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攻略對象[GL]_分節閱讀_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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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韶不是沒有吃過苦的人,她幼時喪父,無依無靠了好些日子,饑一頓飽一頓也是常事。但再難,她也沒混到這地步,這一碗米湯莫說是成年人了,就是孩子也喂不飽啊。 徐文錦見了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心里更是嘀咕:我說粥熬得稀些也無妨,但也不至于這么稀啊,這跟喝白開水能有多少差別?! 鐘韶只看了一眼,便是黑了張臉,說道:加米,重熬。 衙役聽了這話,怒氣沖沖的扭過頭剛要罵,見著鐘韶的模樣,再看他們刺史大人還跟在后面,頓時就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他嘴唇動了動,最終道:可是大人,這么多人,咱們的米糧不夠啊…… 從富戶家中籌來的都是好糧,但這米糧再好再精細,東西就那么多也不頂飽。 鐘韶也知富戶們之前已經讓周刺史借過一回糧了,這次能借的肯定不多,于是說道:不夠就去刺史府搬,刺史大人應當不介意陪著大家餓幾天肚子吧。說到后來,便扭頭看想了周刺史。 周刺史一臉苦笑,可是除了點頭有能做什么呢,只能是能撐幾日是幾日了。 ************************************************************ 一連三日,鐘韶每天都會往粥棚去看個一兩趟。粥棚附近已經匯聚了成千上萬的災民,刺史府里的存糧也是杯水車薪,連一天都沒能撐到,便是被那些災民們吃干凈了,最后到底還是動了周刺史最不愿意動的戍衛軍軍糧。在這天災人禍的當口,差點刺激得戍衛軍嘩變。 所幸,提出這個建議的徐文錦有著三寸不爛之舌,到底還是將那些戍衛軍安撫住了。只是這軍糧可以運一回,卻絕不能有第二回,也不知賀銘的糧食幾時才能到? 如今北地剛遭遇了雪災,道路難行,鐘韶并不敢將希望全部寄托于賀銘身上。她其實更在意那一批不翼而飛的官倉賑災糧,畢竟數目那么多,糧食那么重,要運出城肯定不會悄無聲息,而周刺史事后嚴查也沒查出可疑之處,這便說明那些糧食很可能還在城中! 徐文錦等人也同意這個猜測,因此這些天洪平召集了丐幫的人,在城中四處查找,幾乎忙得腳不沾地。只是那些糧食卻真如人間蒸發了一般,一時之間根本查不出絲毫線索來。 這一日,鐘韶從粥棚里回來,一路上都有些憂心忡忡——不過三日,粥棚的粥還是越來越稀了,因為她們真的再也找不出更多的糧食,但無論是賀銘還是賑災糧,目前都毫無音訊。 鐘韶走在路上,身后依然跟著整隊的玄甲軍,將她護得嚴實??墒亲咧咧?,她卻忽的心生警惕,一股危機感悄然襲上了她的心頭。 這兩年鐘韶過得還算安逸,但西域行商那四年帶給她的警惕或許已經被刻進了骨子里,她這輩子也忘不掉了。于是在那危機感襲來的一瞬間,鐘韶根本想也沒想,本能側身就往旁邊急跨了一步…… 她撞到了一個玄甲軍身上,但也躲過了一場危機。 只聽嘭的一聲脆響,一個花盆正正砸在了方才鐘韶所立之處,粗瓷的花盆被砸得粉碎,黑色的泥土和碎片四下飛濺。 一個花盆而已,卻是從天而降,悄無聲息…… 鐘韶目光一凜,扭頭看去,卻是一間兩層的客棧。她再抬頭一看,花盆落下的地方正對著一扇打開的窗戶,只是此刻窗戶里并無人影。玄甲軍隨即沖過去搜查,卻發現這客棧被災民們搶掠過后早已歇業,踹開門進去后,客棧里也是空無一人。 這并不是巧合,就像福王巡視時被人拿板磚砸了一樣! 鐘韶心里頓時一寒,可是對方并未露出蹤跡,她想追查也是無法。于是只好留下幾個擅于追蹤的玄甲軍繼續追查,自己并未多留,便帶著剩下的人繼續回去了刺史府。 但今日等著在鐘韶的糟心事卻并不止這一遭,她前腳剛進了刺史府,后腳洪平也跟著回來了。 之前三日,洪平都在追查那失蹤的賑災糧,忙得腳不沾地,幾乎便沒有再回來過。如今他回來了,可見事情應當有了眉目,鐘韶忙去見了他,結果還未問出口,洪平便鐵青著張臉的丟了個小布袋給她:你的賑災糧。 鐘韶見他神色不好,便猜到事情恐怕不妙,再低頭一看,便見那小布袋上還有干涸的血跡,想來為了這個布袋,丐幫的人應當有了死傷。然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鐘韶打開一看,卻見那布袋中哪里是什么糧食,而是一捧黑漆漆不知是什么焚燒殆盡后的灰燼。 看著那黑灰略微一怔,鐘韶就反應過來了,她瞪大了眼睛問道:師父,這是…… 洪平也是氣得眼睛都紅了,他怒氣沖沖的一拍桌子,頓時就將整張桌子都拍碎了:都燒了!那些混蛋,糧食偷了運不出城,就找地方全給燒了個干凈。那么多人被餓死,他們燒的哪里是糧食,根本就是人命!丐幫也死了兩個人,不要讓老子知道是誰干的,老子活剮了他! 鐘韶卻只覺寒意更甚,她心里有個預感,若不盡快將事情了結,之后的麻煩恐怕會更大。 