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那,那后來狗去哪兒了?!” 他眨眨眼:“我哪兒知道,后來我上大學之后就沒回國了,再回來你都上大學了?!?/br> 他看不出我此刻內心復雜,我手上力度一時間沒掌握好把桑蒂撓疼了,它挺起背來搖搖腦袋。 只是……我爸在我小時候給我的狗,那到現在都多少年了,和桑蒂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這也沒法說明桑蒂和我有什么淵源,但是它莫名地親我卻是真的,就算芬恩在的時候我也感覺桑蒂總是護著我。 我現在越發地覺得我身上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說教堂的孩子認為我來過這里而我沒有印象,林愈東沒有理由要再編一個我更沒有印象的事情來騙我,一定有什么被隱藏的秘密。 在幾個小時的車程后我們停在了一個樹林入口前,我一下車就覺得眼前極其熟悉,有點像我夢里的那片迷霧叢林。 只是車到這里沒有辦法繼續開了,需要步行,有些大一點的設備沒法運送,我們各自背了一些小型器具出發,獵戶分給我們一人一把槍,還教我們怎么用槍,我們學著人家的模樣練了幾下,高程南打的還不錯,他說著得益于玩吃雞玩的多。 趙圍:“就你?98k當平板鍋使還敢秀槍技?” 高程南:“反正這真槍打的是比你好。誒魏哥!槍不是這么開的!走火怎么辦?!” 我把槍放下說:“你站那兒,我準能打你腦門上?!?/br> 我們玩著玩著村民讓我們別玩了,怕響聲太多會招來東西,我還納悶不應該多開幾槍把什么野獸都嚇走么。 我們一行人開始朝叢林里走去,其實路上也能看出有人鏟出的小道,他們說山林里也有一些護林工或者獵戶的小房子,所以經常有人出入,之前大雪太大了沒得出來,現在有人出來清理道路了,能看到隔一公里路邊就有標識。 當我們看見那個“熊出沒”的警告標識的時候,所有人都握緊了手上的槍。 芬恩在我們身后幽幽地說:“荒野獵人都看過吧?” 我們:…… 我們順著清理出來的山路朝著樹林深處走去,周圍很安靜,道路之外的雪地看不出有人或動物經過的痕跡。 那幾個獵戶走在最前面,我們幾個走在中間,曹釋彬和芬恩走在最后面,我雖然沒有刻意去看他倆在干啥,但也能稍微聽到他們在談論些什么,而且更多是曹釋彬在對芬恩說。 他倆很熟?我心里想。當時曹釋彬第一次見我單獨和芬恩在一起的時候不還挺不待見他的么。 我和高程南走在一起,他見我一直不說話,就問我是不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 我對他說:“我問你,你還會記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嗎?” 高程南:“嗯?多小的時候?” 我:“大概十歲的樣子?” 他想了想說:“嘶——這在于你想問記得什么事情,現在能想起來的也只能是一些印象深刻的事吧,太細的記不得?!?/br> 說的也是。 我:“那你說什么事情一般會記得比較清楚?我是說一個大概率,就是每個人可能都會記得的?!?/br> 高程南:“十歲的話應該還讀小學吧,我覺得學校的事情會記得比較清楚。魏哥你問我這個是怎么了?” 我露出一個愁容,說:“我總覺得我不太記得那時候的一些事情了,不是說忘了,而是……就像根本不存在過一樣?!?/br> 高程南:“你的意思是你失憶了?” 我:“那為什么唯獨會失去那時候的記憶呢?” 高程南:“有這種說法,叫創傷后失憶,就是你可能受過很嚴重的生理或心理創傷,導致你的腦子為你刪除了這段記憶。其實理論上來說是可以把記憶找回來的,像回當初事發的地方,或者看見相似的事件重演,亦或是見到特定的人什么的……你還能記得你十歲的時候發生過什么事嗎?你可以嘗試按著月份來回憶當年發生過什么事情,越細越好?!?/br> 我開始絞盡腦汁地想,慢慢地跟高程南盤著。 我:“……十歲的時候我應該還在老家,我上的小學是二小,當時應該是五年級,每天接送我上學的是我姥爺,我姥姥是鎮上衛生所的醫生,我小時候經常生病,得虧我姥姥是醫生所以沒死那么早。我媽當時應該剛懷上我meimei,但是要躲計生所以跑到外地我姑姑家了,所以我十歲那年我媽好像都不在家,我一直是和姥爺姥姥在一起。