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在昏迷中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不止一個人,像是有好多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感覺到非常痛苦,渾身像是在被燒灼一般,在疼痛之后驚醒過來,我發現自己待在一個半封閉的空間里,在一個圓柱形的空間的底部,周圍都是結實的墻壁,頭上十幾米高的地方是唯一的出口,抬頭看上去什么也看不見,只能感覺到冷風從上面吹下來。 我:“有人嗎?!……有沒有人!” 我的聲音順著環形墻壁回蕩了幾聲,上面的出口依舊沒有人出現。 想想我一定是被那個醫院里的男人抓走了,我馬上渾身摸了一遍,果然手機被拿走了,我繼續喊了幾聲,還是沒人應,便喪氣地坐了下來,開始懊惱當時為什么要和那個男人糾纏,如果我立刻跑走可能就沒事了。 對了,我媽還在醫院里呢,我都不知道我被抓走暈過去了多長時間,我媽在醫院等了一晚上沒見到我估計更急了,想到這里我氣地一腳跺在墻壁上,發出咚——地一聲。 然后我聽見有人在上面輕輕喊了一聲,我抬頭看上去,有個人從旁邊伸出腦袋來,太暗了我沒看清是誰,接著他甩下來一條繩索,示意我爬上來,我一見有能逃出去的辦法還管他媽的是誰,立刻把繩索纏自己腰上,在上面那個人的幫助下逃離了深牢。 等我從洞里翻出來我才看見,救我的人居然是曹釋彬,我馬上后退了好幾步,指著他。 我:“你是誰?!” 他也不急著跟我解釋,把繩索繞好在手上,說:“要快點走,否則會被發現?!?/br> 他見我不動要過來拉我,我拍開他的手。 我:“……是你們的人抓了我,現在你要放我走?你覺得我是傻子看不出來是圈套?!” 他看著我,說:“是你自己不自量力要去惹教會的人,我舅舅本來在聽我跟他講了你把惡能全部轉移出去之后已經表明對你沒有興趣了,你非要在人家面前展示,現在教會都知道你還有‘容器’的功能,他們會放過你嗎?” 我歪了一下頭:“……舅舅?那個抓我的人,是你舅舅?” 他轉身朝著周圍看了幾眼,像是在確認我們沒被發現。 曹釋彬:“是誰不重要。我就問你,你想不想活命?而且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要告訴你……芬恩現在在教會的人手上?!?/br> …… 我:“你,你說什么?!” 曹釋彬:“而且,好像是他自己找上門去的,具體是怎樣我也不清楚?!?/br> 我:“他不是和卡門在一起嗎?!為什么會去找教會……” 我猛然就記起芬恩臨走前說過的話,他說是不是只要他把身上的惡能都轉移出去,那么他就可以回到我身邊了。 曹釋彬有點疑惑,說:“卡門?卡門也來中國了嗎?” 我忘了卡門和伊萬杰琳應該是秘密前來,很可能是因為卡門不同意芬恩這么做,所以芬恩就去找教會的人了?!他不要命了嗎?! 這把我氣的呀,一口老血要吐出來了。 沒有辦法我只能跟著曹釋彬逃了出來,這里像是一棟廢棄的建筑,我們在路上看到一些鐵門外面還守著教會的人,看樣子不像是巫師,他們手里還拿著槍,像是專業的保鏢,那些鐵門后面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曹釋彬帶我躲避過守衛從電梯旁的通風口逃了出來,就在我們快要繞出路口的時候,拐彎出現了兩個巡邏的守衛,他比我反應還要快,馬上把我推到墻邊上的角落里,那兩個守衛見到他就問:“曹小少爺在這里干什么?” 曹釋彬淡定地說:“你們前面都停滿了牢車,我的車只能停在后邊了?!?/br> 說完示意了一**后不遠處停著的豪車。 那守衛說:“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可以讓我們給騰位置的呀,開口就行了……” 他們又聊了兩句便走了,曹釋彬才讓我出來。 看他的樣子真的不像是騙我,那么他為什么要幫我呢。 帶著疑惑我還是上了他的車,因為是自己人的車而且他車窗特別黑,外面看不見里邊,所以門口的守衛沒有多看就放行了,他載著我一路駛出公路然后上了高速,開了半個小時我才認出路牌上面的地方,驚訝著我居然被抓去這么遠的地方。 我心里很擔心芬恩,又不知道該怎么幫他,我如果現在去找他可能兩個人都會被教會抓住,那就互相成了彼此的軟肋,教會會脅迫我們做什么都不清楚。 但是我又不敢完全信任曹釋彬,雖然他說他可以幫我。 