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兩相厭_分節閱讀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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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皇后便好生休養?!被实壅f罷,回身大踏步離開鳳儀宮,沒有半分要留下的意思。 王令宜有些云里霧里。她以為皇帝只對自己這般冷淡,為何對皇后也是如此?看顏華和榕西的反應,這般只怕是常態。 謝寶林平日,可全然看不出委屈的。王令宜不由得想。 華陽宮這邊,臨到沐浴時分,謝寶林也踟躕起來。雖然,如今她的身子是王令宜,用王令宜的東西理所當然,可她內心還是有說不出的別扭感。 “娘娘?”合姜疑惑地問了句。 謝寶林無比懷念榕西。 罷了。 幾番天人斗爭,謝寶林終究還要接受如今的現實,只能讓人不易察覺地僵著身子踏進凈房。 剛進去,凈房里香氣撲面而來,謝寶林登時感覺自己要窒息了。謝寶林立刻捏住鼻子,蹙眉往里頭一看,只見半人多高一鏤刻熏香爐正悠悠哉哉地吞云吐霧。謝寶林按耐不住內心的嫌棄:王令宜的品味太差了。 叫合姜滅了熏香,跑了好一會兒味道,謝寶林才肯進了浴桶去。她目視前方,盡量忽略王令宜身前的洶涌波濤,轉移注意力道:“家里怎么說?!?/br> 合姜道:“府里已經張羅了,只等著這幾日娘娘回去?!?/br> “嗯?!敝x寶林應聲,心思一轉,想起王令宜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便狀似閑聊地問了句:“本宮之前是不是說過皇后磕磣?” 合姜笑:“三天前的事您就忘了?” 謝寶林陡然微笑起來:王令宜啊王令宜,肚子里那點墨水罵人都不夠,你可當真膽大包天。 謝寶林道:“她現在可比以前磕磣多了?!?/br> * 變成皇后有一個最大的壞處便是不能多睡。對于王令宜這樣預備昏睡一整夏的人而言,早起聽小白花們嘰嘰喳喳簡直就是受酷刑。 不過今早,謝寶林沒有來。 這才是王貴妃的慣例,只不過…… 王令宜坐在上首,瞧著空座,心里泛酸道:謝寶林定然睡得好著呢。 謝寶林不在,下邊這些又都是純純的小白花,跟誰掐都沒勁。王令宜終于等到小白花們散去,方才幽幽地回寢殿,想趁人不備補個覺。 榕西疑惑問道:“娘娘今日不去書房了?” 聞言,王令宜駐足,眼酸得想哭,她隨即淡定點頭:“本宮先回寢殿拿個東西?!?/br> 榕西瞧著她家皇后娘娘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覺得十分落寞灰敗。 王令宜自打記事起,就沒進過書房。其實也不能怪她。每次進書房,不過一盞茶時間,準能睡著,奇怪的是,一出書房門就又好了。 王令宜自小就相信,自己是被書房下了咒。 她在謝寶林寢殿看了一圈,最終揣一個小枕頭出了寢殿。她學著謝寶林規范的步子,繞過榕西可能在的地方,向后院書房去了。 王令宜踏上一條石子小道,兩邊竹林掩映,風微動,竹葉便搖得沙沙作響,日光順著間隙投在地面上,細碎的光斑也隨風跳躍。小道盡頭便是鳳儀宮的小千明湖,湖中怪石嶙峋,岸邊犬牙交錯。臨岸蓮花開了三兩朵,還稚嫩得很,似乎一碰便會抖落下來。 竹林里便遠遠傳來幾聲清脆的叮咚聲。 王令宜回頭,循著聲音向右邊竹林望去,謝寶林書房的一角飛檐便自竹林中顯現,檐下風鈴同竹葉一起輕輕晃動。 