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兩相厭_分節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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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花廳里圍起來說話,謝寶林話不多,但問候了老夫人的身體,問了幾位夫人,有來有往,倒是一番和樂融融的景象。弟弟meimei上來問安,謝寶林也一一給了禮物。 王令宜垂首站在謝寶林身后,聽謝寶林溫聲同眾人說話,沒認錯人,心中便漸漸放下心來。 一年沒見,即便王令宜有什么變化,也應該都屬常情。 中午席間眾人用飯安靜得似乎空氣也都靜止,連象牙箸同碗盤一絲磕碰也無。 王令宜倒是第一次站著看王家人用飯。王夫人坐的位置雖距離王令宜這邊不遠,但背對著,王令宜也不太能看到。她低著頭,努力往王夫人看去,卻一直只看得到王夫人的右耳。 合姜則負責給謝寶林布菜,盡管十分控制,她的眼神還是止不住地往自己右后邊這個“宮女”臉上瞟。 怎么看怎么是皇后娘娘??? 可皇后應該也不該出現在這兒啊。 她的疑問很快就變成了確鑿的想法。 因為午間小憩,那個面生的宮女隨她家貴妃娘娘進了臥房,而她被拒到門外。有什么宮女是能直接越過貼身宮女的?除非那人同主子相熟啊。 可皇后怎么會扮作宮女模樣,而且似乎跟自家貴妃娘娘私交甚好? 一進臥房,王令宜就匆匆躺到自個兒床上捶腿。站了一整個上午,王令宜有些吃不消。 謝寶林站在床邊,瞧她不成形的模樣,當即道:“我看王家家風嚴謹,你到底是不是王家人?” 王令宜青絲有些散亂,說話有氣無力:“不想跟你吵,我累了?!?/br> “下午我找個空單獨跟你娘見面,讓你在旁邊聽著?!敝x寶林說,“但條件是,下午你得回去?!?/br> 王令宜閉著眼,應聲:“好?!?/br> 今早謝寶林都早起許多,更別提扮作宮女的王令宜了,能到這兒也應該費了不少功夫。 謝寶林也不再擾她。 可是,王令宜臥房只有一張床,連張榻也沒有,王令宜睡床,她睡哪兒? 謝寶林環視一圈,還是在桌邊坐下,望著屏風發呆??蓮默F在到午后出門時間也還長,總這么坐著也不是個事。謝寶林坐了一會兒,決定起身,走到床邊,伸手把王令宜毫不留情地推到床里面,叫她面朝墻睡著。自己則松松地平躺在床邊,合上雙眼。 午后日光毒辣,蟲鳴寥落無力。王令宜被擠得不舒服,又聽外面院中有人說話,便懶懶地睜開眼睛,向右側了個身。 王令宜:?。?! 有什么是比醒來看到頂著自己臉的謝寶林更驚悚的? 王令宜從來沒曾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同自己的死對頭同床共枕。王令宜再三撫平自己的情緒,慢慢起身,準備小心地從謝寶林身上跨過去。 正當她左腳踏到床邊緣時,謝寶林身子忽然往外一翻。 王令宜左腳滑了下去,然后她就結結實實地坐在了謝寶林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下午到晚上,抱著電腦在外頭斷斷續續地寫,發得晚了,請大家見諒(*  ̄3)(ε ̄ *) ☆、王貴妃與謝皇后的第五章 王令宜從來也沒曾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坐到了死對頭的身上,這個死對頭還是當今皇后娘娘。 