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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尊者皆是以分|身前來,像之前那般直接動用真身的實屬少見。 “諸位師兄弟,”靖明真君身為掌教,雖看著性子綿軟,常和稀泥,實則在宗門威望不小,一眾真君也知他是犧牲自己處理宗門俗事。 諸位真君都是看來。 靖明沉聲道:“近來魔道動作頻頻,出現了一位魔教教主,將魔道整合一處,實非小事,故請諸位前來議事?!?/br> 不怪他們魔教成立了十年才開始議事,實在是廣虛界廣大,且十萬大山幾乎沒有道修,不是那么好查探消息的,沒什么消息傳來,靖明即便知道魔道出了大事,也不好就光禿禿招眾真君前來議事。 拖延十載,魔道又有動靜傳來,靖明真君立刻意識到,不可再拖了。 靖虛真君道:“師兄,敢問這位新任魔道教主是何等樣人?” “此處有一些魔教教主的記述,”靖明真君微微頷首,示意身側道童將玉簡發給諸位真君。 諸位真君都是探入神識查看起來,須臾,靖河真君“嘿”了一聲,“突然冒出來的渡劫女修?騙誰呢,八成是魔道弄出來的花樣!” 其余幾人聞言心中也有計較,確實可疑,有那般可能,渡劫尊者哪可能憑空冒出來一個。 靖虛真君沉吟片刻,道:“會不會是魔道那幾位大乘尊者培養出來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靖明真君道:“實在無法證實,此一點我等先放下,下來有一事更重要?!彼惶?,又吩咐道童分下一支玉簡。 “新法?”靖元真君淡淡語氣中帶著些興趣,抬首看向上首靖明:“可有辦法弄來一觀?” 靖明真君露出點笑意,就知道靖元會對新法感興趣,但還是搖頭道:“無法,派去的弟子嘗試過,無論什么方法都不能告知旁人?!?/br> 羅源宗只四位渡劫尊者,其余靖字輩尊者或是因職位特殊,或是后臺強大,也被冠以靖字輩,此時看守祖師堂的靖顯真君道:“天下無不可破之法,師弟最愛鉆研這些小道,掌教師兄可給師弟一些時日?!?/br> 靖明真君微笑頷首:“那便有勞師弟了?!?/br> 這一樁事又掠過,靖明真君提起今日議事主題:“敢問諸位師兄弟,魔道統一 ,與我等非同小可,諸位有何建言?” 諸人皆是沉思。 靖河真君嘿嘿冷笑,“靖明師弟,還需什么建言?趁著他們剛剛成立,直接打過去就是了,打贏了,什么后患都沒了?!?/br> 靖明真君無奈嘆氣,“師兄說得在理,但我等卻不可如此施為?!?/br> 不說正魔兩道有前契在,三千載一次大戰,其余時刻不可發生舉州之戰。即便他們無視了那一紙契約,其余諸派也不會同意的,事情太大,鬧不好會隕落幾位渡劫尊者,事情未到最嚴重的那一步,其余諸派不會答應。 靖河真君也不是不懂,他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靖虛真君道:“還是要通傳諸派,有個默契在?!?/br> 靖明真君頷首。 諸位真君又在金明殿商議三個時辰,定下數個策略,以及備用預案,才終于散去。 靖元真君回到含光峰,照例以神識查看了一番女兒修行的情況,將靈氣蒸騰,突破在即,便滿意點頭。 他想了想,喚來道童:“吩咐各弟子近來莫要離宗?!鳖D了頓,他又道:“將綺兒的弟子喚來,我要考校他近來修行?!?/br> 道童領命而去。 靖元真君行至窗前,望著窗下恣意生長的花草,思及某些人某些事,少有的眉目露出冷意。 正魔大戰,倒是個算賬的好時機。 …… 一月后,新一期的正道情報送到安然殿中,她挑眉輕笑一聲,正道動手算得上隱秘,但這些動作在安然眼里還不夠看,她曾經歷過更加勾心斗角的世界,那才是真的殺人與無形,一步是一坑。 雍關近來很是忙碌,不止要修行,還要督察新法一事,最后安然竟然還把魔教內務交給了他處理。 雖然只有一部分,雍關還是差點沒累死。 雍關立在下首,身姿挺拔,如松如竹,與幾月前精氣神已然是大有不同。 道童澤輝偶然瞥過一眼,心道還是教主教導有方,一塊頑石都成了璞玉。 安然一擺手,“徒兒,你來看看?!睗奢x立刻捧著玉簡走下玉階。 雍關恭敬接過,探入神識,他深知這是安然的考校,這般場景,之前已經出過多次,因而即便玉簡上記載的不過是些瑣碎小事,雍關依舊看了一遍又一遍,每個字都細細琢磨。 這一看,便是一個時辰,雍關眉宇露出一點恍然之色,他又細細思忖片刻,躬身一禮,先告了聲歉,才道:“徒兒淺見,私以為這卻是正道宗門對我魔教的布置?!?/br> 安然不置可否,問道:“如何說?” 雍關手捧玉簡,神情冷靜,從容列出幾件事情,“徒兒以為這幾家宗門已然投靠正道,是正道用來監視十萬大山的眼線?!?/br> 十萬大山中皆是魔道,但世間除了正魔兩道,還有宗門號稱中立,此舉實在不亞于玩火,魔道一向不屑此輩,將之歸于正道一方。 “可還有?”安然淡聲道。 雍關猶疑一下,“徒兒以為華映真君一事實在可疑?!?/br> 華映真君,原為正道七派之一五蘊派的合體真君,前些日子叛宗而出,自言在門內受盡不公,愛妻被師父奪去,卻無人做主,故憤而叛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