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看來是我誤會了,那天和李小童一起吃飯的是她爸爸。 楊奇看完他老板又送我下樓,我想了想問他:“你在李小童她們家公司工作?做什么的?” 楊奇:“我沒啥經驗,現在剛起步就做些跑腿的工作唄?!?/br> 我哦了一聲,又問:“那,你知道李小童是訂婚了么?” ()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說:“你問這個做什么?……大小姐確實是訂婚了,聽我領導說應該是和世家結親?!?/br> 我:“嚯,真不愧是大戶人家。你也別想太多,我和她是校友,之前出國考察一個組的,我有同學追她,就想問問她情況?!?/br> 他送我回我媽的病房前,說想進去看看她我說不用了。 我:“她還在睡著呢,你別進去了。你要有事先走吧,下次有機會再見面?!?/br> 我正要走楊奇忽然拉住我,往我兜里塞了一個東西,然后很快地說了句:“等你一個人的時候再看這個?!比缓罅ⅠR轉身走了,留我一個愣在原地。 我看著他走下樓梯之后才回到病房里,我把他塞我兜里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個紙團,上面寫著6個數字,就在我琢磨的時候我媽醒了,我立刻叫醫生過來給她復查,一直搗鼓到晚上,我媽堅持要馬上出院,在我的死拗之下她才同意在我陪同下住三天院。 我辦好住院手續已經晚上九點多了,給我媽買了點粥回來吃,魏婷婷下了晚修去接小鑫過來了。 我媽:“誒魏婷婷!你怎么把小鑫帶到這個地方??!你個傻子,這多不干凈??!” 魏婷婷:“哎媽,都是一家人還計較這個,你這個樣子你說我們怎么吃的下飯睡的著覺,你把自己身體弄好才是對我們真的好?!?/br> 我附和著:“魏婷婷這說的有道理。你們兩個也不要待太晚了,待會我送你們先回家,我再回醫院來?!?/br> 我媽拉住我的手:“不用了,醫院又有護士又有醫生,我自己能走能吃,不用你們服侍我,都給我回家?!?/br> 大家圍著病床吃了點夜宵我就叫車陪著他倆先回了趟家,給我媽收拾了點衣服和洗漱的東西就又打車回來,等再到醫院已經十二點多了,我提著個包在一樓等電梯,住院樓現在挺安靜的,一樓已經關了一些燈,只留下必要通道的燈,我一只手提著包一只手拿著手機跟高程南發消息,他說已經幫我把論文寫的差不多了,我說回頭再請他去吃飯,他說飯不用了,只要別再把他趕出宿舍就行。 我專心手機打字沒注意電梯門開了有人往外走,我正好往里走就和別人撞上了,把人家端的咖啡撞灑了出來。 我:“cao……額,對不起對不起??!” () 不過這個人反應很快,在我剛撞上的時候他立刻往外躲了一下,所以咖啡只是稍微灑到了他袖子上。 我一直低頭道歉那個人只是輕輕說了聲沒事,我抬頭和他對上了眼神,一下就愣住了,他也楞了一下,只是我不明白我為什么一直盯著人家,等想明白過來是因為覺得這個男的長的眼熟,他長的很像曹釋彬,完了,我都不知道是曹釋彬像他還是他像曹釋彬。 我覺著這樣盯著人家不太好,于是又說了兩聲抱歉就上了電梯,門快關上的時候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擋住了電梯門,我心里從方才撞見他就開始一直跳的很快,特別是他現在又用審視的眼神看著我。 () 他說:“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br> ()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現在周圍也沒有人,氣氛非常的詭異,我馬上從電梯里出去跑進旁邊的樓梯間爬樓梯上去,我還聽見他在后面喊我的聲音,但是沒聽清他喊什么。 