我還記得我爸在我五年級上學期期末的時候回了老家看我,我為什么會特記得這件事是因為我考了三個一百分,我姥爺打電話罵他要他回來看我,而且恰逢那時候是我生日,所以我爸百忙之中抽空回來了,還給我帶了禮物……” …… 高程南:“然后呢?” 我拍了兩下腦門,說:“對啊,我爸給我送了啥來著,我現在只能記得當時在家一家人吃蛋糕的場景,但是就是記不起我爸送了個什么玩意兒給我,我還記得他說很貴的,是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我還特高興?!?/br> 高程南:“會不會是啥玩具?嗯……模型?手辦?遙控直升機?哦我猜可能是外國的五三練習冊?!?/br> 我突然猛地就打了自己一巴掌,這巴掌的聲響很大,賈志淼和趙圍都聽見了問我干啥,我說有蚊子。 高程南戳了一下我扇紅的臉,問我疼嗎。 我說:“……我雖然不太記得是什么東西,但是我可以推理出來是什么。什么禮物能讓我當時特別高興,我小學的時候不怎么喜歡玩玩具,家里也沒有電腦,頂多拿我姥爺的諾基亞玩貪吃蛇,而我一個根正苗紅的好孩子最喜歡的就是什么,是學習,所以一定是和學習有關的東西?!?/br> 在我后面偷聽的趙圍罵了一句:“fuck,你秀,你繼續秀?!?/br> 我沒有理會他,繼續想繼續說:“我爸連我幾年級幾班都記不住,怎么可能給我買學習資料,所以一定是我感興趣而又非常想學的東西?!?/br> 我忽然就想起什么,一把抓住前面的林愈東,把他拉過來。 我:“老林,你記不記得你是什么時候說過你想要讀地質的?” 他啊了一聲,說:“這么久遠的歷史誰記得啊……”但是他確實也開始回想起來。 我對他說:“誒,我十歲的時候你應該讀大學吧?我記得我剛上小學我媽就在跟我吹說什么你表哥在國外成績可好了,都被名牌大學提前錄取了,而且還是一直想念的地質專業……我沒記錯吧?” 林愈東一臉自豪地說:“當然,你表哥我十七歲就拿常青藤五所大學offer?!?/br> 我:“我記得你還沒上大學之前過年回來還攛掇我媽和大姨說要讓我也出國去?!?/br> 林愈東:“我是看你這小子很有天分才這么說的,你忘了你小學的時候我給你寄了多少外國地理雜志和資料啊?!?/br> 高程南忍不住吐槽:“老林,你也太看的起魏哥了吧,幾歲的孩子看得懂英語嗎?” 林愈東眨眨眼:“看看圖片總可以的吧,是吧小疼?我就是看這孩子挺感興趣的,而且小疼那時候記地圖記的可快了,我媽都以為他是神童?!?/br> 我:“所以這就是你禍害了我這么多年的理由嗎?!” 林愈東無辜地看著我:“你,你怎么可以這么說,你大學挑的專業不就是我們地質科嗎,還說你不想學……你要是不想向你優秀的表哥學習,那你為什么要考我們學校的研究生呢?” 想想我本科本來選的是物理專業,后來好像是調劑去了地理科,其實一直到了大三我都沒有考研的想法,因為家里境況不好所以我想早點出去工作補貼家里,然而我大姨游說我媽說現在本科難找好工作,而且我學的這專業不考個研讀個博是沒什么出路的,我媽那時候已經什么都聽我大姨的了,于是順理成章地要我去考研。 其實我考研是想換專業的,但是我大姨帶了林愈東來我家游說我,真的是把這份偉大的科研事業吹的天花爛墜,我媽說最后還是讓我自己決定,我看著她嘴上這么說,實際上心里肯定是想兒子多讀點書拿個好文憑的,畢竟她可能覺得魏婷婷那個成績是到頭了,小鑫又太小,家里要想真出個碩士博士也只能靠我了,而我專業正好又對林愈東的口,只要我考上科大了來個碩博連讀真的沒什么問題,所以腦門一熱我就決定考研了。 cao!事后想想真是想弄死自己,原來一切的源頭就是因為考研,要是我在那時候堅定去工作的想法就不可能遇到這些事了! 你說我要是不考研不讀林愈東這破專業我能被拐到這深山老林里嗎?!還差點小命都沒了! 高程南:“所以,魏哥你想起你爸送啥給你了沒?” 我:“老林這一說我確實有印象在老家有不少他寄回來的書,雖然大部分都被姥姥拿去柴房墊桌角了?!?/br> 林愈東大叫:“什么?!那可是很珍貴的文獻圖集資料??!你怎么能讓……” 我拍拍他肩膀:“從你交到我手上開始他們和草稿紙沒有區別?!?/br> 我對高程南繼續說:“我在想我姥爺可能跟我爸說了林愈東給我寄地理圖冊的事,所以我爸覺得我喜歡這些,應該是給我送了個類似的玩意兒?!?/br> 趙圍一拍手掌,對我說:“地球儀。對不對?” 賈志淼:“我覺得是地圖拼圖,小孩子比較喜歡的?!?