我說:“不用了,芬恩……是因為我才會被教會抓住的,你救了我教會很快也會知道?!?/br> 接著他的電話響了,我馬上閉嘴不說話,他接了電話短短說了幾句然后掛掉,對我說:“他們說芬恩身上的惡能就是小鎮里的惡能,而且他自愿把惡能轉交回教會,我舅舅他們正在安排此事?!?/br> 我想了想,問:“這樣……對芬恩會有危險嗎?” 曹釋彬:“魏疼,我覺得我要跟你解釋一下‘容器’這種體質,通常來說‘容器’都是天生的,而芬恩這種更像是后天人為的,所以他只有能夠接納能量的功能,而無法使用。他聯系教會想要把身上的惡能取出,對他來說應該沒有什么影響?!?/br> 我:“那天在醫院里的男……就是你舅舅,我看見他也可以使用惡能,他也是容器嗎?” 曹釋彬:“是,我舅舅是為數不多成功控制住惡能為己所用的容器之一。不過之前看你似乎也可以cao控惡能,我就有了一個新的想法?!?/br> 我:“什么想法?” 曹釋彬:“你可以理解為基因分裂,適者生存,首代基因會不停分裂產生后代,后代也會繼續分裂,這樣就能把每一代的優良因子不斷積累延續下去。我舅舅不是第一代,我外公也是容器體質,乃至祖上,所以到我舅舅這一代他能很好的掌握這種能量?!?/br> …… 我:“你是想說,我可能也是遺傳??” 想想我爸和教會的瓜葛,或許我還真的遺傳了些什么東西。而且魏婷婷和小鑫也能看到那些玩意兒,我們三兄弟姐妹估計都有遺傳。 曹釋彬:“這種優質的容器是很稀有的,教會非常珍惜,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你的人身安全,就算被教會抓住他們也不會對你怎么樣?!?/br> 我看著窗外,車子駛下高速開進市區,他說先送我回家去,我準備下車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問了他一句:“……我和芬恩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br> 他沒有看我,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我:“你為什么要幫我?” 曹釋彬想了想,說:“我們都是在與命運抗爭的人,希望我們不會輸?!比缓髮ξ倚α艘幌?。 果然在我消失了一整天之后我媽聯系不上我已經急的從醫院回來了,她看見我回來了立馬拽住我問怎么回事,我說那晚回來在路上被打劫了,手機被搶了,去公安局報案搞到了現在。 我媽:“嗨,人沒事就好,害的我差點要報警了。你什么時候回學校去呀?你媽已經沒事了啊,趕緊回去**的事情?!?/br> 在我媽非常無情地驅趕下,我都還未來得及與她險境后母子團聚就被趕出了家門,她一路上叨叨叨罵我不顧學業,然后逼我馬上回學校去,她坐上公交就去上班了。 我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回了學校,下午還下了大雨,高程南開車來接我。 高程南:“誒,你這怎么受傷了?” 我:“???” 他指了指我脖子旁邊,我往后視鏡一看,確實脖子旁邊有擦傷的痕跡,應該是從地洞里逃出來的時候弄到的。 我倚在車座上,說:“完了,我覺得我這次真的攤上事兒了,不知道該怎么做?!?/br> 高程南開著車,說:“咋了又?!?/br> 我忽然記起從歐洲回來之后我把那枚祭器里發現的戒指留在了我這兒,因為我覺得它太玄乎,怕隨便給誰會很危險,而且它又和我身上的惡能有莫大的關系,只是我現在不知道該拿著東西怎么辦。 我把這個疑惑告訴了高程南,他說:“cao,你怎么還敢把這邪門的東西帶在身上,你放哪兒了?宿舍嗎?靠!要是鬼又來了可咋辦,你趕緊找個人扔了……誒,你是不是可以找李小童啊,我今天在學校里看見她了?!?/br> 我:“她回學校了嗎?……我媽病倒之后我不是去醫院嘛,在那里也見到了李小童,原來上次和她一起吃飯的是她爸爸,我們誤會了?!?/br> 他搖搖頭:“我就說嘛,再怎么安排婚配也沒必要逼一個小姑娘嫁個老頭?!?/br> 高程南這么一說我想想確實可以去找找李小童問問,畢竟她懂這些東西。 我現在想的就是先把我手上和惡能有關的事情都解決了然后想辦法找到芬恩,弄死這小子。 我給李小童發消息問她有沒有空,她說她正好也有事找我,所以我倆約在圖書館見面。 我回到宿舍收拾了一下,在柜子最里面把裝著那個戒指的盒子掏出來帶上,然后把衣服換下來洗,掏兜的時候拿出來一團紙團我才記起這是楊奇給我的,我把紙團展開又開了眼上面的六個數字,實在是想不出來會是什么意思。 