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永生者_分節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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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們身體碾碎的草葉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仰面只見筆之的樹干直插向天空,黑夜即將過去,但在我眼中一切都扭曲了,破曉之光變成綠色,樹葉反射著橙光。 張起靈抬起頭,蹭了蹭我的下巴,我本想摟住他,卻發現如何也抬不起胳膊,他似乎覺察到了不對,猛地從我身上坐起,用外袍胡亂的裹住了我顫抖的身軀。 我聽不見他的聲音,但能看清他焦急的面容。出乎意料的,心里竟然是沒有一絲害怕,反而有些覺得解脫,還來不及想別的,眼前便是一黑。 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躺在鋪子里的躺椅上,陽光斜斜的照在我身上,不知道誰給我搭了一條薄毯,我抬起頭,那兩人都背對著我站在門口,張起靈小聲說了一句什么,我沒有聽清。 瞎子使勁的扯了他一把,被他狠狠的甩開了。我坐了起來,剛說了一句:“你們……” 他倆都沒回頭,最悶的那個直接一摔門就出去了。 瞎子望著門,身形沒動,之后一臉凝重的轉了過來,在對上我的目光之后馬上又變的嬉皮笑臉了,問我:“你說他吃飯的時候回不回來?” “腿在他身上我怎么知道,王盟呢?” 他聳了聳肩,說:“門口看老頭下棋呢,你要干嗎?!?/br> 我站起來活動活動了身子骨?!斑€能干嗎,讓他回來看店,老子出去找人?!?/br> 當然找人只是個借口,張起靈那戰斗力,這會不知道都躥出幾站地了,只是我心里憋悶,不出去走走就真的要瘋了。 瞎子默默的跟著我走了一段,見多了他活潑的樣子,這會安靜下來還挺不適應的。我推了推他,說:“你也說兩句話,別在這學啞巴?!?/br> 他說:“我今天累了,不想說?!?/br> “你一個靠嘴皮子治病的人能不能愛崗敬業一點?!?/br> 他罕見的嘆了口氣,搖著頭說:“后悔了,應該讓你倆自生自滅去?!?/br> 我笑了笑,沒說話。 他有自己的催眠技巧,或許是他聲音還是別的什么,我知道我應該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他催眠的,這樣的效果或許更好,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封存的,究竟是什么。 “我肯定是出了問題?!闭伊藦堥L椅坐下后,我對他說。 他聳了聳肩,并沒有理我。 “我知道你不想聽,不過是你讓我想起來的,我也只能告訴你?!?/br> 他說:“聽你倒苦水要另外收費。雙倍?!?/br> 我大笑著回擊他,“晚了!我家管錢的剛被你氣走了!” 第55章 問題大概是那個時候出現的。 北宋開寶七年,太祖的十萬鐵蹄踏下江南,與南唐軍激戰與秦淮河畔。十一月二十七日,江寧城破。李煜降。南唐滅亡。 李煜天性寬柔,不忍生靈涂炭,為保南唐殘兵性命,甘愿rou袒出降。等他的死訊傳到江南,皆巷齊哭為其齋。但好在連年爭戰結束,江南終得以修養生息。在那個冬天,我第一次暈死過去。 瞎子點了一支煙,臉上的表情絕稱不上好看。 “真的不用告訴我,”他難得苦著臉說,“我自己還顧不過來,不想接收你那些陳年舊事?!?/br> “你又是怎么個情況?”我笑著問他。 他聳了聳肩,卻嘆了一聲?!耙谎噪y盡?!?/br> 過一會他又說:“你也不要有什么負擔,我幫你是因為只有我能幫你,大概也是……”他也笑了起來:“劫數?!?/br> 佛法只度有情人。 我記得自己醒來的時候是在客棧的床上,張起靈背對我坐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我出聲喚他,他緩緩轉過臉來,表情一開始竟是有些茫然的,爾后死死盯住我,半天未動。 我撐起點身子,才覺得周身似乎并無什么不妥的地方,昏倒前那種窒息般的疼痛此刻也絲毫不見蹤跡了,但我仍有些心有余悸,望著他問:“我睡了多久?” 