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頭疼每一天的少萌主_分節閱讀_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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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說她倨傲,她卻從不處罰下人,不滿了最多將人調走。她有著各種各樣與皇宮格格不入的價值觀,往日閑聊的時候都被那賢妃她們拿出來取笑,說那是民間來的小家子氣。 對此,夏皇后只是一笑。不論劉昭儀是一個怎樣的人,只要不犯到她手里便好。對于皇帝寵愛誰,專寵誰,夏皇后本來是無所謂的,但劉昭儀有時候看她的眼神卻讓她有些不悅。 那種仿佛看穿了所有,居高臨下俯視所有的眼神,真的令她很不舒服。尤其,那其中還有著淡淡的同情憐憫,實在令夏皇后有些噎得慌。 雖然和理想不符,但宮里的日子還算自在,她還不至于淪落到被個小昭儀來同情的地步。 就在夏皇后考慮要不要給她一個教訓的時候,劉昭儀失寵了。 而且失寵得轟轟烈烈。 不是皇帝又有新人相伴,也不是后妃終于陷害成功,而是……那個姑娘命人打死了劉瑾。 劉瑾是誰? 他在大明宮廷中不過是個太監,但他卻是從東宮開始跟著皇帝的。即使身份只是個奴才,但皇帝對他的寵信卻是朝中重臣所不能及的。便是當年群臣進諫,聯名上書請求處置劉瑾等人,皇帝也沒有松口,反而收拾了首先進諫的大臣,讓先皇留給他的幾位肱股之臣告老還鄉。 皇帝龍顏大怒,但劉昭儀卻拒不認罪,言之鑿鑿地說她這是清君側,要是由著那幾個太監攛掇皇帝,皇帝會活不到三十一歲,而且死后沒有兒子繼承皇位。 夏皇后險些以為從前那個差不多抓住皇帝寵愛的劉昭儀被掉包了……這么大逆不道的話,你在心里說說也就罷了,這么堂而皇之地吼給皇帝聽,皇帝還不得惱羞成怒? 果不其然,不過三天,劉昭儀就“病逝”了。 那么問題來了,“病逝”的人是如何成了皇長子的生母? 夏皇后目露沉吟,難道劉昭儀當年沒死?若是那時劉昭儀已經懷有身孕,再惱她,以著皇帝當時無嗣的情況,他都會留著她生下孩子再做處置。 可問題是,這么多年,為何宮中一直沒有那個孩子的消息?只要皇帝想,他完全可以將那個孩子抱養給其他妃嬪。畢竟是位皇子,有很多后妃樂意接手那個孩子。 ……不過,再莫名其妙的舉動若是出自皇帝之手,那么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夏皇后毫不猶豫地在心里黑了自家夫君一把,她在心里冷笑了一下,然后吩咐手下人從內庫挑幾件精品作為見面禮。身為皇后和宸王的嫡母,理應去瞧瞧那個孩子。最好能培養出幾分感情,日后她想要離開皇宮的時候能搭把手。 就在夏皇后準備出門的時候,唯恐天下還不夠亂的正德帝發了今天的第三道圣旨。 命宸王三日后去往護國寺清修三年,為大明江山社稷祈福。 夏皇后面無表情,清修?祈福? 若張載垕是劉昭儀親子,那滿打滿算也就是個三歲大的孩子。 且不說那么一個幼童在祈福上能有多少作用,一想到國師普渡慈航,夏皇后就忍不住皺眉。 普渡慈航是皇帝親封的國師,對其信任有加,但夏皇后始終覺得那個和尚不是什么好東西。 那個眼神……怎么說呢,就像是披著人皮的野獸似的,雖然一切的端倪都被掩藏在道貌岸然之下,但每一次見到普渡慈航,夏皇后都覺得自己身上寒毛都豎了起來。 拜夏皇后這些年練就的即使走神嚴重卻威儀天成的皇后氣度所賜,她的面上沒有露出絲毫端倪,只盡力避免與那個和尚出現在同一場所。 如今皇帝要將目前,也極有可能是這輩子唯一的兒子交到普渡慈航的手上,夏皇后深深地憂慮了。 總覺得,會出什么大事啊。 第66章 就在宮里宮外被皇帝一連三道圣旨打擊得有些發懵的時候,慈安宮中,被“皇長子”的穆·張載垕·宸王·玄英捧著明黃的圣旨。那一刻,他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好么,剛冒出一個娘,緊接著又來一個爹……這個世界究竟是何等多姿多彩! 穆玄英抬眼瞅了瞅身前的皇帝心腹大太監張永,只見此人面上帶笑,但眼底卻無絲毫笑意,只有冰冷的審視與估量。 對于這樣的目光,穆玄英年少的時候經歷得多了,被這么打量一下又不會掉rou,穆玄英無所謂。 