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書迷正在閱讀:獨寵狂妃:邪王太霸道、修仙女配撩反派日常、我有三千個宮斗小幫手、不想和男神做朋友、綁定了廚神系統之后、重生八零盛世商女、原著殺我、遇見你是最痛苦的事、失憶后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接近你是真的為了錢
		
		    焉煦聽著這明顯有些賭氣的話,眸子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容世子驚世之才,自能一舉得魁?!?/br>    沈棠沒再接話,心里已堵得發慌,雖然早已做了決定,可瞧著他與旁人如此,仍覺心痛難忍。    沈棠也清楚,既然決定這一世不再有糾葛,便不應該為此惱怒嫉妒,可那是她愛了一輩子的人,她又如何能輕言放下。    這一切,都還需要時間。    “公主可是倦了?”    焉煦見沈棠沒了游湖的心思,便出言道。    沈棠確實不愿再呆下去,看著他與別人相攜而立,還不如捅她一刀子來的痛快。    “嗯,回府吧?!?/br>    下船時,焉煦回頭看了眼容莀的船,正好瞧見容莀彎腰作揖似在拒絕什么,焉煦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因焉煦并未有馬車隨行,是以沈棠先是將焉煦送回了焉府才回的公主府,只剛一回府,晏輕便來報:“仁儀候有動靜了?!?/br>    沈棠眉頭一凝:“說!”    “仁儀候的人在跟蹤一個女子,準備明晚動手?!?/br>    “那女子是何身份?”    晏輕:“無父無母,寄身于舅舅家,且那家人很是貧窮?!?/br>    沈棠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可知那女子所居之地?”    晏輕:“知曉?!?/br>    沈棠輕輕恩了聲,便讓晏輕退下了,她的心里已有了對策。    原本還準備徐徐圖之,可今日瞧著阿莀與旁人立在一處,她便覺怒氣橫生,這仁儀候便是剛好撞在了她的刀口上,徐徐圖之哪有一擊制勝來的痛快!    —    第二日一大早,沈棠便進宮陪了皇后娘娘,恰陛下也在,她又多留了一會兒,這是她得知自己身世后第一次與帝后二人共處一室。    對皇后娘娘,沈棠心里是有些怨的,為了權勢將她舍棄讓她一人飄零十二載,而對于皇帝,她說不出是什么心情,單于她而言,皇帝已是極好,可想到宋氏三百口人命,沈棠卻又不知該如何去面對。    說起來,這一切的源頭便是皇帝恩將仇報屠宋氏三百口人,若沒有這樁深仇大恨,宋氏一族仍行走于世間救死扶傷,李昭也不會為了復仇憑一己之力顛覆李氏江山。    沈棠心里揣著事,自然也就沒有多留,說聽聞郊外竹溪村有一片花海開的甚好,今兒要去瞧瞧。    帝后二人自是笑著放她離開。    出了宮坐在公主府的馬車上,沈棠唇角才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算來算去,今兒她便是要將自己置在棋盤之上了。    沈棠帶的人不多,只讓東衣晏輕隨行。    一是因為前世南衣北衣是毀于仁儀候之手,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她們帶著,二是此番謀劃,人帶的多了反而不好行事。    —    竹溪村確有一片極大的花海,各種叫不出名的花兒開的格外嬌艷,沈棠立在其中,想起阿莀為她種下的滿院大麗花。    鼻尖傳來陣陣清香,沈棠閉上眼享受其中,其實,她這一世要求的并不多,唯愿能保護她愛的人。    可她也明白,想要護好自己的羽翼,首先便得先護好自己,她看似榮寵加身,其實無半點實權,所以她眼下要做的便是親自入局,手握實權。    若她是帝女,自不必如此費心籌謀,可她如今不是,然也知曉她的身份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恢復,因她沒有證據。    雖然她也能沖皇帝面前吐露實情,即使沒有證據,皇帝必然也會起了疑心著手調查,可最后不外乎兩種結果,一,仍是查不到半點證據,二,查清屬實,偷換龍嗣株連九族,連皇后娘娘也不例外。    她雖對他們不夠情深,可卻無論如何也不會絕情到看著皇后與沈府喪命。    那畢竟,是她的母親。    所以這件事,她得徐徐圖之。    然并不妨礙她入這朝局。    天色逐漸暗淡,沈棠才與晏輕東衣說了她的計劃,二人驚的跪倒在地誓死不從。    然沈棠決定的事誰又勸得了,她生來就倔,當然也有倔強的資本,勸說不成晏輕東衣最后只得聽令。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沈棠以馬車壞了為由,讓晏輕敲開了一家農戶的門。    開門的是個中年男子,生的憨厚樸實,見對方華衣加身氣度不凡便知來歷不凡,遂客氣萬分,聽聞是因著隨行馬車壞了,想要借宿一晚,男子爽快的同意了。    回想著家里只有自己那外甥女的房間尚且干凈一些,遂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沈棠是否可以與家里姑娘擠一晚。    沈棠皺了皺眉沒作聲,家中的婦人連忙擰了下男子道:“讓沅沅同我睡一個屋,你去柴房湊合一晚?!?/br>    而后又給沈棠換了洗的發白被褥,雖然破爛,但好在干凈。    東衣隨手掏了一把碎銀子遞給那婦人,嚇得那婦人連連擺手說受不起,后頭還是架不住東衣強行塞給她,那婦人感激不盡,又忙活著燒了干凈的熱水來。    沈棠瞧著這戶人家性子和善,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心里倒也好受了幾分。    安頓好后,晏輕便朝這戶人家告辭,說是連夜回府架馬車過來接小姐,千叮嚀萬囑咐定要護好他家小姐。    