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看著舒白合掌虔誠許愿的樣子,郁景歸饒有興致問:“你不會真想再要五百個愿望吧?!?/br> “當然了?!痹S玩愿之后,舒白皺眉,“不對,別人說許愿的時候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否則就不靈了?!?/br> “嗯?那我知道了,怎么辦?” “我哪知道,都怪你,干嘛問我?!?/br> “你親我下,我當做什么都不知道?!?/br> “……”舒白別過臉,“你當我傻了,你明明已經知道了?!?/br> “那怎么辦?” 舒白若有所思一會,突然想到什么,又雙手合十開始祈禱。 ——如果郁景歸沒聽錯的話,她口中喃喃細語念著的是:上天開開眼,雖然郁景歸知道了,但他不是人。 她在那里念念有詞,郁景歸拉了把椅子坐下,百無聊賴地翻了翻桌上的相簿。 相簿很老舊了,現代年輕人基本不用,這里之所以存在,還是因為沒什么人居住整理的緣故。 簿子里照片不是按年齡段分的,因此很零碎,翻去十幾頁,他才勉強找到一張自己感興趣的,感慨道:“我小時候還挺帥?!?/br> 聞言,舒白停下來,回頭看他,“你也在照片里?” “嗯?!?/br> “哪個是你?”她感興趣了。 一直都說他們是舊相識,但她并不記得他們什么時候認識過,如果是小時候的事情,倒也難怪,畢竟她以前除了零食不記得其他的。 “你猜猜?!庇艟皻w說。 他所指的照片里有大約七八個小孩子,有舒白,也有關一北,還有其他的富家子弟,也有保姆的女兒。 思索那么一會,舒白指向其中一個穿小西裝的男孩子,“這個是你?” 郁景歸否認:“不是?!?/br> 她又指另一個抱遙控游艇的,“那是這個嗎?” “也不是?!?/br> “一定是這個,長得挺傲?!?/br> “更不是?!?/br> 把小男孩點完,都被他否認,舒白有點慌了。 這里面男孩一共就那么幾個,結果都不是,那他是什么?總不能是鬼吧,大晚上的怪嚇人。 最終,舒白帶著忐忑,緊張的心情,伸出顫巍巍的小爪爪,指著照片上穿裙子的小女孩:“別告訴我,你以前是女裝大佬?!?/br> 郁景歸臉一黑:“……不是?!?/br> “到底是哪個?我不猜了?!?/br> “這都猜不到?” “太難了?!?/br> “你對你未來老公一點認知都沒有?!?/br> “我得糾正下,你不是我未來老公?!?/br> “你對你現在老公一點認知都沒有?!?/br> “……” 郁景歸拿過她的手,掰出一個手指尖,還沒伸過去,被舒白拒絕:“干嘛?” “我指給你?!?/br> “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手?!?/br> “我怕你認不出來?!?/br> 舒白勉勉強強把自己的手給他。 不一會兒,只見自己的手指尖指向照片右上方的路道邊上一個模糊的點,經過細看之后,才發現那是個玩沙子的小孩。 舒白沉默了會,“這是你?” 郁景歸:“對啊,沒想到我們小時候就同框過吧?!?/br> “確實想不到照片上還有一個不到指甲蓋大小的你?!?/br> “小媳婦,你相信緣分嗎?!?/br> “……” 相信他個毛。 舒白煞有介事地陳述:“你看,我和其他小孩都在玩,你卻被孤立了,這說明什么?” “你們幾個都在玩,只有我在蓋沙子城堡,這不能說明嗎?” “說明什么?” “我有建筑天賦?!?/br> “好像是?!?/br> “我家老頭子也發現我有建筑方面的天賦?!?/br> “所以呢?!?/br> “所以送我讀經濟了?!?/br> “……” 舒白又仔仔細細把照片上的小屁孩打量一番,說實話讓現在的她探索十多年的記憶去尋找一個存在感不高的小孩,自然是困難的。 細看許久她還是零零碎碎地想起一些幼稚的事情,指著照片,遲疑道:“你不會就是那個經常出現但存在感特別低的小孩?!?/br> 郁景歸:“嗯?” “和關一北并稱宇宙最厲害奧特曼的小屁孩?!?/br> “……” “你們是不是還玩過誰打架贏了的話就能娶奧特公主的游戲?”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br> 比起奧特公主,那年代女孩子更喜歡穿漂亮蓬蓬裙的芭比公主,因為零食玩具最多,長得白白胖胖的舒白被小朋友奉為芭比公主威風好長一段時間,但沒想到也因此會被男孩子當成奧特公主。 至于男孩子之間流行的奧特曼是小姑娘很不喜歡甚至有所排斥的,舒白被他們叫成奧特公主時還哭得回家告狀。 她很討厭他們玩打架游戲,小姑娘看來極為粗魯,奈何小男孩格外喜愛,女生不陪他們玩他們自立門戶,玩得津津有味。 那時候小,也沒武器,就算打起來也只是小打小鬧,最后誰贏了不知道,舒白反正氣得夠嗆。 “你說的游戲我有印象,不過我沒參與?!庇艟皻w說,“但我記得你的是另一件事?!?/br> “什么事?!?/br> “家里親戚指著你,開玩笑地告訴我這就是我未來小媳婦?!?/br> “……原來你是從那時候起就對我圖謀不軌了?!?/br> “沒有?!彼p描淡寫,“我當時嚇著了?!?/br> “……” “那么驕縱任性的小媳婦,娶回家不得天天收拾我?!?/br> “我哪有那么兇?!?/br> “你知道為什么當年小孩子娶公主游戲的勝利者是誰嗎?” 舒白心里咯噔了下。 她哪知道這些。 不會是郁景歸吧。 他剛才說他沒參與,那么應該不是。 把她好奇心吊足后,郁景歸才慢慢悠悠地說:“是關一北?!?/br> 舒白沉默。 “不過他并沒能娶公主?!?/br> “為什么?!?/br> “你知道這個消息后,把他胖揍一頓,讓他以后只陪你玩芭比娃娃?!?/br> “……” 關一北擊敗其他小朋友,舒白擊敗關一北,因此舒白是打架最厲害的,這就導致郁景歸對大人口中的小媳婦更忌憚了。 后來他關注她,是順其自然的事情。 舒家郁家關系本來就親密,喜事喪事日常節日都會聚在一起,郁景歸經常見到舒白,臉蛋如同名字一樣白白凈凈的,從來都帶著燦爛的笑,一直以來,他看見的她都在玩,開開心心的玩。 他上補習班,她在玩。 他學游泳時,她在玩。 他跟隨父親學習禮儀時,她還在朝大人撒著嬌。 在他印象里她應該是最無知純真長大的嬌小姐了,可長大后遇見的舒白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現在的她笑起來漂亮,動人,卻缺少一種味,沒了單純也沒了燦爛。 他想,如果可以,希望以后的她和以前一樣。 這是唯物主義的他,對流星雨許下的唯一愿望。 合上相簿,舒白漫不經心地托腮坐著,“我還以為你和我小時候有什么浪漫又狗血的事情,沒想到很平淡,看來緣分這東西還是不該相信?!?/br> 郁景歸輕笑了聲,“以前沒有,以后會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