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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擦黑之際,穆溪白在小南湘里見到了秦舒。 秦舒正在撫琴,她的琴技很好,并不輸給宋蕓蕓,只是匠氣過重,少了感情。一曲奏畢,秦舒才向穆溪白欠身行禮。穆溪白雙手環胸靠在墻上,懶散地盯著她,既沒拒絕她的禮,也沒讓她起來,只道:“穆某來向夫人討要此前所說之物,夫人的要求,穆某應允了?!?/br> 秦舒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同樣盯著他那張俊俏的臉龐,在心里將他與馮輝作了對比,只覺馮輝粗野丑陋叫人厭惡,一時又想著若當年不曾被秦雅所害,如今所嫁之人,合該是比穆溪白身世更加顯赫的英俊少年郎,在京中過著誥命夫人的日子。 這人哪,還是得看模樣,模樣好的,怎么樣都讓人喜歡。 “我等了穆爺許久,可您現在才來找我,不覺遲了嗎?如今穆家蒙難,即便我將馮輝培植的細作名字給你,你又能如何?你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惹上了誰吧?”秦舒嘆口氣,有些遺憾地看著穆溪白。 “榮安侯謝寅?”穆溪白不以為意吐出這個名字。 秦舒臉色一變:“你知道?” 穆溪白大笑:“要知道這些有何困難?穆家之事不勞夫人cao心,夫人只需知道,我如今尚有余力保夫人脫離苦海便是。夫人想走,我自可成全,不過我這里也有另一條路供夫人挑選,不知夫人可愿一聽?” “穆爺但說無妨?!鼻厥孀厍俸?,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約半炷香時間,秦舒在許久的沉默過后,終于露出一絲笑來,手撫過身前古琴,在琴頭處輕輕一擰,打開了一個暗格,從中取出薄薄小冊,親手呈到穆溪白面前,盈盈躬身:“穆爺,從今兒起,妾身可是您的人了?!?/br> 穆溪白不語,就著她的手翻開那本小冊,眼眸陡然一縮。 打頭第一個名字,就寫著——陶善行。 “爺不信我?”秦舒媚眼如絲,眸中藏著蛇似陰綿郁氣。 穆溪白亦作一笑,不答,只再翻過一頁,第二頁還是熟人。他不再往下看,伸手取走小冊,道了聲:“多謝夫人成全?!?/br> 余話再無。 屋外,冬雨又落。 大過年的……這劇情不太友好,我錯了。 除夕了,不管怎樣,今晚在家里看看電視守守歲,好好過個年,祝大家新年快樂?。。?!感謝陪我又一年。 本章更新后24小時內評論送小紅包。 新一年,我們一起越來越好! ———— 第62章 我是秦雅 這場夜雨最終下成了雪,今年佟水的第一場雪來得特別早也特別突然,夾在雨中并不大,但下到天明卻又濕又冷叫人分外難受。 陶善行在床上翻個身,睜眼醒來,手鉆出被子一探,被冷得打了個哆嗦,今天比往常似乎冷了許多。她在被中躲了片刻,才搓著手起身,飛快披上件厚襖,將掖在褥子下的帳子掀開。 這一掀,把她嚇了一跳。 穆溪白就坐在正對著床的圈椅上,悄無聲息地捧著杯熱茶,垂眸不知在思忖何事。自他離府以來,陶善行就沒再見過她,如今過去六七日,他似乎沒有變化,背光坐著,穿得不多,面色如常,只是沒有了笑容,兩道眉似劍一般犀利,目光落在茶杯里,怔怔的,聽到床上響動,他才抬頭,靜靜看了她一眼,不見往日熱絡。 陶善行十分意外,再不顧天寒地凍,掀開被子下床就朝他跑去。 “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皺皺眉,忍了忍,沒忍?。骸鞍岩律汛┥险f話,外頭下雪了,天冷?!闭f完見陶善行沒有穿衣的打算,又光著腳站在自己面前,終是嘆口氣,把她拉到膝上坐下,又把撂在手邊的大斗篷裹到她身上,這才回她,“這是我家,我不在這里,要去哪里?” 斗篷帶著他的氣息,讓人安心。陶善行吸吸鼻子,汲取著他的溫度,甕聲問他:“那這幾日你又去了哪里?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連個口信都不傳回來?可知公公到底因何獲罪?”她心中疑問太多,想到一個就問一個,忽又緊張,“對了,你回來時可被人看到,府外全是鎮西衛的人,他們正在找你,如果看到你回府……” “放心吧,沒人看到我回來?!蹦孪状驍嗨膯?,又露出與那天離去之前一模一樣的溫柔神色,復雜難明。 “那就好。你還沒去見過母親和老太太吧?她們這幾日擔心得夜不能寐,你等我換身衣裳,我隨你去見母親,到時候再一并商量?!碧丈菩姓f著就要鉆出斗篷。 “不急?!蹦孪讓⑺ё?,那抹溫柔泯于眼底,“那些事和她們說沒有用,不過徒增她們憂心罷了?!?/br> “那……你同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陶善行縮在他懷中問道。 “鎮西衛接獲密報,說我父親通敵叛國,借關外行商之便與韃靼狼騎互通有無,又在我父親的商行里搜出蓋有他私章的書信,證據確鑿?!蹦孪酌鏌o表情說道。 “通敵叛國?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會是誰做的?是方稚?” “不是他,和害葉嘯及韓家的,是同一人?!彼S意摸著她腦后長發,淡道。 陶善行眉頭輕蹙,道:“是榮安侯謝寅?” 他古怪笑了:“陶陶竟然知道他?” “略有耳聞罷了。公公的私章向來隨身帶著,莫非失竊了?”陶善行陷入思忖,沒有看出他的古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