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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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汗津津的面孔貼在他脊背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鄔瑾瘦而結實,她伸手在他腰上摸了一把,松開手,感覺牙痛好些了。 走到玫瑰椅上坐下,她含著冰塊不說話,拿起一把團扇扇風。 鄔瑾忍不住一笑,鑿出一匣子碎冰,用帕子抱住,走過去遞給莫聆風,讓她敷臉:“什么時候開始疼的?” 莫聆風接在手里,壓在臉上,熨帖地瞇起眼睛:“昨晚,也沒吃甜的,可能是熱的疼?!?/br> “吃東西了嗎?” “不想吃?!?/br> 正在這時,李一貼匆忙趕到,揖禮后,剛要看鄔瑾的手,鄔瑾就賠笑道:“是陛下牙痛?!?/br> 李一貼眉毛一挑,將藥箱放到桌上,打開蓋取出一瓶蟲齒藥,用細布包了手指,挖出一大塊藥膏:“請陛下移步門前,張開嘴?!?/br> 莫聆風略感不妙,放下冰塊,走到門邊,對著日頭“啊”的張大嘴,做出一副吞天姿態。 李一貼走過去,彎腰細看她口中情形:“不要緊,沒有新的?!?/br> 說罷,他看準她嘴里蟲齒位置,一手指頭杵過去。 饒是莫聆風這樣的女中豪杰,眼前也是一黑,腦子好像被箭頭猛鉆了一下,“嗷”的叫喚一聲。 而李一貼迅速收回手指,取下細布丟入渣桶,收拾好蟲齒藥,蓋上藥箱,十分平靜地告退離去。 他大步流星出莫府,鉆進馬車,馬車里唐十貼剛大吐一回,虛弱問道:“師父,鄔相爺的手沒事吧?!?/br> “鄔相爺不是手疼,”李一貼陰陽怪氣,連連冷笑,“是滿肚子頭疼?!?/br> 他喊車夫:“去太醫署!” “這是什么怪毛???”唐十貼氣喘吁吁,“不是手疼怎么說手疼,害咱們跑這么快?!?/br> 而莫聆風坐在椅子里,半晌沒能回神。 牙齒上的疼痛逐漸緩解,但是腦子里的痛后勁十足,讓她無法動彈,眼前陣陣發黑。 足足半晌,她才睜開眼睛看鄔瑾:“簡直是個屠夫?!?/br> 鄔瑾讓人送來一碟蒸餅,洗干凈手,笑道:“是我不該說手疼,看他跑那一身汗,明日我去賠禮?!?/br> 蒸餅松軟,他上手掰成小碎塊,讓莫聆風張嘴:“吃點東西墊墊肚子?!?/br> 莫聆風小小張嘴,將蒸餅含進嘴里,不敢咀嚼,囫圇吞下。 如此吃了一塊半,她精神大好,問道:“平州一戰,大昭反應如何?” 第428章 心意 “民怨沸騰,”鄔瑾放下蒸餅,擦干凈手,給莫聆風一杯放涼了的茶,“大昭正稅之外,雜賦至繁,甚至征斂無名,苛剝過甚,民間苦賦重已久——” 他沉吟片刻:“如今有良州、鄂州、信州三處,百姓起義,良州丁貴宣稱自己有大神通,聚集大批信徒,開放糧倉,火燒衙門,信州孟順有五千眾,攻占縣城,血洗縣衙,鄂州樊勝,聚嘯山林,打家劫舍,都不是能長久之輩,但對大昭,無疑是雪山加霜?!?/br> 莫聆風歪著腦袋喝水,拿帕子一抹嘴:“如此良機,不能錯過?!?/br> 鄔瑾更慎重些:“平日大軍疲于攻城、防守,現在大昭無暇兼顧,確實是良機,不如積攢糧倉,再在濟州創辦船坊,碼頭造戰艦兩百艘,組織士兵習水戰,南方若有流民,也可招募?!?/br> 他手指在桌上點東方,再點南方:“水軍至關重要?!?/br> 莫聆風仔細思量——此時出征,可得一州之地,但辦水軍之計更為深遠。 “就按照你說的辦,在濟州市舶司下設船場,任程廷為提舉,從五品,他人誠實,選料上不會有差錯,副提舉石遠,從七品,這兩人在學識上,都是慘不忍睹,好在開國之初,人才不濟,可以酌情?!?/br> 鄔瑾點頭,又道:“市舶司提舉何卿膽小如鼠,不敢貪,但也不敢辦事,有程廷在一旁,會好不少?!?/br> 莫聆風忍不住笑道:“程廷這個傻大膽,有什么不敢的?!?/br> 有石遠從旁管束,暗中報信,不會出紕漏,”鄔瑾忍不住跟著笑了,“我寫奏書,陛下用印后發往各處吧?!?/br> 他行事,素來謀定而后動,話出口前一定已經在心里反復斟酌過,細枝末節俱在心中。 走到桌案邊,他先磨墨,鋪開紙,懸腕提筆,先起告書。 “敕:濟州市舶司創辦船場,盡歸崇正院,崇正院崇正使程泰山第三子程廷,性敦厚,氣勁正,磊落之材,足以提舉,副提舉石遠,招募習水而能cao舟之人,不拘黎庶、災荒叛民,造戰艦,組水師,習水戰,出入風濤,如履平地,以擊千里之外,水師隸屬濟州駐軍?!?/br> 莫聆風坐到他對面,從桌案下方取出朱漆匣,取出“永瀾行璽”寶印——大岐無傳國玉璽,祭天前刻有受命璽“受天明命惟德允昌”、鎮國璽“承天福延萬億永無極”、年號二連珠璽“坤圣”、書詔璽“永瀾行璽”四方寶印。 鈐印后,鄔瑾將奏書封入羊皮封,交人送去西府:“還有一封送金朝國書,斟酌一月,總算是落定,陛下看看?!?/br> 他從書架上找到由東府一同商議出來的國書,交給莫聆風。 國書內容繁雜講究,莫聆風仔細看完,發現十句有九句是廢話,最重要的是“兩朝迭相犄角,協比鄰國,當共延之”。 她放下國書,撿鎮國寶璽鈐印其上:“金虜攻高平寨機會已失,他們再恨,也無可奈何,使臣擇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