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天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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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漠盯著右相的信物,他也不動作,只是手微微抖著,似乎在努力克制某種被稱為激動的情感。 這樣過了一陣,他手才緩緩抬了起來,輕輕摸著已經沒有那個人溫度的銜錢白鹿,王昭漠從商澤憶手中接過了它,握在手里就不準備再松開。 “欠你一條命?!蓖跽涯赞o冷淡地說,但商澤憶知道,這是發自他肺腑之言,商澤憶也沒想到,他竟將右相的傳承,看得等同于自己的性命。 商澤憶亦想趁機收下王昭漠,他知道對這個小子用虛的沒用,還是該怎么直接怎么來,便赤咧咧地說:“我不需要你的命,我們倆目標一致。你幫我,我也幫你,未來向商帝復仇的時候,我帶上你,如何?” 說話間商澤憶將手懸在半空,等著人擊掌為誓。 王昭漠不是拐彎抹角的性子,商澤憶所說正是他所想,他的手與商澤憶握在一起,誠篤道:“以后有任何事,我都幫你?!?/br> 次日,商澤憶攜南柯夢離開白鹿城。 而在同一日,白鹿城主府忽然人員地震,城主府對外言稱左右兩相雙雙歸隱,在一日內,新的左右兩相誕生,接替他們位置的,分別是衣家的公子衣輕裘與天武樓的小廝王昭漠,前者基本大部分人都認可,但后者則讓白鹿城的人們議論紛紛。 不知是約定好的還是怎么樣,除了白鹿城之外,南商北齊今日也有大動作。 在距離白鹿城萬里之外,太子商澤睿替商帝御駕親往東邊的戰場,出行的隊伍浩浩蕩蕩,人們在金樓城門口夾道相送,送的是商澤睿,口中喊的卻是陛下萬歲。 商澤憶看了眼北邊,又回頭看了眼金樓,他對百姓的歡呼充耳不聞,心中只在計算著商澤憶還有幾天會抵達金樓。 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了,就算他不在也能萬無一失。 商澤睿瞥了眼城門口,那里有一道怯生生的身影,正帶著狂熱地看著他。 她本沒有名字,現在卻叫芝蘭。 她是林子期所留三百死士的傳聲人,但在那一日之后,就只是商澤睿一人的傳聲人。 “太子啟程?!?/br> 禮官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商澤睿收了目光,他徑直踏上馬車,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在城墻上的商帝一眼。 當然商帝也沒看他,他看的是東邊,與東籬的戰爭。 父子,君臣,在這一刻終于撕開了臉。 在與南商方向相反的北齊,王城厲陽。 林子期與林子未勢均力敵的爭斗終于到了一個拐角點,李空寒從白鹿城帶回了那封商澤睿親手所寫的信件,揭示太子林子景之死背后的陰謀,完全是林子期與商澤睿勾結所害,更是點名林子期有賣國之嫌。 他親自呈上了圣駕之前,準備將林子期擊落深淵,不再有翻身機會。 龍顏自然大怒,當著文武百官將杯子砸到了林子期頭上,將他腦袋砸出了血。 血滴在金鸞殿上,開出了污穢的花,林子期始終低著腦袋,不辯解也不求饒,似乎是認了罪。 在林子未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李空寒見到了林子期低頭之下狂妄的笑容,他想也沒想就忽然反水,宣稱這封信是林子未讓他偽造,并當眾取出了另外一封信件,信上內容與上一封完全一致,但主人公卻從林子期換成了林子未。 突如其來的變故,林子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第一封信李空寒早給他看過,確定有齊國太子的蓋章,是他讓李空寒趁朝會的時候呈在圣駕之前,但他從來不知道第二封信的存在。 李空寒叛了?林子未只能這樣想。 李空寒是他的人,他怎么也想不通李空寒為何會背叛,不過現在想這事已經于事無補,他只能將李空寒打成林子期那黨的人,并怒斥李空寒為何在圣駕前撒謊。 李空寒并不畏懼林子未,順勢就讓自己成了林子期的人,還表明自己在林子未身邊忍辱負重,就是為了查出林子未謀反的證據,這封書信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還在林子未的府邸,那里藏著無數封林子未與商澤憶勾結多年的書信。 