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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幾個字,她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第100章 郗齊光也不欲和她過多計較,沒得跌了身份,“起來吧,須知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日后言語,留心著些,想明白了再開口,不是誰都有本宮的好脾性的?!?/br> 好脾性?眾妃又是差點笑出了聲,只是瞧著平昭媛吃癟高興,又想多看一會兒,只得死死忍住,她們還不想和平昭媛一道! “你若是再如此倒三不著兩,若是日后面對皇上,甚至是上皇和皇太后,就沒這么容易脫身了?!?/br> “只是,無規矩不成方圓,你出言不遜,仍需有懲戒才是,這樣,禁足五日,抄寫五十遍孝經,五日后,本宮要見到這孝經放在本宮的書房內,老規矩,字跡須得工整,紙面要整潔,不得涂抹,不得令他人替筆,找出一處,再寫十遍,兩處,二十遍?!?/br> 一聽到要寫東西,平昭媛腦袋就暈乎乎的,面上為難不已,但仍是硬著頭皮接了下來,深深叩首,“是,殿下,臣妾知錯,愿受處罰?!?/br> 郗齊光起身,“好了,今兒就到這兒吧,都回吧,本宮也該去上陽宮探望父皇和母后了?!?/br> 父皇,母后,有少許人在心中捻酸。 這樣的稱呼,除了皇上,便是皇后能稱呼了,她們這些妃嬪,一輩子也只能尊稱他們為上皇,皇太后。 卻還是一齊起身,盈盈一拜,“恭送皇后殿下!妾身告退!” *** “來人,服侍本宮更衣?!北阌腥肆r上前,捧著衣裳,玉佩,鞋子等物,侯在郗齊光身后。 “可瞧見了那四個新人兒?因著平昭媛,本宮倒是沒仔細看,就被她攪和了,本宮依稀記得,有一個湖州刺史之女,有一個三品云麾將軍之女,雖品階高一些,但這是個虛爵,就是蔡祭酒的嫡女,和一個外地五品地方官兒的嫡女,姓王?” 浣春笑道:“殿下的記性,真是一點不差的!” “您沒瞧見,奴婢倒是瞧了,那馮刺史之女,雖出身最高,但長相卻是新入宮的四人中墊底的一個,封了一個才人位,那柳將軍之女,看著倒像是個心思深沉的,容貌秀美,封了良媛,蔡祭酒之女封了良儀,那個王知府之女,是此次容貌最盛者,難得的是身上的那股子書卷氣和文人的傲氣,還帶著病西子那種嬌弱,叫人瞧了愛憐不已,封了小媛?!?/br> 郗齊光聽了她的形容,還愣了一下,心道也就是浣春沒看過紅樓夢,不然定然能想到那絕世仙葩。 只不過到底如何定論,還需得她仔細瞧了才是。 選秀那日,她也不過是看了個囫圇,連人長得什么樣子都忘了。 “那你瞧著,她們性子如何?可堪大用?” 郗齊光套上外袍,又坐了下來,浣春用扁針將郗齊光頭上原本的簪釵卸了下來,“這個,奴婢總覺得,那個柳良媛,和王小媛,才是叫人看不透,這兩人一個家族沒落,一個出身低微,其實說實話,便是那個王小媛容貌比另外三人都要強,可在本屆秀女中也不是頂尖的,偏偏靠著這樣的家世,兩人沖了上來?!?/br> 郗齊光遞給她一只金廂倒垂蓮簪,一只珍珠青金石蝙蝠點翠步搖,一只靈芝竹節紋玉簪,“那照你這般說,這兩人倒是不能為我所用了,野心太大,若是一個不慎,早晚噬主?!?/br> “以殿下的身份手段,壓住她們二人不難,可她們二人所圖不小,怕就怕有自己的小心思,這反倒不美?!?/br> “倒是那個蔡良儀,真真是個耿直的性子,一點沒有對不起她那個國子監祭酒的父親!” 郗齊光疑惑著偏頭道:“如此說,又是何故?” “殿下最近忙著大殿下得了風寒一事,想是對選秀也沒有多大關注,第二輪選秀,有人抱怨不能出儲秀宮的大門,說什么咱們各宮防著她們這些新進宮如鮮花嫩柳一般的水靈人兒,卻叫那蔡良儀一字一句地按照律法給懟了回去?!?/br> 說著,浣春學著蔡良儀的語氣,“毀謗各宮主位,對其不敬,不知依大晉律法,你還有幾日好活?秀女無詔不能出儲秀宮大門,是開國皇帝皇后并開國大臣一起立下的規矩,怎么,你有意見?你覺得不稱意?那你怎么不去地底下問問能不能改???” 郗齊光見此,“噗呲”笑了出來,“看不出來,這蔡良儀言語間倒是頗為凌厲,是個人才?!?/br> “蔡祭酒是與咱們家老爺子有過半師之誼,是以極為推崇咱們家,當初他肯教導咱們大殿下,也是為著這一份香火情?!?/br> “都是老黃歷了,何況誰也沒想著要承他的情,不過是祖父接待了他,對他點撥了幾句,哪里就值得他記得這般牢?祖父點撥那些學子,不是想要挾恩圖報的?!?/br> 又為自己的發髻上插了一朵山茶絨花,便起身向外走。 “上陽宮的早膳撤出來了?” “是呢!聽御膳房的人說,今早兩位老圣人胃口頗好,一頓清粥小菜,用了一半兒去!” “他們用得好便好,自打上皇之前病了,這現在啊,十天半個月,總有個頭疼腦熱,偏太醫院那里也說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只叫好生將養著,要吃的清淡,按照太醫院給的單子用膳,這醫囑也遵了,養也養了,就是不見好!” 現在的上皇,全靠珍稀藥材維持著生機呢! 別瞧著他身子硬朗,實則內里已是破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