他走過來,看著我的臉一直不開口。很久以后才輕聲問,“你真的醒了?” 我被他嚴肅的表情弄笑了,“難道我在同你講夢話?” 他在床邊坐下,扯過我的胳膊把脈,眉頭卻死死的皺在一處。我依然覺得有些乏力,剛閉上眼,卻沒想到他直接放下我的手,竟兀自站起身一摔門出去了。 一直以來他都是個不喜形于色的人,因此這火簡直發的毫無出處,我微怔的看著房門不知多久,直到再次有人進來,是店小二。 他手里端著托盤,上面是只藥碗,低頭走進來的時候一眼都不敢朝我這邊看,把碗放在桌上就想退出去,被我叫住了。 “你可看見了這房里住的客人?” 小二攥著托盤的指節都有些發白,躬身看著地面,說話的聲音明顯是抖的,“那位客官……剛才吩咐掌柜的說您醒了,就出去?!?/br> “他去何處了?” 小二抬頭看我一眼,又馬上低下了頭,一幅隨時準備奪路而逃的凄惶模樣,我看了好笑,不由的問他:“你怕成那樣做甚?我又不是……”妖怪兩個字就在嘴邊,又被我咽下了,也不由的苦笑一聲,我可不就是個妖怪。 聽見我笑,那小二似乎膽子大了些,走近兩步抬頭仔細看了我一眼,旋即捂著胸口說:“阿彌陀佛,您果真是個活人?!边@話一出口,他自己也覺得唐突,馬上斂了表情轉身欲走,我急忙喊住他,勉強擠出點笑意問:“我當然活的好好的……誰說我死了?”說著從枕下的錢袋里摸出幾枚銅錢,放在掌心。 他猶豫的看了看門口,最終還是貓腰過來接了錢,爾后小聲說:“具體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您那天被那位客官背回來的時候就已經人事不醒了,掌柜的還給叫了大夫,結果大夫說您救不好了,要趕緊準備后事,說什么也不愿開藥……” “之后呢?” “和你一起的小哥只是不聽勸,我們掌柜的也是怕您就這么死在客棧里不吉利,幫著求了大夫幾句,那大夫在我們鎮上也算是神醫了,他說救不好的就是救不好,結果……”他看看我的臉色,才接著說:“ 那小哥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把刀,當時就架在大夫脖子上了……這段我沒瞧見,是我們掌柜的說的,說那刀有這么長!” 他伸手比劃了一下,夸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按蠓蚰囊娺^這陣式,自己差點嚇暈了,只好硬著頭皮開了些藥,還沒等煎好……” 他又不說話了。見我瞅他,才咬咬牙道:“您都咽了……氣?!?/br> 我突然感覺一陣惡寒兜頭罩了下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霸趺纯赡堋蔽医┯驳霓D頭看向店小二,“我不是好好的……” 店小二眼珠轉了轉,“或許是大夫看錯了也不一定,不過您那個時候真是藥石罔效了,藥碗也被那小哥摔了,還是我進來收拾的……”他看看我的臉色,又趕緊說:“不過您總算是好了,我們也不用提著腦袋做生意了,我們掌柜的剛才就差跪下來念佛了……” 那是我記憶中第一次發病。 瞎子搖著頭說:“不如講講你們下地的事?!?/br> 我愕然的轉臉看他,他一臉痞笑似乎停不下來,舉著一根手指對我說:“唯一的一點,記住,沒有我不知道的事?!?/br> 第56章 這間茶館,我進門的時候覺得陌生,但走進去上了樓,才發現從記憶里隱約透出點印象。我扭頭看了眼走在我身后的黑眼鏡,他似乎立刻就知道我在想什么,笑了笑說:“放心,賣不了你?!?/br> 二樓是一條走廊,兩邊都是包廂,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裝修風格,竹子隔墻不知道重新刷了多少遍漆,又被經年的二手煙熏的發黃。黑眼鏡越過我,直接朝走廊盡頭的包間走,我四處看了看,緊走兩步跟上了他。 一掀開帷帳,才看見三叔坐在紅木桌后,皺著眉不知道正和對面站的人說什么,見我們進來馬上閉了嘴,沖面前的人抬了抬手,那人轉過來我才發現也是舊識。 皮包沖我叫了聲小三爺,便掀開簾子出去了。 一時間屋里只剩下我們三個人,半天都沒人說話。黑眼鏡自顧自撿了張椅子坐下,又拍了拍他身側的那張,我咳了一聲,在他對面坐下了。 三叔低頭翻桌上的賬本,假裝沒看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