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章:她見過裳裳?
“穆先生?穆先生你有在聽嗎?” 史密森以為他精神狀態,又開始萎靡不行了,趕緊加大聲音,又喊了起來。 穆建勛微微地搖了搖頭,沖著史密森苦笑了一下。 “不是我不愿意告訴你們,那是特殊約定賬戶,必須我們兩人同時授權,才能交易?!?/br> “不然的話,何至于如此麻煩?” “當初裳裳是為了證明,她和我同舟共濟,同甘共苦,也要同享富貴的決心,才開了這樣的聯名共同授權賬戶,卻是沒想到,我會真的有一天,可能會走在她前頭?!?/br> “現在想要進行臨時的更改,也來不及了?!?/br> “這里是薩瓦迪卡國,別說這窮山僻壤的地方,就是他們的首都,怕都沒有國際上承認的瑞銀的交易所?!?/br>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不是我不愿意告訴你們賬戶,是告訴了你們,拿了賬戶和密碼,沒有我本人的親自到場,那份共同持有的權證認購書,不能合法的被買賣和交易?!?/br> 史密森和同伴,都傻眼了。 似乎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難怪蘇云裳小姐,一再的要求,一定要保護好穆建勛穆先生。 敢情這個人,還真的不能死了。 這一死,200億權證一下子變成了沒用的廢紙,誰能守得住這樣的損失? 兩人是不好意思嘴上吐出國罵來,可心底未嘗沒有瞪大眼睛,一個勁地罵“法克”! 什么叫金貴的命。 這才叫金貴的命! 以穆建勛現在的情形,他的每一次呼吸,算不散都是價值千金? “那,那你?” 史密森想問他,你能不能撐得??? 或者更直白點的說,他們豁出了命來,刀口舔血,還死了好些同伴,為來為去,還不就是為了點錢嗎? 所以,穆建勛,你可千萬要爭氣點,別中途死了。 就算要死,也起碼等熬到交易所,授權簽字后,再咽氣,好歹不禍害到他們這么多人,拼命了這么多天。 然而,這樣的話,縱然直白如他們,也不好在這個時候,當著穆建勛的面,就這么說出來的。 萬一這人,一個生氣,直接把自己,給氣斷氣了,那不是反而斷了他們的財路? 穆建勛卻宛如能看到他們內心的想法一樣。 “放心,我,我還沒有和裳裳正式結婚,我還有好多的心愿,沒有去達成,傷害和背叛了我的仇人,我還沒有去親自手刃,我有這么多的未了心事,我要是現在死了,那是怎么也閉不上眼睛的?!?/br> “所以,我會努力的活下去的?;钪姷剿械某鹑?,都死在我前頭?!?/br> “只不過,現在的我太弱了,裳裳她們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的,或者被動得,等著他們來救我們?!?/br> “史密森,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我需要你們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全心全意的幫助我?!?/br> “如果你們能夠答應,興許我們還有一搏之機。就是不知道,你們倆愿意嗎?” 穆建勛說完這,所有的話,整個人已經都昏昏欲睡了。 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一個勁地往外冒,整個人也開始發顫,哆嗦。 身體像是從水里被撈出來一樣。 令得一直看著他的情況的土婆,見狀后,一下子就把他的人給塞進了被子里。 然后就開始蓋上被子,用草繩開始繞著被子,捆綁穆建勛。 這令得史密森兩人,驚愕之余,又忍不住有些慌張。 不知道是上前阻止土婆這個動作,還是上來幫忙她一起捆綁穆建勛。 