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禍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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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祎和許侯二人快步走到許琛屋內,看許琛正靠在床上,歸平在一旁伺候著他喝藥。 “琛兒!” “父親?!痹S琛準備起身,卻被許侯按在了床上。 夏祎從歸平手中接過湯藥,示意眾人離開。 待歸平關上房門,許侯開口問:“感覺怎么樣?” 許琛聲音有些虛弱:“還好,讓父親母親擔憂了?!?/br> 夏祎激動地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一會兒讓你小姑父來給你看看?!?/br> 許琛詢問道:“不知道四殿下怎么樣?可有受傷?” 許侯:“四殿下無事,已經回宮了。你可還記得發生了什么?” 許琛剛要回話,就被夏祎攔下:“琛兒剛醒,你待會兒再問吧?!?/br> 許侯點點頭,給夏祎讓開位置,夏祎親自喂許琛喝完了藥才放下心來。 待到傍晚時分,孫石韋從宮中出來便直奔侯府,給許琛診過脈之后,又調整了一下藥方,才放心回家。晚膳過后,得知許琛醒來的許季亭也趕到侯府,眾人在許琛的房間坐下,仔細聽許琛講述當時發生的事情。 那日許侯和季亭等人猜測得差不多,就連受傷的經過也基本相同,只是經許琛講述之后,更覺兇險萬分,在那種情況下,每一次選擇都有可能會導致不一樣的結果。 許侯再三確認:“你確定那劍是沖著四殿下去的?” 許琛點點頭:“確實。當時我拉著四殿下往侯府的方向跑,那人是從側面沖出來的。我在四殿**旁大概半個身位左右,離刺客更近些,若是無目的刺殺,我當時的位置更加方便,可那刺客刻意讓開了我的位置,目的明確地直沖四殿下而去?!?/br> 許侯和夏祎對視了一眼,許琛繼續說道:“還是多虧小叔教我怎么用腕箭,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辦好?!?/br> 許季亭摸了摸許琛的頭:“等你好了小叔再給你做個更厲害的?!?/br> 許侯問:“琛兒,你可有害怕?” 許?。骸芭?,也不怕?!?/br> 夏祎有些意外:“這話怎么說?” 許琛想了想說:“這是我第一次殺人,自然會有后怕??扇舢敃r我不殺他們,我和四殿下都會有性命之憂,所以便不覺害怕。雖然現在想想還是有些難受,但若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出手的?!?/br> 許季亭摸了摸許琛的頭:“好孩子,你受苦了?!?/br> 許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說:“對了,小叔也再給四殿下做一個腕箭吧,這次還多虧他幫我止血,我總得謝謝他才是?!?/br> 許季亭:“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不過有件事我得跟你說,四殿下可沒有幫你止血,是我趕到之后幫你止血,然后帶你回侯府的?!?/br> 許琛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說:“我明白了,多謝小叔幫我止血?!?/br> 許季亭滿意地笑了笑:“真聰明!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br> 許琛點點頭,目送三人出了房間。 走出許琛的房間,許侯和夏祎帶著許季亭往書房走去。 到書房坐定,許侯問:“四殿下懂醫術?” 許季亭點點頭:“是的,我當時跟即墨……大人到了小巷內,正看到四殿下將銀針從琛兒手中拔出,我昨天回去之后看過醫書,那幾個位置正好有可以止血的xue位?!?/br> 許侯有些吃驚:“四殿下哪里學來的這些東西?” 許季亭:“我聽晟王說四殿下的養母惠貴嬪是會醫術的?!?