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頭疼每一天的少萌主_分節閱讀_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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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他卻隱約感覺到他的靈火有些不對勁。 他猛地看向靈火處,卻見靈火熊熊,但某種冰冷的東西卻順著火焰攀爬,白霧騰起。待得白霧散去,那只烏鴉精雖然面色蒼白,卻總體卻是完好的。她坐在地上,神情有些怔怔。 而他那團靈火則被凍在一塊堅冰中,隔斷了他對靈火的cao控,只覺撲面的寒氣逼人。 只余下絲縷的白霧中,一個高挑的身影緩緩顯露身形。 那是一個身量高挑的青年,一身紅襟白衣,五官俊美近乎凌厲。 正是如今蘭蔭山之主,莫雨。 大難不死的烏蕓頓時就變了臉色,她緊緊盯著那個白色的背影,眼中既有崇拜,也有抹不去的畏懼。 大胡子握著劍,皺眉看向莫雨,眼中帶著疑惑。 以著他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來人……不,來妖道行高深,若是動手,他不是對手。但令他奇怪的是,眼前這妖身上隱隱帶著的分明是凜然的劍意,隱隱契合道家天道,怎么也不像是一只妖怪能夠修煉出來的。 可他的靈覺卻清清楚楚地告訴他,眼前的存在是個大妖怪。 大胡子極不客氣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莫雨,剛想說什么,烏蕓先炸了。 她漲紅著臉,堪堪只到莫雨肩膀處的姑娘沖過來擋在莫雨面前,眼中帶著狂怒瞪向大胡子,厲聲道:“臭道士,好大的膽子!誰準許你這般直視君上???!” “君上?”沒有理會烏蕓幾乎滿溢出來的敵意,大胡子瞅著一眼神情淡淡的莫雨,有些困惑地撓了撓下巴上的大胡子,“嘖”了一聲,喃喃道:“你就是師弟口中那個時男時女的老虔婆?不對啊,難道是本體被天雷劈焦了?怎么身上的妖力這么古怪?!?/br> 大胡子直接問道:“喂,小子,你真是柳樹妖嗎?” 莫雨沒有說話,只有些詫異地挑了下眉。沒有想到,他遇到那么多蠢貨都沒有看出他和曾經柳樹妖的區別,眼前這個大胡子即使有天道搗亂也察覺出其中的不同。 就沖著一點,莫雨就決定不將他和那些踢場子的妖怪混為一談。 比如說,前段時間孜孜不倦找麻煩最終被莫雨不耐煩一劍砍了的某妖怪。 莫雨沒有什么反應,烏蕓卻有些怒火中燒。 什么叫做“真是柳樹妖嗎”? 這是在質疑君上的身份不成! 烏蕓雙拳緊握,眼中噴火,“你這個該死的——!”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后那個聲音淡淡響起:“退下?!?/br> 烏蕓的臉色白了白,出于對莫雨武力值的敬畏,烏蕓根本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她咬著牙,有些不甘地瞪了大胡子一眼,欠身退在一旁。 莫雨掃了一眼這個語出驚人的大胡子,那比起烏蕓還矮了小半頭的個頭,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大胡子,還有那又粗又黑的眉毛,以及身上藍黑相間的服飾和胸前那個“衙”字。 莫雨沉默了一下,道:“你是郭北鎮的衙役?” 大胡子昂頭挺胸,神情肅然地道:“正是?!