越臨近,書房便越撩起它的面紗,直到呈現了全貌來。 外觀中規中矩,一如宮中任何一間房,并沒有不尋常之處。王令宜嘆道:“真是什么樣的謝寶林,什么樣的書房?!?/br> 推門進去,王令宜方才發覺,書房里采光很好,即便竹林圍繞,遮蔽日光,書房依舊十分亮堂。地面鋪滿了細編的竹席,人足可以赤腳進來。 王令宜伸手摸了摸書房中央的古琴,上面纖塵不染,她抬眼環視周圍,東邊書架整齊排列,上面按經史子集分門別類。西邊靠墻的整面多寶閣前,則是一張蘇作黃花梨邊抹草花梨獨面書桌,上置文房四寶,狼毫筆在筆架上排成一列。 東西歸置得十分規整。 王令宜再次嘆:“什么樣的謝寶林,什么樣的書桌?!?/br> 西邊墻角放置了一個敞口木箱,里面宣紙雜亂,想必是寫廢的字暫且處理在這里了。 王令宜饒有興致地走過去,捏了一張起來,只見薄如蟬翼的宣紙上,自上而下氣勢磅礴地寫了句:瀾波不驚天地大。 不知怎么的,王令宜鬼使神差地將這張宣紙整整齊齊疊起來,然后……揣到了懷里。 王令宜道自己是頭腦發昏了。 再雅致干凈的書房,也無法阻擋王令宜想睡的決心,王令宜尋了處好地方,放好小枕頭,躺下便合眼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朦朦朧朧之中,她感覺像是有人踢了她兩腳。 王令宜雙眼掙扎著睜開兩條細縫,在模糊的重重光影之中,有個女子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似乎正在低頭看書。 這個輪廓越來越清晰。 “謝寶林?”王令宜懶懶地哼了句,待到自個兒更清醒了,她又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大腿,左手緩緩撐起身子,瞧著面色平靜的謝寶林,咬牙問:“說,你剛是不是踢我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應該是《王貴妃與謝皇后的日?!?3333 ☆、王貴妃與謝皇后的省親 “哦?有么?”謝寶林頭也沒抬。 王令宜黑著臉道:“鳳儀宮的人怎么會放你進來?” 謝寶林翻書的手就是一頓,輕描淡寫道:“你以為我是你?” 全皇宮的人都被謝寶林給騙了!只有她王令宜目光如炬,早就意識到謝寶林不是什么好人。還端莊賢惠,謝寶林也好意思受這個夸! 謝寶林合上書,扭頭冷眼瞧王令宜,再次提醒:“三日后省親?!?/br> 王令宜這次便收斂許多,細細地講了家中主要成員的性格和外貌特征,又看謝寶林神情淡淡,王令宜忍不住湊過去問:“你不號稱過目不忘么?你記著了嗎?” 王令宜冷不丁靠過來,謝寶林就下意識往邊上撤。 謝寶林自己本身輪廓分明,眉眼十分精致大氣,并不拘泥于小女子的嬌弱美。不過她卻鮮有嬉笑怒罵時候,所以大部分時間,她的表情是皇后的表情:不會嫉妒,不會失態,永遠端莊,永遠規范。 謝寶林頭一次看見自己的臉上有了其它情緒。 “你記著沒?”王令宜挑挑眉。 謝寶林終于能確認,王令宜不論換成什么臉,即便是她謝寶林的臉,王令宜表情都一如既往地欠掐。 王令宜見她沒反應,忽然起身去往謝寶林的書桌前。 謝寶林瞧著不對,也起身道:“王令宜,你別亂來,給本宮悠著點?!?/br> 王令宜嘴上應著:“我能給你把書房拆了是怎么的?一國之母這點氣量都沒有?”她隨即攤開宣紙,用鎮紙壓好,才細細磨了墨,方提筆蘸墨,在宣紙上描畫起來。 謝寶林毫不掩飾自己的區別對待,道:“對別人,我有氣量,對你,沒有?!?/br> 王令宜冷哼一聲。 謝寶林看王令宜運筆也算是一氣呵成,心下便生了一分好奇,掙扎片刻后,她便徐徐挪到跟前,低頭看去,只見王令宜已經畫了小半部分,看得出是一個婦人的面容。 “這是我娘?!蓖趿钜酥匦抡毫四?,“能說得上話的,我便都給你畫來?!?/br> 謝寶林雖疑心這王令宜的功底,不過看她也不是一無是處,倒也少了分嘲諷的心思,專心低頭看畫。 王令宜發鬢之間幽香淺淺,擾得謝寶林有些許分心。 謝寶林目光不由得移上去,看王令宜難得的認真側臉,又覺得盯著原本屬于自己的臉好生奇怪,因此她只看了一會兒,便離開桌前,任由王令宜繼續作畫,自己則是到書架前取了另一本書看去了。 * 貴妃省親,乃是大事。 前兩日,便有宮人提前探好。這一日,貴妃一切用度整整裝了十輛馬車,一早便先行送去王家。由皇家侍衛開道,宮人排成兩排緊隨其后,妃規制的車輦自大內側門緩緩駛出,隨后向東駛進東西福壽街。福壽街兩邊具是二三層的繁華臨街樓,酒樓茶樓金石書屋一應俱全,如今因著貴妃駕到,街上還未亮時便已經戒嚴,整條福壽街三里路一個閑人也未曾有。 車輦徐徐行了兩刻鐘,便到達王家所在的元振街。自街口到王家府邸門前,王家當家人王麟率一干王家子侄排了一排,看起來各個精神煥發。 終于行到王家。 王家門內女眷規規整整地候著,沒有一絲聲響。 貴妃車輦行至門前停住,眾人紛紛行了大禮。 車中傳來一個淡淡的女聲:“免禮?!贝藭r方有宮人將幾位誥命夫人扶起,眾人這才起身。 宮人待車停穩,便彎身拿了一張腳凳,輕輕放置在車門邊的地面上,又用絲帕再三擦拭凳面。確認沒有一絲灰塵之后,宮人方才躬身請貴妃下輦。 謝寶林目不斜視扶了宮人的手背下車,抬眼看見老夫人及一位極為眼熟的婦人時,謝寶林暗道王令宜畫得還是十分傳神。 謝寶林上前同老夫人問候幾句,方才肯去更衣。 小轎就停在門內。謝寶林由人攙扶著,略略低頭進了小轎。宮人看謝寶林坐好,方起轎,穩穩當當地將謝寶林抬去宜心苑。 宜心苑乃是王令宜出閣前的院落。自打王令宜入了皇宮,這院落便里里外外翻新了一遍,只等著王令宜回來時候住那么一兩日。一路宮人行走幾無聲響,謝寶林端坐在轎中,未曾掀開車簾往外看上一眼。 合姜早早攜眾婢女候在宜心苑門口,不出一會兒光景,貴妃小轎就到了。 合姜忙迎上前,扶謝寶林下轎。 謝寶林站定,抬眼看那牌匾。上書的字習的是顏真卿,筆觸尚有些稚嫩,不過起承轉合還算流暢。 合姜便笑道:“奴婢還記得,娘娘十一歲非要自己寫牌匾的時候來?!?/br> 這匾是王令宜寫的?謝寶林有些詫異。 因著謝寶林還要去往花廳,謝寶林并不多待,于是步履稍快卻穩當地走向王令宜的閨房。 謝寶林剛推開門進去,便嚇了一跳。 屋中黃花梨圓桌邊上早已經坐了一個人,她身著宮中婢女宮裝,梳著同合姜一樣的發髻,正悠游自在地品著茶,聽見門口動靜,便回頭笑意盈盈道:“喲,貴妃娘娘?!?/br> “王令宜?”謝寶林蹙眉,“你來這兒,宮里你便不管了?” 王令宜撇撇嘴道:“我跟你過來,你不樂意?” 謝寶林氣極反笑:“我為什么要樂意?你這么來一遭,鳳儀宮里頭還能不知道?” “我說我今日都在書房,不出一步?!蓖趿钜俗笫州p輕托了下巴,皓腕上的羊脂玉鐲細膩沒有雜質,看起來十分圓融。她微瞇起眼睛,繼續道:“我已經有一年沒見過我娘了,你可不可憐我?” 謝寶林正欲否認,緊接著便被王令宜又捏住衣袖。 “你可不可憐我?謝寶林?” 王令宜依然坐著,抬眼一眨不眨地瞧著謝寶林,眸中似乎還有點點水光。 謝寶林即便再想說不是,話也終究在嘴里轉了幾轉,沒能說出口。她心想:全宮里的人都心明眼亮,王令宜果然很麻煩。 于是謝寶林身后多出一個生面孔的宮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