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我遇到了鬼_分節閱讀_5
“血?”我看看自己被劃傷的手臂,舉著傷口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說這個?” “血、血……”鋸先生一臉痛苦。 我心中升起一個猜測,便脫下西裝和襯衫,心疼地用新買的白襯衫包住傷口止血。 不再見血后鋸先生果然好了很多,他扶著墻慢慢爬起來,一臉警惕地看著我,余光不斷向電鋸看去。 我本以為他伺機再次拿起電鋸攻擊我,誰知他看了眼電鋸便再次癱倒下去,翻著白眼說:“血、血……” 這下我更加確信了,從包里拿出紙巾,擦掉電鋸上屬于我的血跡。 徹底清理房間內的血跡后,鋸先生終于恢復正常,他貼著墻壁,一臉陰沉地看著我:“純陽之血,你已經26歲了,竟然還是個處男?!” 我本想好好與鋸先生談談,聽到這話“騰”地臉紅了。 “處男怎么了?”我十分生氣,很討厭這種人身攻擊以及對他對待性的態度,“我在學校時專心學習,不會因為生理沖動而隨意選擇對象、玩弄他人感情,是對自己也對他人負責,處男有什么不好?難道一定要千人斬百人斬才是男人嗎?即使我是處男,我還是頂天立地、無愧于心!” 鋸先生大概沒想到我不像一些自尊心長歪了的男生一樣引以為恥,反而理直氣壯,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只能瞪著我看。 我剛剛經歷一場大戰,也沒什么力氣了。拽過椅子,端正地坐在上面,對鋸先生道:“有些事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是否報警取決于我們談話的情況?!?/br> 鋸先生一臉陰沉地望著我。 我向他揮了揮自己受傷的右手,看到襯衫上浸出的血跡,他面露驚恐地別開臉。 此時我終于確定自己的猜測,問道:“鋸先生,你是不是暈血?” 似乎是被說中了,他立刻扭頭看我。 “你在看到我流血后,握住電鋸的力道便減輕不少,手也放松了,我這才能搶過電鋸?!蔽揖褪抡撌碌胤治?,“這之后,你又表現出相當不適的樣子?!?/br> 鋸先生用力錘起自己的胸口,發出劇烈的咳嗽聲。我想去幫他拍拍后背順氣,但他見我靠近立刻發出一聲慘叫:“??!你不要過來!” 我沒辦法,只能退回到門邊,安靜地等他冷靜下來。 “真的不用我叫救護車嗎?雖然這只是種精神障礙,但若是有心血管疾病或者哮喘的人暈血癥發作,也是很危險的?!?/br> 鋸先生的臉色相當不好,嘴唇發紫,特別像一口氣憋著上不來的樣子。 “不用!”他很生氣地瞪我,口中重復著,“為什么是處男、為什么是處男?你是什么時辰出生的?” 我實在不想就處男問題與他爭辯,人的三觀是在生活中不斷累積才樹立的,想法也不是爭論就能夠改變的,便只回答后面的問題:“我是國慶節中午十二點左右出生的?!?/br> “一年中陽氣最重的日子……”鋸先生又開始用力砸胸口,他好像不太愛惜自己,力道特別大,“砰砰砰”的聽得我難受。 “不要再敲了!”我制止了他,“你誠實地回答我的問題,我會根據你的答案決定是否報警?!?/br> “我暈血?!彼窇值乜纯次野r衫的手,“你把傷口離我遠點?!?/br> 我將右手背到身后,又問道:“既然你暈血,又怎么會鋸掉別人的腿呢?這并不科學?!?/br> “科學?”他翻了個白眼。 鋸先生如此不配合,我只能繼續猜測:“你是不是經常會有幻覺出現,而我的身高又給你帶來了不好的回憶,才會將幻覺當成真實發生的事?” 說真的,我不希望鋸先生真的是傷人的電鋸狂魔。他個子不高,十分不自信的樣子,本就生活不易,若真的犯了罪進入監獄,未來的路更不好走。 現在有了暈血這個證據,我自然更傾向于鋸先生是臨時發病,過去并未傷過人。 若真相如此,那只要我不追究鋸先生惡意傷人,再勸他積極地去治療自己的心理疾病,他會漸漸走出來的。 連續問了幾個問題,鋸先生一直拒絕配合,不肯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沒辦法,我只能掏出手機撥打110,鋸先生如果是無辜的,警方會還他一個公道的。 404號信號并不好,連續試了幾次,電話撥不出去。我想出去找信號,但留鋸先生一個人在這里并不好,萬一他再發狂拿著電鋸跑出去了呢? 就在我一籌莫展時,電話竟然響起來,是尾號“94444”的號碼。 這個時候倒是突然有信號了…… 我接起電話,率先開口:“喂,請問您是張校長嗎?” “是……我……滋啦……”張校長的聲音還是這么緩慢,信號雜音依舊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