被如此冤枉,林子未氣得顫抖,但他無法,總不能在圣駕面前動手殺人,李空寒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他是李家的公子,更是葬劍府圣司的入室弟子,與自己五皇妹林子萱齊名。 齊王著人去林子期府內去搜證據,林子未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李空寒既然能這樣指控,必定是做足了功夫的。 林子期卻在此時自顧地站了起來。 他滿頭是血,有些欣賞地看了眼李空寒,憂心忡忡地對滿朝文武與齊王說:“今日之事皆因奪嫡而起,相互構陷是常有的事,算不得什么真?!?/br> 林子未那邊派系的人不知道林子期明明占了優,為何要說這種兩敗俱傷的話,不過他們也立刻打蛇隨棍上,一個個都說三皇子所言極是,今日之事都是構陷而已。 所謂構陷,也只不過是林子未構陷林子期,林子期構陷林子未,雖說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最多就各打兩板子,接下來還是同一起跑線開始,誰也沒落后。 不然若讓林子期按死了林子未通敵賣國,那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看李空寒冷信誓旦旦的樣子,在林子未府內未必不是留了手段的。 站邊林子未那邊的官員都這么宣稱,林子期那邊的卻都失了聲,林子未覺得自己還占著大勢,逐漸也松懈下來,他看著林子期,一臉嘲諷。 真是個傻子。他是這樣想的。 見林子未那邊的人都跟癩皮狗似地學他放的屁說話,林子期露出鄙夷的微笑,他對齊王說:“能有今日之爭,只因父皇您的兒子都太優秀了,要找出能治理國家的皇子,大臣們在優秀的皇子中挑得眼睛都花了,各有選擇就免不了會爭斗?!?/br> “齊國大小事情,都要交代各位大臣們負責,大臣亂一時,齊國會亂一時,大臣亂一世,齊國也會亂一世,這事情取不得?!?/br> “不讓齊國臣民繼續大亂,齊國需要一名太子?!?/br> 林子期是這樣說的,滿朝文武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就連林子期那邊的人都覺得他今日做得太過了,這可是在逼齊王定嫡。 自古君臣父子,齊王是君父,林子期是臣子,臣逼君,子逼父,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舉。 所有人都在等著齊王發怒,但他只是冷冷道:“那你覺得該如何?” 林子期他看了眼林子未,又轉頭看了眼位置靠后的林子若,兩人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林子期看了他們一眼后就不再看他們,對齊王說:“找個最強的?!?/br> “哦?你嗎?”齊王奚落地問道。 “是!”林子期煞有其事地說。 “為何是你?”齊王又問。 林子期嘿嘿一笑,眼神有些瘋狂:“因為你的其他兒子都死在我手上了?!?/br> 話剛落,林子期卻膽大妄為地在殿前動武,他以手作劍割過林子未與林子若的脖子,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頭重重落地,敲出了兩聲難以置信。 林子未與林子若都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就死了,大臣們也沒想到,林子期居然會如此大膽,敢在圣駕前動手,而且殺的是齊國的皇子。 所有人看著兩具無頭的尸體,呆立忘了思考。 “優秀的皇子一個就夠了,養那么多是浪費糧食,又不是養蠱?!绷肿悠跓o所謂地擦了擦手上的鮮血說。 林子未那邊的大臣反應過來對他怒目以斥,大聲數落他的罪行,有幾名領頭的已經出列讓齊王定要嚴懲這個惡徒。 齊王冷冷地看著他,他是天子,不怒自威,更何況現在眼神中已然有了怒氣,頓時讓滿殿的臣子都嚇得跪倒在地。 “你以為你能當太子?”齊王獨獨只對林子期說,他怒氣全收,語氣聽不出是喜還是怒,更能看出他此刻心思莫名。 君心難測,是天雷還是雨露誰都無法有定論。 “當然,父皇您沒有其他兒子了?!绷肿悠谧孕排c齊王對視,絲毫不懼。 齊王收回眼神,漠然道:“很好,今后你就是太子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