/br> 夏祎搖頭:“不,惠貴嬪自己本人醫術平平,只能勉強自保而已。應該是皇后娘娘,別忘了澤蘭可是藥仙谷傳人?!?/br> 許季亭故作驚訝:“皇后娘娘為什么要教四殿下醫術?” 夏祎:“這事暫且先不論,等我改日進宮問問皇后娘娘就知道了。不過昨晚你為什么沒說呢?” 許季亭:“昨天只顧著擔心琛兒了?!?/br> 許侯:“昨天孫石韋離開的時候問了一句,他以為是你做的,我胡亂糊弄過去了?!?/br> 許季亭點點頭:“我知道了,三哥放心?!?/br> 這時,夏祎似乎想起了什么,開口問:“季亭,你跟即墨大人認識?” 許季亭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昨天只是恰好遇到了?!?/br> 夏祎笑了笑:“敢直呼即墨允大名的可沒幾人,你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br> “呃……三嫂,你也說了我天不怕地不怕嘛?!痹S季亭一邊說一邊看向許侯。 許侯趕緊接話:“就是的,他生起氣來天王老子都敢罵?!?/br> 夏祎有些疑惑,問道:“季亭,你身體無礙?” 許季亭面露茫然:“三嫂,你今天怎么了?我身體一直挺好的??!” 夏祎又說道:“你是開宇三年搬到晟王府上的吧?” 許季亭:“是開宇元年?!?/br> 夏祎:“對對對!開宇元年,那年還真的發生了好多事情呢。你說你當年干什么離家出走?我還記得那年叔亭知道你離家出走之后氣得差點直接跑回臨安,還是我給攔下了。后來你怎么就又回來了呢?” 許侯趕緊接話:“他玩膩了就回來了唄,多少年前的事了,提它做什么?!?/br> 許季亭連忙點頭:“就是就是,誰還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嘛。今天時候不早了,晟王還在等我,我先走了,三哥三嫂早些休息?!?/br> 說著倉皇逃離了侯府。 昨天許琛遇刺事出緊急,他聽到了赤霄院的口笛聲便循聲而去,沒想到半路遇上了歸平和凝冰,那種情況下也顧不得許多,好在當時眾人心思都在許琛身上,并沒有過多探究他為什么會和即墨允在一起。而后在分析情況的時候,因為晟王在身邊所以放松了警惕,忘記了在場的夏祎和許幼婷夫婦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脫口而出對即墨允的指責。許幼婷從小跟自己最親,就算察覺了什么也不會多話,但是夏祎如今這個樣子,是起了疑心了。他并沒有太多的把握能騙過夏祎,自己刻意躲著皇族中人已經夠讓夏祎懷疑的了,如今情急之下的反應,很有可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對夏祎的態度依舊不是完全自信,夏祎身處漩渦之中,有些事身不由己,有些事牽涉過深,一旦自己的身份被夏祎知道,是福是禍還不一定。如今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盡量避免和夏祎的接觸,能瞞一天是一天。反正夏祎沒有證據,只要自己不承認,懷疑便只能是懷疑。 許季亭離開之后,夏祎對許侯說:“季亭這些年也不容易吧?!?/br> 許侯看著夏祎:“你是不是累了?早點休息吧?!?/br> 夏祎笑了笑沒再說話,帶著素纓離開了書房,走出書房之后夏祎讓素纓去把凝冰叫來。 許侯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夏祎剛才那幾個問題非常明顯是對季亭的身份起了疑心,他心下盤算著,無論如何都要找機會提醒一下季亭。 許琛自醒來之后逐漸恢復飲食,身體也日漸康復,不過兩三天就已經可以下地行走而不覺虛弱了。侯府閉門謝客數日,終于在正月二十這一日,長公主車駕從侯府出來,徑直往宮中去。 慈元宮,夏祎和皇后密談許久后離宮,并未去見皇上。 次日,皇上召許侯進宮,許侯推說許琛身體未愈,并未入宮。 是夜,皇上到皇后宮中就寢。 正月二十五,小朝會。 許侯依舊沒有上朝,赤霄院奏報,忠勇伯陳丘府兵超規,勾結西楚刺客于上元燈節挾私報復侯府,刺殺許琛,險些傷及四皇子?;噬险鹋?,下旨革去陳丘嫡子陳凌凇禮部員外郎一職,留家查看。