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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既為三州之一,雖不如海州商貿興盛,亦不如眉州美名在外,但明州前身為前朝國都,更與當今國都華都相隔極近,幾近毗鄰,因而明州市井繁華,也不失為大皖朝一處盛景。封琳誠信交易,寫信回海州派人去查沈家一案,自己卻坐守明州,美其名曰視察明州鳳樓,卻不太管封瓊,倒是孟醒和沈重暄甫一離開鳳樓,就被封琳的人堵了個準。 “近日明州動蕩不安,我家公子聽聞梅川近出美酒珍釀,特請二位道長一同前往?!?/br> 孟醒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心知這所謂動蕩不安,必然是封瓊勢力與朝廷的對峙,封琳此舉是憂他慘遭波及,卻不知這一波或因他起——或者他知道,但他希望孟醒避開這一場鬧劇。 沈重暄見他不語,只得替他答話:“多謝封琳公子美意,但家師已有屬意之地,只能就此別過?!?/br> 傳話的人偷覷孟醒臉色,卻見這位高深莫測的酩酊劍面色柔和,毫無不滿徒弟搶話的意思,只能重復:“孟道長,我家公子心念摯友……” “唔。數日不見,貧道也甚是想念?!?/br> “正是。所以道長……” “貧道與琳兒,正合適這樣地久天長的想念?!?/br> 這人還想再說,卻見沈重暄皮笑rou不笑地邁出半步,點酥劍橫鞘一攔:“回吧?!?/br> 傳話的不能和孩子置氣,只能可憐巴巴地望向孟醒,希望這位道長軟個嘴,說幾句好聽話,賞封琳一個臉面,孟醒不負所望,清了清嗓,開口道:“元元,怎么可以這么對人家呢?太不禮貌了?!?/br> 沈重暄瞪他一眼,果然后退半步,抱劍不吭聲了。于是孟醒徐徐端起茶杯,笑如春風,只道:“請?!?/br> 沈重暄:“……” 等那傳話的吃了癟,規規矩矩地作禮離開,沈重暄才回頭看了眼一臉無辜的孟醒,低聲重復:“……地久天長的想念?” 他神情算不上溫和,語氣更是酸澀,孟醒愣了片刻,忙把茶杯一放,把小徒弟拉來身邊,哭笑不得:“怎么回事,最近怎么老酸不拉幾的?” “……也沒怎么?!鄙蛑仃衙虼?,忽而對上孟醒那雙漂亮的,此刻滿是關切的眼,他能感覺到孟醒對他很重視,他也知道自己對孟醒而言,至少現在,一定是很重要的存在。 但還不夠。 “你想要什么,要和為師說?!泵闲雅呐乃^,似乎猶豫了會兒,還是道,“我……也是頭一次做人師父,心也不細,哪里做得不好,你要多包涵。咱們把心里想的都說出來,各自說一點,總能慢慢磨合……不管你想不想,不管你又沒有其他退路,至少跟著我,總不至于讓你吃苦,也不算虧,嗯?” 沈重暄怔住,他沒應聲,他沉默了很久。往日種種浮上,孟醒的喜怒顰笑盡如輕風拂他,沈重暄愣在原地,他想不出孟醒有哪里不好。 “已經很好了?!彼?。孟醒為人師表,實在已是仁至義盡了。 他道:“沒有吃苦……是我貪得無厭?!?/br> 他說這話時手也不自覺地絞著衣袂,豁出了所有自矜才終于坦白這一事實——他知道孟醒對他好,他喜歡孟醒對他好,他希望孟醒對他好。 只對他好的那種好。 孟醒啞然失笑,把衣服從他手里解救出來,未遂,只得輕聲道:“你可以再貪心一點。為師準了?!?/br> 沈重暄愕然,抬眸望他,卻見孟醒眉目舒朗,言笑晏晏,桃花眼里笑色輕淺,菱唇撩起的弧度也是一如既往的柔和與寬容。 他有底線嗎?沈重暄想。 “師父……”沈重暄哽了哽,孟醒先一步打斷他:“無事,你不用忍氣。將來不怪我慣壞了你就好——唉,可換誰也是慣著你吧,我家元元怎么這么可愛?!?/br> 沈重暄:“?” “還很厲害?!泵闲研χ?,“元元將來會成為名冠群杰的英雄,即使是你師祖再世,也得懼你三分?!?/br> “胡扯?!鄙蛑仃讯汩_臉道。 “不是胡扯?!泵闲颜f,“為師等你?!?/br> 沈重暄默然,攥著衣服的手終于松開,他想了想,語氣輕緩:“……我盡力?!?/br> 他仰頭看著身側的孟醒,孟醒仍是一身白衣,袖袂有一點洗不干凈的血漬,是當時擦他臉時的遺留,像上古的神明俯身挽袖觀望紅塵時,不慎被凡夫俗子所冒犯,于是神明嘆笑一聲,垂首親吻紅塵,成為了他的師父孟醒。 ……他是孟醒啊。 另一邊與孟醒地久天長地想念著的封琳聽完屬下的傳話,終于沒能忍住笑,只恨不能大失儀態地捶桌大笑。