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是她主動來獻殷勤,把持不住的卻是郁景歸。 書房,椅子,桌子,窗臺,都可以。 夜晚漫長得讓人想要停止時間。 第二天早上。 郁景歸醒來時,身邊的床鋪是涼的。 小媳婦早就起床了? 帶著這個不太可能的想法,他擰門出去,找了一圈沒找到人。 張嫂是起得最早的人,被問及后,一臉疑惑:“太太嗎?我沒看見她?!?/br> 郁景歸無意識地回到臥室。 用手機撥了她的號碼,無人接聽,關機中。 心頭突然涌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她離開晏城了。 是不是去找關一北了。 不得已,調出監控。 屏幕上顯示,舒白拎著行李箱,走出大門。 她真的,離開了。 完全是郁景歸想不到的。 頭天晚上還說愛他還和他做的舒白,第二天早上連人和行李箱一起消失不見了。 作者有話說: 有二更 第52章 52 兄弟關一北還沒找到,媳婦也沒了。 世上應該找不到比郁景歸更難的人。 按理說, 一個人離開是有預兆的。 郁景歸知道舒白頭天晚上不對勁, 卻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 她突然的親切甜美,溫柔的話語, 甚至主動過來和他做,一切和之前那么的反常。 誰能想到, 她會選擇離開呢。 如果細心一點的話,他會知道, 向來懶得整理衣柜的她去衣帽間把東西收拾干凈, 里面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 以至于她不想翻找自己的睡衣,而拿他的襯衫匆匆應付。 “太太的簽證信息早就準備好, 機票是前段時間訂的電子機票,離開時叫的出租, 手機關機, 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br> 辦公室里, 秘書正在一一地匯報。 “對了, 據調查的信息來看,太太去過關家?!?/br> “去那里做什么?!?/br> “關家目前只有關一北的母親在家, 可能兒子長時間沒回來,她代替去看望下吧,買了不少禮品?!?/br> 班桌前的郁景歸,掐滅手中的香煙,神色難測。 秘書知道他尚且處在媳婦拋棄他的氛圍中。 別說當事人, 即使外人,即使林曉曉,都不知道舒白的動向。 打電話過去詢問,林曉曉比他們還驚訝,表示她和舒白之前還聊得好好的,沒有半點不對的地方。 離開看上去毫無預兆,卻有可能蓄謀已久。 “郁總,您要不仔細想想,太太走之前,沒有給您留下什么信息嗎?”秘書問。 “沒有?!?/br> “那她是故意瞞著您走的嗎?” “不知道?!?/br> 舒白不算刻意地瞞著。 她這段時間雖然潛移默化地拉遠他們的關系,種種行為又讓人覺得親密,誰能想過,晚上親昵抱著脖子做噯的女人,第二天會一聲招呼不打就走呢。 “雖然太太離開的事情很讓人難過……但是郁總,我們該開會了?!?/br> 秘書后一句話,委婉地提醒郁景歸。 人都走了。 他難不成還要去追嗎。 歐洲那么大,簽證辦了那么多,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她會在哪里。 就連用的卡都是瑞士銀行,查不出記錄的。 舒白走后,晏城迎來第一場大雪。 她不知道,林曉曉給她發了多少信息,打過多少次電話。 不知道家里的柴柴在她不在的時候,偷偷摸摸長胖三斤。 也不知道,郁景歸在找她之前,瘋狂搜尋關一北的下落。 如果沒找到關一北的話,等同于找不到舒白。 這個聯系如同惡咒一樣,禁錮在郁景歸的腦海里。 晏城名流之首是郁家,附近的城市,大小權勢都有所顧忌,但西部地區是怎樣的,不得人知。 最終,郁景歸還是找到了,關于關一北的零碎信息。 舒家老宅。 天氣冷,舒老爹愛和友人在家喝喝茶,下下棋。 女兒出嫁了,他事業心似乎顯得不那么重。 郁景歸的車,停在老宅門口,意料之外地被攔下來。 下車后,郁景歸神色匆忙,對門口的保安簡單表示:“我要見舒老先生?!?/br> 保安態度強硬:“老先生在下棋,沒空?!?/br> “他說了不見我嗎?” “您得去問老先生?!?/br> “不見的話,我可以等?!?/br> 傻子都看出來保安是故意這樣攔的。 怎么說他是舒家的女婿,哪有把人車攔在外面的道理,哪怕不待見,也應該請人先進屋等候。 郁景歸站在門外,沒去車里等。 他穿了件深色長大衣,和白雪皚皚的周遭形成鮮明的對比。 保安看到他這樣,想說話,又被其他保安使眼神攔住。 舒老爹事先吩咐過的。 郁景歸來的話,不見,找任何理由搪塞過去就行。 郁景歸試圖給舒老爹打電話,然而并沒有結果。 宅子里的幾個老頭,悠哉悠哉的下著棋。 有一個老人笑問:“老舒這么做,倒不怕得罪他女兒?!?/br> “是啊,那大小姐脾氣,又不是不知道,被她發現自家男人在外面挨雪受凍,難保不找家長算賬?!?/br> “且不說小舒態度了,光是郁家知道,怕也弄不好臉面?!?/br> 等老頭們悠悠地說完,主位上的舒老爹懶散地抬眸掃了眼,“咋了,我教訓我女婿都不行了?” 一顆白旗被他放下后,沒好氣地繼續補充:“我還沒怪那小子欺負我家閨女呢,他媽的,我早知道這事,能同意他們兩個?” “說的一嘴漂亮話,真有那時候,還不一定呢?!崩项^甲笑,“難不成還能把小舒貼給關家那小子不成?!?/br> 老頭乙不樂意了:“這要是給關家,不如貼給我家?!?/br> 老頭甲輕蔑:“得了,你家那孫子天天不務正業,還不如我們家呢?!?/br> 他們幾個借著下棋的勁兒,跟婆娘似的嘮起婚事來,人雖然老,腦子還精著,個個早有攀舒家之意,奈何舒老爹不是省油的燈,物色的女婿沒有最好只有更好。 棋早早下完,天冷,茶也涼的差不多,站在雪地里的男人始終一動不動地等著。 他越這樣等,越讓舒老爹覺著,他犯了錯。 同情是不會同情的,大閨女和他表示出去轉轉時,那小眼神藏了好久的哭意,始終沒舍得在老爸面前亮出來,看得當爹的很是心疼,曾幾何時,他養的丫頭需要偽裝自己了? 如果不是要走,舒白大概不會和舒老爹促膝交談,從小到大,她被照顧得很好,物質生活上沒有任何的短缺,幾乎心想事成。一直以來,沒好好謝過自己的好爹爹。 謝完后,她便表示自己想出去散散心。 舒老爹問及理由,她只說郁景歸高中欺負過她,所以暫時想一個人出去旅行。 舒白以為自己沒說事情,保留一定的懸念,卻不知老爹是何等精明的人,隨便想想都知道她高中受過最大的委屈,不就是減肥期間嗎。 即使不知道什么事,也知道其嚴重性,當爹的第一時間表示支持,完全可以送她悄無聲息地離開。 舒白走后,舒老爹一直在等郁景歸送上門,卻意外地等了很久。 他這暴脾氣上來,直接讓人在外面等上七八個小時。 叫人進來時,天已經黑了。 舒老爹一邊讓保姆送茶,一邊招呼女婿坐下:“這大雪天的,你怎么還往外面站著?咋不進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