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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次日陳緣醒過來之后脖子一陣酸痛,聽見陳尋在講電話的聲音。似乎是從陽臺傳來,斷斷續續不很清晰。 她揉了揉額頭,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的膝蓋,一片青紫的淤傷,看著有點嚇人。 ——“我只想驗證一件事情?!?/br> ——“是個臟貨?!?/br> ——“很屈辱?” ——“那怎么不去死呢?!?/br> 尖刻的聲音漸行漸遠,最后虛空中傳來老人囈語,恍如隔世。 ——不許去別個屋頭啊。 老人臉頰凹陷,短發灰白,已經無力再去將大門上鎖。躺在墊了厚厚褥子的躺椅上,眼神渾濁,還在努力聚焦看著年幼的孫女。 陳尋醒的很早,往沉睡的女孩懷里塞了只枕頭替代自己被她抱住,自己去洗了澡換了身衣服,然后上陽臺接了個電話。 “喂?陳總,”張啟杰說:“您上次讓查的事兒有點眉目了?!?/br> “嗯,怎么說?” 張啟杰翻了翻面前擺的照片:“是有這么個小孩,年齡也符合,她爸媽都是工廠上班的,所以把小孩丟到鄉下給老人養著,那地方特偏,夫妻倆逢年過節就回去一趟。沒到幾年工廠就出了意外,兩人雙雙在流水線上遇難了,也是倒霉,那會兒通訊不發達,這事兒就被工廠老板壓下去了,也沒給個賠償什么的?!?/br> “啊,對了,小孩名字叫李音,她奶奶叫李月芳,十年前就死了,死因查不出來,那地方太偏了,里頭的人都賊得很,啥也問不出來?!?/br> 陳尋忍住想要掏煙的沖動,深呼吸一口氣,才說:“有照片嗎?” 張啟杰立刻說:“有,要的話我立馬給您送過去?!闭f著就拿手機拍了一張發過去,說:“您先將就著看看,是不是要找這人?” 陳尋點開圖片,畫面上大概四五歲的小女孩,留著西瓜頭,穿著陳舊的紅色厚棉襖坐在家門口,眼睛因為過大而顯得有些呆傻。 跟陳緣現在的模樣有些相似,他細細看了很久,能確定這是她。 陳尋拿手指蹭了蹭屏幕上的小姑娘,李音——是個好名字,起碼比他隨口取的陳緣好聽。 緊接著張啟杰又傳來一張照片,是窄窄的土路上,兩邊散落了些墓碑。他拍的是其中一個,石碑周圍顯然是被清理過的,應該是張啟杰讓人做的。石碑上面的字因為年代久遠,早已經模糊不清了。 陳尋心下有了疑慮,但沒對張啟杰說,只尋思著自己抽空親自再過去一趟。 早上八點,陳緣從睡夢中醒來。 陳緣還沒從頭腦里自發跳出來的話里走出來,眼神失焦,膝蓋上隱約傳來痛感,她莫名抬起一根手指往那塊青紫痕跡上摁去。 陳尋正好拉開門進來,就看見她伸著手指要往上摁的動作。他“嘶”了一聲,上前來扣住她的手,斥道:“動什么動,等會還要再上一遍藥?!?/br> “嘖?!彼粗峭壬蟻y七八糟的傷痕,不忍直視地別過眼睛。 緊接著,他松松圈住的手腕被掙開。陳緣不是很適應這種關懷,表現得很抗拒。 陳尋攔住她,說:“別躺,咱們今天事情很多,現在趕緊起來?!?/br> 陳緣沒理解事很多的意思,所以在被端去洗手間洗漱的時候態度都很消極,唇角拉得平直。 陳尋哪會察覺不出她的情緒,反而對她情緒外露的模樣感到安心,于是從身后擁住她,以指腹蹭了蹭那柔嫩的下巴。 陳緣刷牙的動作滯住,抬眼對上鏡子里面的他的眼睛。 陳尋看見她空茫的眼瞳心尖微痛,許久,低聲道:“……對不起,陳緣?!?/br>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在陳緣耳邊響起。 陳緣卻低著頭吐了口牙膏沫沫,假裝沒聽見。 陳尋垂眼看她,問道:“那時候為什么不說話?” 他指的是電話被接通的時候,她沒有張嘴,無論是求救也好哭泣也好,她該有的反應一概沒有。 