鳖D了一下,他補充道:“老子燕赤霞,今天早晨由金華府調到郭北鎮?!?/br> “燕赤霞?!” 對于這個名字,莫雨和烏蕓倒沒有什么反應,但那幾個土匪出身并將在日后也要將這份職業發揚光大的幾人卻陡然變色,又驚又懼地瞪視著眼前的大胡子,失聲叫道:“你就是天下第一神捕,燕赤霞?!” 大胡子,也就是燕赤霞毫不在意地一揮手,道:“不過是虛名而已?!彼哪抗饴湓趲兹松砩?,義正辭嚴地道:“爾等乃是凡人,為何要與妖怪為伍!妖怪之力有時或許能夠帶來便利,但與虎謀皮,后患無窮!” 老劉幾人欲哭無淚,是他們想和這些妖啊鬼的有關系嗎,他們寧愿去殺一百一千個人,也不想遇上一只鬼或是妖啊。 燕赤霞嚴肅臉:“老子身為郭北鎮的捕快,有責任和義務保護鎮上的百姓。你們私自將人擄來此處,已然犯了大明律法,現在,跟我去衙門走一趟!” 燕赤霞的想法單純而粗暴——即使眼前站著兩只妖怪,只要違反了大明律法,也不能因其特殊的身份而姑息。 燕赤霞的做法一如二十年前初下蜀山派的時候,始終未變。 從沒有道家大派傳人會如他一般,隱藏自己的身份,投身六扇門,做一名小捕快。要知道,以著蜀山的名聲地位,燕赤霞足能夠競爭一下國師的位置。 可偏偏,他就做了一名捕快,并一當就是二十年。 如今天下亂象漸起,妖魔鬼怪并出,尤以京城為甚,歷年來出了不少懸案。而這些懸案,往往與棲息在京城中的鬼怪分不開干系。 燕赤霞在京城六扇門足足呆了十年。這造就了“天下第一神捕”的名聲,同時也差不多將京城權貴得罪了一個遍。 是的,燕赤霞經手的案子,但凡有罪的,不論是普通百姓還是當朝權貴,沒有一個能夠逃脫。無論上司明示暗示,燕赤霞權當沒有看見。 十多年來,不知多少人想要殺燕赤霞。只可惜,他一身道術精妙,普通的殺手根本奈何不得他。不是沒有人想過用妖術弄死燕赤霞,只可惜,用妖術害他的人往往死得很慘,無一幸免。 實在奈何不得燕赤霞,最終上頭的人捏著鼻子尋了個理由將人派到其他地方。 燕赤霞選擇當一名“籍籍無名”的小捕快,本就是因為他本身對權勢財富的不上心。離開京城,該抓的犯人,該除的妖鬼,一切照舊。 于是,燕赤霞一路從京城下放到太原,又從太原被弄到開封……基本上一年就會換一個地方。金華府是個意外,他才呆了三個月就因為將金華府尹的愛妾的弟弟扔進了牢房里而被吹了枕頭風,最終被貶到了郭北鎮。 剛到這里,他就聽到不久前有人強搶了某書生上山喂鬼(某百姓語),雖然現在青天白日,鬼不會現身,但那些百姓言之鑿鑿,燕赤霞就急吼吼地趕上了山。 還真別說,他真遇上了兩只妖精。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莫雨在此,烏蕓的底氣顯然足了不少。聽到燕赤霞竟然想著將他們收押,烏蕓當即就冷笑出聲,剛才險些被燕赤霞靈火燒死的恐懼還殘存在心底,如今差不多發酵成了憎惡。 莫雨若有所思地看著燕赤霞。 他倒不是因為燕赤霞這個想法而有什么不滿,想當初在大唐的時候,朝廷和江湖之間的問題就不小。而如今又加上了妖鬼之流,顯然就更復雜了。 所謂的正義,從來是與實力掛鉤的。燕赤霞想要將他們緝拿歸案,可以,只要他有這個本事。 第65章 莫雨如今考慮的卻是另外的問題。 籠罩在蘭蔭山上的陣法,亟待解決。只是,人心叵測,鎮上賢名遠揚的賢人未必不是偽君子,而被傳成無惡不作的未必不是一個真性情的漢子。為了找到那么一個合適的人,郭北鎮差不多被那個王鐵蛋翻了個底朝天,這才找出一個七十出頭的莊稼漢。且不說蘭蔭山上的陣眼數目究竟有多少,單是這又上樹又下水的,就不是這樣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能夠辦到的事情。 