沒等他們遲疑,土婆就開始嘰里呱啦地沖著外面吼。 然后沒一會兒,她的小孫女,就端了一個大碗的灰色的水進來了。 因為走的太快,大碗還在晃蕩,有些藥汁都晃到外面來了。 史密森趕緊幫忙接了過來,送到床邊,土婆等都不等的,把草繩扔給史密森的同伴,示意他趕緊綁,她自己則接過碗,稍微抬起點穆建勛的頭,就把藥碗往他嘴邊灌。 “婆婆——這是什么?” 穆建勛急切之下,就來得及問了這么一句,嘴巴里已經有難聞之極的藥,給灌進來了。 不咽下去就要嗆到。 他也只能張大嘴巴,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整碗都被灌進去后,穆建勛覺得他的舌頭和喉嚨里面,都充滿一股說不出的臭味。 讓他好想嘔吐。 可土婆卻不讓他抬頭,把他的腦袋又按回了枕頭上。 此時,史密森的同伴,已經把穆建勛的整個人,緊緊地捆在了被子里。 “不行,你們快放開我一點,我想吐!” 不一會兒,穆建勛覺得,不僅僅是嘴巴里,喉嚨里難受,連胃里都開始有什么東西攪和一樣。 不是疼,就是一股強烈的暈車的那種要嘔吐的感覺。 他知道他喊唐國話,史密森他們聽不懂,所以他喊的是英語。 然而并沒有用,史密森他們倒是想要幫忙,讓他吐呢! 但是那個土婆,卻是一點都不讓他們兩個靠近穆建勛。 史密森做出手勢,表示穆建勛需要吐的樣子,土婆還是搖頭,非但如此,她還找了塊不知道是什么的布頭,團成一團,掐開穆建勛的下巴,就給塞進了他嘴巴里。 把穆建勛氣得只翻白眼。 史密森兩人,也瞠目結舌之余,聳了聳雙肩,做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畢竟這幾天下來,他們也算是看出來了。 別看這老太婆其貌不揚,這個地方也是窮鄉僻壤,什么都沒有。 但是這老太太給的那一碗又一碗,顏色恐怖的藥水,還真有點用場的。 起碼他們喝了之后,這幾天就沒感冒發熱,而穆建勛當日那么高的燒,他們都以為他會燒傻燒死了,也是喝了土婆的藥后,就降溫退燒了。 現在,土婆既然用繩子綁住穆建勛,也似乎看出他是因為毒癮,在發作了。 還給他灌了一碗,和之前喝過的藥的顏色不一樣的藥汁,說不好這個藥,就是能對他的戒毒,或者能對他的毒癮發作,有一定克制能力的藥。 因此兩人決定,為了讓他能好端端地、活到他們與隊長john,以及蘇云裳小姐他們重逢,痛苦就讓穆先生,先暫時痛苦下吧! 反正這藥,再難喝,再惡心,總比他毒癮發作時的樣子,要好吧? 可憐的穆建勛,是真的很想吐啊。 然而嘴巴里堵了東西,他的手腳,又都被包在被子里,外面還捆了草繩,捆得還一點余地都沒留給他掙扎。 他只能在床上,往左往右的想要打滾。 可就是這樣,土婆還控制著不讓他動。 穆建勛真的想吼、想撞墻的心都有了。 想想,他這些日子,過的都叫什么日子??!活得簡直人不人,鬼不鬼不說,可就是這樣的他,還是必須要活下去。 裳裳,我在這里,堅持著,你可一定也要堅持住。 不管對方是什么人,不管他們想要干什么,記住你答應我們的話,只要保住命,錢也好,權證也好,股份也好,能給的都可以給,我只要你活著。 “啊——啊——” 他的喉嚨口,隔著厚厚的一團布,發出困獸般地不甘和痛苦的聲音。 不大,卻聽得人,渾身汗毛豎立,滲得慌。 史密森兩人見過他不少次的,毒癮發作時的痛苦樣子,可每一次他們看到新的一次,依舊覺得這不是人能扛過的痛苦。 對毒販也打心底地開始,深惡痛絕。 整整一個多小時,穆建勛就這么低吼著,熬著,額頭上青筋,都恨不得爆破那層薄薄的頭皮,直接暴露到空氣中來。 因為毒癮的疼痛,和藥物造成的劇烈的嘔吐感,更是讓他眼淚鼻涕,包括小便大便,都跟著失禁了。 整個房子里,彌漫了一股極為難聞的惡臭味。 史密森兩人都快要忍不住逃出去了。 