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似乎也挺好
他轉過頭來,表情依舊沒有一點變化,嘴邊甚至噙著笑,看著岑安“嗯”了一聲,表示知道。 所以,表哥應該知道魏西漫來過了?“ 她來做什么?”可他緊接著問岑安。 “呃…她來拿她忘在這里的…身體乳?!彼恢浪齺砀蓡?? 岑安有些懵。想了想又小心問:“表哥,魏西漫jiejie是你女朋友吧?” 路恪放下手里的遙控器看了看她才回答道:“不是?!?/br> 總不能跟才相處幾天的表妹大聊“炮友”“床伴”這類的話題吧。所以只好言簡意賅。 可是他知道這女人已經開始對著岑安賣慘了,不出意外的話,岑安一定會想歪。 他一早就看穿她故意落下那瓶身體乳,然后趁岑安在家時,過來找。他大概都能想到她會說些什么,好讓岑安徹底誤會他們之間的關系。如果當時自己也在,效果也許更好。 或許現在在岑安心里,已經給自己貼上了“渣男”標簽了吧。 想起肖騁言那次還跟他說起過,魏西漫爬他的床可不只是想做床伴那么簡單。誰看不出來她享受物質多過所謂的愛情。路恪身后是路氏集團,他卻是個不管事又不愛正經談戀愛的獨生子。魏西漫要是能拿下來,那些好生活不都裝進口袋了嗎? 表面上看兩人還挺般配。 他不是不明白,一開始他就只是打算玩玩,看她平日里小作小鬧也全當是調劑了。兩個月時間不長不短,他對魏西漫的興趣原本可以再持續地久一點。沒辦法她總是自作聰明,小動作不斷。還拿著他表妹做突破口,本來他可以直接把那瓶身體乳扔了,讓她白跑一趟。 后來想想索性就讓她演一下。等著送岑安去報到以后,就跟她結束這段床伴關系。 “表哥,你怎么不說話?”岑安見他半天不說話,哪里會知道他在想什么,這才出聲叫他。 “沒事?!彼幌朐僬f關于魏西漫的事情,于是換了個話題:“你不認識的人你都敢開門?” “額…”岑安被問住了。歪著腦袋想了想才說:“她說是你的朋友?!?/br> 路恪哼笑、不接話了、岑安也不敢多問。只當他還是不想承認魏西漫,心中不免就對魏西漫生出一些打抱不平的憤懣。 可一旦對上他不想多說的表情,她又立馬慫。 表哥的私人感情,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第二天岑安去學校實習。路恪開車把岑安送到校門,看著岑安背著帆布包往學校的主干道走,身影愈來愈小,他還在想著他老媽之前囑咐他:“岑安第一次來禾城,要對她客氣一點。她實習你一定送她去,有空也可以去接她下班……” 他聽得煩。很是無所謂并表示不想送:“我要上班呢,都是成年人,自己搭地鐵不會?” 現在看來,他這個小表妹一副單純好騙的樣子,他年長她好幾歲,不分點時間出來照看一下似乎說不過去。 車子開回公安局時,肖騁言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一接起電話,肖騁言就開口問:“路警官最近在忙什么?”路恪也不管他話里幾分揶揄意味說:“有屁快放?!?/br> 肖騁言在電話那頭呵呵笑:“你不夠意思啊,小表妹來了也不帶我認識?!?/br> 他和路恪從高中就是臭味相投的朋友,從來都不正經慣了。兩人家里也都是做生意的,長輩自然就熟了。 至于它為什么知道岑安,路恪用膝蓋想也知道,一定是自己那個活潑的媽到處去說的。 之前肖騁言知道路恪家是沒有什么堂表兄妹的,唯一有個堂哥也在他很小的時候全家移民去了澳洲?;緵]有聯系。 此時橫空殺出個表妹來,還借住在他家。