和尚什么的,簡直太坑人了。 無法離開蘭蔭山,系統那個牲口又在升級無法使用中,他家穆玄英更是不知被昆侖鏡那廢物扔到哪里去了。哪怕莫雨心知穆玄英并非無法經歷風雨的花草,反而堅韌有如疾風勁竹,但心中的擔憂卻無法減少半分。 他家毛毛身姿挺拔如同玉樹的時候,那些江湖女俠閨閣小姐總是千方百計地偶遇示好,愛慕之情甚至不曾掩飾半分。而如今他家毛毛手短腿短三歲半模樣的時候,覬覦他家毛毛的狂潮非但不減半分,甚至變得更加瘋狂了! 想到這段他不在身邊的日子里,穆玄英身邊極有可能冒出來的左一個美艷妖精,右一個妖嬈艷鬼,莫雨就覺得心頭一把火在燒。 為此,寥寥幾日,蘭若寺的正殿不知被毀了多少回。 王鐵蛋是個沒用的,即使他家手底下勢力任其驅策,這些天他也不過是將勢力擴散到附近幾個縣里。那個小蝶能力倒是不錯,只可惜修為太低,連日光都懼怕,用得很不趁手。 扒拉一下這些天來投奔的小妖,一個個活的歲數是人類的好幾倍,但心智卻是越長越小。動不動就要殺人吃人,莫雨自然不會收那些吃人的妖怪,畢竟當初狼牙軍食人的行徑已經讓穆玄英憤怒不已,他是瘋了才會收下那種會給穆玄英添堵的屬下。 而眼前這個燕赤霞,佛道雙修,觀其功法雖及不上天璟大世界的高階功法,但也不是柳樹妖多年收藏的那些功法能夠比擬的。 別看莫雨頂替了存在的柳樹妖千年修為,在金華一帶乃是赫赫有名的大妖,不少想要除魔衛道的卻反過來死在他的手上,一身修為成了他的養料。但實際上,偌大妖界,柳樹妖根本排不上名號,來找麻煩的都是二三流的人物。而真正有著深厚底蘊的門派,諸如瓊華、昆侖、蜀山等,在人間亂像漸起時,紛紛閉門不出,以免牽扯到凡間權勢更替。 莫雨倒不是想要和這些門派套關系,而是他最清楚這些門派別看在人間不顯山露水,但勢力極大,和人間各方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借助其勢,尋個合適的人再容易不過。 反正莫雨的耐心即將告罄,已經打定主意,若是一個月內無法破陣而出,他就疏散山下郭北鎮的百姓和山上的生靈,真正釜底抽薪,將整個蘭蔭山毀掉。 莫雨就不相信,待到這蘭蔭山一切徹底化為齏粉,這個依托其上的法陣還能夠繼續存在! 莫雨微微勾唇,眼底卻無絲毫笑意,唯余鋒銳。 ———— 正德十年五月初五,正德帝有旨,贊皇長子張載垕“日表英奇,天資粹美”,甚得朕心,特冊封宸王,賜住慈安宮。 這一道圣旨如同一道驚雷,直接將前朝后宮的人炸懵了。 這道圣旨之前,無論前朝還是后宮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皇帝今年二十有四,成親已有十載,后宮一后四妃九嬪,其余位份低一些的諸如昭儀、婕妤、美人更是不計其數。 不同于一生只鐘情一位皇后的先皇,當今圣上性喜漁色,又不計男女,便是成了親的婦人看上眼了也能搶回后宮,并且連起碼的粉飾太平都不屑做。 如此任性的皇帝,大明開國以來也算是獨一份了。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坐擁佳麗無數的皇帝,成親至今已有十載,但膝下卻始終荒涼。無論是皇后妃嬪,還是豹房中收集的各族美人,都沒有為皇帝生下一兒半女。 如今圣旨一出,眾人懵過之后便是深思——究竟是哪個女人捷足先登,搶先為皇上生下了皇子?并且瞞住了所有人,直到今天才借由圣旨公布出來?而這其中,這位看似舉止荒誕不羈的皇帝陛下又扮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 就在眾人因這一道圣旨焦頭爛額,使盡手段想要查出這個張載垕的底細時,正德皇帝施施然又下了一道圣旨。 