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來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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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柔可不在乎曾家那幾位想什么,踏出曾宅的那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她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給伍佩儀發信息,“可不可以收留我兩天?” 伍佩儀秒回,“來啊,來啊,我宿舍正好有空床位!” 曾柔,“準備接駕吧!” 伍佩儀發了宿舍號過來,一個鯉魚打挺起來大掃除。 曾柔站在路邊抬手打車,猛然想到自己現在已經不是曾家二小姐,錢要省著花,趕緊放下手,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查公交線路。 一輛黑色的轎車沉穩的停到她面前,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韓域人神共憤的俊臉。 “上車?!彼穆曇暨^于低沉,聽上去有些壓抑。 “哦?!痹峁吠鹊纳宪?,一邊系安全帶一邊沒心沒肺的問,“你怎么又回來了?” 早上韓域開車送她回曾家,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前。 “我就沒走?!表n域低沉的嗓音隱隱帶著怒氣,又好似有那么幾分委屈。 平生第一次等人,還等了這么久,結果她竟然沒看到他,還對著手機笑得那么甜,韓域在考慮要不要換個顯眼的車。 “哦,沒注意?!痹徇肿煨Φ孟髠€表情包。 韓域哼了哼,對上曾柔的笑臉,心里軟塌塌的,突然又氣不起來了。 算了,她開心就好。 他手肘撐著車窗,單手握著方向盤,“去吃飯?!?/br> “今天不行,我得回學校?!痹岬皖^翻隨身的小挎包看自己有多少現金,她毫不懷疑穆欣瞳會馬上停到她的卡,她得申請宿舍,然后找份兼職。 韓域側過身,目光灼灼的望著她。 曾柔后知后覺的抬起頭,“我剛和同學約好了,她在等我!” 韓域沒動,依舊看著她,一雙漆黑的眼睛深深沉沉。 “please——”曾柔雙手合十,賣乖的眨著眼睛。 韓域拿她沒辦法,幾不可聞的嘆口氣,發動了車子。 曾柔心情不錯,順嘴說了句,“下次我請你吃飯?!?/br> 韓域瞟了眼她的小挎包,“請我吃飯,你有錢嗎?” 曾柔扁扁嘴,講道理,人艱不拆,懂不懂? 韓域笑出聲,是那種愉快的輕笑,伸手揉揉曾柔的腦袋。 車停在校門口,韓域拿出一套鑰匙給曾柔,“我在對面小區有套公寓,你去住吧。那個家不值得留念?!?/br> “已經說清楚了,不會再回去了?!痹釠]有接鑰匙,“我打算申請住校。正好我同學宿舍還有床位,應該不難申請?!?/br> 人情債最難還,韓域已經幫過她幾次,在能力范圍內,曾柔不打算再麻煩他。 既然一時半會兒回不去現代,曾柔打算面對現實,好好規劃一下自己今后的生活。 離開曾家只是第一步。 雖然韓域應該是個很粗的大腿,但她并不想抱。她不希望自己的每一步規劃都構建在一個男人的支持之上,這會讓她覺得很不實在,很沒有安全感。唯有依靠自己一步步,她才會覺得很踏實。 韓域看了她一會兒,房子是他昨晚連夜讓人準備的,不過他并不打算勉強曾柔接受。 他把鑰匙隨手丟在儀表臺上,“那好吧,有事給我打電話?!?/br> 曾柔應了聲,推門下車,徑直走著,只朝背后懶洋洋的揮了揮手。 韓域看著她毫無懷念的走進校園,中間連一次頭都沒有回,默默的點了煙,直到曾柔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校園的小徑里,他才緩緩發動車子。 “通知旗下所有企業,停止一切與墨氏的合作?!?/br> 江奕接到通知想了半天,才搞明白哪個墨氏,馬上傳達下去。 對于第一財團的棱銳來說,這只是一個很小的調整,但對于一個二級企業的墨氏影響卻是致命的。 墨景琛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再加上那晚宴會發生的事,說完全不介意是假的,心里多少有點兒隔應,可這又不是曾晗芳的錯,她已經很受傷了,這個時候作為男人墨景琛更不能再說什么,于是他幾乎下意識的寄情工作,實則是種逃避。 這么一來二去,墨景琛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聯系曾晗芳了。 曾晗芳一開始還故作姿態,不肯主動,等著墨景琛來安慰自己,可一個星期過去了,墨景琛一個電話也沒有,曾晗芳心開始慌了。 反觀曾柔,一個失了曾家庇護的孤女,每天過得還挺開心。完全沒有曾晗芳預想的愁容滿面,落魄潦倒。 看著曾柔抱著課本神采飛揚走進教室的樣子,曾晗芳眼中的陰鷙幾乎凝成實質。 曾柔目不斜視的從曾晗芳的座位一掠而過,曾晗芳握著鋼筆的手指節泛白。 坐曾晗芳同桌的阮靜宜見此,啐道:“什么玩意兒!不就是個破?;?,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兒了??纯此巧淼財傌?,加一塊兒都不到一百塊錢。有什么可驕傲的!” 四周的同學聽到阮靜宜的話全都望過來,曾柔自從不戴眼鏡后美貌就再也掩不住了,在阮靜宜沒說之前還真沒人注意曾柔這幾天的衣服過于簡樸。 可曾柔就是有那種魔力把幾十塊錢的地攤貨穿出高級感來。 曾柔頓住腳步回頭看著阮靜宜,微微瞇起的眼眸透著邪肆的流光,“你錯了,105,我這身要一百零五?!?/br> 阮靜宜怔了怔,這人的腦子怕是瓦特了吧,這是重點嗎? “質量不錯,洗了兩次一點兒沒變形?!痹釠_圍觀的同學笑了笑,一點兒不覺得尷尬,“還有好幾個顏色,你們也可以買幾件,就在學校北門的小市場。和老板說政法大的,可以打八折?!?/br> 班上寒門子弟不少,聽曾柔這么說,而且她穿上也確實漂亮,全都圍上來問曾柔具體位置和店名。 話題一下子就帶偏了,沒人在乎阮靜宜那些話里的諷刺意味,反而把曾柔當成穿衣顧問,聊起穿衣經。 必竟對大部分學生來說,買到物美價廉的衣服最實際,如果再能穿出自己的范兒來就更好了。 曾柔就這么和大伙有說有笑的走向后排她的座位,留下阮靜宜呆愣在原處。 笑聲不斷從后面傳來,曾晗芳垂著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的rou里。 她是不會就這么輕易認輸的,曾柔,我絕不會讓你好過。 曾晗芳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理了理額前的碎發,起身走到后排曾柔的書桌前?!靶∪?,回家吧!爸爸mama都很想你,以前的事兒就當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可以嗎?” 知道曾柔搬去宿舍的人不多,既便有人看到她這兩天在宿舍出入也沒深想過,現在聽了曾晗芳的話,再聯系曾柔這一身平價打扮,她這是和家里鬧脾氣玩離家出走呢? 曾晗芳頭低得很低,委委屈屈,聲音囁嚅又確保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清,“我知道你覺得爸爸mama偏愛我多些,其實不是你想那樣。就當都是我不對,你別怪他們了?!?/br> 她沒有說具體的事兒,卻把善妒、不識大體的臟水全潑曾柔身上了。 曾晗芳大方得體的形象一向深入人心,看她這般委曲求全,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曾柔。 