他起初很是詫異。后來從家里人那里知道,這個表妹是他在寧城生活時的親戚,和他還隔著兩家外婆輩兒的關系,只是旁系近親而已。 倒是路伯母很喜歡她。 人既然都來了,作為他的好友。以后難免會有碰到的時候。介紹認識一下還是有必要的??墒锹枫s冷冷回答他:“警告你,別把主意打到她頭上?!?/br> “嘖!這么兇干嘛,好歹我也算哥哥吧?!甭枫∴椭员?,他了解肖騁言,談戀愛多過吃飯,肖騁言要認識岑安,他怎么都不會覺得是單純認識。 于是他說:“她不適合你,省省心?!?/br> 說來說去,路恪這個人就是認定自己動機不純咯?肖騁言在電話那頭扶額。 天地良心,他這次還真的沒有其他想法。 “那就我們二人甜蜜約會行了吧!”肖騁言崩潰。路恪打著方向盤,爽快答應?!懊魈焱砩?,你想吃什么?” “那就明晚八點,你定?!奔s個飯怎么就那么難呢?肖公子枯了。 其實過年前他們倒也常聚,春節就沒有怎么見面了,兩人家一到年關,外事就多。像路恪這種不管家里事的少爺,除了局里的本職工作,也免不了要被抓去應酬。 車子緩緩開進公安局,路恪掛上電話,當他一走進辦公室,就看見周競和陳志杰幾個小子朝他瘋狂使眼色。路恪朝自己的辦公桌上看去,桌上赫然出現了麥當勞打包袋和一杯咖啡。 “誰的?”走到辦公桌邊,他蹙眉問周竟。 “還能是誰,小趙唄?!敝芫剐Φ靡荒槙崦?,陳志杰坐著椅子劃過來賤兮兮地補充:“小趙十分鐘前送過來的,想著你沒有吃早飯呢!” 整個刑偵隊的人都知道,戶籍辦的門面趙容容喜歡路恪。時不時來他們刑偵隊這邊晃。送個早餐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路恪抿唇,將早餐遞給陳志杰問:“吃早餐了嗎?” 陳志杰很錯愕:“沒……沒呢?!?/br> “我吃過了,你吃嗎?”他一早在家已經吃過了,是岑安做的。 “路隊,不好吧。人家小趙給你的…”路恪不理,只把早餐放在他桌上:“不吃就幫我扔一下?!?/br> “別呀!浪費多不好?!标愔窘苤缆枫〉钠?,也知道路恪對趙容容沒想法。于是趕忙搖頭,隊里的人都不拘小節,工作又忙,有時間吃早飯就不錯了。 還管它什么來歷。 周竟靠在椅背上開始社畜感嘆:“路隊簡直拉高我們刑偵隊的顏值水平,可是為什么我們就沒有人送早餐呢?” 其他人聽了開始笑:“小周你換個發型應該能行?!?/br> 這些人明擺著就是在嘲笑他前陣子剪失敗的頭發。他罵著:“臥槽……你他媽頭也不怎么行……” 眼看場面即將開始“父慈子孝”時,路恪用手中的筆敲了幾下桌子?!俺呈裁??”其余人立刻噤聲,開始各自做事。 年后隊里所有人都已經開始正常上班了,也是沒有想到,剛開始上班,就接到網監那邊查到非法飼養非洲灰鸚鵡,還形成了隱秘交易鏈的案子。 這個案子被安排到了隊里負責,所以說忙不忙,說不忙也忙。路恪答應和肖騁言吃飯的事情也就暫時擱置了。 岑安也知道表哥挺忙的,本來住得地方離學校也近,她就每天坐地鐵來回。 中午在學校解決午飯,晚上就在家里做飯。路恪回來得晚,他很意外岑安竟然會給自己留飯。想了想,岑安做得飯好像是比單位食堂的好吃,后面就自然而然下班回家吃了。 仿佛兩個人形成了默契,路恪有時候回家,岑安在看電視,有時候在自己房間。但是只要他回來,岑安就會湊到飯桌邊和他聊天。 和他說實習的事情,無關緊要的也好,有趣的也好。他邊吃邊聽偶爾也說說自己工作上的事。和岑安這么些天的相處,他發現她已經沒有特別拘謹的感覺了。這樣似乎也挺好的。