話筒里傳來的那聲巴掌響,他想拿那個人的性命來換。 肩上的手指收緊,陳緣不適,扭了扭肩膀。 陳尋不想勉強現在的她,但有些話必須要說清楚。 “沒接到你的電話是我的錯,所以張悠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這是我的態度,你明白了?我現在更需要你的態度?!?/br> 陳尋強調道:“我很早就說過,你可以相信我,我以為我們早已達成共識?!?/br> 陳緣定定看他幾秒,驀然笑了,“我只相信我自己?!?/br> 陳尋蹙眉,“陳緣——” “我相信你,你沒有保護好我,我相信我自己,然后他解開了我的腳拷?!标惥壱蛔忠痪潢愂龅?“這是自救,我自己救了我自己?!?/br> 陳尋瞬間明白她的意思,是他讓有心人有了可乘之機,而她……大概在他們到達之前就脫離了危險。 的確,昨天砸開門的時候里面只有陳緣一個人。誘騙她去那兒的人早就不見蹤影,他還以為是對方把控好了時間提前逃走,沒想到或許和陳緣有關。 陳尋自知有過,只好妥協道:“是,這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 他話還沒說完,陳緣已經用洗手臺上的他的剃須刀砸向玻璃,防爆玻璃瞬間裂出無數碎痕。 陳緣看著破碎的鏡面,眼眶倏地紅了,這是她兩天以來最明顯的情緒變化。 情緒崩塌也只有一瞬間,陳緣很快推開他出門去了。 陳尋直覺不對,但又摸不準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陳緣咬著食指指骨,眼淚一串串掉下來,擦過衣襟的時候留下了水漬。 ——音音,爺爺跟你道個歉啊,實在是忍不住…… ——對不起,音音,好孩子,乖,讓伯伯進去。 畫面在無數紛雜場景中轉過,最后是大門被破開,她縮在那個躺椅旁邊,一只手緊緊抓著老人的袖口。 可沒用,很快有身強力壯的中年人拖著板車把老人運走。四面八方都有人在對她說著什么。 “死了?!?/br> “造孽?!?/br> “孤兒咯?!?/br> “輪著養大起嘛?!?/br> 還有清脆的童音嚷嚷道:“婆婆眼睛還在?!比缓蟊徽l一巴掌扇過去,就只剩下哭嚎聲。 陳尋追出來時,她已經整個人縮在沙發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臉憋得通紅,咬著手指狠狠瞪著茶幾。 他剛走過去,那姑娘就跟發了瘋一樣使勁錘他,只是力氣太小,陳尋表情絲毫未動,還輕松地扯著她胳膊往自己脖子上套,腿也掛在他腰上。原意是避免她動作太大碰到傷處,不料陳緣四肢受制,張嘴狠狠咬上他衣領裸露的皮膚。 “嘶?!?/br> 陳尋被那柔軟雙唇一碰,還有濕軟的舌尖不經意滑過,幾乎是瞬間就起了雞皮疙瘩,下一秒皮膚就被利齒割破。 陳尋:“……” 他差點就要發作,傷處被她淚水一浸,整個又是一陣頭皮發麻。 他忍耐地閉了閉眼,說:“好,行了,別咬了,嘶,你這丫頭,再咬深點等會我得去打一針狂犬了?!?/br> 陳緣充耳不聞,不依不饒地換了塊地兒,又咬了上去。 陳尋無法,只能咬牙低聲恐嚇道:“再弄要搞硬了!” 陳緣原本哭得一抽一抽,身子不自覺攀著他扭動,聞言下意識停了一停,果然有異樣觸感抵在臀部。 陳尋見她消停下來,把她扔回沙發上,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傷處。 呵,一手血。 他看了眼陳緣,對方顯然比他看起來更驚恐,腮幫子上還掛著淚,眼神顫顫巍巍移到他下腹。 陳尋面無表情地轉身,打算去拿醫藥箱,順便整了整皮帶,剛才嚇到小姑娘的就是這玩意。瞧那眼神,真拿他當禽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