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兩相厭_分節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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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令宜以前看自己的眼睛并不覺得,如今換做謝寶林是王貴妃,她才發覺眼中的氣質變了。 清晰明朗,卻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正如以前謝寶林的雙眼。 “你來了?!眱扇艘粋€上一個下沉默對視,體驗并不太好,至少王令宜便有些怯,沒過一會兒便偏過頭,笑道:“你想干嘛?” 謝寶林卻沒起來,道:“那你想讓我做什么?” 王令宜暗罵她狡猾。 “王令宜,你罵我,我都知道?!敝x寶林陡然壓低了聲音。 “就像你少罵了我似的?!蓖趿钜诵奶?,說起來,自然是她罵謝寶林多,“你起來吧,本宮要坐起了?!?/br> 謝寶林面上難得露出一絲微笑:“我不讓你坐了?” 王令宜眼珠轉了轉,笑容狡黠,顯然是想到了什么主意:“你若是不走開,我便要將你拉下來了?!?/br> 謝寶林只當耳邊刮了一陣風。 王令宜猛地支起身子,嘴唇便幾乎要觸碰到謝寶林的臉頰。 王令宜面朝的方向,恰恰是謝寶林的右耳,此時因著王令宜發熱而越發灼燒的氣息便攪擾著謝寶林耳朵的安寧,又燙,又癢。 “娘娘?” 身后珠簾倏地響動,謝寶林陡然站直身子,立刻向外邊走了兩步。 榕西望著眼前隱約慌張的兩人,停頓片刻才輕聲道:“娘娘,病中吃油膩的胃口不好,奴婢給您端些白粥小菜來吧?!?/br> “嗯?!蓖趿钜瞬]有多說。 謝寶林似乎又恢復原狀,坐在床跟前的圓凳上,問:“找我來什么事?” “謝家來消息,說要見你?!蓖趿钜俗似饋?,靠在墨綠色卷草紋靠枕上。 謝寶林面上表情忽而有了波動,但只有一剎那,這一剎那的表情代表什么,王令宜并不能讀懂。唯一能讀懂的,是謝寶林霎時便冰天雪地的聲音:“你應下了?” 王令宜笑了:“這是你的家事,我懶得管?!?/br> 謝寶林之前的郁結,似乎掃了個七七八八。王令宜也還算不是蠢得無藥可救。 王令宜自醒來到現在還沒用飯,自然餓得狠了,榕西端來的清粥小菜現在在王令宜眼中,比得過山珍海味。因此,王令宜忙著吃飯,顧不上同謝寶林說話。 謝寶林就在寢殿里四處看看。行走間,她幾乎都生了錯覺,似乎她還是謝寶林,沒有同王令宜互換過。 謝寶林余光望見五層箱柜中,最上面那層的抽屜沒關嚴實,露出一張紙的一角來。 王令宜正欲回頭同謝寶林說話,見她往那抽屜邊上去,已然將那張紙捏在了手里,當即嚇得花容失色,下床便要沖過去搶。 謝寶林動作快,抖開一看,上面赫然是她之前習的字。 偷偷拿了人家廢了的字便也罷了,現如今還被正主逮了個正著。這就十分尷尬了。 “你拿這個做什么?”謝寶林晃了晃手中的宣紙。 王令宜一把搶過來:“學詩!” “你?”謝寶林充滿懷疑,卻也并不拆穿,“既如此,我便教你,左右到時候中秋你還得作?!?/br> 王令宜深刻感悟到,謝寶林每一次的“好心好意”,都會讓她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這事就這么定下了。 王令宜原本也只是發熱,但不知為何,幾天下來也不見好。雖也沒有更糟,但王令宜每天喝藥,又不能吃蜜餞,胃口就傷到了,連飯也吃不下去,眼看著臉上就沒什么rou了。 太后聽聞,來探病時,一瞧王令宜的臉便詫異起來:“怎么這么瘦?太醫怎么說?” “太醫說,身體底子薄,便顯得嚴重?!蓖趿钜嘶叵肽侨?,還是謝寶林讓合姜請的太醫,“休息幾日便好了?!?/br> 太后嘆氣:“這次便一并讓太醫給你看看其它的?” 王令宜知道太后指的是什么。 謝寶林成為皇后已經有四年光景了,卻還無所出,京中風言風語早已經不知傳了多少遍。連王令宜也是聽過的。 太后年紀大了,怎么能不惦記子嗣? 可又怎么辦?太后語氣雖不強硬,但她真的能容忍謝寶林一直如此? “兒臣……已找過徐太醫了?!蓖趿钜苏f的模棱兩可,“也尋了好些醫書看,兒臣想著,何時調理好了,便同您說不遲?!?/br> 話已至此。 太后跟前的大宮女進來同太后低低耳語,太后聽了,沒再說其它。只叮囑了幾句,便離開鳳儀宮。 太后走得匆匆,有什么急事能讓太后這樣趕?王令宜這邊也沒有消息,看來對宮里而言,應當也不是什么大事。 這次謝寶林來的時候,便狀似不經意地丟給王令宜一個香囊。 王令宜接過,拉開一看,上一刻滿心歡喜,下一刻幾乎淚流滿面。 里面裝了王令宜心心念念然而謝皇后從來不碰的蜜餞。 然而只有一顆。 沒錯,一顆蜜餞! 王令宜雖然沒文化,但數數總還是過關的,那么大一只香囊,無論怎樣翻來覆去地找,里面就孤零零地躺著一顆梅子。 王令宜說:“謝寶林,咱們是不是有仇?” 