孟醒不答應他這一點確實令他費解,畢竟孟醒是何其怠惰懶散一人,能有他cao著老媽子心幫忙打點,只怕是暗爽不已求之不得,但孟醒這一回拒絕,也不出他所料。 孟醒最是薄情寡義,與孟無悲相差無幾,只信奉手中三尺青鋒,對于凡人情愛是避之不及,唯恐沾染半點,但他又和孟無悲相仿,總有種常人不能及的使命感——大約這些以英雄自命的劍客皆會如此,倘若承諾什么,就一定要做到的。 他身邊那孩子,想必是真的很重要。 封琳捧著一盞茶,笑著喟嘆出聲,遺憾或許也有,但只是終非同道人而已。 孟醒與他從來不是道友,孟醒是獨來獨往爛醉天地的性子,為人雖潑賴,行事卻光明磊落,只是承諾不干涉他,也是一定不會幫他任何的,因而決計不屑和他同行,他一直深諳于心。 “主人,那沈家一事……還查嗎?” 封琳掀唇一笑:“查,怎么不查?” “但酩酊劍他……恐怕于大計無益,且是一記變數。主人,屬下以為,若不能除,當逐他遠離?!?/br> “我自有分寸?!?/br> “恕屬下蒙昧,主人并非不知封瑯去向,這一筆交易,分明是主人吃了虧,我們因何還要查探沈家一事?沈家一案牽連甚深,如今已牽涉世家勢力,若有半步行錯,恐怕會得不償失?!?/br> 封琳聞言,托腮乜他一眼,似笑非笑,眼底冷寒一片:“怎么,以后我吩咐你們做事,還得一一講明白嗎?” “大計?”封琳冷笑,“莫非你們眼里,我只能有大計,就不能有私心?” 一干謀士噤若寒蟬,只能垂首而立,無人敢發一言。 封琳轉而一放茶杯,神情漸緩,彎眼微笑道:“誒,年輕氣盛,方才言之過激了,諸君千萬別往心里去。只是阿孟生性灑脫,夙敏機鑒,必然不會成為我等大業之阻,諸君還是莫再如臨大敵,將他視作洪水猛獸了。沈家一事還勞諸位多費心,不過是賣給阿孟一個人情,只當全我一點私心?!?/br> “……是?!?/br> 封琳已賜了臺階來下,為人下屬的哪里還敢多言,都紛紛低頭稱是,又聽封琳心血來潮一般忽然道:“阿孟可有說他打算前往何處?” 謀士們面面相覷,還是最初傳話的那位邁出一步,皺著眉回憶:“似乎……沒有。但屬下懷疑他們還會逗留明州一段時日?!?/br> “為何?” “他們前不久才和瓊公子見面,莫名失蹤三日,之后瓊公子下令鳳樓上下要仔細伺候他們……不知主人可曾問過瓊公子相關事宜?” 封琳若有所思,冷笑卻爬上唇角:“好歹是我兄長,又不是我的狗,怎么可以事事都打擾瓊哥哥呢?” “恕屬下直言,屬下以為酩酊劍私下會見瓊公子,恐怕對您……” 封琳擺擺手,并不當回事,只彎著眉眼輕笑:“怎么這樣說?人不可太過多疑,那也太累了。阿孟興許只是看封瓊武功低下,想揍他一頓罷了?!?/br> 這個理由太過荒謬,別說其他人,封琳自己也沒當正經,堂中沉寂片刻,仍是封琳打破沉默,率先發問:“封瓊近日不是打算換鑲金朱印么?” “是?!庇腥藨?,“他已為此奔波年余了,明州近年安穩,災荒一事他為封家聚攏不少民心,致使現今朝廷動亂也有百姓幫助鳳樓,算得上大功一件。這次想來家主他們多半會答應?!?/br> 封琳模棱兩可地“唔”了一聲,良久又道:“那他很重視這次啊。也是,鑲金的總比鑲銀的漂亮多了?!?/br> “自然不是誰都能如您一般天縱奇才……” “誒,過譽了?!狈饬沾驍嗄侨苏~媚,不著痕跡地略略蹙眉,“只是沾了封瑯的光而已……封瑯,我倒很久不曾去看他了。罷了,阿孟是在哪一家客棧?我親自去找他?!?/br> “主人不可!您是萬貴……” 封琳再次打斷,輕笑數聲,卻從眼中射出陰冷的寒光:“我不太喜歡別人夸我。諸君都是我賴以為信的親信,何必如此見外呢?” 眾人諾諾:“是?!?/br> “阿孟的鑲金朱印,若我不曾猜錯,正是當年封沉卿的朱印,否則封瓊也不會試圖以此為要挾,當時若不是碧無窮性急,恐怕當真把阿孟送去本家,我也救他不得?!狈饬站従弴@出口氣,語中帶些憂慮,“可阿孟重情義,必不會告訴我這朱印來路,否則順藤摸瓜找到封沉卿,又可博父親一笑了?!?/br> “主人不妨與酩酊劍同行一番,伺機而動?” “同行自然要同行?!狈饬諒澊?,低眉斂袖,雖是朱衣,卻只讓人覺得他謙和溫潤如修竹,“伺機而動?糊涂。我為什么……要博一個將死之人的笑呢?” ※※※※※※※※※※※※※※※※※※※※ 封玨:阿琳,你定會是族中最有出息的! 封琳:嚶嚶嚶愿不負阿姊所望! 封瑯:兄長定會是族中...... 封琳:我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