真正給穆玄英帶來壓力的卻是身后冰冷而壓抑的殺意。 雖然這股殺意不是沖著他的。 劉永搓了搓手臂,忽然覺得慈安宮中有些發冷。 他看了一眼穆玄英身后垂手而立的女子。 那個女子做普通宮女的打扮,垂手而立,頭顱微垂,神情恭順而乖巧。以著劉永的角度無法將女子全部的五官收入眼底,只能瞧見她白皙精致的下頜。 劉永并沒有太在意,畢竟,大明宮中從不缺美麗的女子。他只感嘆一下,這個女子聽說是宸王殿下降生后一直照料他的宮女,以著這份感情,只要宸王不是忘恩負義的,日后的好處絕少不了這個叫古夏的宮女。 當初憲宗皇帝時的萬貴妃,不就是這個情況。 劉永心中在轉著什么念頭,穆玄英不知道。如今的他,正在思索,自己究竟是怎么落到這個地步的。 此時,距離他醒來已經過了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里,穆玄英本來隨時都能夠離開皇宮的。畢竟,區區一個皇宮可困不住一位修士,即使這個修士是個腿短胳膊短的三頭身小娃娃,他也是貨真價實的金丹期修士。 但當他發現,如今身處的國家國號為明的時候,穆玄英猶豫了一下。 然后一切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因為現在是大明朝,開國皇帝明太祖姓張名無忌。 沒有錯,就是那個乖巧惹人喜愛連他莫雨哥哥都點頭讓他收下的徒弟……雖然很快雨哥就后悔了,并以著他的身體需要休養、睡眠時間不應被耽誤等等的理由,直接隔絕了他和張無忌的接觸,大部分的教導由雨哥一力承擔,并趁機沒少折騰的張無忌。 張無忌是穆玄英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徒弟。他雖然喜歡小孩子,但打從意識到了自己的感情后,他就沒指望留著自己血脈的孩子。張無忌很好,在他心里和他的孩子沒有兩樣。尤其雨哥嘴上不說,平日里對無忌也是各種嫌棄,但穆玄英看得出來,對于無忌,雨哥心中是有幾分疼愛的。 張無忌算是他和雨哥共同的徒弟。 他和雨哥曾在這個世界上呆了十年,親眼看著身中寒毒的小男孩是如何成長為明教教主,最終推翻元朝統治,一統天下,建立大明朝。 當穆玄英和莫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張無忌剛剛登基。而如今已是一百多年之后,大明皇位傳承十代。記憶中那個生機勃勃的青年在位三十年,親手打造出一個盛世的大明皇朝,在史書上留下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穆玄英得承認,雖然心中小有遺憾,但對于自己徒弟達成的成就,他還是很欣慰的。 然后,穆玄英又琢磨了一下如今的皇帝,然后深深地抑郁了。 怎么看都覺得,這個皇帝比起玄宗皇帝還不靠譜啊。 這么弄下去,大明江山會不會被他玩完啊。 那時,穆玄英是憂心的。 然而,當一道圣旨“哐當”一下砸進他這小院中的時候,穆玄英卻是崩潰的。 這意味著,不僅他要面對一個時刻宣稱是他娘親的女人,還要去直面一個由皇家認證的,他得叫爹的皇帝!明明,真正的他和那個皇帝差不多年紀。 尤其,他叫穆玄英,不叫張載垕! 雖然他很憂心大明的未來,可不代表他有能力做好一個皇帝啊。 穆玄英皺著一張包子臉,只覺得日月無光。 宣完了旨,劉永掂量了一下古夏噙著笑容遞過來的荷包,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 其實太監做到了他這種地步,手中的錢財不比朝中的一品大員少。但他更看重的是這個塞了幾枚金錁子的荷包所代表的示好之意。 一朝皇帝一朝臣,他得確定這個剛冒出來的小皇子對他是否是善意的。如若不然,以著他如今在宮中的勢力,剪除一個羽翼未豐的小皇子并不是難事,即使這是皇帝如今唯一的子嗣。 劉永自覺收到了滿意的答案,瞧著穆玄英的目光都溫和了幾分。 送走了劉永,穆玄英有些心塞塞地看了一眼緩緩斂去面上的笑容后面無表情的美麗女子,內心扶額。 穆玄英:他想靜靜。 顯然,今天穆玄英這么一個小愿望是注定無法達成的。 劉永剛走出慈安宮沒一會兒,一聲有些尖細的聲音傳來。 “皇后娘娘駕到!” 慈安宮中侍立左右的宮女太監紛紛跪倒在地。 穆玄英僵在原地——皇后娘娘? 隨即,一個身穿明黃色鳳袍,頭戴龍鳳珠翠冠的女子扶著內侍的手,款步走入慈安宮中。