阮靜宜不愧為曾晗芳的第一“打手”,馬上沖上來報打不平,“曾柔,你能不能要點兒臉,你一個養女,吃的用的沒一樣比晗芳差,就這樣你還不滿足?別說曾家沒有偏了你,就算有,那不是也很正常嗎?你憑什么和晗芳一個正牌大小姐比?” “做人要知道感恩,就你這樣還好意思鬧脾氣使性子,要晗芳和你道歉,你配嗎?” 四處頓時議論紛紛,看向曾柔的眼神更加鄙視。 【曾家不是對她挺好的嘛?吃穿沒一樣比親生的差,這還不滿意,也太矯情點兒了吧?】 【這也就是曾晗芳好性兒,要我絕對不向她道歉!】 【就是,一個養女還真拿自己當大小姐了?!?/br> 【還離家出走,看把她作的?!?/br> 【曾家多好的家庭啊,一點兒都不知道珍惜。真夠不知足的!】 【……】 聽到眾人的反應,曾晗芳郁悶多日的心終于舒服了些,惺惺作態的拉住阮靜宜,“靜宜,你別這樣說,不管怎么樣,小柔都是我meimei。她想我道歉,我道歉就是了?!?/br> 曾晗芳一臉的柔弱憂傷,泫然若泣,又極力隱忍的樣子,讓所有人對曾柔更加厭惡,全用殺死人的銳利眼神看著她。 可惜曾柔一點兒都不在乎,她又不是rmb,不可能讓人人都喜歡她,只要她在乎的朋友明白她已經足夠。 比如,伍佩儀就一點兒沒受曾晗芳這些話的影響,堅定的站在她身旁,鼓著腮和這些人斗眼神,活象一只河豚。 曾柔一下子樂了,安撫似的拍拍伍佩儀的手,漫不經心的站起身看著曾晗芳。 “該說的話,我們應該早就說完了吧,你確定要在這兒和我繼續討論下去?我反正是無所謂,就不知道你承受不承受得了?!?/br> 曾晗芳一陣心虛,可轉念一想那晚曾墨兩家下了封口令,那幾個紈绔子弟包括墨景琪也全被送往國外,曾柔沒有證據無論說什么也不會有人相信。 如此一想曾晗芳又放下心來,她斂著眉,一張沒有妝容點綴的小臉上輕而易舉顯出幾分脆弱的傷心,“總之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你回家吧!” 周圍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紛紛道:“你有什么錯?別理她,她自己樂意使性子不回家,就讓她自己挨著吧!等沒錢吃飯了,自然乖乖滾回去。你還以為她能多有志氣??!” 曾晗芳繼續扮好人,一副不計前嫌的樣子,煽動大家的情緒。 曾柔等她充分表演完,才掏掏耳朵道:“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要求你道歉了?曾晗芳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值得原諒,我只有一個原則,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所以最好都別惹我。必竟,我瘋起來,自己都害怕?!?/br> 曾晗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沒想到曾柔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威脅她,對上曾柔寒意沁人的眼神,曾晗芳只覺得一陣陣發慌,呼吸都有些困難。 眾人不明白曾柔話里的意思,只覺得曾柔無比囂張,想仗義執言,可被曾柔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到嘴邊的話生生的咽了回去。 一個二十來歲的女生哪來這樣凜冽鋒銳的眼神…… 啞然的望著對恃的兩人,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曾晗芳神情千變萬化,百轉千回,最終還是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是我多事了?!?