我媽病房在11樓,對于我這個爬樓梯極限是2樓的廢柴來說,爬到4樓一間開始喘氣了,只是我這喘著喘著倒是給我想起什么來。 我終于記起為什么我第一次見曹釋彬就覺得他眼熟,其實就是因為我曾經見過剛才一樓撞見的那個男人,我是先認識的那個男人后來才認識的曹釋彬,在記憶中這個男人好像認識我爸爸,有幾次我去找我爸我都見過他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那時候我以為是我爸工作上的朋友所以也沒多問。 現在想來可能是我爸的工友,之前見過我幾面所以認得我,我這么冒失真是丟盡臉了,回頭想想跟我媽問問去,找人道個歉。 () 我在爬上10樓的時候真的是不行了,一屁股坐臺階上大力地喘氣,你說這惡能殘留在我身上怎么就沒把我體質給增強呢。 樓梯晚上都是聲控燈,我一路爬上來樓梯里的燈全亮了,現在我坐下歇著燈變一個個熄滅,只留下9、10樓的燈了亮著。 我坐著歇的差不多了,就準備起身繼續爬上11樓,就在我屁股剛離開樓梯面的時候我聽見樓底下的樓梯間的門被打開了,像是有人進來走樓梯,我有些好奇的看了眼下面,卻沒聽見腳步聲,只是看著1樓的燈亮了,然后到2樓,到3樓,通常我們走樓梯聲控燈聲音一響都是幾層樓這么亮的,而且完全聽不見人動靜的聲響。 () 我心里立刻抖了一下,立馬從10樓的門口跑了出去。 只是我一出來便發現10樓不是什么住院病房,走廊黑漆漆的一片,墻上的應急燈亮著,我眼睛忽然進入黑暗中有些看不清楚東西,只能摸著墻走。 我四處看著,周圍病房的玻璃窗黑乎乎的,我自己的影子在應急燈的綠光下映在玻璃上,十分的滲人,我馬上把手機拿出來把手電筒打開才勉強有了些光亮。 很快我走到了盡頭拐角的地方,拐角過去是一個像手術室一樣的封閉的門,我往右邊看去,那邊是樓內上下的樓梯,于是我就往樓梯走去。 在我轉身邁腳的一瞬間我聽見嗶——的一聲,嚇了我一跳,回頭見居然是那個封閉的門上的紅燈亮了,然后咔嚓幾聲那個門就開了,我眼看著一陣白霧從門后飄出來,接著那門后的地面上出現了好幾雙腳,我啊了一聲滑到在地上,等我坐到地上我才看見那根本不止幾雙腳,大大小小數不清,而后我也漸漸看見了霧氣散后那門后站著的鬼魂。 我要還不知道出了什么情況我就真是得死在這兒了,得益于在小鎮里練了膽,這逃命的技術是真的練的很6,我刷——地爬起來朝著樓梯就跑,一口氣從10樓跑到了1樓,連氣都不帶喘的,我一溜煙就跑到了門診大堂,然后看見方才被我撞到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一臉趕到奇怪地看著我,我馬上剎住車,尷尬地咳了一聲,然后走到一邊的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瓶可樂,直接對著垃圾桶噸噸噸喝完了。 打了一個氣嗝,我一只手撐在自動販賣機上歇了一下,然后被站在身后的人嚇地叫一聲。 () 那個男人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他左右看了一眼,說:“你,沒發現周圍有什么不對?” 我倚在自動販賣機上緊張地朝大堂里看了幾眼,此時窗口都已經關了,沒有任何人在,但是我終于注意到了奇怪的地方,那個顯示時間的電子屏幕上時間居然停在了十二點整,我回想一下我打車回來進住院樓的時候已經十二點零幾分了,我很確信我看了手機時間。而且我都折騰這么久了,最少也過去半個小時了。 我咳了一聲:“鐘,鐘壞了??” 他轉過身看了下那個電子屏幕,然后朝我示意跟他來一下,我半信半疑地跟在他后面,畢竟現在好像我也只能靠他了。 我和他走到電子屏幕前,他朝著空中打了個響指,那個電子屏幕立刻刷刷響了兩聲,然后變成了滿屏的紅色。 () 媽呀,醫院鬧鬼,我從小就害怕這個,看恐怖片從來不看醫院題材的。 