謝寶林輕飄飄地掃她一眼,冷哼:“誰說本宮磕磣來著?” “我錯了,是我比較磕磣?!蓖趿钜肆⒖谈目?。 謝寶林道:“晚了?!?/br> 王令宜秉承聊勝于無的理念,對于大雪天送了一小塊炭的謝寶林還是心存感激。于是王令宜好聲好氣地主動找話題同謝寶林說話:“我看太后出去得很著急,出什么事了?” 謝寶林瞧她一眼,似乎覺得不可思議,道:“自然是明德公主回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然而我知道,現在你萌都睡了。 ︿( ̄︶ ̄)︿ ☆、王貴妃與謝皇后的道歉 王令宜道:“她在西南封地呆的好好的,回來做什么?!?/br> “挑駙馬?!敝x寶林言簡意賅,“明德回來并未大張旗鼓,想必確實不想聲張,至于辦不辦接風宴,你可以先問過太后的意思?!?/br> 王令宜笑笑:“你這消息比我知道得都快?!?/br> 謝寶林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合姜打聽的?!?/br> 王令宜無言以對。 “王令宜?!敝x寶林忽然喚她的名字。 王令宜:“娘娘又怎么了?” 謝寶林身體略略向前傾,鳳眼望著王令宜的,沒有嘲諷,也沒有其它,她神色認真,說道:“省親那日傷了你,抱歉?!?/br> 許是謝寶林從未這樣不帶任何色彩地看她,又許是王令宜從未懷著公正去對待謝寶林,此刻謝寶林的話,讓王令宜有些許無所適從。 “你這道歉也太沒誠意了?!蓖趿钜嗣嫔仙袂槲?,轉而笑道,“你再多賠我點梅子,我便原諒你?!?/br> 謝寶林道:“這個沒得商量?!?/br> 王令宜翻起舊賬來:“謝寶林你可太摳門了,我說之前我的月例怎么總就不夠呢?” “你經常吃荔枝,荔枝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謝寶林回想一下,繼續道,“真按錢算,你的月例就得扣完了?!?/br> 末了,謝寶林補充:“你知足吧?!?/br> 謝寶林總不能在鳳儀宮多待,便又指指桌上的空藥碗,道:“按時喝藥,興許你還能長點腦子?!?/br> 王令宜當即把靠枕抽出來扔了過去。 謝寶林走后,寢殿中便只剩下王令宜一個人,她還得起身下床,把靠枕撿起來抱懷里。她赤腳站在地上,茫然四顧。謝寶林今日的道歉,明明同一些事沒關系,不知怎么,便讓她想起那句:“王令宜,你能不能懂點事?” 王令宜想,她現在是挺懂事的了。 病愈后,小白花們的第一次請安,讓王令宜心生諸多感慨。 小白花們這樣的姑娘,清純可人,滿腔詩意,偶爾幽怨。接觸得多了,王令宜心會累,一段時間不見,再看時便只覺得賞心悅目了。 “皇后娘娘可算是好了?!庇卸湫“谆ㄩL得很是精致,說話聲音便如黃鸝一般宛轉好聽。 王令宜聞言一看,這不是那次頓悟了的小白花么?不由心生贊許,果然人漂亮,心思也靈巧。 王令宜面上笑容端莊,內心如沐春風。 小白花緊接著又道:“上次受皇后娘娘提點,meimei們回去仔細品評研讀,方又作了幾首,不成樣子,還想請皇后娘娘閑暇時點撥一二?!?/br> 這朵小白花不經夸,剛想說她心思通透,下一句就又詩詩詩。這皇帝的喜好大有問題! 眾人散去,王令宜就問榕西:“剛剛那個說要點撥的,本宮怎么不記得?!?/br> 榕西語氣平緩:“是去年同王貴妃一同進來的袁小儀,她運氣不太好,所以到現在也一直沒什么起色?!?/br> 王令宜認為榕西這話有點問題,這是對王貴妃抱有偏見,態度是不可取的。 不過,王令宜哂笑:原來變成貴妃就是有起色了?;实廴龑m六院,多多益善,憑什么女子就要被所謂“品級”捆住了手腳?如此一想,世間也是如此。地位由高到低,三教九流,永遠在劃分,永遠在區別。誰又沒有被桎梏呢? 想起明德的事來,王令宜便去了太后居住的泰禧殿。泰禧殿位置算不得最好的,論程度,也就比皇帝的幾位夫人宮殿位置稍微好一些。說起來,先帝同太后伉儷情深,這泰禧殿還是先皇為太后親自設計整修的。 皇帝后來曾建議太后換到榮安殿,但太后在這里住了一輩子,始終不愿意離開。太后堅持,皇帝自然也只能作罷。 不過,此處的景致到底是比榮安殿更妙。 王令宜的轎輦就停在泰禧殿外平坦的石板路上,其實離泰禧殿還有些距離,但王令宜知道太后不喜轎輦到門口,便步行過去。 泰禧殿里很靜。 宮人做事麻利又不會發出多余的聲響,甚至走路時連衣物摩擦的聲音都不曾有。 秦嬤嬤出來見禮,笑道:“見過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現下正在小憩,請您先稍事休息?!?/br> 王令宜從不知道太后平日還有小憩的習慣,聞言卻也只能等。不過好在王令宜沒什么事,等等也沒有所謂。 王令宜坐在正廳里喝茶,不過一兩盞茶的功夫,太后便慢慢走進來。 太后還是上些年紀,兩鬢斑白,顯了老態。小憩過后,精神卻很足,太后坐下,擺手攔住王令宜不讓行禮,開口道:“明德回來,想必你也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