/br> 曾柔輕笑一聲,一雙星眸帶著諷刺,嘲弄的看著她。 曾晗芳眸光微凜,恍惚自己全副心思被曾柔一眼看透。 她身子晃了晃,一臉柔弱委屈,欲言又止的轉身離開。 眾人也如解了xue道般紛紛散去,嘴里還嘟囔著“有什么了不起”之類的話,算是為自己剛剛慫得不肯說話找回些場子。 事情很快傳來,宿舍樓里很多人開始對曾柔敬而遠之,雖然表面上沒人敢說什么,但私下各種議論不少。 一時謠言四起,伍佩儀無意間聽到,義憤填膺的跑回來和曾柔說,“你知道嗎?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說,你之所以不回曾家,是被老男人保養了!現在大家都在傳呢?!?/br> 曾柔輕笑,不用想也知道這謠言的源頭在哪兒,曾晗芳如果就此消停就不是曾晗芳啦! 作為貫穿全書的綠茶女二,在作死的路上,她可是堅挺的一路狂奔。 “你還笑!”伍佩儀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我都要氣死了!都是些沒腦子的,就知道人云亦云,他們也不想想你要真被包養,還會住宿舍,吃食堂,天天和我一起打工?” 曾柔笑著給她倒了杯水,“有什么好氣的?你都說,就是些沒腦子的謠傳,根本禁不起推敲,沒有殺傷力!” 伍佩儀猛灌了幾口涼水,“怎么沒有殺傷力?現在外面都在這么傳!慌言說上一百遍都能變真理,何況這種謠言?說著說著,就變成真的啦!” 其實這些謠言,曾柔或多或少也聽到了一些,在水房,在廁所這些滋生是非的圣地,總免不了有些話不小心被她聽到。 說實話,她并不怎么在乎,被人說幾句,她又不會掉塊rou。不過看著伍佩儀著急的樣子,那種被人緊張的感覺有些陌生。 現實世界里她是個孤兒,朋友不多,苦逼的穿書過來,女主又是個被人算計的小可憐,可以說二輩子,曾柔都沒被人這么在乎過。 心里感覺暖呼呼的,挺不錯! 曾柔摸摸下巴,故意逗趣道:“成真了那敢情好,我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養?!?/br> 伍佩儀用力拍了她胳膊一下,“死孩子!我是那個意思嘛!這事關你的名聲,名聲!馬上就要找實習單位了,你一個法律工作者,還沒畢業就被人傳出這種污點,還有哪家律所肯收你?你可氣死我啦!” 曾柔瞇眸,按書中描寫,女主沒畢業就和墨景琛結婚,當然也沒有后面實習的情節,她倒把這事兒給忽略了。 曾晗芳選擇在這個時候,想必也是看重了這個時機。 雖然她不怎么在乎,可也沒必要成全了曾晗芳。 曾柔拍拍伍佩儀的肩膀,語氣輕松道:“好啦,別氣了。我答應你,會想辦法解決,可以吧?” “快說說,你要怎么解決?”伍佩儀來了興致,又黑又亮的瞳仁閃著狡黠的流光。 曾柔向后撩了下頭發,“山人自有妙計?!?/br> 伍佩儀瞇瞇眼睛,“你不許繁衍我!” “我哪兒敢??!”曾柔指指手表上的指針,“沒時間啦。再不走,真的遲到了?!?/br> 曾柔在伍佩儀的介紹下在一家叫decade的咖啡廳兼職,工作時間是明天下午5點到晚上10點,時薪很不錯。 “我去!”伍佩儀抓起挎包,“那還不快走!” …… 傍晚,送走了最后一批加班的白領,曾柔長長的舒了口氣。 decade地處商務中心,周邊高聳的商業大廈鱗次櫛比,每天五點以后,準備晚上加班的白領就會陸續過來買簡餐沙泣、三明治和外帶咖啡,為自己即將忙碌的夜晚補充“彈藥”。 在這里工作并不輕松,每天都好似打仗一樣。 曾柔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些僵硬的脖子,轉身走到后邊儲藏室拿出手機給曾晗芳發信息,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張照片。 是那晚其中一個紈绔子弟拍的,韓域既然答應幫她懲罰曾晗芳,不可能不留些東西在手,這照片只是其中最含蓄的一張,但對付曾晗芳已經足夠。 發完信息,曾柔在心里默數了三聲,曾晗芳如期打來。 