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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孟無悲是不可能的,下輩子都不可能,孟煙寒善解人意地給了馮輕塵一手刀,溫柔體貼地把人劈暈過去,這事兒在她這里就算了了。 宋逐波翻身下床,理了理衣上的褶皺,輕聲道:“天不早了,我叫店家備些飯菜送來?!?/br> “等會兒?!泵蠠熀训乖诖采系鸟T輕塵一腳踹回地上癱著,抬眼和宋逐波對視,“這幾天是不是出了點事?” 宋逐波抿了抿唇,搖頭:“沒有?!?/br> “那你怎么突然問我...那個問題?” “剛好想到了?!?/br> 孟煙寒冷笑道:“那馮輕塵怎么突然要殺他?” 宋逐波方才的搖頭還有些不自在,這次卻是十分坦然地搖頭:“不知道?!?/br> 孟煙寒想起馮輕塵許諾要和她分享的那個被雞毛崽打斷的驚天八卦,勉強信了雞毛崽對這條八卦渾然未覺,但她釘在宋逐波身上的懷疑的眼神卻分毫未改,依然直勾勾地望著他,宋逐波站了半天,總算敗下陣來,低聲道:“一點事?!?/br> “說?!?/br> “...有人在傳,從星象來看,昔日的四位前輩中,有人命不久矣?!?/br> 孟煙寒眼皮狠狠一跳,追問道:“誰?” 四位前輩,自然是指如今四大門的掌權者。若是其他三家還好,若是清如道君...孟煙寒只覺得自己心如擂鼓,滿是不祥的預感。 清如...清如如果出了事,那辟塵門怎么辦?清徵嗎?清徵那樣的脾氣,她才多大,她現在武功幾何,能撐起辟塵門嗎? 提出辟塵門就可以令人敬畏的時代......是不是已經結束了? 孟煙寒渾身打了個寒顫,不可抑止地仰起頭,輕聲問:“是...道君嗎?” 宋逐波緊了緊拳頭,輕聲應道:“不知道...也可能是其他人?!?/br> 孟煙寒搖搖頭,馮輕塵的出身其實她能隱約猜到,因為馮輕塵對她并不避諱,很多時候都會展現出遠超常人的財力,再結合他對封沉善的態度,多半就是封家那位失落在外的天才封沉卿。他既然敢出來闖蕩,就說明封家完全壓得住,封沉善自然穩得起。 而宋明昀...宋明昀年歲尚輕,正值壯年,出事的可能也不大。 僅剩的聞栩和清如,孟煙寒倒也巴不得是聞栩那廝病得快死,可她又對聞栩的狀態心知肚明,這老家伙失了蕭漱華,如今歡喜宗后繼無人,聞竹覓和聞梅尋湊在一起還算難纏,各個擊破就不算難關,聞栩必然不會這么輕易就讓人知道他性命攸關,多半爛成灰了都不敢讓外邊知道一分一毫。 宋逐波看出她心情不佳,利落地開門出去了,留下孟煙寒和地上要死不活的馮輕塵,整個房間靜得針落可聞。 之后兩個清醒的一起吃了點東西,宋逐波一桶水把馮輕塵澆醒,三人就這樣相顧而坐,馮輕塵情緒最為激烈,一直哭個不停。 孟煙寒被他吵得心煩,一巴掌拍在墻上,冷聲道:“有事說事,到底出什么事了?” 馮輕塵搖搖頭,重復道:“我要殺了孟無悲,我要殺了他?!?/br> “老娘現在就能宰了你?!?/br> 馮輕塵抬起臉來,滿臉通紅,終于頂著孟煙寒殺人一般的目光,低聲道:“守真君他...他...心悅孟無悲很久了?!?/br> 孟煙寒草草披在身上的外衫倏地落地,連一向淡然的宋逐波也變了臉色,孟煙寒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還是宋逐波道:“...不出所料?!?/br> 他倆如膠似漆,坊間關于他倆的謠言早就甚囂塵上,但稍微了解孟無悲的人又都會覺得可笑——畢竟孟無悲那樣的,別說是斷袖,就連會有情愛的想法這件事本身,都顯得荒謬至極。 馮輕塵低著頭,氣急敗壞地揪著頭發,他一身的錦衣貂裘早先被孟煙寒弄得凌亂不堪,更顯出這位素來意氣風發的劍客少年此刻的痛苦和矛盾。 “...那他呢?我不信他會喜歡誰?!泵蠠熀鋈话l問,她向來不會顧及他人的臉色,因而即便馮輕塵難看得驚人,她也還是自說自話地接下去,“...蕭漱華真是活該?!?/br> 馮輕塵咬牙切齒地打斷她:“你別說了?!?/br> “說不得?”孟煙寒掀起笑來,凌厲美艷的眉眼之間現出一絲飲血餐rou一般痛快的殘忍,“老娘還以為他能有多聰明,哈,還不是自尋死路?!?/br> 宋逐波的呼吸聲放得很輕,他旁觀著兩人的痛苦,想了想,終于走上前,撿起落在地上的外衫,重新披回孟煙寒身上。馮輕塵把他倆的互動盡納眼底,突然反擊一般冷笑起來:“血觀音,你以為你有資格嘲笑守真君?” 