔突然撲過去投懷送抱。 更巧妙的是,除了引人注目的標題外,這條微博沒有任何文字描述,就算不斷被轉發,你也不能說他誹謗,因為照片都是真實的。 底下評論毫無意外的一片謾罵。 [天??!就這么生撲過去,太放蕩了吧!] [外表果然不可信,可惜了這樣清純的外表!] [童話果然都是騙人的,幻想瞬間幻滅!] [外表斯文,內里open,說的就是這種。] 還有很多更加直白污穢的評論,根本不堪入目,難怪韓域的臉色這么難看。 曾柔握著手機的手隱隱緊了幾分。 這溫梁居然和她來這一手! 太久沒親自出馬,也是她自己大意了! 她應該避著點兒攝像頭才對! 下次一定注意! 不!還是得找幾個人才行!她現在目標太大,動不動就全網黑,實在不適宜再親自出馬。 一時間,曾柔的腦子里轉了無數的念頭。 韓域見她小臉緊繃,臉色變來變去,就是一直不出聲,又開始擔心她承受不了網上的輿論。畢竟是個小姑娘,被人那樣子罵,都是些帶顏色的不堪入目的話,哪里受得了? 他回來時只大略看了兩眼就已經氣得想殺人。 要不是為了給曾柔點兒教訓,他早叫人處理掉了。 不過,現在看來,教訓得是不是有點兒重了。 韓域走過去,從后面抱住她,拿過她手上的電話,“別看了,這些事我來處理,以后不會再有人議論你?!?/br> 干脆就把和她有關的關鍵字全部刪除屏蔽掉,他的女人豈容人隨便說三道四。 曾柔眼睛閃了閃,“不用,就這樣放著吧!罵兩天,他們也就膩了?!?/br> 現在撤熱搜,刪話題,倒顯得無私見有私。 她回頭看了看韓域,“你介意?” 韓域哼了哼,“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雖然他相信她,但看著這樣的圖片,心里還是膈應得不行,恨不能把那男人一雙腿砍下來。 她好象還沒這么主動坐過他大腿呢? 這么一想,韓域覺得只要那男人一雙腿都便宜了他。 曾柔嘴唇翕動,再要說什么,手機鈴聲響起,劉欣的電話打了進來。 “曾柔,你沒事吧?”劉欣的聲音聽起很急,“溫梁這王八蛋,也太不是東西了,你別著急,我現在就去找他!” “劉欣姐,別去!說不定溫梁現在就等著你找他呢!你這不是正中了他的jian計嗎?” “可是……”網上那些評論劉欣看了,她一個已婚婦女都看不下去,何況曾柔一個小姑娘,怎么能讓她為自己承受這樣的罵名呢? 要知道這份離婚協議是這么簽成的,她寧可自己沒簽。 “真沒關系的,劉欣姐。過兩天熱度一過就沒人提這事兒?!痹崮竽箢~頭,也覺得自己有欠考慮,其實要制造一場邂逅還有很多方法,她怎么就選了這么一個呢? 大概當時是受了劉欣與溫梁初遇的啟發吧,覺得這樣最能激發出溫梁的興趣。 她太想一擊即中了! “那也不行!女孩子名聲最重要了,何況你還是名律師。這事兒我必須找溫梁說清楚,讓他把貼子撤了?!?/br> 劉欣急得不行,腳下的油門一踩到底,車子被她開得飛快,曾柔在電話里都聽到那呼嘯而過的風聲。 “真別去,你現在找溫梁,我這些罵不是白挨了嘛。姐,你就信我一次,我有辦法處理?!?/br> “真的?”劉欣稍稍減了減速。 “真的,我有辦法?!?/br> 劉欣想到之前每次曾柔都有辦法把輿論反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信她。 好不容易哄住了劉欣,張強和鄭言的電話接踵而至。 他們都認識溫梁,看到曾柔和他扯到一起,稍微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紛紛打電話過來詢問。 “現在最主要的是讓劉欣姐盡快和溫梁把離婚證領了,其他的我再想辦法?!痹崛缡钦f。 鄭言在電話吼道:“你又想什么辦法?有什么事兒,你就不能提前和大家商量一下?以為自己的神奇女俠,打算拯救世界呢?還色誘!看把你能的!” 張強也在電話里說,“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你應該和我們商量商量,這么貿然過去,你要真出點兒什么事兒,讓我,讓劉欣心里怎么過得去?” 接完一個又一個電話,曾柔有些無奈的看著韓域,撇撇嘴道:“我知道錯了,你就別生氣了,你看已經有這么多人替你批評過我了,你也消消氣吧!” 韓域斜睨著她,眸色深深,“打算怎么辦?” 曾柔攤攤手,“還沒想到?!?/br> “那你就不要管了?!表n域起身往外走,墨色的身影帶著一股冷厲的威逼感。 “別??!你再讓我想想?!痹崂∷囊滦?,來回晃了晃,“你還是讓我自己處理吧!” 韓域站在那兒,不為所動。 曾柔又晃了晃,撒嬌道:“好不好嘛?” 韓域回過頭,目光幽幽的看著她,“那你打算怎么補償我?” 曾柔眨眨眼睛,賴皮道:“我們之間需要這么計較嗎?” 