第213章 一片血色 捧著那一布袋灰燼,鐘韶只覺心寒,但同時她也明白,原本被她寄予厚望的官倉賑災糧這回是徹底沒指望了。心頭愁緒翻涌,但見著洪平那氣憤填膺的樣子,她也只能道:師父放心,此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您這些日子也辛苦了,如今有了結果,還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洪平確實忙了幾日,但他本是習武之人,內力還很深厚,此刻面上倒沒露出什么疲色來。他聽了鐘韶的話后也是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我回來就是與你交代一聲,丐幫死了人,我現在得回去替他們收斂,還要安撫其他人。 說完這話,洪平起身就走,只是走到門口了,他又回頭說了一句:我覺得這勝州的水挺深的,你萬事小心。若是遇見危險,便讓人去尋我。 鐘韶答應了,洪平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送走了洪平,鐘韶又便拿著那袋灰燼匆匆跑去尋徐文錦了,見面之后二話沒說,劈頭就問:先生,賀銘如今到了何處你可知曉? 來了勝州三天,除了第一天強打著精神陪鐘韶去粥棚看了一圈兒之外,剩下的時候徐文錦便再沒有出過門。這一回倒不是因為他懶,實在是一路跟著騎兵急行軍趕來,徐先生那文文弱弱的小身板有些撐不住了,一放松下來便是渾身酸疼,所幸也就不強求自己跟著鐘韶瞎跑了。 此刻的徐文錦正在自己屋里喝茶,這刺史府里的米糧全被鐘韶搬走了,連帶著他們自己都得節衣縮食,但茶葉這種東西賑災顯然用不著,所以徐文錦也不缺好茶喝。冷不丁聽到鐘韶問這話,他不禁一怔,隨即問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 十幾年相處下來,鐘韶和攻略者們早已有了默契,很多事她們心照不宣,如此直白的將話宣諸于口,這還是第一次。徐文錦自然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尋常,這才有此一問。 鐘韶便將手中的布袋遞了過去,開門見山道:方才七公來尋我了,這是他找到的賑災糧。我擔心賀銘那邊會出問題,所以打算帶人出去迎一迎他。 徐文錦先時還沒反應過來,等到看見那一袋子灰燼之后才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沒有洪平那般的義憤填膺,卻是神色肅穆的道:你說的不錯。我們早覺得這勝州之事不簡單,眼下看來那幕后推手倒是個心狠手辣的,他既能燒了賑災糧,便不會輕易讓人再將糧食運來! 至少,不會讓他們的人將糧食運來,否則災民有了賑濟沒了性命之憂,便不會再想著生亂鬧事,那人之前所做的一切便都付之東流了。 鐘韶正是此意,她看到這一袋子灰燼時便想到了賀銘,因此才這般急切的來問徐文錦。此刻解釋明白了,她忙又問:那先生可知,賀銘將會自何處運糧過來? 徐文錦這回倒是有些為難了,他說道:當日我們走得匆忙,只讓人往齊云閣送了信,賀銘也并未與我們說明。他說完,見鐘韶眉心微蹙,便嘆口氣又道:其實來之前我們都不知道勝州的賑災糧出了問題,不過賑災的話,賀銘肯定是要送糧過來的,但應當不會從附近州府調糧。 鐘韶聞言略一思忖,便道:代州,賀銘會從代州運糧過來?! 代州和勝州都是北地的大城,較其他州府更加富裕,但代州距離勝州雖然不是很遠,但位置卻更偏南一些,這次卻是恰巧避開了雪災,躲過了一劫。 鐘韶話說出來,沒等徐文錦回答便覺得十有八九就是了,而且就算不是,運糧的隊伍也肯定是從南方來的。她等了一下,沒見著徐文錦有反對意見,便道:如今城中不太平,我帶兩千玄甲軍走,剩下三千人在城中鎮守。勝州之事,這幾日還請兩位先生與福王殿下商議定奪。 福王前兩日也醒了,雖則虛弱非常,但也不是不能主事的。勝州之事既然不關他什么事,鐘韶自然是愿意信他的,更何況還是蕭文萱在旁看著,總不會出了大的差錯。 徐文錦答應了下來,等到鐘韶一走,他便也披上大氅出了門。 這幾日他都在刺史府里修養,并未在意過城中瑣事,待他尋了小吏來細細問過賑災米糧所剩多少,城中災民又有多少之后,便再顧不得風度的咒罵了兩句,然后惱道:難怪她自己領兵出城還跑那么快,這城里的爛攤子就這么丟給我們了?! *********************************************************** 賀銘得到徐文錦傳話之后,第一個想到的確實就是往災區運糧運物資,誰叫鐘韶負責賑災呢,誰叫他人傻錢多……不對,應該是錢能解決的事都不叫事,他就指著這一回刷夠好感度走人呢! 安陽距離北地遙遙千里,雖然他們賀家在安陽的糧店不少,但從這里運糧往勝州顯然不是個好主意。于是在出發之前,他便修書一封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去了代州的糧行,然后直接從代州將糧食運往鐘韶目前所在的勝州——他要如雪中送炭一般,第一時間沖過去刷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