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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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四射,能看出這道雷柱威力不同凡響,即使如此帝辛仍無一句痛呼,直到他暈過去,他仍咬著牙關沒有叫出一聲。 “真是硬氣?!蹦峡聣糍潎@道。 雷柱過后,帝辛再無意識。 勝負已分,南柯夢從空中飄下,手按在帝辛胸口,吸走了殘留在他體內肆虐的雷電之力。 “總該有個人把他帶回去救治吧,我可管不了他啊?!蹦峡聣糇隽宋ㄒ荒芫戎蔚氖虑?,繼而攤手對著全場說。 “不用勞煩了?!蹦峡聣粼捯魟偮?,就有一道身影出現在他旁邊。 南柯夢竟絲毫都沒察覺到他的氣息。 來人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方正國臉,絡腮胡子極其粗獷,他表情平常,沒有刻意渲染,卻是不怒自威。 他抱起帝辛,又往白海愁的方向略有深意看了一眼,就帶著帝辛離開了。 他全程沒有看南柯夢一眼,卻不知怎么的,南柯夢后背竟然全濕。 “好強的壓迫感,快趕上天師了,不愧是主管典獄司的司尊?!蹦峡聣舾袊@道。 “不過算了,他是長輩不會自降身份與我這個小輩過不去,還是竊天技的事情要緊?!蹦峡聣襞牧伺氖?,自娛自樂道。 到現在四場擂臺結束,能進入第三輪的候選者也已經出來。 商澤憶、楊落羽、李空寒、南柯夢。 其人三人都算事實至名歸,但對于商澤憶,總有人還是認為他是使了手段,就是瞧不上他。 因為他與衣輕裘的對決是以幻術進行,在多數人眼里,看不見幻術所成的假身,只見到他們兩人莫名其妙跳來跳去,然后衣輕裘故意露出后背,讓商澤憶拍了一掌。 雖然兩人最后是拼了幾刀幾劍,但故意露出后背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他們就認定是商澤憶又收買了衣輕裘,陪他演這場戲。 “商國真是有錢,連衣家的人都能收買?!边@是第二場試煉后整個白鹿城都在傳的,仍是許多人不相信商澤憶有真才實學。 下一場試煉是在七天后,商澤憶沒有刻意修行,而是希望在尋常中找尋機緣,助他察覺小世界,真正到達歸虛。他有時候出門,就會聽到這樣的閑言閑語,以及陌生人的指指點點。 對于這樣的情況商澤憶早已習慣了,在金樓裝孫子裝了十幾年,有些更難聽的話他都聽過,那時候可是每天被人說的,現在這些人起碼只是指指點點,至少沒卷起袖子上來揍他。 想當初他與林子萱婚約剛定的時候,不說揍他的人了,懷里揣著刀蹲他府邸門口的游俠都不少,那些可是真正要他命的。 這次他是一個人出門,也沒有目的,就是跟著腳下的路隨便去走走停停,莫名其妙又到了胡八刀在打繩巷的老宅。 當初商澤憶見到當街殺人,評論白鹿城過于野蠻,毫無倫理道德,胡八刀才故意帶著他來這里講了當年他祖父的故事,希望商澤憶不會對白鹿城帶上偏見。 但終歸是生于金樓這樣的紙醉之國,觀念教化都不相同,那日雖因為胡八刀的故事對白鹿城有所改觀,但其實心中卻仍有芥蒂,那是根深蒂固的觀念,怎么可能因為一兩句拔除。 今日故地重游,商澤憶與邪思相融,與那日心境早已不同,再想起胡八刀說的故事,他跳脫出了往日一味的善良思想,捫心自問,若自己只當個游戲人間的閑散人,是喜歡白鹿城的至簡無為,還是其他所在的倫理枷鎖。 他其實心中早有答案,只是無法逃脫桎梏承認。 責任、規則、道德、目光,正因為這世界太過于不自由了,所以他才會逃離金樓,白鹿城雖然危險又放縱,但不可否認,這里才能誕生真正自由又有趣的靈魂。 揮劍斬盡遍身鎖,仍我遨游上九天。毋庸置疑,他是喜歡這座城,喜歡這種真正自由狀態的。 商澤憶正視自己的內心,忽然他感覺到了兩股與自己性命相交的能量,在他敞開心結的同時與他產生了聯系。 一股在白鹿城之內,一股在南方。 這是小世界? 商澤憶體內心砰砰亂跳,似乎是回應這兩股能量,心晶能量沖腦,他腦中劇痛,又浮現了那道被剝了皮的血色人影。 與此同時,在白鹿城主府的深處,白海愁離群索居的草廬,在草廬之下有一處平靜了二十多年血池,在這一刻不復平靜,池中激起龍卷,有一股怨念沖天而起,怨氣直達九天,卻被草廬的陣法禁錮,永世留于內中。 怨氣猛烈拍打著陣法禁錮,引得草廬不穩震動。 草廬由此異相,對于草廬底下的怨氣白海愁并不在意,他遙看南方,有些驚訝。 老白鹿化作人形毫無形象地坐在白海愁身旁,一邊啃著價值不菲的百年老參,就像啃普通蘿卜一樣,一邊看著被震得亂七八糟的草廬喋喋不休地跟白海愁發牢sao:“當時就該直接殺了那個年輕人,現在好,封印里的東西感受到他了,開始沖擊封印了?!?/br> 白海愁在短暫的驚訝后恢復了正常,他劍宇星眉,氣度更是雍容華貴,老白鹿活了一千多年,侍奉過無數任的城主,每任城主都是人中龍鳳,但無法否認,白海愁仍是歷程龍鳳的城主中最卓絕群倫的一位。 對于這位氣度淵雅的城主,老白鹿是有些怕的。 白海愁看向老白鹿,老白鹿自覺就閉上了說了不停的嘴巴,只敢吭嘰吭嘰地咬著老參,故意發出聲音表示不滿。 白海愁知道老白鹿在抗議什么,他不想解釋,只是莫名說了一句:“你說,當年商韜未完成的事,會不會被商澤憶完成了?” 老白鹿愕然,當年之事,他是見證者更是參與者,當年如同太陽般耀眼的商韜,他所行之事,即使老白鹿也不由仰望與尊重。 “他不是商韜?!崩习茁狗畔率种械睦蠀?,穿過窗戶看著天上的太陽說。 當年最耀眼的太陽,終歸是已經消失了。 “是啊,幸好他不是商韜?!卑缀3钫f。 他抬手一抹,草廬又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