她后背僵直,一動不敢動,眼睛慢慢往下看,果不其然,正對上謝寶林充滿殺機的雙眼。 當今皇后謝寶林,端莊賢淑,人品貴重,母儀天下,乃是世間女子的典范,本應當高坐廟堂之上俯瞰眾生,此時卻被她王令宜坐在身下。王令宜用她肚子里不多的墨水想:這算不算暴殄天物? “王令宜,給本宮下去!”謝寶林壓低聲音威脅。 王令宜聽了這話,腦筋一轉,反而起了逗弄的心思,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了。她捏了嗓子,柔聲細氣道:“娘娘要奴婢下到哪兒去?” 謝寶林冷笑:“我看你是要反了?!?/br> “謝娘娘夸,不過奴婢可沒那么大膽子?!蓖趿钜诵σ鈰趁?,她幾乎向前傾身,緊盯著謝寶林的眼睛,“娘娘可是喘不過氣了?” 謝寶林忍無可忍,伸手攥住王令宜的手腕,往左一扯。 王令宜沒防備,一下便倒向床里,來不及反應,她的額頭便猛地撞上了墻。 重重的那聲悶響敲得謝寶林心頭一跳。 王令宜伏在床內,半晌沒有動靜,不出聲,也不肯起身。 謝寶林坐起來,瞧著王令宜略微起伏的背影,遲疑剎那,還是伸手撫住王令宜的肩頭,輕聲問:“你……” 王令宜卻直起身子,回過頭來。她額上已然紅了一大片,眼眸清亮,眼眶卻通紅,淚水止不住地順著臉頰砸到她的衣裙上,漸漸洇開來。她卻笑了:“我沒事,不怪你?!?/br> 王令宜此刻的神情,似乎又是另外一個人了。謝寶林心中說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合姜?!敝x寶林起身走到外間,推開門喚了一聲。 合姜笑道:“娘娘醒了?方才夫人剛叫人送了冰酥酪來?!?/br> “這個待會兒說,有藥膏么,治磕碰的?!?/br> 合姜面色緊張起來:“您磕著了?可嚴重?讓奴婢看看?” “不必了,你只管找藥來?!敝x寶林吩咐完,便重新關上房門,轉身對王令宜道:“怎么樣了?” “還能忍?!眱仁依?,王令宜聲音還有點小,沉默許久,她又繼續道:“可是謝寶林,我想吃冰酥酪?!?/br> 謝寶林駐足,應了一聲,回身復又開門道:“合姜……記得把冰酥酪端來?!?/br> 合姜沒能把冰酥酪和藥膏送到內室。謝寶林自己端了托盤進了內室,輕放到床頭邊上的高腿小方桌上。 王令宜原本躺著,東西放好后,她便立時坐了起來,伸手將酥酪碗端了起來。 骨瓷小碗上升騰著稀薄的水汽,碗外面則凝了一層細細的水珠。端在手中,冰涼感覺便從指尖順了脈絡延伸到四肢百骸。 酥酪上撒了滿滿的杏仁干果,舀一勺上來,奶香撲鼻,吃進嘴里,唇齒間便留下干果的濃郁香味來。 謝寶林從不會伺候別人,她原本打算讓王令宜自己涂藥,可看王令宜吃得正歡,謝寶林便取了藥盒來,用食指沾了藥膏,而后在王令宜額頭上慢慢涂抹開。 吃了幾口,王令宜忽然把碗跟勺子遞到謝寶林面前,問:“吃么?” 冰的這些東西,謝寶林是不吃的。 “那正好,我也就隨便問問?!蓖趿钜艘ё⌒°y勺。 謝寶林心知王令宜并不誠心,可王令宜真這么說的時候,謝寶林便道:“給本宮遞一勺?!?/br> 王令宜驚詫地看著她,挑眉時候,連帶著額頭上的包也疼了起來。王令宜迅速舔了勺子一下,才問:“真要?” 謝寶林盯著王令宜明目張膽舔過的勺子,還是不能忍受自己用這勺子舀東西吃,也就沒再吭聲。 王令宜看她神情不自在,樂不可支,當即放下碗躺到床上,把頭埋進薄被里笑個不停。 房外檐下老夫人那邊此時差人來問,看貴妃醒了沒有。