偏偏這種房子,雖然小,卻一點都不透風,四面被圍的很密實,這個里屋可能本來就是土婆自己的臥室,老人家,都怕著涼和吹風,連個小窗子都沒有。 就算把房門開著,那味道也一時半會散不出去。 終于,史密森他們忍了再三,也沒忍住,兩人不約而同的,前后跑了出去。 這個出去,是直接跑到了大門外。 他們是情愿淋一會兒雨,也是不能再繼續在那房子里待下去了。 他們也都快吐出來了。 小孫女好奇地拿頭探出來,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比劃著似乎在問,為什么要淋雨,快進來??! 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搖頭,表示他們想要在外面待一會兒。 小姑娘用看怪人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后,撇了撇嘴的,干脆把頭縮回去,把大門砰一下就關上了。 而此時,屋子里,土婆終于抽走了穆建勛口中的布頭,把他的人拉到床邊來,讓他的腦袋可以露在床之外。 立即,穆建勛就開始了滔滔不絕的嘔吐。 明明肚子里應該沒什么東西,但是他卻接連,嘔出了一大灘的黑色黏液。 頓時,房子里的味道更加臭了。 而聞到這股臭味,他吐的就越加厲害了。 恨不得把自己的五臟六腑,全部給吐出來了才好。 下半身黏黏膩膩的,他知道,他是便溺在了身上,雖然現在還被捆在被子里,可總歸是要放開他的。 到那時,那樣狼狽的自己,又不得不暴露在這所有人的面前。 穆建勛覺得有生之年,他都沒有受過這幾個月里,受的罪,以前覺得人家稍微不順自己的意,就算是丟了面,被打了臉。 可現在想想,從前那點事,又算得了什么? 現在的自己,這才叫沒臉! 換了過去,打死不敢想象他有一天,都這番境地了,居然還想活,而不去死。 他哭得淚水滿面,鼻涕橫流,便是嘔的再也沒東西吐,他也不肯抬頭。 就這么沖著地上的穢物,不斷地哭著。 沒有聲音,就只是無聲地痛哭。 他想他爸爸,想蘇云裳,想越煌,想他自己的房子,甚至連從前去過的,高檔夜總會的惡俗mama桑,他都懷念。 他知道,那是他一去,再也不能復返的尊嚴和人生。 土婆輕柔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又拿了塊布,給他抹了一把臉面。 也不多看他的狼狽樣,就把他的人,又翻放到枕頭上。 然后就起身走了出去。 不多一會兒,她就拿了一個簸箕進來,滿滿的一簸箕灶膛灰,全部倒在了他惡臭的嘔吐物上。 遮蓋掉那攤子惡心的東西。 這才拿了剪刀,過來剪掉草繩。 當她想要掀開被子的時候,穆建勛終于忍不住出聲阻止,“婆婆,別掀!” 土婆聽不懂唐國話,卻似乎能明白他怕的是什么,給了他一個很安撫的笑,又說了很長一串土語。 最后還做了一個手勢,然后又說了一句,夾雜著一個很明顯是,陌生音節的話,但是那個對薩瓦迪卡國的人來說是外來音節的發音,對穆建勛來說,卻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土婆說的分明是,“蘇云裳”三個字的發音。 而且她做的那個動作,是雙手從肚子外,上下撫摸的樣子。 又提到“蘇云裳”三個字。 即便可能是因為他太想念,太想知道蘇云裳的消息了,所以領會錯了土婆的發音,可大肚子這個特征,總不會也是他理解錯誤吧? 所以—— 這個老婆婆是說,她見過大肚子的裳裳? 在哪里? 穆建勛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坐起來,問這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