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攻略對象[GL]_分節閱讀_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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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糧店都被搶干凈了,但商人富裕,家中大多都有不少存糧,湊一湊應付個三五日的應當不是難事。然而周刺史卻更為難了,支吾著沒有立刻答應。因為他上一回就已經借過了,而且如今福王遇刺,他這刺史估計也做不下去了,恐怕沒人會賣他這個面子。 徐文錦也是人精,一看周刺史那表情頓時就明白了,于是只好道:商人重利,若是他們不肯相借,恐怕便要委屈大人和城中這些兵卒了。 周刺史便明白了過來,他這意思是讓他拿出刺史府的存糧,再從戍衛軍中調撥一些糧草出來…… 刺史府中的存糧就算了,隨意調用軍隊的糧草在梁國可是大罪!周刺史雖掌一地軍政,有權利將糧草拿出來,但聽了這話卻也是嚇得不輕。他惶惶然的看向了徐文錦,希望能得他,更或者說是鐘韶的一句保證,保證不追究他調用軍糧的事。 徐文錦卻是一笑,說了句:來之前,陛下許了將軍便宜行事的權利。 這句話一出,周刺史便又打了個哆嗦。 **************************************************** 徐文錦留在了城門口,對著這些天來已經被嚇破膽了的刺史大人威逼利誘外加出餿主意,這邊鐘韶等人卻是一路疾行,直接趕到了刺史府。 因為之前的變故,如今的刺史府外有著層層守衛,但這些地方戍衛軍和拱衛京師的玄甲軍顯然沒有可比性。乍然看見這么一支軍隊出現在眼前,戍衛軍們頓時亂了分寸,就連上前來問話的人都顯得有些底氣不足,眼睛總是忍不住往那甲胄鮮明的玄甲軍身上瞥。 鐘韶也不廢話,當即表明了身份,然后不由分說的便讓玄甲軍接手了刺史府的守衛,直接帶著蕭文萱等人便入了刺史府。 刺史府內,還有另一重守衛,那便是福王帶來的那些甲士了。 福王府出來的甲士,自然都是認得蕭文萱的,因此一見她出現,當即便有人跪下向她請罪。卻是被心急火燎的蕭文萱一腳踹開了:擋著本郡主作甚?誰耐煩聽你們說這些,我要見父王! 這位姑奶奶的脾氣,在京城時其實收斂了許多,沔州福王府的人可是沒一個敢招惹她的。甲士們被踹了也只能是白踹,還得趕緊爬起來給她領路,也好在蕭文萱氣力一般,也并不會真把人踢壞了。 于是由著甲士領路,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福王養傷的寢室。 路上蕭文萱便問過了,得知福王在之前已經醒過一回,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但等到一行人踏入寢室,見著整個腦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福王時,還是不免吃驚,蕭文萱忙問甲士道:父王怎的傷成這樣了,他身上可還有其他的傷勢?! 甲士便答道:郡主放心,王爺身上沒有其他傷了,只傷了頭。 頭是要害,因此蕭文萱聞言半點兒不曾放松,又問道:父王是怎么傷的,這頭上傷勢如何了? 甲士便又道:王爺是中了暗算,被人拿磚打在了頭上,流了不少血。所幸大夫說傷得不算太重,能醒過來便是無事了。 蕭文萱聞言,又是擔憂,又是慶幸,心里還有那么點兒古怪——說好的刺殺呢,那么高大上的說法,到頭來其實是她爹被人一磚頭拍腦門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鐘韶(沉思):突然懷疑福王遇刺是不是真的只是巧合?畢竟刺殺的兇器居然是板磚這么接地氣的東西,還真沒聽說哪家刺客用過! 第212章 心頭生寒 福王雖然被打破了頭,但眼下也脫離了危險,蕭文萱提了多日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許多。 當天下午,在徐文錦的威逼利誘之下,周刺史到底還是將那已經荒廢了多日的粥棚再次支了起來。大火一燒,白色的蒸汽沖天而起,輕易便將滿城的災民都引了來。 鐘韶只在刺史府里休息了一兩個時辰,在知道粥棚已經開起來之后,便帶著徐吳二人和一隊玄甲軍出門巡視去了——有福王的前車之鑒在那里,哪怕傷人的兇器是板磚,鐘韶也不敢掉以輕心,出門時便是帶上了足夠多的人馬護衛。 粥棚被周刺史設在了城南,因為城南是整個勝州城最貧窮破敗的地方,將難民聚集在這里,便不容易打攪到了城中貴人們的生活。 