感覺到我的緊張,男人說:“你不用緊張。是你身上的能量把這兒的東西叫醒了?!?/br> cao,你這么說我還能不緊張?! 我醒悟過來,說:“你,你怎么知道我……你是誰?我想起來了,我以前見過你和我爸在一起,而且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難道……你是教會的人?” 他只是瞅了我一眼,回了句:“是?!?/br> …… 我馬上跳開離他好幾米遠。 他看見我這樣,又說:“之前小彬跟我說起他遇到了我們一直在尋找的‘容器’,我還不相信,只是在看到他給我你的照片之后我馬上就信了。很多年沒見過你,感覺你和小時候沒有變樣?!?/br> () 我:“……你果然認識曹釋彬,你是他什么人?!慢著,你說你看到我的照片就知道我是容器,那么就是說……你很久以前就知道我是這樣的體質,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他說:“我聽小彬說了你們在芬蘭一行,他說卡門沒有成功地把惡能轉移到你身上,我想了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當年我們花費那么大功夫都沒有辦成的事情,卡門一個人確實辦不到?!?/br> 我聽著他說的腦子里瘋狂地旋轉,他很早知道我是‘容器’,是有多早?早到我十歲以前嗎?那……導致我變成這樣的球輪祭器,是他給我爸的嗎?! 我一想到我在教堂里見到我爸跪求教會不要殺我的情形,內心即刻涌出一陣狂怒,我沖上去拽住他衣服,喊道:“那個祭器,是不是你給我爸的?!還有里面那個戒指,我十歲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碰過那個戒指,惡能怎么會盯上我呢?!” 他被我抓著卻站地筆直,雙腳絲毫沒有移動過,他看著我,說:“你以為惡能是通過埃弗納斯之戒才選中你的?” 我瞪紅了眼看著他,一時不知道他這樣說是什么意思,他看著我,又加了一句:“it’s nature.” 接著我聽見四面八方傳來敲鐘的聲音,和教堂上面鐘閣想起的鐘聲一模一樣,我立刻撒開抓住他衣服的手,抬頭看見大堂上方漸漸撕開一個黑色的裂口,無數只長著刺的荊棘條從里面伸了出來,它們張牙舞爪地繞過那個男人,沖著我直奔過來。 在荊棘快要抓住我的時候,我的背后呼——地伸出兩只黑色的利爪把我面前的荊棘牢牢扯住,然后撕的粉碎。 他露出了當時曹釋彬見到我身上還有惡能時一樣的表情,說道:“居然不是空的‘容器’……是他失手了么?!?/br> 誰失手了? 我身上的惡能在我的求生本能上自發出來保護了我。 我穩定了一下情緒,說:“想抓我,沒那么容易!你以為我會任你們擺布嗎?!” 只是我這話一說出來,他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 () 他嘆了一聲,說:“真可愛。我也不逗你了,大祭司的任務確實是要抓你回去,原本看見我與你父親的情誼上我不愿插手你的事情,只是……你既然身上還可以寄生惡能,說明并不像小彬說的你已經喪失容器功能了,那我只能帶你回去了?!?/br> () 我聽罷立刻全身戒備起來,身后的利爪張開就像翅膀一樣保護著我。 他看見我這般樣子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說:“你爸爸要是看見你今日這個樣子,估計都覺得自己白死了。他花了那么大力氣讓你擺脫命運,可是你卻自己找上門來?!?/br> 他身后的荊棘突然就像瘋了一般朝我纏過來,而且越來越多,我身后的利爪被纏的死死的,動彈不得,接著我自己也被荊棘纏成了一團,肺里的空氣被慢慢擠了出去,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