追封宸王生母劉昭儀為淑惠皇貴妃,移葬康陵。 鳳儀宮中,無論是對皇長子這個刺眼的身份還是慈安宮這個隱形的太子寢宮都不曾有絲毫動容的夏皇后,卻在聽聞“劉昭儀”的時候微微怔住。 她是記得那個女子的。 劉昭儀,是五年前皇帝某一次出宮“邂逅”的佳人。 最初,夏皇后并沒有太上心。畢竟,皇帝出宮的頻率不低,時不時邂逅的美人更是不少,但正德帝都是新鮮兩三天就將人拋之腦后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大半年過去了,皇帝對劉昭儀的寵愛不減反增。漸漸地,宮里開始有傳言說,皇帝曾對劉昭儀許下諾言,只要她能夠生下龍嗣,就改立她為皇后,他們的兒子為太子。 夏皇后不知道這個流言是從哪里傳出來的,左右不過是那幾個瞧著眼紅的嬪妃罷了。夏皇后并不很在意,她本就不得正德帝的喜歡,甚至曾被皇帝冷嘲熱諷,說她是“和尚廟里的木偶石塑,只知道端著架子,無趣至極”。 對此,夏皇后只是聳了聳肩,毫不在意。 皇帝瞧不上她,她又何嘗瞧得上整日在豹房中廝混的皇帝。 當初進宮選秀是父母之命,她沒法子,但想到自家家世不顯,自己的容貌更是不及那同期的幾位秀女美貌,她只以為自己是進宮走個過場。 可誰想到,圣旨一下,皇后的位置竟然落在了她的頭上! 天知道,她從小到大的愿望里,嫁人從來不是第一位。她自幼學武,使得一手好劍法,最大的愿望是行走江湖,懲jian除惡。再不濟周游天下,領略各地風光也不錯。 人人當她是一朵菟絲花,可她自己清楚,比起那種柔弱的小東西,她更想做的是疾風勁竹。而不是困于皇宮之中,哭笑都不能由著本心來的皇后。 尤其夫君還是個糟心的東西,皇后這位置簡直就是一截被蟲子啃噬了內里的沉香木。外表光鮮珍貴無比,內里卻是一派腐朽。 因為是皇后,所以她無所出是她一個人的過錯,后宮妃嬪無所出也是她的過錯,就連皇帝沉迷豹房不理朝政也是她沒有用心勸諫的過錯。 天知道腿長在皇帝身上,她不過一個婦人,還能為了不讓他去豹房而打斷他的腿? 雖然每次她都很想這么干,但想了想武功高強的錦衣衛才勉強壓下這個念頭。 夏皇后給自己的定位很明確,不是一個妻子的身份,而是一個皇后的立場。能夠將后宮管理得井井有條,不出什么紕漏,這樣就足夠了。 比起爭奪一個渣的寵愛,她更多地將目光放在了宮里的女人們。 不得不說,雖然皇帝的吃相有些難看,但眼光卻是不錯。選秀入宮的女子,不是美貌過人就是才藝出眾,就是從民間弄來的佳人們也各具特色,后宮每天都在上演一場場吃錯爭寵大戲。夏皇后穩坐釣魚臺,看得興致盎然,并且順手在火即將燒到自己的時候出手一二,順勢教訓一下不長記性的美人們。 后宮眾生百態,給夏皇后留下印象最深的便是那位劉昭儀。 她的容貌不是最頂尖的,但她的氣質卻是最特別的。 不是世家大族按照皇妃培養出來的矜貴女子,一顰一笑都是經歷最嚴苛的訓練,舉手投足讓人挑不出半點紕漏。也不是民間普通人家的女子,乍見了皇宮的奢華,自卑于身上的粗俗而竭力改正模仿,卻總是鬧出東施效顰笑話。 她的眼中沒有敬畏,只有好奇。她的眼中有贊嘆,沒有貪婪。 說她溫順,即使受寵也不曾對她這個皇后表露出絲毫的不敬之意,這比起那些皇帝曾經弄進宮的佳人們可強太多。但她卻敢在那些高位嬪妃冷嘲熱諷,話里話外指責她“專寵”時,理直氣壯地反駁,她心悅皇帝,憑什么要將人推給她們。會在來脾氣的時候和皇帝對著干,弄得未央宮中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