同時命大理寺卿會同刑部尚書、御史大夫一起審理此案。 因為赤霄院證據清晰確鑿,人證物證俱在,又兼有太醫院諸位太醫和侯府府兵的證詞,此案處理起來非???,只是因陳丘有爵位在身,還需要上報皇上親自處理,這一來二去便出了正月。 二月初二是三公主夏婉清的生辰,作為皇上最寵愛的公主,生辰自然十分隆重,光是送賀禮的人就要把慈元宮的門踏平了。夏婉清坐在瓊華殿中,百無聊賴地看著送來的賀禮,無非是些珠環釵黛、綾羅綢緞之類的俗物。她天生不喜這些東西,但作為公主卻又不得不日日面對,如今看到這些只覺膩煩,便讓采芯和采芷在外間收禮,自己跑回寢殿去疊紙船了。 不一會兒聽得前面通傳,說長公主到慈元宮了。夏婉清十分高興,立刻跑到前面的披芳殿中去了。 “婉兒給母后請安,給姑母請安?!毕耐袂逡幘氐匦卸Y。 夏祎:“快起來吧,今天是你的生辰,在自己宮中就不要拘禮了?!?/br> 皇后招手示意夏婉清上前入座。 夏婉清環視四周,問道:“怎么不見知白哥哥?他傷還沒好嗎?” 夏祎:“他傷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此前因為跟翊兒一同遇險,我便讓他先去臨月軒看看,一會兒再過來?!?/br> 夏婉清心下有些失落,卻聽夏祎繼續說:“琛兒給你準備了生辰賀禮,托我先帶給你?!?/br> 夏婉清抬頭,只見素纓送上了一個托盤,上面有兩個精致的盒子。 夏祎道:“左面那個是我和侯爺送你的,右邊那個是琛兒送你的?!?/br> 夏婉清起身:“多謝姑母?!?/br> 夏祎擺了擺手:“快看看吧!” 夏婉清入座,還是先打開了左邊的錦盒。只見錦盒之中是一支玉簪,玉質水潤飽滿,一看便知是上等玉料。這玉簪周身通透,觸手冰涼,頂部雕刻著繁復花紋,可簪體卻是扁平的,而非尋常玉簪的圓潤柱狀。仔細看去,簪體上寬下窄,中間有一道凹槽貫穿始終,竟神似一把劍的形狀。 夏婉清十分歡喜,拿出玉簪仔細觀看。 夏祎:“聽你母后說你對普通釵環不甚喜愛,恰好去年偶然間得了一塊玉料,那玉料中有一天然凹槽,所以一直不知如何雕刻,后來還是琛兒說這凹槽像劍樋,我便找人做了這玉簪。你可還喜歡?” 夏婉清面露喜色:“喜歡!多謝姑母!” 夏婉清讓采芯幫自己把玉簪戴在發髻上,皇后點點頭:“嗯,好看,確實好看!” 夏婉清十分開心,又拿起右邊的錦盒打開,這正是許琛送的賀禮。錦盒中是一個玉質小船,形狀與平日里許琛教夏婉清疊的小船一樣。夏婉清喜形于色:“今日的賀禮中,我最喜歡的便是姑母和知白哥哥送的了!” 夏祎慈愛地說:“那便好,還怕你不喜歡呢?!?/br> 皇后轉頭對著夏婉清說:“婉兒,去玩吧,我跟你姑母還有話說,一會兒知白來用午膳,到時候再叫你?!?/br> 夏婉清請安告退,拿著禮物歡喜地離開了。 臨月軒。 許琛的到來讓夏翊清格外開心?;葙F嬪知道夏翊清必然和許琛有話要說,所以在許琛行過禮之后便放他們往偏殿去了。 這是許琛第一次踏入皇子的住地,雖然之前也在瓊華殿的偏殿借住過,但皇后宮中和貴嬪宮中自然不一樣,如今看臨月軒這偏殿也著實不算大。 夏翊清拉著許琛坐下:“你傷可好了?我回宮之后就收不到消息,一直十分擔心?!?/br> 許琛展開雙臂,對夏翊清說:“殿下看我如今這樣,可放心了?” 夏翊清把茶杯推到許琛面前:“總之我欠你一條命?!?/br> 許琛搖搖頭:“殿下別這么說,當時那種情況任誰都會出手的?!?/br> 夏翊清:“又叫殿下,我們都一起歷經生死的了,還這般生疏嗎?” 許琛笑了笑:“這可是在宮里,我不敢的?!?/br> 夏翊清嘆了口氣:“謹慎些也是對的?!?/br> 許琛湊到夏翊清身邊,低聲問道:“你可知那些人是什么來路?” 隨著許琛的靠近,夏翊清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其中混雜著中藥的味道,甚是好聞,一時間心頭微動,不知不覺竟紅了臉,完全沒聽到許琛問的是什么。 許琛見他半天沒有回答,輕推了他一下。夏翊清反應過來,連忙問:“你說什么?” 許琛有些疑惑:“這么近你反而聽不到嗎?是不是以后我要離你遠些說話才行?” 夏翊清:“不是不是,我剛才在想別的,你問什么?” 許琛無奈又重復了一遍,夏翊清搖搖頭,低聲說道:“不是忠勇伯針對侯府嗎?” 