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這時,邱戎端著碗從外邊走了進來。 看到他,陸悅容終于打開了開啟昨晚醉酒后記憶的開關。 雖然相比于其他人醉酒又哭又笑的瘋癲,自己已經算是很安靜了,但是想想還是覺得過分羞恥,臉頰瞬間漲紅,眼神閃躲,不好意思地對著邱戎道歉:“昨晚……麻煩你了?!?/br> “嗯,”邱戎把碗遞給她,“醒酒湯?!?/br> 邱戎沒有說什么,可陸悅容就是莫名覺得他現在有些不高興。 想到自己添了麻煩,她真的是欲哭無淚。 再也不能喝這么多酒了,太可怕了。 在這個念頭上,夫妻倆倒是達成了共識。 “待會兒回府?!?/br> “我跟你一起走?”陸悅容問。 “不然?”好像對方問了什么傻話。 “哦,好?!?/br> “軍醫營輪崗告示已經貼出,記得看?!?/br> 陸悅容點點頭。 邱戎瞥了她一眼,又說道:“不記得也無妨,到時跟著我就行?!?/br> 接著他又叮囑一句,“辰時轅門等你?!?/br> 說完便離開了。 陸悅容不服氣,“我有那么不靠譜嘛……” 回了自己的營帳,陸悅容隨意收拾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就已經到辰時。 她急匆匆地趕到轅門,邱戎果然已經在了。 “我還沒有和師父打招呼就走了?!?/br> “無妨,見面的機會還有很多。走吧?!?/br> “哦……” 陸悅容上了馬,跟著邱戎向著絳貢城而去。 作者有話說: 抱歉這一更字數有點少,晚上零點更新會多點qwq 第19章 脆弱 闊別了三個月之后,陸悅容又重新回到了將軍府。 把馬的韁繩遞給一旁的仆役,兩人一起進了府門。 從軍營里出來之后,兩個人幾乎就沒有說過話。 雖說兩人成親了半年多,可認真說起來,兩個人正常相處的時間卻幾乎沒有。 誰也不知道,面對這種最親密的關系時,他們怎樣的態度才是正確的。 眼見著兩人要分開回各自的房間,陸悅容停下腳步,想了想,說道:“那我回房間了?” “嗯?!?/br> 陸悅容一邊走著,一邊想,接下來的兩個多月,她都要這樣和邱戎相處嗎?太尷尬了吧…… 回到房間,里面的擺設還和三個月前她離開時一模一樣。 只是以房間的整潔度來看,將軍府的仆役們都有定期打掃。 陸悅容重新整理了一下房內的物件,恰在這時,她聽見了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她轉過身,看見邱戎走了進來。 他好像每次進門都不會敲門的,她想。 “你還跟著鐘老學醫?”邱戎問道。 她點了點頭。 “嗯,那就把鐘老他們叫到府上住吧?!?/br> “可以嗎?” “可以,往年我們是一起過年?!?/br> 過年也不會十一月就叫人來府上住吧…… 他是不是也發現他們倆之間的相處有問題了? 陸悅容以探究的目光看著邱戎,然而對方話一說完便離開了。 下午的時候,鐘磬和李溯便馬車運著行李來到了將軍府。 馬車停在門口,陸悅容扶著自家師父下了馬車。 李溯調侃道:“師妹早上走的急呀,都沒和師父師兄打招呼?!?/br> “這不就又見面了嗎?!?/br> 四人一同走進將軍府,邱戎李溯走在前面,陸悅容還有鐘磬跟在后面。 李溯一邊四處張望著將軍府內的陳設,一邊笑道:“不愧是被砍了頭的鎮北侯曾經的府邸,這氣派程度就是不同?;实蹖δ氵@邱家的獨苗兒的確大方,倒是邱將軍你,藏著掖著非要等重新裝砌了一遍,迎娶了媳婦兒才……” 李溯的話語頓住,腳步也停了下來。 他下意識地轉過身看向陸悅容,陸悅容覺得奇怪。 她笑著問:“師兄看我做什么?” “我……”李溯一時語塞。 “李溯,你話太多了?!鼻袢终f道。 陸悅容看向邱戎,然而對方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她有些訕訕地說道:“我先帶師父去住的地方吧?!?/br> 說完便帶著鐘磬先行離開了。 鐘磬住的房間距離陸悅容的房間并不遠,他們到的時候,仆役們已經把鐘磬的行李全數搬進了房間里。 陸悅容仔細地幫鐘磬把衣物擺放進衣柜里,一些日需用品也都擺放整齊。 “師父,我幫您整理好房間,您就能安心住下啦。我們上課時間還按照以前的規矩來嗎?” “這次我離師父住得可近了,我要是上課不認真,您可一下子就能抓住我啦?!?/br> “師父……” “徒兒?!辩婍啻驍嗔岁憪側莸男跣踹哆?。 她瞬間收了聲。 鐘磬嘆了口氣,“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老夫又如何置喙呢。去吧,老夫這兒有下人照顧,徒弟你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br> “那徒弟,先離開了……” “去吧?!?/br> 陸悅容情緒低落地回了房間,從里面拴上了門閂。 她把自己扔在床上,被子死死捂住腦袋。 明明早晨的時候,她還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嘗試著與邱戎改善關系。 到了下午,她就被師兄的一句話點醒了。 她差點就忘記了,邱戎對自己有著莫名的不喜。 她也差點忘了,這座將軍府里所有的東西,以及邱戎本人的全部期待都不是給自己的。 她像是個擅自闖入的陌生人,這里不是她的歸屬。 陸悅容心里悶悶的難受,不知該如何排解。 即使像陸悅染那樣跋扈蠻橫的女子,也能在已經有了未婚夫的情況下,俘獲二皇子的青睞。 就算是她因為移情退掉了親事,邱戎心里也依舊記著她。 可是陸悅容,有人愛你嗎…… 有人愛你嗎?會有人愛你嗎? 她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差在了哪里,卻反而把自己陷進了自卑的漩渦。 …… 篤篤篤。有敲門聲。 陸悅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了過去。房間內一片昏暗。 “誰?”她啞著嗓子問道。 “是我?!?/br> 是邱戎。 “哦?!标憪側輵寺?,從床上起了身,向著房門走去。 房間昏暗,再加上三個月沒有住過,陸悅容記不大清房內的陳設。 走到房門口的一路磕磕絆絆,撞了兩三次凳子。 她拉開門閂,抬起頭看向邱戎。 檐廊上的燈籠都亮了起來,氤氳一片昏黃色溫暖的光暈。 邱戎堅毅冰冷的面龐被昏暗的陰影隱去了棱角,讓陸悅容莫名覺得柔和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等你用晚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