韓域一個旋身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唇就壓了下來。 “不是計較,這是原則問題?!?/br> …… 第二天,曾柔捶著胳膊從臥室出來,看到餐廳里精神奕奕的男人,一臉魘足的看著她,一點兒都不想理他。 “醒啦?過來吃飯吧!”韓域的心情不錯,放下手中的報紙,漆黑的眸子熠熠發光。 對上韓域的眼神,曾柔感覺自己象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白兔,十分危險。 昨晚就不該心軟,這男人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曾柔順手拿起水果盤里的香蕉,惡狠狠剝著皮。 什么吃醋,生氣全是假的!借機占她便宜才是真的! 陰險! “先吃早餐,空腹吃水果對腸胃不好!”韓域給她倒了杯咖啡,又把做好的三明治往她面前推了推。 “要你管,我就喜歡吃!” 曾柔賭氣似的把香蕉塞進嘴里,抬眸看到韓域掫揄的眼神,手頓了頓,臉上升起兩朵紅云。 “喜歡吃?”韓域含笑道:“我知道了!” 曾柔直覺得一股熱血只沖腦門子……還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流氓! 曾柔將手里的香蕉捏得稀爛,拍在桌子上,氣哼哼的轉身就走。 “早餐?!”韓域看著女孩兒發紅的耳根,嘴角笑意更濃。 “不吃了!”氣都氣飽了。 曾柔洗干凈手出來,韓域已經穿好外套,站在玄關等她。 “我送你!” “用不著!”曾柔氣呼呼換好鞋,徑直往外走。 韓域眼含笑意,拎著一個紙袋,跟在她后面。 電梯里,曾柔刻意要與韓域劃清界線似的,靠在角落,一言不發。 韓域站在電梯中央抬眸看著不斷變換的數字,不徐不疾的開口,“別忘了昨天答應我的事情?!?/br> 曾柔抬眸看著這個得寸進尺的家伙,趁著她昨天意亂情迷的時候哄她答應他搬過來住,壞蛋! “客臥?!?/br> 她是答應他搬過來,可沒說要他睡主臥。 看著韓域嘴角的笑容凝滯,曾柔終于找到點兒扳回一局的快感。 得意地哼了哼,悠悠的開口,“明明就住在對面,都是一門之隔,也不知道某人著的什么急?!?/br> 天天從她哪兒出來,直接回對面的公寓,還真當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韓域看了看她,沒有問她是什么時候知道,她這么聰明發現只是遲早的事情,他也沒刻意瞞著。 只勾勾唇,“差別還是很大的?!?/br> 大門和臥室門能一樣嗎? “?!币宦曤娞莸竭_一樓,曾柔瞥了韓域一眼,率先邁步走出電梯。 韓域握住她的手腕,將手里的紙袋遞過去,“早餐。生氣歸生氣,餓著自己多不劃算?你不想讓我送,我就不送了,晚上早點兒回來?!?/br> 曾柔看著好脾氣的韓域,突然覺得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自己的氣都白慪了。 抿抿唇,拎過紙袋悶悶地道:“我走了?!?/br> 曾柔走后,韓域邁步上了停在路邊的黑色商務車,開車的司機是從基地剛剛回來的程乾。 韓域瞥了他一眼,目光掠向窗外,“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晚?!背糖瑔问治罩较虮P,伸手從副駕駛座上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韓域,“域爺,這是溫梁的全部資料?!?/br> 昨天從機場回來的路上,程乾看到關于曾柔的熱搜發生著手調查,很快就掌握了溫梁的全部情況,以及曾柔為什么會找上他。 經過這次被遣送回基地,程乾深刻的體會到天大的事兒也沒有曾柔的事兒大,只有把曾柔的事情處理好,他的小日子才能好。 韓域瞇了瞇眸,接過程乾手上的資料。 去基地一趟,這小子果然學聰明了,看來以后,還是應該安排他們輪流回基地接受再培訓。 程乾還不知道自己這個賣乖討巧的行為,不僅為自己,還給其他幾個兄弟挖了個深坑。 韓域隨手翻著資料,深邃幽暗的瞳眸像是淬了碎冰,冷得讓駕駛座的程乾都感到整個車廂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好多度…… 程乾悄然調高了暖風,抬眸看向后視鏡里韓域冷峻的臉,“域爺,要不要……” “不用,再等等?!奔热淮饝俗屗约禾幚?,就先不動吧。 男人穩坐如山,隨意搭在交疊雙腿上的手,有一搭沒一搭敲著膝蓋,微闔著眼,睫毛極長。 可跟隨韓域多年的程乾還是從略顯凌亂的敲擊節奏中讀出了韓域內心的焦灼。 他又看了一眼后視鏡,試探道:“那我先叫人準備著?!?/br> 韓域掀了掀眼簾,目光冷冽的盯著窗外,半晌,嗯了聲。 …… 曾柔一走進法援署就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意味深長的目光。 特別是前臺小妹,那本就不友好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鄙夷。 想起那天在咖啡館無意間聽到的對話,曾柔只覺得好笑。 如果程雅馨是康晴放在法援署的一只狗,那這位前臺小meimei又是什么? 狗屎嗎? 一直到出了電梯,曾柔還在想,一只狗的跟班應該賦予她什么稱謂。 于是,一身戰斗格等在辦公室的程雅馨就看到曾柔嘴角含笑的走了進來,早就準備好的一肚子奚落她的刻薄話瞬間哽在喉嚨里。 說又說不出來,咽又咽不出去,仿佛嗓子被什么堵住,干澀窒悶的難受。 “雅馨姐旅游回來啦?巴黎好玩嗎?”曾柔笑容恬淡的望著程雅馨,一臉的單純無害。 誰都知道程雅馨和鄭言鬧得不愉快,這趟旅行更象是離家出走,今早大家都有意回避這個話題,卻被曾柔這么云淡風輕的挑開了。 程雅馨被她的語氣刺了下心坎,忍著不悅瞥向曾柔,反唇相譏道:“與其有那個閑情關心別人,倒不如,好好處理一下自己的私生活,別動不動上熱搜,法援署的臉都讓你丟盡了?!?/br> “可贊助加碼,不是嗎?”曾柔眨著琉璃般透亮的眼睛,望著程雅馨。 昨天韓域就怕她今天在法援署受排擠,早早安排增加了對法援署的資金支持。 有那么一瞬間,程雅馨仿佛從曾柔清澈的眼底看到了一絲嘲弄。 她緊了緊拳頭,冷笑道:“你還真不要臉,誰知道你是用什么法子拉來的贊助,我要是你,早就遞交辭職沒臉再待在法援署了?!?/br> “你話你敢當著棱銳集團人的面兒再說一次嗎?”曾柔面色不變,眉峰微微揚起,似笑非笑,“雅馨姐,你不是我,很多事兒確實也做不到我這樣,比如讓棱銳一再加碼投資,讓四大行立挺,讓鄭言破了不收徒的習慣……你都做不到!” 程雅馨臉上的表情僵了僵,“你……不要臉?!?/br> 曾柔輕笑了聲,“當然,我也不是你,也做不到象你這樣,明明說要辭職,結果往巴黎玩了一圈又回來上班了。還好象沒事兒人一樣?!?/br> 她拍拍手掌,一臉的諷刺,“佩服!真是佩服!” 程雅馨臉色陡然一變,象是受了什么沉重的打擊,身體晃了晃,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他告訴你了?” 她辭職的事,法援署里只有她和鄭言兩個人知道。 當時她氣急了,當場提出辭職,鄭言也當場就表示了同意,再無第三個人在場。 曾柔能知道這件事,只可能是鄭言和她說的! 想到自己不在這段時間,鄭言和曾柔不知道私下編排了自己多少,程雅馨羞憤難當。 臉上又是悲涼,又是諷刺。 曾柔本來也沒想這么快捅破這件事,可她本來就不是個能受委屈的人,程雅馨一大早就跳出來挑事,懟回去基本上是她的本能反應。 她抿抿唇,“誰說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實!” “事實是嗎?”程雅馨冷笑連連,“你坐男人大腿不是事實?你外面有金主不是事實?你外面這么多男人還來勾引鄭言不是事實?曾柔,誰給你的臉在這兒對我說三道四,我辭不辭職,和你有什么關系?我是辭完職又回來啦?怎么了?鄭言他樂意!” 好大一個瓜??! 辦公室都安靜了。 “這又是誰一大早在辦公室吵?都不上班了?”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鄭言步伐昂闊地走了進來。 他深邃幽暗的目光在曾柔和程雅馨兩個人身上來回掃視了一遍,最后眸光凌厲的落在程雅馨的身上,“你是不是忘了我對你說的話?” 不要去惹曾柔! 他們最后一次不歡而散前,他如是說。 可憑什么? 且不說她跟在鄭言身邊將近十年,單論她在法援署的資歷,難道她連教育新人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此時,曾柔清冽的聲音,清清冷冷的響起,“鄭律,有人說我勾引你,麻煩你能給澄清一下嗎?” 程雅馨喉頭一哽,也忘記生氣了,只覺得心頭發慌。 眾人不可置信的望向曾柔,誰也沒想到曾柔會把這種私下里嚼舌根的話,直接擺到鄭言面前。 鄭言眉頭緊蹙,眼神如刃,凌厲地落在程雅馨身上,“這是你說的?” 程雅馨頭皮一陣陣發麻,咬著下嘴唇,瑟縮著不敢出聲。 鄭言冷笑了兩聲,目光冷冽的掃向眾人,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好象淬著冰碴,“還有誰是這么想的,現在就提出來!我親自為你們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