合姜有些拿不準,便說問一下,于是輕敲門道:“娘娘,老夫人請您去留春住聽戲?!?/br> “知道了?!敝x寶林回了聲。 王家聽戲這園子之所以叫留春住,是因著里面種了幾十種花草樹木,大多是難得一見的珍稀花木,花開滿庭時仿佛便能將春日留下。正巧,如今正是百花齊放的好時候,在這里聽戲再合適不過了。 留春住中有一湖,湖面上有涼亭兩座。一座是戲臺,另一座自然是看臺。 眾人入座,便有人從戲臺那邊劃了一葉小船來。 劃船的小廝機靈,上來便向謝寶林行了大禮,而后向在座諸位問好,此時他便奉上了戲單供謝寶林選。 謝寶林未選,反而遞給老夫人,道:“您是長輩,還是您先選?!?/br> 老夫人卻認為貴妃尊貴,自然應當貴妃先來。 兩人推辭來去,眾人皆笑了:“只怕要推到傍晚了?!?/br> 老夫人拗不過,便先選了一個。 謝寶林掃了一眼戲單,上面的戲大都中規中矩,皆是名段。只唯有折頁最后那個十分奇怪,極少見的選段,像是另外加上去的。謝寶林留了心,卻并沒有點這個,只點了王令宜來之前提過的一段。 劃船小廝聽謝寶林選的戲,便道:“娘娘不再多選了么?” “這就夠了?!敝x寶林心覺奇怪,但眼下也只能如此。 兩場戲中間的空閑時間長,謝寶林便趁此機會邀王夫人一同走動走動。 湖上長橋迂回曲折,兩人步子極慢,后頭王令宜以及王夫人的丫頭也只能遠遠地慢慢跟著。 王夫人問:“合姜做錯事了?” 謝寶林回答:“沒有?!?/br> 王夫人便回頭看了王令宜一眼,她只覺得這個婢女有些眼熟,但仔細看,眉眼也是陌生的,不過神情卻莫名有種熟悉感。 只看了一眼,王夫人便沒再回頭。 王令宜看著近在咫尺的王夫人,想問安的心忍了再忍,生怕一個不留神,便叫人起了疑心。她只能聽著王夫人同謝寶林溫聲囑咐著什么,好像同她有關,卻又更沒有關系。 幾場戲下來,眾人有些乏,眼看著天色不早,暮色四合,眾人都去往聽風閣,晚宴此時已經備好。 王令宜垂首跟在謝寶林后頭,比上午時步子慢了許多。她也并不累,為什么步子沉得讓她怎么也走不動? 現下戲散,她也該回去了?;叵脒^去整整一年,她都未曾見到王夫人,如今只短短一個下午的遠觀,又怎么夠? 謝寶林和王夫人走一道,待到其他人都離得遠了,謝寶林忽然站定,回身向王令宜招招手:“你來一下?!?/br> 王令宜頭腦忽而有些發暈,她快步走上前,向兩人行禮:“娘娘,夫人?!?/br> “娘,您向來聰慧,便幫女兒提點下她吧?!敝x寶林語氣學了王令宜撒嬌的時候,竟十成十地像。 王夫人果然溫婉一笑,道:“你自己還不會么?” 下一句,王夫人便向王令宜道:“在宮中,你要知道只有娘娘才是你的依靠。對娘娘忠誠,同時要敏銳警惕,幫助娘娘化解一切困難。你也是娘娘的臉面,更應當謹言慎行。起居方面,娘娘晚上睡覺不踏實,你和合姜要隨叫隨到,讓娘娘安心。娘娘也愛吃甜食,但你莫讓她吃太多……” 王夫人同她說了很多。 王令宜連連應著。 言罷,王夫人便先進了聽風閣安排。 王令宜頭低著,似乎不敢抬起來。 謝寶林隱約聽到了她細微的啜泣聲,她沒言語,片刻后,謝寶林道:“回去吧?!?/br> 王令宜點點頭,居然十分順從地轉身向離開聽風閣的路上走去。 謝寶林回過身子,走了幾步,當她右腳剛跨過門檻,身后忽然傳來一陣小跑的腳步聲,還未來得及看,那腳步聲停住。 “我還是覺得你討厭?!蓖趿钜藥Я诵┛抟?。 謝寶林道:“彼此彼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