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書迷正在閱讀:接近你是真的為了錢、離婚后霸總天天想娶我、離婚后我爆紅娛樂圈[穿書]、炮灰劇情又崩了[快穿]、念念難防:盛先生你別跑、被穿書女配搶走男人后、你對美食的力量一無所知[快穿]、師尊,我真的不下蛋!、她成了病嬌君王的白月光、我的男神是天才建筑師
餐廳里的居居突然嚎了一嗓子:“爸爸你騙我??!” “根本就沒有巧克力!爸爸大騙紙嗚……” 容初突然覺得好笑, 唇角翹起一瞬, 但很快又慢慢聳拉下來。她低垂眼簾,長睫蓋住晦暗不明的眸色。 宴岑依然手舉著戒指, 長眼定定看著她,真一副要跪穿地板的架勢。 “宴總?!比莩踺p聲開口,“你剛才說,你以前對待感情不成熟?!?/br> 她掀起貓眼淡淡看他, “可是我覺得, 你現在也不怎么成熟?!?/br> 宴岑一下子愣住。 容初慢慢舔了下唇邊, “結婚這樣的事, 哪能是說說就結……” “我不是說說而已?!毖玑⒖痰?,“之前親子鑒定時我說結婚有些草率, 但是現在——” 他稍稍攤開胳膊, 完全展露自己單膝跪地的姿勢。 ——我這不是很認真地在求婚嗎。 容初很輕地笑了下。 “我的意思是,結婚,是要建立在感情的基礎上?!?/br> 她平靜地看著他, 目光澄凈又堅定,“可我對你,沒有感情?!?/br> 宴岑雙眸閃過一絲恍然,整個人完全僵住。 容初輕飄飄幾個字驚雷一般,炸得他心驚rou跳。 沒有感情? 她說她對他沒有感情?? 容初繼續道:“我知道你和我之前……的確是有一段,但那都是過去了?!?/br> “過去是我不好?!毖玑由纤脑?,“我沒有考慮你當時的處境。你剛才家里受了委屈出來,又意外懷了孕,身邊除了我也沒有別的人,可我當時……” 他停住,長眼略顯懊惱地閉了一下。 “初榕,我現在,已經跟過去不一樣了?!?/br> 宴岑跟人說話一貫是居高臨下的。此時,居高位者單膝跪在她面前,低聲為自己辯白時,仿佛一個得不到認可的小學生。 強者袒露軟弱,反而會更易讓人動容。 可容初面上不見一點動容。她只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宴岑?!彼p輕嘆出口氣,難得叫了他的名字。 “以前你和我是怎么回事,我已經不記得了。至于……你現在變得怎么樣,說實話,我也并不在乎?!?/br> “我是居居的mama,自然會盡好做mama的責任,可這并不代表我要做你的太太?!?/br> 宴岑黑眸一震,表面頓時失了光亮,托舉戒指的胳膊終于慢慢垂下來。 不記得。不在乎。 不要做他的太太。 她說得好輕松,好淡定。 但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樣,輕易將他戳了個鮮血淋漓。 容初直直望著前方,“何況現階段,我根本沒有結婚的打算?!?/br> 她低眸重新看他,明了決絕:“所以,我是不會答應你的?!?/br> 極其安靜又低氣壓的幾秒。 宴岑垂著腦袋,一副剛被終審判了死刑的模樣。 半晌他單手撐了把沙發,緩慢起身。 ——她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就算真跪穿地板也沒用。 容初剛果斷拒絕他時其實沒什么感覺,但這會兒看男人滿臉落寞,盯著送不出去的戒指不說話,她竟然……還覺得有點心酸。 一個不恰當的比喻:他好像……一條喪家之犬啊。 而她,就是把狗趕出門的無情的主人:) 這樣的想法一出來,她就有點如坐針氈了。 好在居居適時揚聲喊她:“媽咪你快來呀!” 容初趕緊應了一聲,剛起身,旁邊的男人卻突然叫住她。 她定住了腳步,卻沒有轉身看他。 宴岑默了兩秒,磁音低低的:“我會等?!?/br> 容初扭頭,“什么?” “我說,我會等?!蹦腥颂岣呗曇?。 他站了起來,身上那副頗有壓迫感的氣場也就回來了。 喪家之犬現在也不狗了,他變身還挺快,定定注視她的神情,有點像一頭覬覦著獵物的花豹,眼神凜然,毫不遮擋的占有欲和貪婪。 