許?。骸暗钕滦艈??說穿了我只不過是侯府的養子,一沒品爵二無官職,也不是襲爵的世子,忠勇伯就算真的狠心讓我死,最多也只能算是行刺皇家外戚親眷之罪,這個罪可大可小??尚写袒首拥韧\反,是要誅九族的?!?/br> 夏翊清沉默。 許琛繼續說:“殿下和我心里都清楚,讓我受傷的那一劍是沖著誰去的?!?/br> 夏翊清搖了搖頭:“可惜我在這宮中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br> 許琛語氣鄭重:“殿下可千萬要小心,之前你中毒之事也很蹊蹺,這次又遇刺,總覺得你在宮中不安全?!?/br> 夏翊清笑著說:“有什么不安全的!我自己會醫術,又輕易不會出宮,刺客總不會傻到進宮行刺吧。你放心好了?!?/br> 許琛看著夏翊清:“殿下藏得可真深?!?/br> 夏翊清:“你可得給我保密?!?/br> 許琛點點頭,“那是自然,是我小叔救的我?!?/br> 兩個人相視一笑。 許琛道:“哦對了,之前殿下托我查的那個叫言清的人,我實在沒有線索,你也知道我平常無非就是從侯府到宮中這一路,除了日常跟著我的侯府護衛,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人?!?/br> 夏翊清點點頭:“嗯,那就不查了,我也不過是隨口一問,你若不提我都快忘了?!?/br> 許琛放心下來,關于小叔的身世,這算是告一段落了。他沒再追問那日的口笛是什么,也沒提到那位大人。誰沒有些秘密呢,他沒有告訴夏翊清自己的身世,替小叔瞞著言清的事。夏翊清不曾說過自己會醫術,也沒有提及和那位大人的關系。在臨安這兩年,許琛最先學會的便是不問。不問,不知,才能活得長久。 不一會兒凝冰來尋,說是長公主要許琛去慈元宮。夏翊清也不好再留,反正過些時日許琛總要回書房的,也不急在一時,如今看他身體已無大礙,便放下心來。 許琛跟著凝冰來到慈元宮,行過禮之后眾人便開始用膳了。 皇后關切了幾句許琛的傷勢,夏婉清也謝過他的賀禮,此時外間通傳:“皇上駕到!” 眾人立刻起來行禮。 眾人落座之后夏禎道:“知白也來了,傷勢如何?” 許琛回話:“回陛下,傷勢已無大礙?!?/br> 夏禎點點頭:“這次受傷,委屈你了?!鞭D頭又對夏祎說:“也委屈祎兒和叔亭了?!?/br> 夏祎冷冷地說:“不敢,許家是臣子,禁不起皇兄的這聲委屈?!?/br> 許琛有些擔憂地看著夏祎。 皇后并沒有解圍,一時間桌上的氛圍有些尷尬。 夏禎見眾人都不說話,只好開口道:“小祎,別賭氣了,朕已經決定了,知白救護皇子有功,封三等縣伯,封號嘛,就“平寧”二字吧,另賜府邸,賞金千兩?!?/br> 許琛愣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卻聽夏祎開口說:“琛兒不需要,琛兒以后是襲定遠侯爵的。住在侯府還有人眼紅呢,要分府出去豈不是立刻被人殺死?!” 夏禎安慰道:“好了好了,你若不愿意讓他分府出去,那便繼續住在侯府,等大些了再出去也不遲。還有啊,你若是生了女兒就封郡主,知白照樣襲爵。你要是生了兒子呢,許家一門兩爵位,不好嗎?” 皇后覺得差不多了,于是開口說:“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這事就這么定了,知白你還不趕緊謝恩?” 許琛立刻起身:“謝皇上賞賜?!?/br> 夏禎:“行了我走了,你們好好吃飯吧?;屎?,你勸勸她?!?/br> 眾人恭送皇上離開。 等夏禎出去之后,夏祎朝許琛笑了笑,許琛了然,那些話都是夏祎故意說的。 皇后笑著說:“好了好了,今天算是雙喜臨門,來大家舉杯?!?/br> 夏婉清也道:“恭喜知白哥哥,不,應該是……恭喜平寧伯!” 許琛有些不好意思,眾人都笑飲杯中酒,一頓飯吃得十分愉快。 次日一早,封伯的旨意傳到侯府,侯府三人領旨謝恩,許侯一門兩爵的榮耀一時令人艷羨。 ※※※※※※※※※※※※※※※※※※※※ 第一卷快結束了,第二卷名字還沒想好…… 作者菌是個起名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