孟煙寒周身一震,宋逐波側過臉,冷冷地注視著馮輕塵,漠然道:“她的事就不勞你過問了吧?” 馮輕塵愣了片刻,猛地爆發出一陣大笑,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似醉似瘋地指向宋逐波,歪著頭笑:“瘋子、我們全是瘋子!誰夠格指責守真君的不是?...哈哈哈哈你、你又究竟是誰家的瘋子,你家里人這樣放你出來跟血觀音鬼混,又圖她的什么呢???” “你這樣又能戳中誰的傷處?”孟煙寒冷笑一聲,咄咄逼人地反擊,“蕭漱華自己心甘情愿的事,你倒替他不平——嗤,我想起來了...你應該早就知道蕭漱華喜歡他吧?現在突然要不自量力地找死,好笑!...馮輕塵,你大聲點,像個爺們一樣告訴老娘?!?/br> 她忽然壓低了聲音,卻字字都咬得很清晰:“蕭漱華被睡得shuangma?” 馮輕塵的劍唰然出鞘,連離他最近的宋逐波都不曾反應過來,那把殺氣凜然的劍已經逼在孟煙寒的頸邊。 摘花客的劍聞名天下,說他的劍如他的人一般貴氣四溢,卻能化作最狠的殺器,無情地斬斷春日的第一枚花,后來漸漸演作少年風流,憐香惜玉,劍光如織也絕不傷及半點花色。孟煙寒的劍就從來沒這些削花又憐花的情結,她只管殺人,于是也不怕被殺。 孟煙寒漫不經心地挑起眼,狀似輕慢無比,眼底卻滿是報復一般的快感,她親自揭開了傷疤,快活地笑著,對上馮輕塵一雙通紅的眼,緩慢道:“急什么,你自己可殺不了他。不如和我分享個徹底,說不定能花錢買我陪你送死呢?” 宋逐波急劇地呼吸起來,他輕聲道:“馮輕塵,你把劍放下?!?/br> 馮輕塵的神色冰冷到極致,全不見了先前的恣意散漫,宋逐波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馮輕塵暫且不理孟煙寒,偏過頭沖宋逐波綻出一抹既殘酷又憐憫的笑:“是不是后悔了?......后悔為了隱藏身份,沒有把那把刀隨身攜帶。別難過,小公子,弱就是弱啦?!?/br> 宋逐波的呼吸止住了。 馮輕塵搖搖頭,繼續笑著看向孟煙寒:“原來你這娘們也不是只會殺人,倒是小爺低估你了...小弟弟,別這樣看我。這是命呀?!?/br> “雞毛崽,你出去吧?!泵蠠熀炝藗€懶腰,身上纏著的紗布滲出絲絲點點的血,她卻恍若未覺,平靜地穿好外衫,又從床頭的柜子上扯過一條緞帶,抓著頭發仔細扎好,“你打不過他,我也打不過?!?/br> 馮輕塵夸張地笑了笑:“嗯?你第八我第十,這可不能比?!?/br> 孟煙寒意味莫名地嗤笑一聲,閉了閉眼,自嘲道:“我他媽從出生就知道,天賦這東西有多要命。樂吧,是老娘下了山,否則就算換成清徵下山,今天你這痞賴也休想好過?!?/br> 馮輕塵似笑非笑,倏地收劍回鞘,他眼尾依然通紅,因此笑得也一點不見真心,但他還是主動道:“孟煙寒,你是小爺見過最厲害的女人,清徵那道姑可遠不如你。你如果不是孟無悲的師妹...或者世上沒有守真君那樣的人物,小爺一定稀罕你,這輩子都不拿劍指著你?!?/br> 孟煙寒不置可否地嗤笑一聲,聽見宋逐波輕聲發問:“我什么時候去接你?” 馮輕塵道:“別接了,說不定這輩子都接不到?!?/br> “你閉嘴!”宋逐波惡狠狠地轉過臉,“如果她出了半點意外,你最好也把我殺了?!?/br> 馮輕塵聳聳肩,敷衍著笑:“不行呀,如果殺了你,她豈不是做鬼不放過我?!?/br> 孟煙寒翻身下床,套上鞋襪,隨手抄起一旁的點酥劍,盈盈笑道:“乖一點,別跑太遠,我回來了就去找你?!?/br> 宋逐波沒有再吭聲,直到孟煙寒整好衣裝,馮輕塵回過頭來沖他笑:“小公子,這間房小爺包了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她都沒能回來,你就可以回家繼承祖產去了?!?/br> 宋逐波動動唇,卻見孟煙寒一巴掌抽在馮輕塵的后腦勺,隨后是她隨性地一揮手,抱著點酥,衣袂都化成了房門合上時帶起的那一陣風。 片刻后,房外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宋逐波環顧房間,孟煙寒什么都沒有給他留下。 然后他聽見那人畢恭畢敬地問他:“七公子,您收拾好了嗎?” 宋逐波默了片刻,應道:“嗯?!?/br> “公子,車馬已備好。家主在家中等您多時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