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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離婚吧?!迸藢δ腥苏f。 緊接著女人被抓住頭發,狠狠地扇了一耳光,他按著她的腦袋,往桌子上撞,原來人的身體可以發出這么大的聲響。 “你為了那個小雜種不要我了是吧?!?/br> ... 男人很憤怒,女人在哭,我看不清他們的臉,后來又聽不到聲音。 睜開眼睛,剛剛扇我耳光的黑衣服就站在一邊,冷眼看著我。 “我要去上廁所?!鳖^又開始痛了,最近幾天,越來越頻繁。 “要上就在這里上?!彼Z氣僵硬地回我。 我閉上眼睛,不去理會。 徐柄誠會來嗎? “我們一起死好不好?”是我神智不清的時候和他說的話。 “好”他當時說過的,“有空一起死?!?/br> 我告誡自己,不要做多余的幻想,還是冷靜想想怎么擺脫這個處境。 怎么能在他不來的情況下,從這里完好無缺又安然無恙地走出去。 我死死地盯著那扇門,黑色漆膠,金屬把手。 從這里出去,是我唯一的想法。 “撤離時,需脫掉高跟鞋,不能攜帶行李,采取正確的姿勢,盡快離開飛機,水上迫降時,取出救生衣,經頭部穿好,將帶子由后向前扣好,系緊?!?/br> 沒來由地想到這段話,航空安全暗示,做的時候要邊穿救生衣邊比劃。 空難的幸存率很低... 這次呢... 我盯著那扇門,想象著他按比例被等量分割成小塊,然后再等量分割小塊,想象有線把他們切割開,線越來越密集,塊越來越小。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有聲響,但是聽不真切。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開了。 “余小姐,恭喜你?!蔽汗庹f。 我聽到,我賭贏了。 徐柄誠來的匆忙,滿頭是汗,他看到我完好無損,似乎松了一口氣,魏光拿出一張紙,叫他簽字,他簽了。 “魏總,這次多謝你了,這份恩情,我沒齒難忘?!毙毂\說,我第一次,覺得他真的生氣了。 魏光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抬頭回敬:“彼此,彼此?!?/br> “走吧”他斜了我一眼,語氣不善。 我起身跟他走,我們把一切拋在腦后。 他沒有帶我去公寓,而是彎彎繞繞來到了一個城市邊緣的郊區,好像是一個小區,甚至沒有保安室和大門,孤零零的幾幢樓,他帶我進了一間地下室。 很簡陋,一張床和一張桌子,桌子上堆著餅干礦泉水之類的食品,角落里還有幾袋沒有倒掉的垃圾,和上面堆了煙灰的易拉罐。 “他給你簽了什么?” “認罪書”他回答,情緒已經恢復了正常。 “他叫我把所有罪行都攬到自己身上?!?/br> “那怎么行?!?/br> “沒用的,”他搖了搖頭,“他只是病急亂投醫而已?!?/br> 我聽他說,還是不放心,但是又不敢多問。 我看到床單臟了,有黑色的腳印,和一些油漬。 “你這幾天就住這里?” 他點了點頭。 “余聲” 他的話沒有說完,我吻上了他。 他的眼神都是渾濁的,我在他的眼淚看到了強制壓抑下去的情緒,不安,還有... 還有情欲。 他愣住了,像是在猶豫要不要推開我,于是我抱住了他,將自己貼在他的身上,用牙齒咬他的舌頭,吸到我的嘴里,連帶著他的口水。 地下室的燈光是昏暗的,空氣潮濕,有點陰冷,太冷了,只有口腔是熱的。 他有一會兒沒有反應,甚至有點不知所措,但最后還是吻住了我,很用力,牙齒咬下去,我聞到了血腥味,生銹的味道,和床頭的把手一樣。 生銹,腐蝕,一點一點變質。 他吻得熱烈,把舌頭抽回,又用牙齒把我的舌頭帶到他的口腔里,像在宣布他更勝一籌。 牛仔褲扣子被解開,拉鏈拉下。 但是沒有全部脫掉,我配合著他想脫掉褲子,被他用手阻止了。 “床上臟?!?/br> 我收回手,表示同意,于是任他把我的牛仔褲往下拽一點,然后脫掉內褲,掛在大腿上。 他也只是脫了一半褲子,就猛得進入了我。 一下被填滿,到了底部,我忍不住抽了一口氣。 “挨打了?” 他掰正我的臉,手掌撫摸臉頰。 “嗯,”我點了點頭。 他抽出去,再捅進來。 幅度很大,每一次都是,然后漸漸加快。 我趴在床上,他壓在我的背上,整個身體在我的身體上,全部的重量。 不知道是不是此時此地的情境刺激了他,我被他頂得顫抖,很快就高潮了。 但是他沒有放過我,反而變本加厲地換著抽插的節奏和力度。 深深淺淺。 最后每一下都很深。 于是又是一次高潮。 有電流從腳底流過,這次不只是頭腦觸電,而是連著全身的細胞和血液,有火花循環反復地在身體里攢動。 我叫的不好聽,像是瀕死的野獸在求生。 也真的在求生。 頭被頂到床頭的把手。 想逃卻被他死死攥著腰部。 我聞到了把手上鐵銹的味道,感覺血在空氣里迸濺。 然后他把我翻了個身。 牛仔褲還是被脫了。 腿架在他的肩部,半個人都掀起來,他還嫌不夠,抓著我的臀部往上抬。 我看著他的眼睛,又不敢一直看他的眼睛。 全身都在止不住地抽搐,眼淚和鼻涕都流了下來。 原來做這種事情真的會哭。 每一下都很深,我感受到他碰撞在什么東西,像是底部,外面被摩擦得痛,里面是一場革命。 小腹也墜痛。 痛,和快樂。 “sao貨,噴了這么多次” 床單濕透了,但我自己毫無感覺,只覺得哪里都是潮濕的,悶在海洋里,腥咸又缺氧。 透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起起伏伏,找不回意識。 他只是機械的重復,修好我體內的零件,由上到下,從新通電。 他從我身上翻下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氣喘吁吁的,床不夠大,我枕在他的肩上,聽他的呼吸和心跳。 我們都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地下室沒有鐘,外面黑漆漆的,我不確保整個世界還在運轉,這個世界需要被修正,被重啟,被塑造。 “余聲,和我一起走好不好?”這是沉默良久后,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