在這樣的注視下,容初的腦袋中無意識跳出來幾個大字: 眼、神、開、車…… 這樣的想法一出來,一種微妙的酥麻感就從脊柱攀至她的后腦。 男人磁沉的聲音低而篤定,像某種鄭重的宣告:“我等你,等到你想起來我們的過去,等到你有結婚的打算,等到你想要做我太太的那天?!?/br> 容初:“……” 容初抿抿唇,什么都沒說,轉過身走了。 宴岑立在原地沒有動,長睫很慢地眨了一下,自言自語般:“我是不會放棄的,榕榕?!?/br> 直到剛才,宴岑才不得不承認,她已經不是他的榕榕了。 但沒有關系,他會等到她想起自己是初榕的那天。 不管她是容初還是初榕,她都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 “媽咪你看!”居居興奮地指著蛋糕,“爸爸沒有騙豬豬!爸爸把巧克力放在蛋糕里啦! 容初看見最下面的蛋糕胚里的巧克力夾層,她撥掉奶油,又給居居切了一小塊。 居居拿到蛋糕,小叉子叉起一塊巧克力,先送到容初嘴邊。 “媽咪吃!巧克力很甜的,給媽咪吃!”小人兒笑得大眼彎彎。 “豬豬說了,要把好吃的和玩具都給mama!mama你看我的車車,豬豬開車帶你買衣服去好不好……” 今天這個生日雖然是順帶的,但是居居好高興,媽咪長媽咪短,小嘴叭叭地一直興奮說個不停。 不知道是剛看了相冊還是心理暗示,容初現在越看居居,越覺得他長得像晏岑…… 不對,是長得好像他們兩個。 這張可可愛愛的白嘟嘟小臉上,可以看到他們兩個人的特征——他的眼形和額頭,她的下巴和耳朵…… 他們兩個人生出來的小孩,像他,同時又像她。 這是一種詭異,又很微妙的感覺。 她剛剛才拒絕了他??删泳拥拇嬖谟衷诓粩嗟靥嵝阎核脱玑坝泻苌畹募m葛,他們結合過,纏磨過,可能還真的相愛過…… 她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偏偏男人還保留著那段回憶。 容初又想起男人單膝跪地,專注看自己時眼神深切又炙熱——他好像真的很在乎她。并不是因為當初意外有了居居才和她在一起。 可要是真的喜歡她,當初她又怎么會跑到海里去呢? 她之前……也很喜歡他嗎? 容初輕微擰眉。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們過去的那份感情感到好奇,又因為什么記不起來而有點郁結。 容初使勁晃了晃腦袋,閉上眼睛刻意回憶。 記憶深處白茫茫一片,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她記得之前醫生跟她說過,她這種情況的失憶,應該是情感上受到過什么刺激。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呢? ** 城南中心,頤景公館。 岑月抬眸看見來人,怔了一下。隨后她輕輕冷嗤,“你還過來做什么?” “不是要和這個家斷了關系么?” 宴岑沒有說話,他不緊不緩地踱過來,黑眸居高臨下,沉沉審視。 在這樣的注視下,岑月的氣勢頓時短了半截。 她避開宴岑的目光,“居居呢?這都幾天了?你要讓我孫子在那個女人那兒呆多久!” 宴岑唇線稍緊,“容初是居居的mama。她想跟孩子呆多久都可以?!?/br> 他頓了下,“順便給您說一聲,我和容初已經商量過了,居居六歲之前,大部分時間都會跟他mama在一起?!?/br> “什么?”岑月刷地白了臉色,“這怎么行!” 她撲過去一把抓上宴岑的袖子,“你怎么能把孩子給她!你明知道居居是我的命,他必須在咱們家養著!” “我和容初是居居的父母,我們有權決定怎么撫養他?!毖玑p輕抖開母親的手,斜眼睨她。 “您也不用說疼居居的這樣話了,您不是疼他。你只是想要控制他——” 他眸光倏緊,“就像我小時候你做的那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