夫婦二人一聽,便曉得這怕是哪戶尊貴的小姐,當下也不敢馬虎,中年男子更是強打著精神,時刻注意那屋子里的動靜。    東衣則是與家里的另一個姑娘擠了一晚。    到了夜深時,外頭有了動靜。    兩個黑衣人悄然出現在這戶農家外頭。    晏輕在房頂遠遠的看著,眼神如淬了刀子般冰冷。    一切發生的極快,等那中年男子發現不對勁時,黑衣人已從屋子里一躍而出,手上連著被子裹走了一人。    中年男子嚇得不輕,當下從柴房提了斧頭沖出去,可對方顯然是會武藝的,哪里能是他能追上的。    家里其他人皆被男子的呼喊驚醒了,東衣急急忙忙穿了衣裳出去:“出了何事?!?/br>    卻見那男子一臉灰敗之色語氣急切:“姑娘您趕緊去小姐的屋子里瞧瞧,我剛剛看見兩個黑衣人從里面出來?!?/br>    東衣聞言嚇得連腳步都亂了,差點兒一個踉蹌,果然,屋里早已沒了沈棠的身影,東衣當場便跌倒在地盯著后來的婦人:“我家小姐不見了?!?/br>    一家人聞言都嚇得不輕,家里兩個姑娘也都穿戴整齊出了門。    東衣被她們扶起來,那男子卻已經出門吆喝周圍的鄰居,說是家里進了賊人。    可一幫大男人沿著周圍找了許久也沒有半點動靜,東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你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br>    婦人趕緊搖頭:“怎么可能,我家男人老實得很,不可能得罪什么人?!?/br>    唯其中一個姑娘卻突然噤聲,面色怪異,東衣早已注意到她,見她如此神態連忙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這姑娘正是給沈棠讓出房間的何沅沅,自小沒了親生父母,在舅舅家養大。    她咬咬唇猶豫了半晌才道:“前幾日,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br>    “不過每次回頭卻又沒看到人,是以便想應是錯覺,會不會……”    男子姓劉,一聽何沅沅如此說當下就急了:“你怎么不早與我們說!”    何沅沅眼角掛著淚:“我以為是自己太過謹慎了……”    何沅沅生的美貌,這一掉眼淚更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幾分,東衣垂下眼,難怪不得,仁儀候會盯上她!    東衣無視幾人的爭執,輕飄飄道了句:“你們可知我家小姐是何身份?!?/br>    幾人一聽當即住了嘴,心下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家小姐乃嘉和公主?!?/br>    男子一驚,當即嚇得雙腿發軟,那婦人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嘉和公主!    嘉和公子在他們家里被歹人劫走,這還了得!    要是人有個好歹,他們性命休矣!    何沅沅與另一個姑娘劉檀更是嚇得眼淚不斷往下掉。    何沅沅盯著東衣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要是這些人真的是沖著她來的,卻因此連累了嘉和公主,她萬死難贖其罪!    “何姑娘,你仔細回想,近日可有遇到過什么反常的事?!睎|衣強自鎮定,死死的盯著何沅沅。    “但凡有一絲不對勁,都需細細說來,否則公主有個萬一,誰都活不了!”    何沅沅嚇得跌倒在地,捂著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此時驚嚇過度,腦子里一片混亂怎么想都沒有半點頭緒,邊哭邊道:“沒…沒有啊?!?/br>    東衣語氣越發嚴厲:“你可得好好想,找到線索或許還能救下公主,否則都得死!”    劉檀心疼的蹲下身抱住何沅沅,有些不滿:“誰能肯定賊人就是沅jiejie引來的?!?/br>    東衣瞪向劉檀:“據劉叔剛才的說法,那賊人直接沖著何沅沅的房間而去,顯然是早有預謀,卻偏偏碰上今日公主歇在她的房間,若是明知實情卻隱而不報導致公主有個好歹,那是要株連九族的!”    劉檀被嚇得不敢再吭聲,一時間院子里一片沉寂,突然何沅沅猛地抬起頭:“我想起來了!”    東衣:“說!”    何沅沅語氣急切的如實講來:“大…大約七日前,我隨舅母去趕集,路上遇到了一位…貴人,我無意轉頭時,發現他正掀開簾子盯著我,那眼神…極其可怕,后…后來,我每每出門回來,便總覺得有人跟蹤我?!?/br>    “只有這件事有些奇怪,其余的都與平常無二?!?/br>    東衣眸子一沉:“可有看清是什么樣的馬車,有什么特征?”    何沅沅聞言有些羞愧的道:“那馬車極其貴重,我瞧見了馬車外掛了一張牌子,可…可是,我只認得一個仁字?!?/br>    東衣唇角幾不可見的一勾,一個仁字便已足夠!    恰在此時,外頭想起馬車的聲音,晏輕推門而進,瞧著院中火把通明當即沉了臉:“出了何事!”    東衣跌跌撞撞的撲向晏輕:“快!快去救公主,公主被人劫走了!”    晏輕一驚,扶起東衣:“你說什么?”    東衣哭紅了眼:“在長安城勛貴里,與仁這一字有關的府邸去搜,快!?!?/br>    晏輕卻皺了眉:“長安城勛貴里,與仁字有關的只有仁儀候府!”    東衣一愣,頓時急了:“那你還不快去!”    “我這就進宮稟報陛下娘娘,你去救公主?!?/br>    晏輕點頭,隨即飛身而去,東衣回頭瞧著幾人,思索了半晌道:“還勞煩劉叔與何姑娘同我走一趟?!?/br>    兩人哪敢拒絕,當即就同東衣上了晏輕上了馬車,所幸晏輕來時帶了一個會趕車的侍衛,幾人一路疾馳往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