女子氣質雍容,唇邊噙著淺淺的笑容。她的身后浩浩蕩蕩跟著無數的內侍宮女,氣勢十足。 在滿屋跪拜之中,穆玄英僵在原地的模樣異常顯然。 當即,皇后身后的內侍就面色一變,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么。但在女子含著威嚴的一瞥中,沉默了下來。 然后,穆玄英就看著那個女子走向他,伸出手,笑盈盈地道:“好俊的孩子,你就是垕兒吧。本宮是你的嫡母,你喚本宮一聲‘母后’便好?!?/br> 穆玄英:“……”嫡母……真的謝謝了,他爹至死都只有他娘一人,他家里絕不會有嫡母庶母之分。這種亂認娘親的事情,穆玄英是絕對不會做的。 話說,他以著金丹期修者的身份保證,這具縮了水的身體絕對是屬于穆玄英的,根本沒有存在奪舍的問題。那么問題是,為什么這些人就認定了他就是張載垕? 明明他都解釋了不知第多少回了,偏偏那位古姑娘只當他前兩天生病,燒壞了腦袋所以記不清自己的身份…… 穆玄英內心的崩潰,無人得知,但他眼下對著皇后沉默以對的行徑卻被夏皇后身邊的李嬤嬤當做是對嫡母的不敬。 李嬤嬤是夏皇后的奶嬤嬤,而夏皇后對這個自小疼愛自己的奶嬤嬤也頗為敬重,她的身份自然不能等同于普通下人。 李嬤嬤一生沒有子女,對夏皇后更是傾注了所有的疼愛。她從不覺得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適合她家小姐,一個知冷熱的男人才是最好的選擇。無奈時也命也,她家小姐成了皇后,卻也是皇帝慢待甚至連起碼的尊重都不愿給予的皇后。 若不是她身份低,且不管做出什么事情都會牽扯到皇后身上,李嬤嬤甚至都想去宰了皇帝。 她家閨女千好萬好,想要求娶的人能從宮門口排到城門口,卻偏偏要一聲蹉跎在皇帝身上。若不是夏皇后堅定地拒絕,李嬤嬤甚至想從宮外弄兩個俊俏的年輕男子混入鳳儀宮中——皇帝坐擁三千后宮,連男人都不放過,那她家皇后養一兩個面首也不為過吧。 李嬤嬤恨毒了后宮那些鶯鶯燕燕,自然對穆玄英這位庶出的皇長子看不順眼。 最初李嬤嬤也想著雖然皇帝的心不在皇后這里,但若是能夠生下一兒半女,起碼日后也是個依靠??墒赀^去了,不僅皇后半點孕信也無,后宮上下也沒有半點消息。李嬤嬤一面遺憾她家皇后沒能享受做母親的喜悅,人生并不完整,一面解氣地冷笑,果然皇帝骯臟事做多了,明顯斷子絕孫了。 本想著皇帝一生無子,最多日后從宗室那邊過繼嗣君。雖然有些遺憾,在皇后的位份擺在那里,不管從哪家過繼來的嗣君都得對皇后恭恭敬敬的,想來日后也是無憂。 可李嬤嬤沒有想到的是,皇帝竟然忽然冒出來一個三歲大的皇子! 李嬤嬤都要嘔死了。 甭管這個皇子的出身如何,皇帝對他又是如何看重。李嬤嬤注意到的只有,這個皇子足足被宮女藏在冷宮中三年的時間,半點消息不曾泄露出來。他的存在,簡直就是在說皇后執掌后宮不利,這么個大活人都不曾注意到。 從一開始,李嬤嬤對張載垕的印象就差極了。 然而如今,她看到了什么? 區區庶皇子,即使受封宸王,生母得封皇貴妃,他也不過是庶出,如今竟敢無視皇后鳳儀,見面也不知行禮不說,連一句“母后”也敢叫不出口。 簡直放肆! 李嬤嬤本就有些嚴肅的臉上冷硬至極,她上前一步,以著無可挑剔的動作慢吞吞地行了一禮,道:“宸王殿下容稟,老奴有話要說?!?/br> 穆玄英驀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側身躲開了李嬤嬤這一禮。 雖說穆玄英在萬劍宗中見慣了歲數一百以上,甚至還有千歲高齡的長輩,但他們的外表個個風華正茂,為數不多呈現老態的也是仙風道骨狀,身子骨瞧著比他還要結實。 如今這么一個年紀雖然沒有過百,但外表卻衰老得厲害的老嬤嬤向他行禮,穆玄英后頸的汗毛都要豎了起來——讓這么一位老人家沖他行禮,簡直是折壽! 穆玄英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扶,但見到老嬤嬤有些渾濁的眼中浮現的詫異,他頓時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處境。穆玄英的小臉僵成一片,有些有些無措地撓了撓下頜,小聲道:“呃……您請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