我:“誒高總,你看看這個,你覺得這六個數是什么呀?” 高程南拿過去看了一眼,說:“銀行卡密碼?微信支付密碼?支付寶密碼?” 我:“你能說個和錢沒有關系的嗎?” 他嗯了一聲,說想不出來。 我換了套衣服去圖書館見李小童,她買了杯咖啡坐在一樓閱讀區等我,見到我招了招手。 我坐下來,問:“找我什么事?” 李小童說:“我的事情不急,你是不是也有事找我?你先說吧?!?/br> 我想到之前她應該看見我和芬恩在一起,就說:“之前你在市區見到我和芬恩,是不是嚇了一跳?!?/br> 她笑了一下,說:“我認得他,就是小鎮里那個幫了我們很多次的人吧,我倒是不驚訝你們在一起了,只是好奇他居然會愿意跟著你回中國來?!?/br> 我聽她講的話,思考了一下,問:“你怎么知道我和芬恩在一起了?” 畢竟之前她只是在車里看見我倆走在一起而已,她聽了我的疑問面上有些尷尬,就說:“啊對不起,我以為你們……因為之前在小鎮發生了那么多事情,就想著你們兩個人應該產生感情了,如果是我誤會了,真的對不起!” 我笑笑:“沒事,不是誤會。不過今天我來找你不是因為這個事情,之前我從小鎮帶了一樣東西回來,我覺得和我們遇到那些事情有很大關系,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她想了想,點點頭,我把裝著戒指的盒子拿出來打開給她看,她看見里面的戒指眉頭皺了起來,并且放在手上端詳了一下,才對我說:“我覺得這可能是與古老巫術相關的東西,我覺得它身上的能量不是邪惡的能量,反倒是有一些像壓制的能量,這個器物可能是用來鎮壓邪惡的?!?/br> 我:“鎮壓邪惡?” 如果裝著戒指的球輪是一個封存器具,而戒指也是一個封存器具,這是為什么呢?俄羅斯套娃? 她把盒子放下來點點頭,然后說:“我其實懂的不多,我姑姑知道的多些。對了,我要跟你講的就是我這段時間去參加了幾次研討會,貌似很多相關的專家都知道你們這次考察的事情,好像影響力還是蠻大的,有成果出來真的是令人高興的事情,恭喜你?!?/br> 我嘆了一聲:“不用祝賀我,是大家用命換來的呢?!?/br> 后來我們還聊了一些關于課題的事情,她說要請我吃飯我說下次吧還有事,臨走的時候我看見高程南在給我發他和趙圍解密那六個數字的過程,這倆人閑的摳腳,拉了一個群居然還把潘卓余拉了進來,討論的熱火朝天,我就掃了一眼就看見潘卓余已經開始用量子力學在研究了。 我:“誒,話說你看看這個,你覺得這六個數字像是什么呀?” 我把數字打在手機上,給李小童看了眼,她思考了一下,然后說:“我覺得,是郵編?!?/br> 我:“郵編?” 她說:“是的,我為什么會覺得是郵編是因為我有寄明信片的習慣,特別是出國之后會給國內的朋友寄信件紀念卡什么的。這個郵編我挺熟的,應該就在b市,大概是南邊大學城區,我有朋友在那邊上學,之前寄過信給他?!?/br> 我恍然大悟一般:“啊是郵編嗎原來……好的謝謝你了,下次見?!?/br> 我在群里給他們說李小童說這是郵編,整個群都沉默了三分鐘,然后趙圍說找到了,截了個圖發上來,還真的能搜出來是郵編,就在b市最南邊的區。 高程南:“切,還以為是什么解謎題目,魏哥你這郵編是什么意思???” 我:“朋友給的,我也不清楚?!?/br> 趙圍:“郵編這不就暗示的很明顯了嗎,就是地方呀,地方!你朋友是不是要叫你去什么地方啊?!?/br> cao!這么一講…… 我忽然有點擔心起楊奇來,他手上的那個符號如果和教會有關系,難道他也被教會脅迫了?只是無法跟我坦白,所以暗示我教會所在的地方? 我懷著滿腦子疑惑回來,高程南和趙圍在我們宿舍呆著玩游戲,我回來在電腦上搜了一下那個郵編,然后在地圖上搜了一下那個地方,b市最南邊是個開發區,也是南邊大學城,有幾所高校在那邊。 所以楊奇是想讓我去這里?只是這個區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想我去找這個地方為什么不直接給地址我呢,還是說……他不敢說。 他倆玩完一局在那對罵了五分鐘,趙圍走過來看我電腦,說:“魏哥你知道這是哪兒嗎?你要去這么?” 我轉身對高程南說:“我想去這里一趟看看?!?/br> 高程南:“哪兒?郵編那個地方?南邊大學城特別荒涼你不知道啊,去那兒干啥?!?/br> 他看我表情就知道我的答案了,高程南感嘆道:“我覺得咱三個讀抓鬼專業算了,拜林正英道長為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