看著屏幕上跳動的曾晗芳的名字,唇角勾起詭異的弧度。 手指輕點著手機邊沿,等到電話堪堪要自動掛斷前劃向接聽。 電話彼端,快要失去耐性的曾晗芳壓低聲音咬牙吼道:“曾柔,你到底想怎么樣?” 曾柔繞弄著發梢的發絲,顯得十分漫不經心,“我不是早就說得很清楚了嘛?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曾晗芳是你非要惹我的?!?/br> 你在網上抹黑我,那我就把照片發到網上敗壞你,你來我往,就這么簡單、粗暴。 曾晗芳頓了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總之,你快點兒把照片給我刪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曾柔嗤笑聲,反問,“你想怎么不客氣?造更大謠?我這里還有更勁爆的照片,你要不要看?” 曾晗芳喘了口大氣,壓抑著怒火,低吼道:“曾柔,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把照片都刪了?” “刪了?”曾柔輕笑,“是挺辣眼睛的!不過,對你,正好用。這次只是個警告,曾晗芳你再惹我,我就直接把這些照片發到網上?!?/br> “你敢!”曾晗芳真的要瘋了,她怎么都沒想到曾柔手里會有那些照片,她那晚不是中藥逃走了嘛? 是誰把照片給她的,到底還有哪些人手里有照片,曾晗芳越想越怕,一雙眸子里布滿了陰霾。 “你大可以試試?!痹崧曇羲迫玖撕?,一字一頓開口道:“曾晗芳給你一天時間,處理掉那些謠言,如果再讓我聽到有人在背后說我一句是非,你看看我敢不敢給你來個大公開。你猜……到時曾墨聯姻會不會變成你和墨景琪兩個人?” 曾晗芳臉色上的表情幾乎扭曲變形,“那些人要說什么,我怎么管得了,曾柔,我警告你,快把照片交出來,否則曾墨兩家不會放過你的?!?/br> “你還有23小時零58分鐘?!痹崂淅涞膾鞌嗔穗娫?,直接按了關機鍵。 曾晗芳聽著電話里“嘟嘟”的盲音,氣得全身發抖,直接砸了手中的電話,將桌上的東西掃落在地。 穆欣瞳聽到動靜走過去敲門,“晗芳,你沒事吧?” 發泄完,曾晗芳象泄氣的皮球般癱坐在床上,完全沒了主張。離開了曾家的曾柔已經完全脫離控制,她是什么都敢做的。 那些照片如果被公開,她就全悔了。 穆欣瞳在門外聽不到曾晗芳的動靜,心里不放心,最近這些天曾家一直被愁云慘霧所籠罩,曾晗芳出了那樣的事,墨家除了出事當晚,怒打了墨景琪,說了許多教子無方的話,之后就沒了消息,連墨景琛這些天都沒見人。只聽說墨景琪被打發到國外,不準他再回京州。 曾學禮因為曾柔離開家的事,整個人變得更加陰郁,好象她們兩母女欠了他似的,每天冷著臉,周身低氣壓。 穆欣瞳一顆心落進谷底深淵,只感覺到無邊無際的寒意,和nongnong的諷刺。 這么多年,她跟著曾學禮,從一個小小公務員到州檢察官,為他生兒育女,cao持家務,到頭來在他心里還不如一個野丫頭! 如今曾晗芳就是她全部的指望,絕不能有半點差池。 穆欣瞳輕輕推開房門,看到呆愣在床上,雙眼渙散失焦的曾晗芳,心一下揪緊,“晗芳,怎么了?你別嚇mama??!” 曾晗芳半天回過神,眼淚一下涌了出來,“媽……曾柔……曾柔她,手里有照片……她怎么可能有那些照片?媽……她威脅我……我該怎么辦?” 她抓著穆欣瞳胳膊,“你要幫我,不能讓她發到網上,如果……我就完了!” 曾晗芳抽抽噎噎把曾柔給她發照片威脅她的事情說了,卻自動忽略了她給曾柔造謠說她被老男人保養的事情。 當然說不說都是一樣的,在穆欣瞳眼里曾晗芳做什么都是對的,給曾柔下藥的事兒,兩人都能毫無壓力的做了兩次,隨口說幾句不負責任的話又算什么? “曾!柔!”穆欣瞳氣得咬牙切齒,眼中溢滿陰鷙的冷芒,“我倒是小看她了?!?/br> “mama,現在我該怎么辦?”