鐘韶在刺史府一小吏的引路下,領著人一路去了城南的粥棚,道路偏離了之前入城時走的主道,越走便越見破敗。許多屋子在之前的雪災中已經被壓塌了,但還有許多看著卻是近兩日才被破壞的,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后來倒塌的破屋,多半便是那些難民的所為了。 周刺史不愿意再放難民入城,看來也確實是有原因的。 鐘韶領著人一路前行,所見房屋十有八九都被毀了,偶爾在一些角落里還能看見幾個已經凍死餓死的難民。大抵是因為人手都被周刺史拉去粥棚了,城中的差吏也未曾來得及將這些尸體收斂。 到底是女兒家,心腸總是更柔軟一些,鐘韶見著那些尸體時腳步不由得一頓,便問那領路的小吏道:前幾日勝州關了城門,城里每日也都是要死那么多人嗎? 小吏顯然也看見了那些角落里的尸體,他臉上有些泛苦,拱手無奈道:大人有所不知,并非我家大人有意閉城不肯作為,也實在是沒法子了。城中沒了糧,那些災民入了城便跟亂民似得,四處打砸搶掠,他們不僅搶糧店食鋪,還搶百姓住戶甚至殺了人。先時我家大人還命捕快拿人,可這些亂民見著人被抓了反而更激動了,他們覺得進了牢房有牢飯吃,就餓不死了。 鐘韶聞言默了默,又問:那后來呢? 小吏又看了那些尸體一眼,便木著張臉道:后來就不抓人了,逮到犯事的就地格殺。 鐘韶知道,這一句就地格殺恐怕殺的就不止是一個兩個人了,這勝州境內遭災的百姓恐怕有十數萬人,涌進勝州城內的也不知凡幾。想要震懾,殺一兩個人是沒有用的,只有殺到這些災民們怕了,才能讓他們安分下來,才能保住城中百姓??墒菫拿駛儼卜至讼聛?,也是個死。 心情瞬間又沉重了幾分,鐘韶皺了眉,沒再說什么,又跟著那小吏繼續前行。然后他們到了粥棚,看見了那些吵吵嚷嚷擠做一團的災民才知道,為何之前那一路上如此平靜。 所謂粥棚,鐘韶放眼看去,便見著一排臨時支起的油布帳頂由近及遠,綿延過去百十米。再看一眼煙火水汽,數一數當也有數十口大鍋正在熬粥。然而這些對于災民們來說,也只能算是杯水車薪,因為粥還沒有熬好,在差吏們的管束下,災民們排氣的隊伍已經看不見盡頭了。 似乎是發現了鐘韶等人的到來,已經在粥棚忙活了小半日的周刺史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這大冷天的,他臉上都是汗,這一回倒不是冷汗,但臉色卻依舊煞白。見著鐘韶,周刺史忙拱了拱手道:大人來了,下官已命人將粥棚搭建起來了,現下正在熬粥。 鐘韶見著那黑壓壓一片似乎根本望不到盡頭的災民,終于還是有了一點不忍心,問了一句:災民竟有這么多,糧食可還夠? 周刺史聞言苦笑,這些天城里城外都餓死了不少人,但災民卻是一點兒沒少。他雖然籌到了些糧食,但能撐多久就真難說了,說不得一兩日都難! 鐘韶見著他苦笑,卻突然說道:刺史府里的存糧,好似并沒有被搬出來? 周刺史臉上的苦笑頓時一僵,然后有些支吾的答道:大人說的是,刺史府的存糧還未動,這些糧食是下官去各富戶家求來的。 富戶家中自有存糧,而且家里也定有護衛,之前城中因災民們搶掠動亂過一陣,但這些亂也生不到他們頭上。那些生存在底層的百姓們或許已經將卑微刻在了骨子里,見著朱門大多不敢闖,有闖的被護衛打死在門外,就更沒有人敢上門了,因此反倒是那些尋常百姓遭了殃。 周刺史去尋那些富戶籌糧并沒有什么不妥,但他臉上似乎隱隱透著些心虛。鐘韶自然見到了,想了想便也沒問,心里大抵已經猜到了些,無非就是周刺史自己在富戶那里借不來糧了,就打著她的旗號去借了。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也不用她還。 說話間,粥棚里的粥也熬好了,災民們很快又sao動了起來。 鐘韶仔細聽了聽,竟不是激動爭搶,而是在吵嚷爭執,甚至又要打起來的趨勢。她不禁有些好奇,便帶著人走了上前,到了近前正聽到那派粥的衙役喊道:叫什么叫,不吃就滾! 這話說得,鐘韶不禁側目,跟在她身后的徐文錦和吳長鈞更是皺眉。 周刺史又抹了把汗,畏畏縮縮的說道:大人,咱們還是不要過去了,這些災民如今都不安分,福王殿下也是來巡視時遭了他們的毒手,若您再出了什么差錯…… 鐘韶聞言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后跟著的百十個甲胄鮮明的玄甲軍,意思不言而喻。 周刺史還想勸,鐘韶卻已經領著徐文錦和吳長鈞他們走上前去了,等到了近前一看,才知道這場sao動爭執因何而起——那領粥災民的破碗里,清清淡淡的一碗米湯,只有碗底稀稀拉拉的躺著十幾粒米,若是要鐘韶說,別說是粥了,說米湯都抬舉這碗里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