/br> 他們在爭論究竟是什么禮物,我又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點,如果林愈東記得我小時候的事情他應該對我那時候的樣子有印象才是,我問林愈東:“你記不記得我小時候長什么樣子?” 林愈東:“你小時候?瘦的跟個猴兒似的,我媽還以為是二姨從貧困地區領養回來的孩子?!?/br> 我:“去你的!” 林愈東:“你弟弟meimei都長的白白胖胖的,你不覺得這個血統不太對?” 好了不想跟他爭執這個。 我:“老林,你記得我小時候有啥特征嗎?比如……眼睛長什么樣?” 我一提“眼睛”這個詞林愈東很明顯全身都繃了一下,他雙手抓緊背包背帶支吾了一會兒說:“我,我不知道啊,況且小時候你臉還沒長開呢,誰會注意你眼睛鼻子嘴巴長啥樣?!?/br> 嗯?他這反應覺得有問題,莫非…… 我回頭瞄了一眼芬恩,他今天戴了個毛線帽子,劉海壓的低有些遮住眼睛。 講道理如果我小時候是這樣一雙眼睛誰會不記得呢,林愈東也見過芬恩幾次,他卻沒有覺得芬恩有什么問題,或許和我第一次見到芬恩一樣覺得他是外國人所以眼睛是別的顏色很正常? 就在我們幾個各自聊著沒什么卵用的話題時,前邊的獵戶突然折返回來,看他們緊張的樣子我們幾個立刻把背上的槍拿了下來。 曹釋彬走上去問什么事,一個獵戶說:“我們看見前面有一輛車陷進了雪坑里?!?/br> 我們走過前面倒塌的兩棵樹,發現有一條一米多深的雪溝,底下有一輛被雪和斷裂的樹枝壓塌了車前蓋的汽車,擋風玻璃也碎了,但是更可怕的是我們在上面好像還能看見車前座坐著人。 我們六個人像是一秒鐘就抱成了一團,只留下曹釋彬站在一邊驚訝地看著我們,芬恩和那幾個獵戶說了兩句,他們要下去看,這天寒地凍的估計那人也死絕了,他們想看看是哪家的可憐人。 芬恩站在雪坑邊上吐槽我們:“那么怕死還要來?!?/br> 我聽他說的馬上把人都拆開,不想讓人家覺得我們很慫。 三個獵戶都跳下雪坑里看車的情況,車玻璃破碎模糊,里面還有水霧,駕駛位上沒有人,只有副駕有一具早已凍僵的尸體,他們把副駕的 玻璃窗搗碎看了下尸體,那個查看尸體的獵戶立刻蹦了出去,大喊著什么東西,其他兩個人看了一眼也都嚇的半死,三個人立刻爬上了雪坑。 我問曹釋彬:“怎么了?!” 曹釋彬對我說:“不太好,他們說這人是被野獸攻擊死的,內臟都被吃的一干二凈?!?/br> 我們:…… 趙圍一把攬住我們往回走,他喊:“老高說過這野獸都是有腳的,還可能有翅膀的,我們在這兒太危險!還是別管那些有眼睛的石頭了啊,哥回去給你雕兩個?!?/br> 賈志淼說:“這人還在車里啊,車窗車門都是密封的,野獸怎么吃的人???” 高程南:“除非……” 我們互相看了兩眼,忽然潘卓余指了指那邊說:“你們看那是什么?像不像一個人?” 順著他指過去的方向,我們看見那邊的樹上掛著幾具晃來晃去的“東西”,因為距離遠不太能確定是不是人。 趙圍:“他媽的,看老子崩了它?!?/br> 說完他舉起槍瞄準那些晃來晃去的物體開了兩槍,他這還真打中了,樹上掛著的掉了一個下來。 林愈東縮在我后面說:“可,可能是為了防動物偷吃莊稼掛上去的東西,就像田里要放稻草人……” 我:“這荒山野嶺地你種莊稼?你看我像不像莊稼?” 此時我被人猛地拽住領子往后拖去,我費力扭頭看是芬恩,我一拳打過去罵:“你他媽放開我!” 他完全不管我的打罵,說:“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你是不是想死在這兒?” 一聽到死我清醒了馬上站好,我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那里討論著樹上掛的是什么東西的他們,突然大家聽見不知道什么地方傳來一聲很尖銳 的聲音,像金屬互相摩擦的聲音,又像女人尖叫的聲音。 在趙圍擊落那東西的地方冒起一陣霧,然后大家開始看見遠處有什么東西正朝我們奔來。 高程南:“日了狗??!快跑?。?!” 當時我們滿腦子想的都是:【你驚擾了witch?!?/br> ※※※※※※※※※※※※※※※※※※※※ 涉及了一丟丟求生之路,不了解游戲的寶貝們可以百度看看。ps.受不鳥了,這兩個人立刻馬上給我談戀愛?。。。?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