曾晗芳此刻完全是一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哪里還有半點兒曾家大小姐的精明與驕傲。 “晗芳你太善良了,根本不是曾柔那小浪蹄子的對手!”穆欣瞳耐心地拍著曾晗芳的后背安撫道:“放心,這些事情mama來處理,你只要安心讀書,什么事mama都可以幫你處理她。沒人可以傷害我穆欣瞳的女兒?!?/br> “曾柔變了,她……她很狡猾,她和以前不一樣,一點兒都不好對付!”曾晗芳拼命搖著頭,神色慌張,兩眼無神,“mama,你一定要讓她把照片都交出來,千萬不能有遺漏。一張也不能漏!” 曾晗芳越想越覺得害怕,就象曾柔說的,如果丑聞爆光出來,曾墨兩家為了平息風波一定會讓她嫁給墨景琪的。 到時她豈不是全京州上流圈的笑話? 曾晗芳一向心高氣傲,連墨景琛這個墨氏準繼承人都不大看上眼,一心想嫁個天下最優質的男人,要她嫁給墨景琪那樣的家族棄子、廢物,和要她去死又有什么分別? 自事情發生那晚后,曾晗芳一直不敢深想,她逃避,努力的把那段可恥的記憶在大腦里刪掉,好象它從未發生。據她觀察校園里并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她戰戰兢兢的心終于放下。 她依舊是曾家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 可現在曾柔手里竟然有照片,曾晗芳是真的慌了,她緊緊攥著穆欣瞳的手腕,“一天!她就給了我一天時間。來不及了!真的來不及了!” 曾晗芳現在后悔死了,明明她已經把曾柔趕出了曾家,放曾柔一個沒有依仗的孤女自生自滅不就好了?自己又何苦去惹她! “完了,全完了!”那些謠言現在傳得滿天飛,她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內平息? 曾柔光腳不怕穿鞋的,她一定會把事情鬧大,照片一旦公開,到時就算大家都相信自己是受害者,那又怎么樣?還是沒有哪個名門會接受自己? 穆欣瞳看著曾晗芳嘴唇發白,方寸大亂的樣子止不住一陣心疼,她的女兒從來都是從容不迫,大方得體,現在盡然讓曾柔嚇得如此地步! 叫她如何不恨?該死的!都已經滾出曾家了,還不肯消停,她當初就不該心軟,曾柔十歲進曾家那年她就知道她是個禍害,那時她該要了她的賤命,也省了自己這些年的隱忍。 曾晗芳垂著頭,喃喃自語道:“悔了!全悔了!我所有的努力,驕傲全悔了!我該怎么辦啊,mama?” “晗芳你給我聽著,你是曾家大小姐,曾家的驕傲,沒有人可以悔了你,包括你自己?!蹦滦劳昧Π膺^曾晗芳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你給我振作起來!這些事情mama幫你處理,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曾晗芳無助的望著穆欣瞳,仿佛沙漠中見到綠洲,既期望又不敢相信,“你真的有辦法?” 穆欣瞳眼中閃過讓人不寒而栗的狠厲,咬牙切齒的發狠道:“放心,我讓她以后都沒機會出來蹦跶!” 沒錯,她早就該這么做!敢禍害她的女兒,真是沒死過。 “?!痹戏嫉氖謾C提示音響起,一條曾柔的信息跳了出來。 曾晗芳起身哆哆嗦嗦拿起手機。 “別想著?;?,照片我有備份,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從現在開始,我哪怕掉根頭發都會算在你頭上,到時這么精彩的照片就會源源不斷的出現在網上。你現在還有23小時?!?/br> 曾晗芳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眸光怔怔。 滿臉灰敗,喃喃自語,“她知道了,她全知道。媽,我們該怎么辦?” 穆欣瞳拿過手機盯著屏幕上的文字,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